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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高和他舅舅談完話的第二天,阿高就急衝衝地把沁荷從商家叫了出來,跟他見麵。因為他舅舅的話,讓他踏實了許多,他更有勇氣去執行自己的計劃了。

他們約好在一個海濱公園見麵,他們的見麵總是充滿神秘色彩。畢竟他們的身份和所做的事情不是那麼名正言順。沁荷是彆人的妻子,阿高和沁荷每次見麵像情侶一樣熱情,還要表現出過分的曖昧。

雖然阿高是警察,他為了破案,卻不斷犧牲女人的生活。這是他施展的蹩腳美人計,蹩腳的程度,可以讓堅強的人哭上片刻。所以他們的見麵,總要在掩人耳目的情況下,方才放心地在見麵後隨心所欲。無論是親熱,還是說話。

一天清晨,沁荷著裝豔麗,踏在海濱公園的一條有柵欄圍住的小道上。視線在不斷搜尋阿高所在的位置,全然沒有在意柵欄上凝視她的百靈鳥和一隻信鴿。

終於,一個熟悉的身影收入她的眼。欣喜中,她露出了笑容,但這笑容裡還鑲藏著淡淡的憂愁,莫明的憂愁。

沁荷迅速走到阿高麵前,他們今天的見麵很例外。根本就沒有了往日的奔放熱情,沁荷懶洋洋地坐在阿高不遠處的一個被風吹雨打光滑的石凳上。阿高一臉的嚴肅,這種嚴肅似乎表明他遇到麻煩事了,或棘手難做的事情。但這完全是他裝出來的,有時候假裝的表情,可以博得彆人的同情,或能夠輕易吸引得其他人的注意力。沁荷在一邊用眼睛掃視阿高的神色,一邊用心揣度那難看神色的深層含義。

一段死氣的沉默後,阿高點上中華牌香煙,先奮力地吸了一口。終於發話,聲音嘶啞地問沁荷:“你在商放飲家已經呆了一年多了,享受幸福的同時,應該幫我做點事情了!”

沁荷臉色漲得通紅,問:“要我繼續幫你找商放飲販毒的證據,是不是?”

“是的,刻不容緩。我的舅舅馬上就要退休了,在她退休之前,我必須破了商放飲曾經販毒的案子。”阿高鬱鬱地說。

沁荷好像對阿高說這樣的話很反感,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如果必須得找個原由的話,那應該是她的心傾向商洛的那一刻起。從那時起,她開始不願意傷害商洛的家人。但隻是商洛的爸爸和他的妹妹。商洛的妻子她永遠也無法讓其進入她不願意傷害的圈子。

她那惴惴不安的眼神,隨著不遠處的水麵上一隻隱隱約約的水鳥,上下起伏飛翔的優美動作遊移著。好像她這樣,可以化解心中那團凝結的愁緒。

雖然,那種猶豫不絕的憂愁,即將滲透到她的骨髓裡,最終她還是在銘刻在內心深處的商洛的影子中,找到了反駁阿高做法的勇氣。沁荷低著聲音說:

“我不想在在商家當內奸了,因為我發現,我要傷害他們我做不到了。無論是商放飲,還是商洛。”

阿高不聽沁荷這麼說則罷了,一聽便粗吼道:“你反了啊!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商洛那小子,他有什麼好的。不就是那張皮很中看嗎?內心裡不知道有多肮臟,你竟然可以被他美麗的表麵迷惑,違背你姘夫的意願。我規勸你讓他在法律麵前低頭吧,你那樣做,將是為社會做好事。”

沁荷無聲的淚水,隨著阿高的吼叫聲的結束,而從眼眶裡淌出來。接著大聲痛哭,泣不成聲,“阿高、阿高……”

阿高坐在原處,一言不發;表現出對女人眼淚厭惡的神情。

沁荷在哭泣聲中,心裡也亂糟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在極端的浮躁中,她從牙縫裡擠出五個字:“阿高,原諒我!”

