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客人前來拜訪,外圍的保安就會進行通知詢問,隻有確定了以後才會放行,吳凱把車停好的時候已經有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守候在大門外了。
“這個是夏家的管家。”吳凱簡單的點名了老人的身份後上前打招呼道:“福伯您好,好久沒見您的身體還是那麼硬朗。”
管家福伯嗬嗬一笑說道:“托吳少爺的福。您可是很久沒有過來玩了,我們老爺正在和鄭少爺在後院裡喝茶呢,你快請進吧。”
這少爺老爺的稱呼讓張曉晨有種看電視劇的感覺,而且一個老人家居然還對小輩使用敬語,感覺多少有些荒謬。吳凱對夏家輕車路熟,外圍的保安都沒有彙報就直接放行,再聽這個福伯的口氣吳凱和夏家沒少往來,搞不好還有世交這層關係。張曉晨雖然有個很牛叉的身份,不過從來沒有和上流社會的人群有什麼交集,當下也不多言,隻是靜靜的跟著吳凱。
夏家的客廳很大卻顯得很空曠,光亮如鏡的大理石地麵上隻擺著幾把椅子和一張茶幾,牆壁上掛著字畫,裝裱得雖然不算精美但是卻給人很古樸的感覺。客廳儘頭的右側有一把紅木梯子盤旋而上,扶手上有植物纏繞,似乎是藤,不過張曉晨無法確認。
梯子的邊上就是大大的落地窗,一進大門就能看到後院的情景。那是一個亭台水榭,池塘裡麵種著荷花,池水清澈的能夠看清裡麵五顏六色的魚。池塘的一邊種著青竹和花草,另一邊是個亭子,鄭晟睿正和一個六十來歲,穿著唐裝褂子的老人喝著茶。除了兩人之外還有一個正值年華的花信婦女,泡茶的時候輕顰秀眉,似乎正在為什麼事情憂心一樣。
“這個前廳一般都是用來聚會用的,所以沒有什麼擺設。”吳凱早知道張曉晨會有不少疑問,於是就低聲介紹道:“正在和鄭晟睿喝茶的那個就是夏家現在的家主,也就是文奕的爺爺,泡茶的那個是文奕的媽媽。”
看起來這麼年輕居然是夏文奕的媽媽?張曉晨忍不住感歎了一句,以前在電視上見到那些明星年紀不小卻不顯老已經夠讓人驚歎了,沒想到豪門中的女人更有過之。知道了身份之後張曉晨也明白她會什麼顰著眉了,顯然是在為自己的女兒擔憂,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如此鎮定,這氣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隻是,為什麼夏文奕被綁架了卻隻有她的爺爺和媽媽在家裡,難道夏家不需要為此商量一下對策嗎?
張曉晨這麼問吳凱就輕歎了一口氣,語氣中有些無奈的說道:“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夏家雖然是傳統的名門望族,不過經商也就是這一二十年的事情,很多商業上的事情都還必須親自出麵,想來夏家的其他人是在忙其他的事情而無暇顧及了。”
這種故事電視上上演過很多,不過張曉晨親自接觸了以後還是感到有些心顫,忙到連自己親人的安危都顧不上到底會是個什麼情況?夏文奕會有那樣的性格似乎也情有可原了。
穿過前廳來到後院,就看到亭子兩側刻著一副對聯,上聯是竹軒雅致明壯誌,下聯為水榭玲瓏照恒心。張曉晨正在思考這幅對聯表達什麼意思的時候吳凱已經上前打招呼道:“夏爺爺好,阿姨您好。”
張曉晨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和夏家沒什麼關係,和吳凱一樣用這麼親近的稱呼肯定不行,索性就不說話隻是微笑著站在一邊。
“都坐下吧,吳家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夏老爺子嗬嗬一笑,打趣著招呼兩人坐下。吳凱也不客氣,坐下後嬉笑道:“在夏爺爺和阿姨麵前當然要收斂一點了,現在長大了,可不能再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吳凱這是話中有話,張曉晨忍不住撇了撇嘴,這臉皮還真夠厚的。夏文奕的媽媽似乎也知道吳凱他們的事情,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現,而是微笑著罵了一句道:“你這嘴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夏文奕的媽媽又洗了兩個茶杯給吳凱和張曉晨倒了茶,吳老爺子才看著張曉晨說道:“這小家夥看起來麵生得緊,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公子?張曉晨搖了搖頭,和吳凱在一起彆人都以為他是吳凱的馬仔,隻有夏老爺子把他也當成了世家子弟,當然這是不是客套話彆人不清楚,張曉晨就說道:“小子是滇中人,普通人家出生,不敢稱公子,在學校裡和吳凱是同學,和夏文奕鄭晟睿也算是朋友。”
“原來是這樣啊,滇南可是個好地方。”夏老爺子聽到張曉晨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子弟也沒有反感,鄭晟睿早就最張曉晨知根知底,張曉晨說兩人是朋友也沒有否認,畢竟兩人雖然交流不多,不過相處的時間也很長了,朋友還是勉強能算得上的。
這樣客套了一番,吳凱才正色詢問道:“夏爺爺,阿姨,我這次來主要是擔心文奕,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對於吳凱的來意夏文奕的爺爺和媽媽早就清楚了,還有個鄭晟睿在這裡呢,吳凱怎麼會得到消息他們也不驚訝。夏老爺子直接說道:“現在可以確定小奕暫時沒有危險,要不然我也不會淡定的在這裡喝茶了。就在你們來之前綁匪打電話來說明了要求,並且給我兩個小時考慮,在這期間小奕是絕對安全的。”
鄭晟睿坐下一邊沒有說話,顯然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吳凱接著追問道:“綁匪是不是要錢?夏爺爺準備怎麼做?”
