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水……”
額,叫我嗎?季秋水懵懵懂懂地睜開眼,下意識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怎麼了?頭……好悶!”
“你就是——季秋水?”頭頂上方響起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季秋水嚇了一跳,然後抬眸,乍一看,這人長得怎麼這麼拽?隱隱感覺到那個帶著黃色麵具的男人,貌似覺得他渾身的皮癢了,很想揍他一頓。季秋水掄了掄拳頭,隻聽骨頭都響了起來。
黃色麵具的男人直勾勾盯著她的拳頭,眯著眼好聲好氣問道:“那個,你在乾神馬?”
“看你不爽不服啊,不服我就……”不知道為什麼,季秋水看著這個男的氣就不打一處就來,很想把他按在地上好好海扁一頓。
黃色麵具的男人輕笑道:“你就?”哎呀,這模樣怎麼這麼欠揍呢,賤人也不帶這樣的吧?受不了了!季秋水黑了一張老臉說:“炒糊你!”你不知道現在全球在抵製黃色嗎?還帶著一破麵具,存心找不痛快的是吧?
見季秋語頗有不恭的態度,黃色麵具的男人咳嗽了一聲,示意了下旁邊的美貌天仙的判官。
判官蹙起了妖嬈萬千的柳葉眉,拿著筆,頗有黃花閨女風範的說了句:“秋水啊,那個他是我們這兒的老大冥王,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閻王爺!”
“哦哦,那這麼說——我死了?” “對!”眉毛判官笑了笑,點頭稱是。“靠,我就這麼死了……”有木有比這還狗血的,我還木有相親完呢,我才二十幾歲啊,怎麼這樣的啊,我不服啊!季秋水立馬癱坐在地上,都說人死了是不會感到痛的,可是為毛坐在地上還能感覺到屁股在隱隱作痛呢?
季秋水陷入了人沉思中——
美貌的判官芊芊玉手翻了翻書,頓時臉色大變,掏出掌上電腦,私聊冥王——
悠悠我心:親,這回攤上事兒了,這個季秋水是無辜的,怎麼辦啊?
帥到沒天理:沒事兒,這多大點事兒嗎?
悠悠我心:可是……如果被上頭知道,我們肯定會做一對苦命的鴛鴦的!
帥到沒天理:那怎麼辦啊,我還不想死!
悠悠我心:(擦汗)你不已經死了嗎?
帥到沒天理:額,好吧!那這樣,你帶這個叫什麼季秋水的去玩兒穿越!
悠悠我心:這……不好吧?
帥到沒天理:……你到底是乾還是不乾?
悠悠我心:好吧!
美貌的判官抬著輕步走向季秋水,細聲細氣地說了句:“秋水啊,我和你商量點兒事行嗎?”“姐姐有事,直接問就可以了!”季秋水很傻B地笑著說,緊緊拉著他的手。
冥王輕哼了聲,暗暗揪了揪自己的袖子:真討厭自己的人被這麼個女人色,沒天理啊,沒天理啊!
美貌判官臉迅速抽搐了下,按耐住自己的不滿:“你先起來吧,那個,我是男的!”
“啊!”一個男的就長的這麼沒天理,真不公平啊!於是,偶們的季秋水童鞋又把上帝的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想歸想,季秋水還是乖乖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說吧,有什麼事兒?”
“那個,讓你去穿越,你樂意嗎?”冥王激動了,立馬插嘴說。
“乾你什麼事兒了,你激動了!”季秋水這麼一說,冥王瞪了她一眼,立馬乖乖閉嘴不講話了。美貌判官愣了下:這丫頭還真是不要命啊!不過,也著實有點意思哈!
“那個姐姐,你真的要我去穿越嗎?”“嗯!”算了,姐姐就姐姐吧,當我吃虧點兒。美貌的判官點了點頭,狹長的鳳眸頓時閃到季秋水的眼了,季秋水再一次羨慕嫉妒恨了。“穿越,是個時髦,也是現在的style,你明白嗎,秋水?”“哦,可這乾我什麼事兒啊?”季秋水似懂非懂望著美貌判官。“潮流啊!”美貌判官眨巴眨巴眼,很激動拉住她的手:“秋水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你要好好珍惜,沒準兒抱個美男回家啊!”判官說這個的時候,明顯臉上劃過一道紅暈,冥王也正巧捕捉到了,醋意大氣,大叱一聲:“不穿越就拉下來扔十八層地獄去!”