“你們這些臭女人,騷娘們兒;你和成樂都被商洛那個小白臉迷惑的神魂顛倒,你們都要讓我孤自奮戰,好啊!我就做給你們看!不過你要是真喜歡商洛,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阿高輕蔑地說。

沁荷竭力收住哭聲,認真地說道:“我喜歡商洛,我已經付出代價。良心的代價,你要在給強加什麼代價,我那已經麻木不仁的靈魂還有什麼可以怨恨的。”

阿高定睛看著眼睛哭得通紅的沁荷,他那種投入的盯視,完全像個一絲不苟的心理學家,用最具邏輯的思維,剖析著一個女人哭泣的深切意味。特彆是在為她們喜歡的男人哭泣的時候,所表現出的那副要為感情哭個海枯石爛的樣子,讓阿高為此覺得不可理喻,更多的是厭惡。

他自己從來就沒有需要一個這樣對他感情細膩豐富的女人,阿高經過這麼一番思索,心情平靜了許多。覺得這是女人最大的弱點,女人總會為了自以為自己的感情深邃,一段時間為了一個不可能得到的男人發懵,是情有可原的。

阿高邊轉而平和地說:“你喜歡商洛,我不怪你;可是你不可能得到他啊,你嫁給了他的爸爸,商洛即使喜歡你,他也不會違背倫理,去娶他爸爸的合法妻子啊!”

阿高希望用這個雖然淺顯,但是事實的道理,來說服沁荷死了對商洛依戀的心。但他沒有想到沁荷卻那麼固執,簡直讓他在結舌中,體會到從未有過的尷尬與無奈。

沁荷堅定語氣說:“不!我愛商洛,要的不是婚姻。我要的是他的人和他的心,還有他的靈魂,為了得到她這些,我可以做出所有的事情來,包括違背那所謂的倫理道德。”

“所謂的所有事情,包括對我的背叛?”阿高抑製住心中的怒火,強迫自己用輕微的聲調說。聲音有微微的痛苦和驚慌,畢竟眼前的女人,他喜歡過,真心地喜歡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沁荷雙手抱著後腦袋痛苦地說。

“你在故意逃避我的問話,是不是?”阿高不耐煩地說。

沁荷心驚了,完全說不出心中的最真實的想法;因為她麵對的是她真正背叛的人,雖然阿高的後天性情中沾有十惡不赦的邊。

沁荷和阿高就為了這樣一個關於背叛的問題,磨蹭到黃昏來臨。才很不愉快地分開,獨自回家。沒有熱吻,沒有依依惜彆的苦楚,這是他們這次見麵的最大改變。

自從商放飲的兒子商洛接替他的公司後,他開始享受他無憂而安靜的晚年。在家裡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回憶他當年闖蕩江湖的兵戈鐵馬式的氣魄,是何等的威。可是有些又是不可以輕易地去回憶的,所以他都有意識地回避那些不夠風光的過去。

今天,他像以往一樣,坐在搖椅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欣賞之餘,仰望天花扳,思索著一些東西。見沁荷從外麵回來了,樣子頹廢,步履踉蹌。商放飲叫了她幾聲,她不應答,而是軟綿綿地跌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地注視著某一處。

商放飲問:“沁荷,你這是怎麼了?氣色這麼難看。”

“沒什麼了!我隻是覺得太累了,覺得精神有些不振,所以氣色有些不佳。我在沙發上歇會就好了。”沁荷有氣無力地說。

“沒事就好!”商放飲隻得這樣說。因為他覺得沁荷即使有事情,從她表現出的委婉語氣看得出:她根本就不想告訴他任何事情,商放飲打心底裡感到涼心。

沁荷今天表現出她從未有過的煩惱,這種煩惱的意味也從沒有這麼深刻:真正可以寄托她美好感情的人商洛,竟然是比自己大四十歲的丈夫的兒子。就是這種已經被扭曲的關係,讓她在迷漫中簡直要毀掉自己。所以她的思維,也被這種奇怪的關係糾纏著。隨時都像腐的水灌進她的靈魂。有害的東西在裡麵起作用,在被摧毀的不堪入目時,爆發出一股讓人無法抵抗的力量。她下定決心把背叛、陷害、卑劣裝進自己的思維,與有害的東西相抵觸,不至於讓自己在那無形和有形的困饒中,散失她需要的青春本色。

她認為,自己還很年輕,她需要一個她喜歡的年輕男人,把她生命"裝扮"。似乎也隻有這樣才夠光彩,她平生有這種想法和鬥誌時,她感到很自豪。似乎也找到了自己應有的本色。

她從心裡對自己說,她必須得到商洛,而且要馬上做出更多的行動。

眼前的那老態龍鐘的商放飲,令她厭惡起來,從沒有有過的厭惡。於是她不冷不熱地對商放飲說:

“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住一段時間。”

