“娘娘,皇上到湧月台和皇後娘娘一起賞月了。”承歡殿的人說。
玉初容又氣喘籲籲地跑去了湧月台。此刻,天色已晚,皓月當空。
“皇上和皇後娘娘正在說話,任何人不許接近!”守衛攔住了玉初容。
“你給我滾開!”玉初容怒不可喝地衝了進去,皇上和皇後聽見響聲都回過頭來看她。
玉初容原本是滿腔怒火,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發了。她楞楞的站在那裡。
“愛妃急匆匆來找朕,有何要事?”皇上眯著眼睛問。
玉初容說:“皇後對我的宮女濫用私邢,我今天要皇上給我做主,我要向皇後討個說法!”
皇後看了看皇上,她巧笑道:“妹妹對本宮誤會了!這個奴婢偷了本宮的東西,本宮隻是小小的懲罰了她一下。原本是要追究主子的責任,念在你深受皇上寵愛,本宮若是懲罰你,皇上必定心痛,所以本宮對你格外開恩!奈何你恩將仇報,竟然到皇上這裡參我一本!”
“小小的懲罰?你將她的雙手砍掉,竟然還說 是小小的懲罰?”玉初容氣急敗壞地說。
“好了!”皇上打斷她的話:“皇後是六宮之主,就算處死一兩個不聽話的宮人,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以後不要為這種小事來煩我!”
玉初容不可思議地看著皇上。良久,她冷笑道:“臣妾打擾皇上和皇後了!掃了你們的雅興實在不該!”說完便默默地走了。
玉初容神情恍惚的回到醉月軒,她獨自坐在那裡發呆。
小多走了,帶著紅袖走了。往日他們在身邊總是熱熱鬨鬨的,如今卻隻剩下自己一人。
慧娘走進來也默默地 坐在一旁。
“當初救你們的那位高人是誰?現在身在何處?”玉初容問母親。
慧娘怔了怔:“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玉初容說:“母親不要再瞞我了,我已經看了父親的遺筆。”
“什麼遺筆?讓我瞧瞧!”
“皇上拿走了。”玉初容說。
慧娘思緒良久,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她曾是玉堂東的貼身侍女。當年的玉堂東也不過是個失了勢的皇子。鳳翎國年年戰亂民不聊生,皇上派人向盟友上庸國求助,無奈上庸國國君並未出手相救。於是,鳳翎國命懸一線,加之常年征戰國庫虧空。皇上準備將夜光杯中的藏寶圖打開,以獲得寶藏拯救鳳翎國。誰料,西蕃奸人盜走了其中一隻夜光杯,皇上深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龍榻垂危之際,隻有玉堂東一人侍疾在側。
皇上感動之餘,將剩下的一隻夜光杯交給了玉堂東。皇上駕崩後,鳳翎國上下一片混亂,不久便戰敗。鳳翎國的子民們遭到大量屠殺,玉堂東也身受重傷,他在一位高人的幫助下逃離了鳳翎國並隱姓埋名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玉堂東與自己的侍女慧娘接為夫妻,他身受重傷時已留下病根。玉堂東將複國之重任寄托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他希望有一個兒子能幫他繼承大統,可惜天不遂人願!想著自己的兩個女兒,玉堂東自知複國無望,他便將一切秘密隱藏起來。臨終前所留下的信函也許是希望上天能幫他找到一個可以幫他完成遺願的人吧!
“既然你父親臨終時沒有將此事告訴你,說明他不想讓你參與進來。你就不要管了!”慧娘說。
“不,我偏要管,我要讓父親明白,身為一個女子,絕對不比男兒差!”
“容兒,你怎麼不能體會你父親的一片苦心呢!他隻想要你簡單幸福,不希望你吃苦啊!”
“可我現在已經很苦了!從我被公子橋休掉的那一刻開始,從我進宮的那一刻開始。你看,姐姐被昏君送去西蕃國了,連我也不能出宮。”玉初容落淚道。
慧娘歎了口氣,緩緩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吧!”
玉初容驚訝的看著母親,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慧娘說:“我吃的血燕窩裡麵有虞美人的毒。如果皇帝不是拿我做要挾,你也不會將夜光杯交給他。我深知他拿到夜光杯也找不出藏寶圖,所以並未阻止你回玉府拿夜光杯。可如今,看你這樣痛苦,左右為難,我就直說了吧!”
“母親……”玉初容泣不成聲。
“這虞美人是沒有解藥的,血燕窩也是極其罕見。我終究是要死去的,隻有我死了,那狗皇帝才沒有辦法要挾你!”
“你不要再說了,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玉初容哭著大聲說。
慧娘笑著搖搖頭:“我服侍你父親大半輩子,早就想追隨他而去。你一個人在湖心小築長大,苦了你了!如今,我不想連累你!”說完,慧娘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母親!母親!……”玉初容不斷地搖晃著母親的身體哭喊道。
“當年救我們的恩人是清風子,他……住在天井山……的紫雲觀。”慧娘已是氣若遊絲了。
玉初容見母親已是油儘燈枯,她傷心欲絕。這時候,卻有人來報,說自己的姐姐玉簟秋,也就是皇上冊封的照臨公主死了,玉初容聞此噩耗,猶如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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