季秋水甩了甩手,明顯不在意他的話,繼續八卦地問著:“那……有美女嗎?”“當然,比我漂亮的多得是啊!”判官也不知怎麼的說著說著就和她搞一塊兒了。“好誒,好誒,那帶我去吧,我等不及了!”“恩恩,我們一塊兒去!”判官拉著她的手往外麵走去,完全無視了冥王。
“喂,我說這個冥王好沒品位啊,帶著個黃色麵具!”“是啊,我也覺得很俗氣,現在你們那兒不是抵製黃色嗎?他卻喜愛得要命,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是啊是啊!”……
倆個不算是女人的女人左一句右一句說著說著便到了一個狀若黑洞的不知名東西前麵。
“這是?”“哦,這就是穿越的地方,你快些進去吧!”“等等,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眼前頓時一亮,季秋水的手也不斷收緊,瞳孔不住放大,一幕幕呈現在眼前。漫天飛揚的絮雪,朵朵罌粟花綻放在白皚皚地麵上,周遭肆漫著腥味兒—— 早春三月,那遲到了沒下三個月的雪終究是下了。仰起頭漆黑的夜空下那紛紛揚揚的絮雪倒似承載著無數滴血淚的隕石快速墜落,此刻一地晦暗無光的地麵,到被襯得越發清涼。
“咳咳”坐在梧桐樹下的女子呼吸不自主喘急起,越咳越激烈,居然開始隱約有急促的喘哮,兩腮快速漲了紅。緊接著,強烈地錐心般疼痛不時向她泰山壓頂般席卷而來,渾身的血液也瞬時凝結,仿佛心跳也在此時靜止,她緊閉著雙眼,攥緊了拳頭,現下本應痛苦的表情卻一臉釋然。她從不知道,原來,雪,也是這般駭人。突然,耳畔又幽幽傳來聲“素華,我帶你去看雪吧——”耳際迅速拉過一扯長的尾音,這世間一切好像所有都在這句話過後離自己而去。
墨般幽黑的睫毛緩緩睜開,她微微會心一笑:這是我最後一個雪天吧!\t
季秋水慢慢走近她:“你是誰?”她急切想要抓住她,無力呼喚一聲,那漸漸消散的光影似察覺到什麼,抬起頭,四目相對,隻記得最後看到的一幕——她光潔的臉蛋上所留下的條條淚痕。
“秋水?秋水?”美貌判官見她不理會自己,便順手把她往前一推,推向了漩渦中:“秋水,好好把握幸福啊!”原來,你就是那個人,願你能溫暖他的心,秋水——
“啊——”……
破舊的屋子,酸臭味參雜著惡氣味充斥著鼻腔,清風拂過 ,灰塵飛揚。臘七臘八凍死寒鴉,這一句話一點兒也不假。她 小小的身子隻得瑟縮在一角,全身都忍不住輕微地顫抖著,不停搓了搓凍紅的手,連連不斷哈著氣,試圖這樣取些暖。唯一起眼的是她那灰蓬蓬的臉讓人看不到一點悲怨的表情,倒有些可愛。
“吱嘎——”
門被一下子撞開,光線都跑了進去,黑暗被驅走,晦暗的屋子裡頓時亮光滿堂,地上都是些瓶瓶罐罐,淩亂不堪。“啊——”低沉的吼了身,莫約十二歲的身體整個都直僵僵倒了下去。鋪天蓋地的雪,多多惹人注目綻放在少年胸前的血交織成一片五彩的花卉。
她顯然一驚,全力抑製住恐懼,慢慢爬向他。接近了些,她緩緩伸出手撩了撩蓋在少年麵上的發絲,惹眼的是眉間那一點血紅朱砂,目光繼續往下移,“絲”然後,忍不住靜靜地吸氣。 他,長得很妖孽。這是她看到他的第一印象。雖然,當時她隻有十二歲。
清晨第一縷朝陽投向黑漆漆的破屋子,映照在少年淡然的麵孔上,好似為他鍍了層金邊,整個人都熠熠生輝起。
“嗯……”許是察覺到光線的刺眼,少年不悅蹙了蹙眉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睜開眼,眼神驀地狠戾而銳利,一旁的素華忍不住抖了抖身,往後退卻了幾步。
察覺到周邊沒有任何危險氣息,他才斂去怒容,靜靜地看著她,如有似無說了聲:“是你救了我?”此刻他栗色眸子平靜地如一深潭,泛著粼粼的光波,好似讓人望不了儘頭。
“嗯!”輕輕應了聲。第一次被這麼好看的人所注視,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她默默地埋下了頭。
“你叫什麼?”“素華!”凝神細思了下,笑出了聲:“好名字!你救了我,可以向我提個要求!”她眨巴眨巴眼,抬眸,似看到了希望似的笑著問:“那,你可以幫我找妹妹嗎?”“可以,不過,日後你便要跟著我!”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清純的麵容了,他眼前嘩的一亮,眼神都不自主溫柔了許多。“嗯!”
“呲——”“小心!”
兩股聲音同時響起,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覺著身子一輕,巴掌大的臉蛋緊緊貼著一溫厚的肩膀上,眼睛也被捂著看不到一點光,自己的身子不斷被他帶著移動。約摸過了好久,一聲“啊!”把她拉回現實。她甚至有一絲暈眩,直到確定自己還活著,才敢睜開眼。又是血,一諾大的身軀癱在地上,頭部插著把利劍,眼也瞪著很大,那般不可置信盯著少年。
她嚇得沒敢作聲,好端端的人就這麼死了,還是被看似毫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打倒的,太驚悚了,她一不留神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上官越澤身著月白色略帶血跡的袍子,輕步走向蜷縮在牆角的她。她現如今除了驚嚇,什麼都沒有。毫不知覺被他擁入懷中,小小的身體顫抖著,不敢作聲,她不敢動彈,好像隻要自己肆意動彈便會被碾碎似的:他,殺了那個黑衣人……任由被他抱住,全身已麻痹,仿若當時的情景還是曆曆在目,血,血,好可怕,死死抓著頭發,讓自己清醒,下一個,可能就是自己嗎?她從不否認他不會隨時奪取她的性命。
“素華!”無害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下意識搖搖頭。“素華,聽著,你要成為最好的,不能離開我身邊……”失神盯著他的眼,栗色鳳眸一片平淡,看不出此刻表情,但正是這樣,才會在無形中給她一壓迫感。溘然攥緊他的袍子,咬著唇,音色隱隱有些哆嗦:“不……背叛,甘願……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命,我會的!”肩膀一鬆,渾身軟了,倒在他胸膛上。
輕輕一笑:“好姑娘!”
兩具孤寂的靈魂在這一刻緊緊相交在一起,命運之輪也在那一天緩緩旋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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