“為什麼?這裡的環境不適合你嗎?”商放飲詫異地問。

幾縷頭發傾瀉在沁荷美麗的額頭上,額頭下那雙永遠都不曾停止捕捉新的信息的雙眼,瞅了瞅坐在一旁的商放飲。安靜地像黃昏的寂靜景象,給了沁荷強烈的厭倦感。她天生不喜歡黃昏的來臨。她想,這是她把商放飲比作黃昏景象的原因。

“我在這裡住得太久了,難免會對這裡厭倦,就像黃昏每天都來臨那樣。司空見慣了,也就厭倦了!”沁荷不願多看一眼商放飲,忿忿地說。

“你想到那裡去換換環境?”商放飲無奈地問。他有一顆理解人的心靈,一般不會太固執地阻止彆人想做的事情。

“我想到商洛公司去工作,並住在他們公司。”沁荷果斷地說。沁荷的癡情一直受到壓抑,這是能夠每天見到商洛的唯一途徑,這也證明她對商洛感情的處心積慮。

“你已經好久沒有出去工作了,許多工作技術你都忘掉了。”商放飲說。

“沒關係!我會慢慢學的。不然我會在屹然冷然、無知無覺中,把自己的潛力給荒廢的。我的丈夫你要是走了,誰養活我?我得先學好工作的本領,我就會不再恐懼我們年齡的巨大差彆。”

商放飲被沁荷說得啞言!

最終,他在大腦中搜索可靠的言語來留住沁荷。但他在徘徊中迷失了自己,便隨口肯定了沁荷的想法。他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隻是眼前的沁荷那美麗中蘊涵的固執,如雷霆萬鈞。他順著沁荷的心,仿佛一種經過無數遍加固的圍牆,形成一種穩定的結構。經過風雨的考驗,這種結構已形成一種抵擋的慣性。他答應沁荷的要求,隻是從他愛的感情邏輯上對沁荷的一種愛撫。

“我死後,我會給你留一筆很大的財產。如果你執意要去工作,我不阻攔你,畢竟你還很年輕。但你要記住,我比工作更需要你。”商放飲說。

“既然你讓我去商洛公司上班,你應該給你兒子打個招呼,先給我安排個職位。”沁荷說。

“好!好!我會叫他給你安排個最輕鬆的職位,我可不希望我家的商太太累著。”商放飲放開笑臉說。

沁荷沒想到商放飲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她的要求,瞬時,對商放飲那隱藏已經的厭惡頓時消散。走上前去,給了商放飲臉頰上的皺紋一個深深的吻。

這時,商逸豫從學校回來了。不小心!看見了沁荷吻商放飲的那一幕。商逸豫覺得惡心,恨不得上前去駁斥幾句沁荷,不是彆的原因,隻是因為她見沁荷用同樣一個姿勢吻過阿高,而且就在他們家樓下。

他們發現商逸豫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時,沁荷不以為然,商放飲卻在女兒麵前表現出極度的難堪。沁荷總是在不同人麵前表現她相同的輕浮,商逸豫想。

商逸豫不多願意理睬他們,徑自進了自己的臥室。

雖然,她知道爸爸總在被沁荷欺騙,這讓她有一種切膚之痛,但又找不到合乎沁荷欺騙他爸爸的實際證據,給她爸爸看。因此,即使她的視野裡充滿了沁荷放蕩的醜惡,但她的表麵依然保持著外層的信任態勢。這種信任的態勢就像某種理論,隻是斷章取義的組接,處於脆弱中,隨時等著被人駁斥的體無完膚。

一個純屬必然的愧對商逸豫的念頭,浮在商放飲的腦海裡,從生活和父女感情出發。他應該進商逸豫的房間,和女兒進行一次他心中瞬時設計好的心與心的交談。

商放飲安靜地進了商逸豫的房間,二十歲剛出頭的商逸豫,眸子充盈著安靜,神態脫俗、楚楚動人。他知道,知道女兒有才有貌。這給了他最近難以抹去的痛苦回憶,披上一層最有效的安慰。也幫他掩住了飾曾經的不光彩,總覺得這一輩子的路途,就像有他遺傳因子的商逸豫那可愛純潔,耐於欣賞。

雖然,商放飲的表麵上很風光,有超大的企業,有無數的金錢,有漂亮的兒女,有美麗的女人。其實他內心是苦悶的,自從陪伴了她大半生的妻子王女士去世後,他就沒有對象傾吐自己最真實的內心了,這很影響他的情緒。他很不願意去沾染那些被他早已攪渾的了事情,簽於敏感,他非常需要找個他覺得合適的人傾訴他的衷腸。

商放飲走近商逸豫,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然後,坐在商逸豫身旁的一把圈椅上,溫和地對商逸豫說:

“我見你臉色不是很好,怎麼了?遇到什麼難處理的事情了?”

