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新年即將來臨,大成朝廷裡上上下下都喜滋滋的。與金國女真族合兵後,大遼就自動退兵百裡大成的邊疆安寧下來。
離家許久未見親人的大成士兵們,也都紛紛卸甲歸田。幾個月來的祥和氣氛搞得大成的百姓們,家家都在好好準備過春節。
朝廷開了金庫給卸甲歸田的官兵們一下補發了幾年的軍餉,辛苦保衛國家領土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阿!大夥都有錢了,一時之間吉慶街上冒出來好多新店鋪。
幾日後是獻歲而我懶懶散散的爬在桌子上,默默看著他舉起一個夜光杯,仰頭喝下橙黃色的酒水。
最近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夜燈初上就開始一個勁喝酒,我伸出手用指甲輕輕劃搽他的手背,他回神過來看我。
歎氣道
“我,無用之才啊!”
我嬌滴滴的說道
“啥?啥就有用啊!你成天就想著要改變,這天下的事兒多了去了!你改變的了嗎。現在,多好啊有我陪你呢,這幾個月來日子多好,遼國的蠻子都滾一邊去了!”
劉濤心中無數遍的罵大成朝廷都是昏庸之輩,此時他目光呆滯略有醉意的看著我。晃悠悠爬起來就想摟抱,結果都站不穩一下栽倒爬在地板上。
我彎腰附身想去攙扶結果也被他連拖帶拽一起爬地板上,看著他醉醺醺的樣子,我嘻嘻一笑非笑的順勢滾進他懷裡撒嬌。
拿腔拿調的說道
“咱們一起努力造一個小小的願望,來個娃娃!好不好”
他醉眼迷蒙的伸出來手摸著我的臉頰,痛苦的搖搖頭說道
“不懂,你們都不理解我的心,這樣親眼看著悲劇即將來臨,而自己一個人無能為力也改變不了啥,這,這樣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沒耐心的使勁搖搖他說道
“咱倆一起不吵不鬨的好好過日子吧!你想這想那的要乾嘛呀。
你不看看自己,就隻是個平頭百姓連個官帽都沒有呢,你到底想乾嘛?好好的過幾天消停日子,和我一起造個大胖娃娃,才是最重要的正經事兒!”
劉濤眼神澀澀的突然流出來淚水,嘴角裂開大聲喊道
“造娃娃,你想的真好。真是個大傻瓜,你知道嗎,等過去這個月你的家庭還有你,包括我在內咱們的苦日子就要開始啦。
你會被大成皇帝,這個該死的狗官出賣給金國人,發配去天寒地凍的北方為奴做娼,你這個傻瓜”
我被他的大喊大叫驚住了,看他臉上滿滿是淚水,更加不懂他說的話都啥意思,搞得我不知所措。
外廳門口守夜的麝月,早早察覺到我房裡鬨騰,趕忙把內室門關閉生怕繡樓外麵路過的旁人再聽到點啥。
越想藏起來反而越被抓住,好巧不巧的恒宏宇這個賊耳朵,偏偏他獨自站小花園裡把我屋裡的話音聽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清早起來,小丫鬟端來一碗梨子水,姥姥手有點顫巍巍接過碗喝下去一口。丫鬟攙扶著她走出內寢臥房在小廳裡才坐安穩。
恒宏宇已經領著一個麵容清秀的小書童過來請安啦,書童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放著精致的茶具,還盛有熱騰騰的牛乳和幾款小點心。
點心的香味撲鼻而來,頓時打開了姥姥的味蕾。她笑逐顏開心情舒暢的說道
“幾款小點心,岑好啊!聞著誘人的香味兒。你這一大早囑咐的是哪個廚子做的”
恒宏宇端起來一碗牛乳身子半鞠躬遞到姥姥麵前。姥姥含笑接過去隨機喝下去些,然後用筷子夾著點心吃到嘴裡。
看著姥姥吃的開心快樂,恒宏宇大起膽子說道
“主母大人,您久居深閨之中對家裡才添的外人多有不知呢!”
姥姥楞楞神疑惑的問道
“才添的外人,咋回事?咋就冒出來一個才添上的人,誰呀?”
恒宏宇看準時機接著說道
“當然是,玉芝郡主香閨裡哪個駙馬爺,您想想,是不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所以說他骨子裡肯定要貪圖點啥?”
姥姥凝神想一想,又一改輕鬆一點的臉色,輕輕拿起筷子再次夾起點心放嘴裡嚼著,沒有回應恒宏宇。
看著姥姥不言不語,恒宏宇接茬說道
“咱們家的郡主,哪可是一等一的好脾氣有耐心的人。
昨夜星辰明亮我獨自遊走在花園裡,突然聽見玉芝的繡樓上叫罵聲不歇,無奈之下我頓足細細聽,居然是新入府來的駙馬,他在喝酒鬨事呢!”
