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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矛盾了很久,才終於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推開了房間的門。其實整個房間並沒有什麼特彆,乳白色的地板,水晶的吊頂燈,西歐式的家具,複古的老實台燈……等等,一切似乎都和先前參觀的那些房間並沒什麼區彆。

房間被打掃的很乾淨,幾乎是一塵不染。而整個房間的布置也很溫馨,有一種另類的西式情調。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房間裡空蕩蕩的,似乎總覺得少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而且我感覺房間的溫度似乎比外麵的更低一些,有一種陰森森的味道。也許這是因為房間主人已故世的原因吧?

確切的說,整個房間有一種人去樓空的安靜。

房間裡似乎還有莫小飛留下的氣息。我閉上了眼睛,仔細感受著那些熟悉卻遙不可及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莫小飛在這個房間走動的畫麵,我看到他憔悴的走到了那個地球儀的旁邊,然後用手輕輕地轉動著那個地球儀。他的臉始終是模糊的,讓我根本無法看清楚。

我突然掙開了眼睛,下意識的朝放著地球儀的那個角落看去。可是那裡卻是空蕩蕩的,根本沒有莫小飛的蹤影。涼爽的微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帶動著地球儀緩緩的旋轉。我邁著沉重的腳步朝地球儀走了過去,然後伸手輕輕的觸摸它。它冰冷的質地,讓我感覺整顆心都是涼涼的,就像是站在冰天雪地裡一樣。

房間裡安靜的幾乎能夠聽到我的心跳聲。我傻傻地看著旋轉的地球儀,心中突然想起他曾經對我說過要帶著我去環遊世界。他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和我一起去南極,去那裡體驗極低的嚴寒。他還開玩笑和我說:“你信不信我可以脫光衣服站在南極的雪地裡?”我當時就笑他:“你信不信自己會被凍成冰棍?我看過一個在南極的視頻,將一杯熱水潑到空中,還沒落地就已經結成冰塊了。”他嬉皮笑臉的問我:“那生活在南極的人們是如何做-愛的呢?”我不由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我怎麼知道?”

不過話說回來,我真挺好奇的。

其實他曾經問過我:“如果我們一起去旅遊,你最想去什麼地方?”我當時想了想,就天真的說:“我要去巴黎,聽說那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而且很多偶像劇都會選擇去那裡拍攝……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我還能夠遇到那些大明星呢!”不過他卻說我沒品位,還說:“那些明星有什麼好看的?再帥能帥的過我嗎?”我白了他一眼,撇嘴說:“你就自戀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倒是的確很帥,簡直就是童話裡的王子。也許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出幾個能夠和他相比較的帥哥了吧?

當然,我以前也問過他最想去什麼地方旅遊,但是他的回答就顯然讓我接受不了了。其實有很多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一個外星人,因為他思考問題的方式實在不像是地球人。而那次他的回答竟然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火星旅遊。最好能夠成為第一個登上火星的遊客。”我當時就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關切的問:“親愛的,你腦子沒燒壞吧?”

他卻不以為意的說:“現在這個計劃聽上去也許還不切實際,但誰能夠保證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的事情呢?以前曹操曾說登上月球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那班美國人不也登上去了嗎?”我說不過他,隻能撇嘴說:“好吧,就算十年二十年之後人們可以登上火星,也有了火星旅遊的計劃,但是那船票得多貴啊?你確定自己就一定能夠買得起嗎?”

我記得當時他很自信的撩了撩自己的劉海,頗有深意的對我說:“你覺得我像不像下一個比爾蓋茨?”我那個時候還真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我很不客氣的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像比爾蓋茨我是沒有看出來,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挺像那種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說真的,你用這個辦法搞不好還真能夠弄一張去火星的船票呢!”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就像是滿肚子壞水的大尾巴野狼,他說:“嗯,這個方式的確不錯。如果以後萬一買不到船票的話,可以考慮考慮。”說著,他又突然問我,“親愛的,如果到時候我真用這種方式去弄船票的話,你會不會吃醋呢?”我瞥了他一眼,撇嘴說:“你覺得真等過了十幾二十年之後,我們還能夠在一起嗎?”他卻認真的對我說:“彆說十幾二十年,就算到了七八十歲,我們也還會在一起的。”

這是他對我許下的承諾,但是很遺憾的是,這個承諾卻永遠也不能夠兌現了。畢竟他已經死了。我輕輕的轉動著地球儀,嘴裡不由自主的小聲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的眼眶已經含滿的淚水,但我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掉落下來。我試著抬頭看向天花板,也許這樣能夠讓我勉強不哭出來。