商逸豫立即把兩個像水母的酒窩,展現在商放飲的視線裡,酒窩周圍的笑容把酒窩襯托的更加明顯。否定在她腦袋搖動中激蕩著,給商放飲一種感覺:商逸豫很快樂,沒有遇到任何棘手的事情。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商逸豫聽她爸爸重複著說這四個字的語氣,好像隱藏著某種擔憂,或有不好啟齒的話語。

商逸豫迅速提起手中的筆,在紙上嘩嘩地寫上:爸爸,你有心事?

商放飲沉默著,雙目的無神預示著他腦子裡的灰質區不能很好施展其作用,思維變得有些呆木。因為商逸豫寫的那幾個在商放飲眼裡,帶有挑戰性的字跡,讓他變得有些麻木。還有商逸豫那不斷催促的眼神,在逐漸激發著商放飲不得已中開口說話。商放飲先是歎氣:“哎!要是你的媽媽還在世就好了,自從她走了後,我就沒有快樂過一天,你也一樣。因為我現在才發現,隻有你媽媽,才能幫我從心坎上,抹掉我過去留下的不堪設想的陰影!”

“有沁荷陪著你,你還不快樂嗎?”商逸豫用書寫傳達著她的想法。

“雖然沁荷對我很好,但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的隔閡太大了。”

“還是因為年齡嗎?”

商放飲看著紙上這幾個字,不假思索地說:“是經曆!”

商逸豫用茫然的眼神,看著商放飲,他也明白,商逸豫的茫然中所蘊涵的心理渴求。她想知道他有什麼精彩的經曆。

商放飲見女兒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跟她講一講是非常必要的。

商放飲表現出最深刻的神態,語氣深沉,發自肺腑地對商逸豫說:“我年輕的時候,我有一個強烈的願望——做一個有錢的闊人,我想實現這個願望,幾乎達到瘋狂的地步。

那個時候,我家裡太窮了,簡直達到了寒酸的地步。那日子過的真是叫人灰心,那種苦楚侵蝕著我的五內。這也激發了我的雄心,我開始尋找致富的途徑。我做礦工,自己開牧場,辦養漁場等等,這些都以失敗而告終。我的誌氣和希望都被失敗籠罩著,讓我在無端的迷失中,用自暴自棄折磨著一個大男人應有的氣概。

我在最絕望的時候,我經常到我們村附近的一個渡口閒逛,消磨我人生中最無聊的時間,低沉的鬥誌,使我痛苦極了!

一天傍晚,我向往常一樣,帶著最頹廢的意誌,在渡口邊目睹著形狀各異的船隻。雖然船的樣子令我很驚奇,但我容不下它們,因為那些船總是在我們村子載滿貨物,帶著發財的夢想得意地歸去。然後又得意地回來,他們在我眼中的成功,把在失敗中頹喪的我,襯托的是那麼的渺小,渺小的幾乎要從這個變化無窮的地球上消失了。

就在我即將要凝固的繼續拚搏的意識中,一個淒慘的叫喊聲飄進的我的耳朵。雖然我活躍的意識,被眼前的失敗衝擊著。但我的耳朵的靈敏度依然很高,飄入我耳朵的人聲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女人的厭惡程度遠遠小於男人,我覺得男人總是或多或少存在一些惡臭。但女人永遠是沒有的,由於這個小小的原因,我立即順聲去尋找女人的所在地,我希望她需要幫助。那樣我可以在空虛中做一件好事,彌補我的希望與現實的縫隙。

原來,是一個受傷的女人,身上血淋淋的,手腳被人捆綁著。她那慘樣子,就跟我以前在故事中見到的那樣,總會讓讀者為此咋舌。我說過我憐愛女人,我救了她,不顧一切地救了他。

就在我抱著這個女人,要回家的時候,我們被三個粗壯的男人攔住了。看相貌不是我們本地方的人,也有可能不是我們國家的人,因為他們的膚色跟我周圍的人和一樣,甚至有些怪的嚇人。

其中一個用生硬的漢語粗聲對我說:“你喜歡你抱得那個妞兒啊,那是一個不聽話的妞兒,我們想把她毀了,所以請你把她放下來,我們要處置她。”