姥姥抬眼看看恒宏宇又放下筷子詢問道
“他還喝酒鬨事兒?玉芝的爹爹不是才教訓過他一次,咋這樣一直不長記性呢”
恒宏宇馬上添油加醋的說道
“我還聽見他在大罵,最不該是他罵的哪話,這是讓咱自家人聽,要是真的讓彆有用心之人聽見非得稟告皇上,整個大罪名”
姥姥看看恒宏宇搖搖頭說道
“喝多酒醉啦!說話口無遮攔是該管教一下,你這麼早也沒吃啥唄。來快坐下一起吃,填飽肚子再去教訓人”
恒宏宇還想說話,姥姥卻主動夾起點心堵他嘴巴上。
大成朝廷的宰相我爹爹,才下了早朝就直奔府邸,馬蹄子還沒站穩就飛身跳下馬背,一古腦衝進後院而來。
繡樓的狹窄走道裡秋月拎著一籮筐新果子正準備送去姥姥那邊,被迎麵而來的我爹衝撞個滿懷,秋月麻溜的一個勁兒的鞠躬轉開身子讓開路。
爹爹邁步走入我的閨房外廳裡,大聲說道
“玉芝,玉芝,你的夫君在乾嘛?”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兒搞得悶頭,馬上走出去應酬爹爹,積極響應道
“他,剛才在這裡,現在不知道他去乾嘛了,爹爹您這急著急著尋他乾嘛?不會是,他又冒犯你了”
爹爹坐在門廳的茶凳上,長噓一口氣說道
“你的夫君呢,早先他在我麵前自薦,一心想為大成朝廷出力。
現在有一個空缺是鹽官,他年輕能跑能跳的去趟遠道,從都城上京路過通往新航線押運鐵船回歸。押運的鐵船上都是食鹽,回朝後即是個重要事由也是個立功機會。為他日後升職添上一筆光彩,堵住旁人口舌之爭”
“謝謝爹爹!小婿求之不得,早就鼓足乾勁兒想為國捐軀”
不知道他從哪裡冒出來答應的這個痛快。下夜裡,房間裡隻剩我們兩個時,我賭氣的罵他十分氣死的吆喝道
“開春就在眼下,獻歲過完就是新年。你可好,彆人都是好好過日子隻顧自個的家,懶得在這節骨眼上擔任公差,跑老遠的上京去押運海鹽回歸。你呢積極的不行唯恐不讓你去!”
想著自己是個鹽官,而且還是去上京,哪裡是金國的大都劉濤就無比興奮勁兒。雖然被罵著他隻是一味陪著笑臉迎和我,努力哄哄孩子一樣的哄著我。但是,第二日就必須要開始準備他的旅途行裝。
想著他,離開我離開大成要數月之久,連大年三十都在外麵度過我就鬱悶死了。
首飾匣子裡堆滿頭釵和珠花,對著鏡子我拿起一個珠花彆發髻上,珠花紅紅的顏色感覺和我不搭配,我又拽下來丟到一邊。
心累的不行,尤其被他的要離開攪得一個勁兒不好受。摸摸鏡子裡照著那張自己的臉,我忽然覺得為啥我不能和他一起去上京。
都長這麼大的人了,他是我的駙馬除了肚子裡還沒有他的娃娃。我已經是個該自主當家的女人了呀!我要和夫君在一起還要陪伴著他走天涯,主意拿定就馬上想辦法!
看屋裡沒人我拿著鈴鐺搖搖,麝月應聲走過來。她看看我隻是呆坐在梳妝鏡前,疑惑的問道
“小主貴,這個點兒了難不成你是要我再給您梳頭上妝不成?”
我笑笑不說話麝月仔細一想說道
“你喜歡的老鴨煲冬瓜湯,還燉著呢!要不然我再添加一個小菜,海米油菜咋樣?”
我來個悶葫蘆還故意嘴角上揚不溫不火的,麝月麵露難色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
“駙馬爺的東西我還沒收拾好,有好幾樣駙馬爺說:就是不許帶上,這幾天我都發愁呢!咋整呀!你要我準備一下,駙馬爺就是一根勁兒不許帶,咋整!怪愁人!”
我緩緩抬起頭拉長腔調說道
“主母是好回來了吧?她最近一直都在家廟裡守齋誦經,估計今天該回來了吧?”
麝月喜眉笑眼的回答道
“小主子,合著你是想老夫人了!你倒是明說啊一直都在悶聲,搞不清楚的我還以為自個哪裡做錯了。”
我故意清清嗓子咳一聲,麝月趕忙接茬說道
“上房的小紅,下午就搬著老夫人常用的靠枕和暖爐回來啦!
住進廟裡守齋還日日禮佛誦經在我看就是個苦差事兒!
那家廟裡簡陋不說,床榻上坐著硬棒棒的,咋辦也不是常住的地兒,燈油子一點點下夜裡還有露水流進來,屋裡冷還潮濕睡在偏房裡熬人”
轉過去頭看看鏡子裡麵反射到麝月的模樣,我搖搖手上梳子說道
“給我梳頭發,不用上啥妝還有秋月又遛出去跑哪個園子裡和誰玩呢?”
麝月手腳利索的拿過去梳子取下我發髻上的簪子,開始一下一下捋順我的長發。她認真的把發辮盤在我的後腦勺上。
我溫和一點說道
“不用故意捋一遍又一遍的,給我盤個包發樣式”
麝月回應道
“包發,小姐,小主子!不是我不會,是包發都是年級大一點的夫人才盤的。而你現在才多大一點年紀,咱家太尉夫人身邊的老婆子裡倒是有用黑布包頭發的。咱不鬨啦好不好!”
我搖頭晃腦故意不配合一下麝月,執意嚷嚷著就要盤上包頭發式。在最後麝月隻好把我的頭發盤起來用個長簪子彆住,也算是包發樣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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