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依依走著,可能是天色太暗,也可能是這裡的地勢比較險要。
末依依踩空了,身體順勢滑了下去。
不知道自己在這裡滾了多少個圈。
末依依隻覺得自己的頭上有很熱的東西流下來。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床上了。
一個老婦人正在床邊看著她。
“水。水。。。”末依依嘶啞的說道。
聽到末依依的話,老婦人趕緊倒了一杯水,然後扶起了末依依,把水喂給她喝。
“謝謝。”喝過水的末依依總算是活過來了。
她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眼前這個陌生的人。
“您?”末依依看著老婦人說道。
“我們是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你的,當時額頭上都是血,嚇了我一大跳,後來試了試,還有脈搏,於是就把你帶回來了。”老婦人說道。
“謝謝您。”末依依向老婦人表示感謝。
“沒事。”老婦人擺了擺手。
“那你現在這裡躺著,我要出去乾農活了。”老婦人說道。
“內個,請問一下。”末依依突然想到了什麼。
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老婦人聽到末依依說的,趕緊回過了頭。看著末依依。
“現在是幾號?”
“你已經昏迷2天了,今天應該是21號。”老婦人說完,就出去乾農活了。
躺在床上的末依依算著時間。
自己已經3天沒上課了。
然後她想到了南宮商,她翻著身上,可是卻找不到任何的東西,包括手機。
看來,手機是丟了。
末依依歎了口氣,繼續在床上躺著。
她摸了摸額頭上的傷,還是很痛的,估計已經結咖了。
等到中午的時候,老婦人回來了,做了幾道家常菜。
末依依已經可以下床了。
“小姑娘,你是哪裡的人啊。”老婦人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X市。”末依依說道。
“哎呀,那麼遠,你是怎麼來的啊。”聽到末依依說是X市的,老婦人表示很驚訝,這裡離著X市可是很遠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末依依吃著米飯,想到這裡,她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辜,就這麼挨了兩巴掌,然後被人扔到了一個這樣的地方。
“我想起來了。”老婦人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站起來,放下了飯碗。
末依依看著老婦人。
“我有一個親戚,他們明天要去X市,你和他們一起去吧。”老婦人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末依依看著老婦人,自己來這裡,一直都是老婦人在照顧自己,為自己買藥,請醫生看病,還給自己做飯吃,現在竟然還要幫助自己回去。
“這有什麼的啊。你就放心的回去吧。”老婦人拍了拍末依依的頭。
“謝謝您。”千言萬語,末依依隻能用這麼一句感謝來表達對老婦人的致謝了。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老婦人坐下來,夾了一塊肉放進了末依依的碗裡。
末依依眼含著淚水,吃下了這塊富含有多種感情的肉。
X市。
南宮商找不到末依依了。
他問了其他的同學,都不知道末依依去哪裡了。
他給末依依打電話,卻沒人接聽。
自從那天自己告訴她要回去拿畫板的那天起,她就不見了。
怎麼都找不到。
南宮商像是失了魂似的,不去上學,整天都在尋找著末依依。
憑借著自己的力量,他要找到末依依。
甚至於他找到了末依依上班的那家畫館。
王經理看到了南宮商,“有事嗎?”
“你把依依藏哪去了!!!”南宮商滿腔怒火的握住王經理的肩膀,前後搖晃。
“你在說什麼啊?”王經理不知道南宮商再說什麼。
“你還裝!”南宮商一拳頭打了過去。
王經理被打倒在地。
保安們聽到有動靜,趕緊跑進來,一個從後麵抱住了還要打人的南宮商,另一個扶起了躺在地上的王經理。
“末依依怎麼了?”王經理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問道。
“你還有臉說,不就是你把她藏起來了麼?”南宮商的情緒十分的激動。
“我真的不清楚你在說什麼,”王經理看著南宮商,“自從上次在展覽會見了一麵我就沒有看到她,今天原本應該她來上班的,她都沒有來,我還想要找她呢。”
聽到這話,南宮商半信半疑。
“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我的夫人帶過來,讓她向你說,這幾天我一直在家裡,沒有去過彆的地方。”王經理擦了擦眼鏡說道。
聽著王經理這麼說,南宮商總算是冷靜了很多。
“那依依去哪了?”南宮商癱坐在地上。
王經理擺手,讓保安都出去了。
然後他扶起了癱坐在地上的南宮商。把他攙扶到了沙發上。
“你先彆著急。咱們從長計議。”王經理說道。
“怎麼能夠不著急!”南宮商又一次急了,“都已經2天了,她都失蹤2天了,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這樣的男朋友稱職嗎?”