在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的心中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傷,就像是冰冷的潮水突然淹沒了我的整個身體。我慢慢地將目光從天花板移到了不遠處的床頭櫃。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召喚我一樣,吸引著我不由自主的朝那裡走了過去。

我輕輕的打開了櫃子,然後就看到了一些雜七雜八的雜物。在那些雜物之中,我找到了一本他的照片——那是一本記載著他這一輩子的相冊,從生下來直到現在。老實說,小時候的他看上去真的很調皮,就像是一個古靈精怪的搗蛋鬼。也許有一句話的確說的很對,小時候調皮的孩子,長大都很聰明。

他真的很聰明,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成績都一直都很好。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不過與小時候不同的是,他長大之後卻更喜歡沉默和安靜。也許他有著很深的城府,但那隻局限於某個方麵。畢竟在情商上他的自控能力實在太低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傻到去自殺,不是嗎?

那本相冊並不厚,隻需要花幾分鐘就能夠翻看完。在相冊裡,我見證了他從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孩轉變成了現在的花樣美男。而這些都是我以前所不知道的。終於,我將相冊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然後拿起了旁邊的那個黑色的筆記本。我本以為那是他留下來的筆記,但沒想到那卻是一個日記本。那個日記本很厚,幾乎比古老的《聖經》好要厚上很多。

我打開了日記的第一頁,上麵的日期是2003年9月23日。我想那個時候他應該剛上初中吧?他的日記寫的很短,一篇日記一般都在一百個字以內,而且還是幾天才寫一遍。當然,這隻是初中階段的日記而已。隨著年紀的增長,日記的內容也越來越多,文字也越來越清秀,甚至有一種國學大師的風範。

老實說,他初中寫的那些日記簡直不堪入目——不是文字的問題,而是內容。那些滑稽可笑的內容,簡直就和小學生的日記一樣荒唐可笑。所以在這裡,我就直接跳到了高中。其實我很想看他有沒有寫一些關於我的東西。而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翻了一百多頁之後,我終於是看到了屬於自己的片段。

那篇日記的日期是剛剛進入高中的時候,他在日記中寫道:“很小的時候,彆人就誇我是童話中的王子……如果我真的是王子的話,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公主。儘管她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完美,甚至霸道的根本不像個淑女,但我就是喜好她。從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她。因為她是那麼的可愛,就像是上天派給我的天使……我向同學打聽了很久,最後才知道原來她的名字叫唐娜。”

看到這裡,我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甜。其實他以前就說過自己在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但我還一直以為那是他欺騙我的甜言蜜語呢。我繼續翻看下麵的日記,然後我看到了更多關於自己的內容。就比如這一篇,他寫道:“今天班上終於換座位了,我一直在心中祈禱著能夠讓自己和她同桌。但可笑的是,結果我卻和她相隔了幾條又寬又長的銀河。”

其實我也不確定日記之中的那個“她”指的就是我。不過從日記的進展來看,應該不會有錯。我將那些日記一遍一遍的翻過,不知不覺就已經翻到了高中畢業,然後我就看到了這麼一篇日記:“歲月荏苒,高中三年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也許這三年我並沒有留下什麼遺憾,但唯一的遺憾就是,我從來沒有向她表白過。其實我有很多次機會可以那麼做,但我卻根本沒有那個勇氣。今天班上組織了一次散夥飯,我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其實我本想主動向她表白的,可是我仍然沒有那個勇氣。最後,我絞儘腦汁寫了一封情書,並將它藏在一個圓球形的吊墜裡,然後我將它送給了她……希望她能夠看到那封情書。”

情書?什麼情書?

在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隻感覺腦袋裡嗡嗡作響,仿佛被錘子重重的砸了一下。老實說,我可根本沒有看到他寫給我的的情書,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寫過情書給我。在這裡,我不由得回想了一下,然後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壓根就沒有打開過那個圓球形的吊墜。確切的說,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吊墜還能夠打開,更不知道裡麵還藏著一封情書。

而最可笑的是,後來我竟然還將那個吊墜送給了李遠輝。其實也不是我主動送給他的,隻是他覺得好看,所以我就送給他了。確切的說,莫小飛將那個吊墜送給我後,我就一直掛在鑰匙串上。等到了大學,我無意邂逅了李遠輝,並與他相愛。之後,李遠輝偶然發現了那個吊墜,還說那個吊墜很可愛,所以我當時就很隨意的將此送給了他。不過在不久之後,莫小飛就和李遠輝打了一架,並搶走了那個吊墜。而當時我還一直很好奇莫小飛為什麼要那麼做呢。不過現在想起來,我才知道原來自己有多傻。