“不!我要救她,她都快被你們折磨得死了,懲罰得還不夠嗎?”我心寒地說。說真的,麵對連女人都不放過的凶殘男人,我心驚不小。但我又一想,我一無所有,而且我隻是一個孤兒,無所牽掛,我決定豁出去了。我的嘴角露出無所謂的笑影,表現我的不屈。所以我一直緊緊地把一直在流著血的女人,死死地抱在懷裡。

“你真勇敢,你是一個勇敢的中國男人!”會說漢語的人說。

我隻是表情木然地注視著他們,隨即周圍一片肅靜。我好像在表演一個傳世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似乎我的不屈與抗爭軟化了他們的強硬心腸,會說漢語的男人放低聲音對我說:“我們是泰國人,在你們中國做生意的泰國人,不是壞人。既然你執意要救眼前這個女人也可以,不過我們得交換一個條件,把你的家借用一下。”

“你們要住宿嗎?我家很窮,幾乎沒有多的房間供你們住宿。”我說。

“不!不是我們要居住,給你那裡寄存一點東西就夠了,占不了你家多少空間。而且放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取走,不會影響你過日子。”會說漢語的男人說.

我見頭發淩亂的姑娘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難了,我得馬上把姑娘送到我們村唯一的一家草藥醫院去,我也就隨口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我找了個好心大嬸幫忙把姑娘小心翼翼地洗乾淨了,換上大嬸的衣服,沒有想到姑娘貌美驚人。身材嬌小,從皮膚的白嫩程度來看,姑娘頂多二十多歲。這使得我心花怒放,我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姑娘的第二次生命與我有關,姑娘會想辦法報答我的。

後來,我才知道姑娘叫王絲縷,她的名字跟她人一樣美。你也應該知道了,她就是你的媽媽。因為我後來娶了他,她是我們鄰村一個農家姑娘。由於貌美,被三個泰國人看中,要搶走她,在強製把她帶到渡口時,她隨手檢了一快大石頭擊打自己,幾乎用了她全身的力氣。泰國人見女人快把自己擊打致死,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利益可言了。

他們乾脆把她用繩索捆綁起來,不讓她有生還的餘地,由於對自己生命的抗掙,她使出僅存的力氣,用叫喊,引起可能救她人的注意,就這樣我發現她。果然,她正如我所想的那樣,她願意跟隨我一輩子,來報答我給了她第二次生命。最後我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在最艱難的日子裡,生下你的哥哥;你比你哥哥幸運,你從一出生就過著美好的生活。至少在經濟上,你比任何同齡女孩都富足。

既然我答應三個泰國人把東西藏在我家裡,我糊裡糊塗地那樣做了。每隔一段時間,他們會來取走,或帶一些人來就在我家進行交易。那些東西的體積很小,是白色的粉末,一小袋那樣的粉末可以換來很多的錢。

每次,泰國人給一些大胡子中國人一小袋白色的粉末,就可以換來大紮大紮的人民幣。這麼多錢觸動了我,我試圖去了解那白色的粉末是什麼東西,我也想用這白色的粉末給我美麗的妻子,換來富足的日子,買配得上她美貌的衣服。最終,我知道那白色的粉末是白粉,也就是所謂的毒品。我在貧窮的惶惑中,跟買賣毒品生意沾染上了。我很走運,我從中賺了很多的錢,很快就讓我的家人過上了富足的生活。偷賣毒品賣得久了,經驗也豐富了,我從團體分離出來,自立門戶。帶了不少兄弟,賺得錢更多了。

但在我和一個泰國的大販毒頭子做一筆交易時,改變了我的命運。以前,我販毒是隱瞞著你媽媽乾的。我的借口是我在幫渡口的一個外國大船上,轉運貨物掙得很多錢。她在不相信中,偵察著我,畢竟一個小幫工不會在很短的時間裡富裕起來的,你媽媽是個堅持原則的人。

一次我和泰國販賣毒品的"大人物"在一艘船上交易毒品時,你媽媽出現了。緊接著就是一群警察從天而降。為了保住我們的自由,我們不得不把所有的白粉扔到水裡去,銷毀證據。當時,我們都認為,是你媽媽把警察帶來的,泰國的"大人物"跟我翻臉了,他的翻臉對我來說是一筆很大損失。

我開始責怪你的媽媽,她不應該把警察帶來。她竭力辯解她的清白,警察不是她帶來的,我固執的個性,使得我很不願意信任她,我從感情上開始疏遠她。後來我才知道她那天去,隻是想阻止我做犯法的事情,她不希望我的人生布滿汙點而已。

警察那天去船上抓人,他們的目標是泰國的販毒的"大人物",他很早就被中泰兩國的警察盯上了。而那次把警察帶來的人,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幫工,他這樣做的目的,隻是為了報複。因為他從少年時就吸食毒品,這樣幾乎毀了他的大半生。從此他厭惡賣毒品的人,所以他就這樣做,借助警察的力量,來達到他報複的目的.