王經理看著這麼著急的南宮商,突然他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走,我和你一起去找。”王經理說道。
南宮商看著王經理。
王經理怕南宮商會誤會,於是說道,“我隻是去找回我的員工,你去找你的女朋友,多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走吧。”王經理伸出了手。
南宮商停頓了幾秒之後,握了上去。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在這個城市裡大海撈針。
王經理認識的人比較多,每個地區都有人來幫助尋找。
南宮商不能告訴母親,所以隻能自己去找。
現在這樣,覆蓋範圍大了很多。
“依依,你在哪?”南宮商在火車站,仰望著天空。
他好擔心末依依啊。
“來,坐在這裡。”老婦人找了一個墊子放在車上。
“嗯,謝謝您。”末依依上了車。
“到那裡要好好學習啊,我看你還是一個學生模樣,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啊。”村莊的老婦人不會說彆的話,但他們的每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嗯,我會的。您快回去吧。”末依依朝著老婦人擺了擺手。
然後車上路了。
末依依回過頭看去,老婦人還站在原地,朝著末依依擺手。
末依依也不知道為何,覺得心裡特彆的痛。
那個老婦人和自己的母親年齡相仿,如果自己的親生母親能夠對自己那樣子的話,自己的童年也不會那麼的糟糕。
隻不過善良和藹的母親都被稱作為彆人的母親。
末依依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小姑娘,你在哪上學啊。”開車的大叔通過後視鏡看著末依依。
“貴族藝術學院。”末依依說道。
“那一定是富人家的孩子了。”大叔說道。
“我隻是窮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來那個城市,進了那樣一個高學府而已。”末依依解釋道。
“這樣啊,”大叔好像也明白了什麼。“給你這個。”
大叔從前麵遞來了一個袋子。
“這是什麼?”末依依接過來問道。
“打開看看”大叔樂嗬嗬的說道。
於是末依依打開了袋子,竟然是一個烤番薯。
“這。。。。”末依依有點兒一頭霧水。
“剛才你走的時候,她塞給我的,說你在昏睡的時候一直念叨著烤番薯,於是就帶了幾塊,讓你路上吃,這不,還給我一些。”大叔說道。
“她是一個好人,隻可惜命不好,嫁過來之後,丈夫就死了,膝下無兒無女的,想回到以前的家,家裡人卻趕她出去,不讓她進去,說是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死活不讓她回去,最後她隻能一個人生活,長得並不差,但有這樣的命運,哎。”大叔一邊感慨一邊說道。
末依依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她也曾經想要問老婦人家裡的丈夫去那裡了,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從自己醒來之後,就隻看到老婦人一個人的忙碌的身影。
原來她的命運是如此的坎坷。
末依依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來看老婦人,帶很多的禮物給她。
“我送你到火車站行嗎?”大叔說道。
“嗯。”末依依點點頭。
其實到了火車站她也不知道怎麼走,可是,火車站就是X市的範圍之內了,找到警察,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末依依這麼想著,然後在車上靜靜的坐著。
大概天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大叔停下了車。
“到了。”大叔下車給末依依開車門,扶著她下車。
他們乘坐的不是神馬小轎車,隻是農家乾活的農用車。
“謝謝您,大叔。”末依依朝著大叔鞠了一躬。
“這是哪裡的話啊,”大叔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看見沒有,”大叔指著不遠處的一條依稀可以看出來的小路說道。
末依依順著大叔的手看過去。
“你就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大概走個10來分鐘,就是那個最亮的地方,”大叔說,“哪裡就是火車站了,路上注意安全。”
末依依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地方,點了點頭。
告彆了大叔,末依依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她回過頭看著大叔,他還站在原地,就像是老婦人一樣。
那種感覺,好像又出現在了末依依的心裡。
她不要回頭看,她開始跑了起來。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她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地方。
這個陌生的地方,就是X市嗎?
末依依不知道。
她在那條路上走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但她相信,隻要走著,就一定會有希望。
南宮商坐在火車站的長椅上。
他的頭有些疼,這些天,他都是不睡不吃的一直在尋找著末依依,體力有些不支。
他甩了甩頭。
然後站起來,準備去彆的地方繼續尋找著末依依。
他看著不遠處,一個很熟悉的背影。
南宮商一邊跑著,一邊叫著,“依依,末依依!”
末依依聽到有人在叫她,她回過頭去,看到了正朝著自己跑來的南宮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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