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媽的妖魔鬼怪的!
以前我是一點兒都不相信邪的,所以現在遇到了鬼,我驚恐過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憤怒!
可能是來自於對自己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無能為力的憤怒吧!
如果老周現在在的話,他一定很鎮靜。
我這麼想著,但我還是有點理性的,我低頭一看,就看到了我的手中握著的那一把桃木劍。
這把桃木劍老周一直高高地懸在他的房間的牆上,正對著睡覺的地方,我拿起來的時候,它上麵還是有點塵土。
但能看出老周對待它很仔細,整把桃木劍的上麵隻是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塵,彰顯了老周近期剛剛擦過他的痕跡。
但是我卻不知道老周為什麼要把它掛得那麼高。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把桃木劍到底有沒有用?
還有劉大壯給我的那一把殺豬刀。
桃木劍被我拿在左手,殺豬刀被我背在肩上。
我朝著空氣中怒斥道:
“去你媽的,葛玉翠,我他媽的不認識你,誰把你給殺了,你找誰去?”
“我跟你說,葛玉翠,老子可不好惹!你自己沒有能力,卻還要拉我們這種無辜的赴死?你要是真這樣做,你就是罪有應得,呸,活該!”
其實我還是有點怕的,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就算死,也要用一種強硬的態度的去死的想法。
我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想明白了,破罐子破摔了以後,就已經麻木了。
既然這個世界上有鬼,那麼等我死後,我也不會讓這個害死我的葛玉翠好過。
管他是女的,是男的。
鬼魂好像也是欺軟怕硬的,剛剛我非常的膽怯,他就表現出那種,十分令人作嘔的得意的樣子,但現在我硬氣起來,轉換了一個心態,也發現鬼沒有什麼可怕的,更相反的是,鬼比人醜!
他卻,好像有一瞬間的呆滯,總之給我的那股凶厲的感覺,沒有,剛才那麼強烈了。
不過,這種情況下,模樣醜了點跟俊了點,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畢竟人鬼殊途,更何況,這他媽的是個厲鬼啊!
鬼是真的醜,我這個多年來閱人無數,見多識廣的人,卻也沒有見過比死後的葛玉翠更醜的人了。
小女孩,穿花衣,嫁錯郎,吃新郎!
小女孩,穿花衣,嫁錯郎,吃新郎!
我再一次聽到了這詭異的童謠。
一樣的,我的心裡納悶著,小孩們唱的,跟我剛剛遇到葛玉翠給我來的鬼打牆的時候,聽到的那一連串的小孩們唱的童謠一模一樣。
在一連串的小孩兒們的咯咯笑聲中,有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特彆突出。
我豎著耳朵仔細的聽了一聽,小女孩的聲音圓潤自然,帶著孩子的天真童皮,但是我的視線裡卻什麼都沒有。
我不知道,那個屠夫劉大壯給我的這把殺豬刀到底有沒有用,那把殺豬刀被我背在身子後麵,我手裡拿著的是我直覺覺得,十分有用的避鬼的桃木劍。
我破罐子破摔,雖然手裡拿著的桃木劍輕飄飄的,讓我心裡沒有底。
剛剛遇到鬼打牆的時候,我被葛玉翠掐住脖子勒出來的痕跡,現在一直火辣辣的疼。
但是那會兒鬼打牆葛玉翠都現身了,現在卻好像懼怕我身上什麼東西似的,隻有詭異的聲音和詭異的現象出現。
我猜測可能是我背上的殺豬刀起了作用,我無心其他,老周家的門大敞四亮的,卻沒有什麼東西進來,或者說有什麼東西進來,我卻看不進。
我已經放鬆了警惕,或者說是並沒有放下戒備,但是由於著急逃離這個鬼地方而一心兩用起來,我想趁著這個時候,葛玉翠,這隻厲鬼還沒有對我出手的時候,趕緊收拾收拾老周留下的東西放在包裡麵,趕緊離開老周家這個鬼地方。
我本來以為事情不會這麼順利的,沒成想,等我剛剛把最後一個手記放進老周的包裡麵,就聽見門口刺啦刺啦的一聲,一聲。
那個聲音就像是把人給放到油鍋裡麵炸,人在絕望致及時發出的喊聲,又像是嬰兒被砍掉了手指扒下了皮,發出的淒慘的哭聲。
我心裡頭一驚,趕緊往門口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我的七魂六魄都給嚇掉了。
我被嚇了個半死。
我看見老周家這個房子,就是我住的這屋,大敞四亮的門口,赫然站著一個身著大紅衣服的長頭發女人,瞪著一雙空洞洞的血紅色的流著紅色血水的眼睛直直的勾著我看。
我頓時頭皮發麻。
我跟她對視了,然後我就看見她和緩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詭異的一笑。
刺骨的涼意,從我的腳跟一直漫過頭頂,葛玉翠,又出現了。
一般人遇到鬼,也就是躲起來,但我是個大男人,躲起來不像樣子。
更何況老周這個破爛屋子,也沒地方讓我躲!
可能是因為剛剛鬼打牆的時候,我被嚇過一次吧,所以再次看向這個場景的時候,除了最開始毫無防備一下子被葛玉翠那雙帶血的眼睛嚇到了以外,多看幾眼也並沒有覺得有多麼可怕。
但是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尤其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看到這麼靈異的場景。
老子雖然在人間不正常,但好歹老子也是個正常人類啊!
而讓我感到恐懼的,遠遠不止於此。
因為這個時候我發現,這個女人的手裡還抱著一個,或許不能稱作一個,而是抱著一團像嬰兒一樣的東西。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個肉團。
一個沒長成型的嬰兒的屍體。
他站在老周家的門口,但是好像進不來門。
我們兩個就這樣僵持著。
僵持到最後,我的耐心全無。
“葛玉翠!”
我大斥一聲。
我不管她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找上我的門的,但是我知道,讓厲鬼找上我的門,我們兩個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好像把她給嚇了一跳,她隻是陰冷的直直的勾著我看,但是卻什麼話都不說,而我也不想管太多。
我啐了一嘴,他媽的,怎麼娘娘唧唧的。
我的嘴裡罵罵咧咧的說:“我跟你無怨無仇的,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命?”
我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怨氣特彆重。
但是我又不是個什麼仁慈心善的人,這件事情本來也就與我無關,她找上我的門,掐了我的脖子,還有可能命不久矣,放在現實生活中,要不是因為她是一個鬼,還是個女的,劉大壯給我的那把殺豬刀,現在都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葛玉翠進不來門,但是自身帶著一把風,門外的場景我什麼都看不清,模模糊糊的,隻能看見她一身紅色的衣服,慘白的皮膚。
他身邊的那個小孩兒。
哦不。
他抱著的那個嬰兒,仿佛因為老周門邊有什麼禁錮,所以進不來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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