雖然,出賣我和泰國販毒"大人物"的人是我手下的幫工,但泰國販毒的"大人物"卻一直堅信是你媽媽出賣了他。因為自從這次後,他在中國的市場幾乎被警察給堵死了,給他賺錢的機會帶來很大的挑戰。

他認為,造成他這個惡劣的結果,是因為我的妻子的出現。然而他的勢力卻很大,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泰國。他想憑借他的勢力把我們全家毀掉,先是用儘一切辦法斷絕我販賣毒品的財路,再次就想把我們斬儘殺絕。他有這個想法是他手下的一個跑腿的人告訴我,那人以前我給過他很多小費,也許是他不想給他好處的人,在他的生活圈子裡流著血,而後痛苦地死去。

就這樣,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從北方來到南方。在你媽媽的勸阻下,不在販毒。改了姓名,我原本姓田,我改變的職業是從商,所以我就把自己的姓改為商。這時,我經商的事業也很順利。

就在我事業最輝煌的時候,曾經救我的人被泰國的"大人物"給懲罰了。他們要殺我,卻找不到我們一家。他們知道透露他要殺我的秘密的人,就是他手下跑腿的那個人,他們就把他的四肢剁掉,讓他承受是殘廢的痛苦。這似乎解了他們心中的怨恨,要殺我的風聲平息了下來。跑腿的人寫信告訴了我這一切。

前幾年,我特意去泰國看了他,他生活很貧窮,我沒有彆得辦法報答他,隻得給留些錢,做生活的需要。這是我一生的遺憾,也隻有這件事情是我可以抱怨的。我不應該逃跑,連累那個無辜的人。但我感覺這件事情雖然過去了很久,我卻總覺得這件事中還潛藏著某種危機。隨時有可能爆發出一些事端來。這件事情,發生在你哥哥還很小的時候,我還沒有時間講給她聽,我希望我能有機會告訴他。

“你為什麼要你最驚心動魄的經曆講給我聽,我感覺很恐懼,我沒有想到你會經曆那樣令人膽寒的事情。”在心跳不已的惶惑中,商逸豫寫字問她爸爸。

“我說過,你長大了,有思想去體會你爸爸的經曆了。”商放飲說。

沁荷在客廳裡,節奏不規律地哼著小曲。安逸地體驗著自己在逐漸向商洛的心裡前行,從第一次見到商洛就有這樣的感覺。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前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以一種循序漸進的表演美學的方式前行的,以快樂的方式,追尋的方;希望在表演的落幕中,商洛的心會收縮,把她緊緊地抱在他心的最中心,或靈魂的最深處。這種想象的感覺,使她忍不住要去跟商放飲搭訕幾句,希望在熱鬨的屋子裡,保持這她這種美得快從她身心裡漫溢出來的感覺的長久性。

於是,她放開嗓子問商放飲父女是否需要出來吃水果,而商放飲父女卻對沁荷這個小小的關心感到莫名。沁荷一般是不會主動關心他們的生活,那怕是言語上的關心。特彆是對商逸豫來說,這種關心大概就是一種奢侈。

商放飲很快從房間裡出來了,他喜歡被沁荷在小事上都伺候他的感覺。商逸豫卻並不想領她的情,她認為她不需要這種奢侈。沁荷對於商逸豫的無動於衷,也並不在意,此刻,她覺得世界上沒有誰比她更可愛、開心了。

商逸豫坐在房間裡的桌子旁,兩眼發黑。瞬間,沒有了清晰的意識,腦海裡全是關於四肢斷缺的殘疾人,無數這樣的殘疾人在撲向她,要讓她在躲避的勞累中窒息而死。

漸漸地,她就昏睡過去了。這個商放飲並不知曉,商逸豫自己醒來了,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仿佛自己眨了一下眼睛,並沒有讓自己感覺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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