將整件事情整理清楚之後,我就像是瘋子一樣在房間裡亂找了起來,簡直就是翻箱倒櫃。我想那個吊墜被莫小飛搶回去之後,一定就藏在這間屋子裡。而事實也和我想的差不多,因為我在另外一個床頭櫃裡找到了那個吊墜。

我本想打開它,但是不知道是因為我笨,還是因為這個吊墜根本就無法打開,所以我花了好大的勁,也沒能夠將吊墜打開。其實是因為我笨,畢竟到後來我才發現在吊墜的頂端有一個按鈕,隻要按住那個按鈕,然後再稍微用力一扳就能夠打開了。不過裡麵卻什麼都沒有,更沒有那封情書。

也許那天他將這個吊墜搶回來之後,就將那封情書拿出來的吧?我有些遺憾的回到床邊,再次拿起了那本日記,預想從中找到破解點。我按照日記本上的日期,很快就找到了他那天寫的日記,我看到他在日記中寫道:“我很傷心,真的很傷心。她竟然將我送給她的禮物送給了彆的男人?她怎麼能這麼做?難道在她的心裡,我就沒有一丁點的分量嗎?那是我在高中畢業時候送給她的吊墜,而且裡麵還藏著一封情書,可是她竟然將這麼重要的禮物送給了彆的男人?當時在送出這個吊墜的時候,我原以為她已經看到了那封情書,隻不過她拒絕了我罷了。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原來她從來就沒有打開過那個吊墜。而當我再次將那封情書拿出來的時候,卻已經變成了一團乾巴巴的紙團。儘管我的心情很糟糕,但想想也是,這都一年多了,它不變成乾巴巴紙團,還能怎麼樣呢?”

——其實那封情書之所以變成乾巴巴的紙團,並不是因為時間久了,而是因為我曾經不小心將鑰匙掉進了水池裡。

在聽到那封情書已經變成了乾巴巴的紙團時,我感覺心中突然少了一點什麼,有一種無由來的失落和遺憾。巨大的空虛似乎正在將我一點一滴的吞噬,讓我陷得越來越深。老實說,沒能夠親眼看到他寫給我的第一封情書,同時也是唯一的一封情書,真的讓我很遺憾。但我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發呆,而是翻到日記的前部分,然後開始看剛才那些沒有看完的日記。

在他的日記之中,我才知道他是故意和我選擇同一所大學的。其實以他的聰明才智,完全可以考到重點大學,或者出國留學的,但是他最後卻選擇了和我就讀同一所大學。他的確為了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回報過他任何東西,卻反而害死了他。是的,是我害死了他。

不知不覺,我已經翻到了日記的最後。而他最後一篇日記的內容也終於讓我忍不住哭了出來。因為他在日記中這麼寫道:“我從來不奢望她能夠全心全意的去愛我,也從來不奢望她能夠永遠的留在我的身邊。但我沒有想到我們的愛情竟然是那麼的脆弱,那麼不堪一擊。她不再是我心中的那個天使,而是一頭正在摧毀我的靈魂的惡魔……我從來沒有想到她對我的愛竟然是那麼的淡薄,隻是因為前男友的一句重新開始,她就能夠毫不猶豫的拋棄我?難道在她的心裡,我的分量就那麼的輕嗎?難道一直以來,我就是一個被她玩弄的傻瓜嗎?我付出了全部的愛去愛她,隻想讓她過得更幸福,可是我得到的回報卻隻是一句冰冷的‘我們分手吧’?我不知道在她的心裡麵我到底算什麼,也許我隻是被她玩樂的玩偶;也許她隻是把我當成愛情的療傷藥;也許我什麼也不是……我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她,就算結果再壞,我也想儘一切可能去挽回這一段感情……我愛她,真的很愛她……我在金店裡買了一枚鑽戒,因為我相信她還是愛我的,所以我準備以求婚來挽回她……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傻傻地站在她宿舍的樓下,然後大聲的叫她的名字。可是直到我將嗓子喊嘶,她也沒有下來見我……大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落了下來,我站在風雨裡固執的等了她一夜。我知道她就站在窗戶旁邊看著我,但是她卻無情的沒有下來見我……”

後麵還有很多內容,但我卻已經看不下去了。因為我的淚水早已經淹沒了我的眼眶,讓我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了。其實我早已經看不清了那些文字,淚水一顆顆的掉落在那本布滿淚痕的日記本上——那是他在寫這篇日記留下的淚痕,密密麻麻的。我想在寫這篇日記的時候,他一定傷心的要死。