“綁匪要的不是錢,不過我們夏家最後的損失還是錢。”夏老爺子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在張曉晨和吳凱的疑問中接著說道:“想必你也知道,京都市要重新建造一座外貿大廈以提供數十個國家的人在京的辦公場所,政府想把這個項目建成京城新的地標性建築,這個項目再過幾天就要公開競標了。”
京都市要建外貿大廈的事情早就不是新聞了,彆說是京城人,隻要是稍微關注一點新聞的人都知道。隨著這幾年的飛速發展,中國已經成了世界上最重要的經濟體,和外國的外貿聯係更加緊密,隨著外國對中國經濟越發重視,派來處理相關事宜的人也越來越多,原先的場地已經無法滿足需求了,重先建造一座外貿大廈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吳凱曾說夏家最強的就是建築行業,至於有多強張曉晨沒有具體的概念,吳凱對此卻很清楚,夏家不僅擁有國內乃至東亞東南亞地區最有實力的施工隊伍,同時也擁有最頂尖的設計團隊,承接過國內外很多大型工程,口碑也是相當好的。這些優勢結合起來夏家自然是最有可能奪標的,而這樣一項工程利潤絕對可觀,因此會有一些競爭對手從中作梗也就不奇怪了。
想通這點後吳凱就說道:“夏爺爺,綁匪的目的是不讓你們參與這個工程的競標吧?看來是有競爭對手在搞小動作了。”
“綁匪的要求倒不是不允許我們去競標,不過也差不多了。”夏老爺子悠悠說道:“他們的要求是用我們準備競標的設計圖和詳細的施工方案及預算去贖小奕,失去了這些就算我們去競標也沒用了,短時間根本就無法再做另外一個方案出來。”
任何一個工程都是需要花上很長的時間精心準備的,這點張曉晨也知道,想不通的是對方的要求為什麼會是競標方案,如果是沒用把握勝夏家的話直接讓他們不參與競標不是更把穩嗎?於是張曉晨就說道:“這個,我有些不解。我想對方得到方案之後也不會使用的吧,因為這樣就暴露身份了。而我們完全可以留一個備份,贖回夏文奕後一樣可以用這個備份參與競標,這樣一來他們的綁架行為豈不是就徒勞無功了?”
張曉晨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笑了起來,似乎是嘲笑他太過天真。夏老爺子說道:“小家夥,你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都說商場如戰場,競爭拚的並不隻是業務能力,其他的東西還有很多。對方敢綁架小奕,說明在其他方麵並不比我們夏家弱,他大可拿我們的方案去競標,即使我們知道了也無可奈何,因為沒有證據。”
說到這裡夏老爺子頓了一頓,又喝了一口茶才歎道:“其實這件事情是誰指使的我心裡也有底。”
這一席話讓張曉晨完全愣住了,夏老爺子雖然說得含蓄,但他可不傻,這種情況對他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社會陰暗麵的人來說完全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反觀吳凱和鄭晟睿,兩人對此根本沒有特殊反應,似乎覺得是理所當然一樣,吳凱隻是追問道:“夏爺爺,這個工程至少有百億以上的利潤吧?您打算怎麼做?”
“利潤再大又哪裡會有小奕的安危重要。”夏老爺子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出這句話讓張曉晨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像電影裡的豪門一樣為了家族利益可以犧牲親人的性命,真那樣的話張曉晨的人生觀就要被徹底顛覆了。
“你們來之前我和鄭小子剛好也是說到這裡。”夏老爺子有些擔憂的說道:“收到綁匪的要求後我已經叫人把競標方案給送過來,現在隻希望對方能夠信守承諾不傷害小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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