我的身體早已經不受控製的發顫,就像是赤-裸著身體站在雪地裡一樣。我的心就像是被淩遲一樣,痛的我幾乎無法呼吸。不過我卻並沒有發出任何的哭聲,隻是無聲的哭泣著。

這是他寫的最長的一篇日記,也是一篇我無法看完的日記。我將日記本抱在懷裡,然後哭泣的自言自語:“不,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的愛你……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玩偶,更不會把你當成愛情的療傷藥……那些都隻是我在欺騙你,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

我突然抬手擦乾了眼角的淚水,然後就像是瘋子一樣的尋找著那一枚鑽戒——那是他準備向我求婚的鑽戒。老實說,我完全沒有想到那一個雨夜他竟然瘋狂的準備向我求婚?其實在以前的時候,有很多次我都在幻想著他向我求婚的畫麵,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會如此的突兀。

求婚也許是一個很喜慶的事情,但是放在現在,這件事情卻讓我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我不知道在那個雨夜裡,當他失落的離開後,他的心情是怎樣的呢?也許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而我也根本不敢去想,因為我怕強大的罪惡感會吞噬掉自己的靈魂,然後將我脫下無儘的深淵。

其實我已經被罪惡感所吞噬了,因為我真的很想一頭撞死在牆壁上。如果把整件事件都詳細的聯係起來,也許會發現這一切都是我造成了。沒錯,是我。因為有很多次我都可以改變這個結果,可是我卻選擇了一意孤行。是我害死了他,真的是我。

我幾乎找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但我卻並沒有找到那個戒指。也許在那個雨夜,他就憤怒的將戒指掉了出去。也許他將戒指藏在了一個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失望的坐在地板上哭泣著,身體就像小貓一樣的卷縮成一團,無力的、絕望的哭泣著。

微風從落地窗外吹了進來,吹亂了我的頭發。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傻子,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嘲笑我。我轉頭看向了窗外,發現已經快天黑了。天邊是絢爛的火燒雲,層層疊疊的就像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浪潮。也許這一切都很美,但是我卻覺得那是地獄漸漸打開的大門,烈焰的熔岩正從地獄之門湧出來,燃燒了整個蒼穹。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莫小飛的母親已經走了進來。她輕輕地走到我的身邊,然後親切的用手摸著我的秀發,安慰我說:“孩子彆哭了,讓這一切都過去吧!”她將我扶了起來,讓我坐在柔軟的床上,然後苦笑著對我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也知道你是真的愛他。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阻止你和他在一起……如果我早一點有現在的覺悟,飛兒也就不會死了。”說著,她的淚水就一顆顆的掉落了下來,然後我們就一起坐在房間裡靜靜地哭。

莫小飛的父親直到夜裡的七點半才回來。他在看到我的時候,神色之中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愧疚,他說:“孩子,委屈你了。”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畢竟上次他們還將我當成仇人一樣對待,可是今天卻對我如此之好,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地。難道這僅僅隻是因為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因為他們真的知道錯了?

也許他們並沒有錯,而一切的錯誤都在於我。

我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對莫小飛的父親說:“伯母對我很好,怎麼會委屈我呢?”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歎氣說:“咦,如果她一開始就有現在的覺悟,那該多好啊?不過她就是那個性子,不碰壁是不會知道錯的。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花錢買教訓吧?隻可惜這個代價太大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想幫莫小飛的母親說話,我說:“這不是伯母的錯,身為孩子的母親,她自然想讓自己的孩子過的更好,不是嗎?”他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慨的說:“如果你能夠成為我們莫家的媳婦,那該多好啊?”

在晚上七點鐘的樣子,我們三個人坐在餐桌旁,安靜的吃著晚餐。老實說,晚餐真的很豐盛,但是我們卻根本沒有胃口,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事。確切的說,都是因為莫小飛的事情。他們夫妻對我真的很好,特彆是莫小飛的父親,還主動給我夾菜,他說:“以後就把這裡當家好了,多吃一點。”儘管這一切都讓我感到一股溫馨,但我更多的卻是想哭。我想如果莫小飛能夠看到這一切,那該多好啊?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看到莫小飛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對我笑。他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那麼的迷人,就像是春天裡和煦的陽光。我忍不住伸手去觸摸他的臉,可是當我剛剛碰到他的時候,他卻就突然消失了。儘管我知道自己又出現了幻覺,但是在看到幻影消失的那一刹那,我依然有一種強大的缺失感。

我知道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莫小飛了。因為他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是他的靈魂卻將永遠留在我的心裡。也許那是我心靈上的一種創傷,並且將會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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