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蔚藍那個時候有多瀟灑,沈瑩旁邊的幾個女生明顯是嚇了一跳,我瞅到她們嚇得青白的臉。
“蔚藍,你記住,我沈瑩絕對絕對不會輸給你!”
蔚藍頭也不回地走開,她搖曳的步伐不得不令我擔心,下一刻她便會因為低血糖而倒下。
我一路跟著她,知道我們的教學樓。
蔚藍坐在了貼有白色瓷磚的花壇上,翹著二郎腿,聲音帶著絲絲疲倦,“我說雲之姚,你趕緊出來吧,我早就發現你了,不至於第一天到我們班來就害怕吧!”
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了,我從那棵特彆粗壯的梧桐樹後走了出來,這棵梧桐樹很粗,大概要兩個人合抱才能勉強圍住。
她的眼睛還不是一般的犀利。
“蔚藍,你眼睛還真好使。”我從肩上把斜背在兩側的書包取了下來,其實我的書包很輕,裡麵除了一本雜誌以外什麼也沒有。我背書包隻不過是為了敷衍我那個兢兢業業的老爸而已,他一直以為我學習很好吧,可能我又要讓他失望了,對不起咯,我也不是故意的。
“嗬嗬,看到了吧,對付她們這些小蘿蘿我一個人都可以解決,而你呢,如果被一群人圍住,你一定嚇得屁滾尿流了吧!”她的嘴角上揚,然後就大笑起來,陽光在她好看的眸子間流連。
“彆過分了,有沒有人告訴你其實你一點兒也不可愛!如果我是雕木就算喜歡沈瑩也絕對不會喜歡你!”
“那雲少爺,這可不是你說的算,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不是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雲之姚了!我倒要看看我哪裡比不上雕木!”
“好,行,可以,我拭目以待!”
這種男人,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的吧。
終是我先開口。
“你是雕木對吧?”
“是,如果沒有事情我先走了,蔚藍就交給你了。”他的表情很冷淡,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你這個樣子,不顧她的感受離開算不算得上是負心漢?”我看著眼前這個一米八的高個子男生,心裡不是個滋味,蔚藍那麼喜歡她,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有些事情你不必摻合。”
“摻合不摻合是我的事,她是我喜歡的女孩,我希望她幸福,所以你不可以辜負她。”我從沒想過自己會說出如此霸道的話語,我從來沒有這個大膽過。
雕木的嘴角上揚,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白色的單子,他遞給我,我有些納悶,但還是接了過來。
肝癌晚期。
這四個大字如同銀針一樣,狠狠地紮在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這個場景有多戲劇化,隻有天知道。
“我已經告訴她了,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我希望你可以彌補我給她缺失的幸福。雖然我以前不了解你,但從你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來你喜歡她,對麼?”
我沒有說話,隻是習慣性地抬頭看天空,我幻想著那片天空就是我心愛的蔚藍。
蔚藍,你看到了麼?你愛的男人愛著你,這種方式的愛不是更偉大麼?
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雕木已經離開了。
我覺得嘴裡傳來苦澀的味道,這個消息太過龐大,蔚藍怎麼承受的了。事實上,蔚藍已經知道了,隻是這麼壞的蔚藍不會得到雕木的愛。
世界上總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笑得很開心。
我來到了蔚藍所在的班,她們教室黑板上有一行大大的字。
這個地方也給她帶去了很多開心麼?
“同學們,以後雲之姚同學就和大家是一家人了,現在請雲同學說幾句吧!”一個戴著黑框眼睛大約30來歲的女老師一邊微笑一邊說著,像我這樣安靜溫柔的男孩子總是可以引來下麵的燥動不是麼?
“以後我就是這裡的一員了,大家多多關照!”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我的開場白很老套,要知道我有多不情願說些沒用的話來博取大家的關注。
他們班的人好像早就知道我要轉來了,隻是不停得鼓掌,當老師問我要和誰坐一起時,我分明聽見底下的呐喊聲,“蔚藍蔚藍,蔚藍蔚藍!”
在我看來,我昨天的一個小舉動,使得天下人都知道了我對蔚藍的喜歡。
說真的,我不敢保證自己幾個月後甚至幾年後還會對她有所謂的喜歡。
那個不知好歹的滿臉青春痘的女生突然潑辣地來了一句:“我不介意和帥哥坐同桌,嘻嘻…”
“花姐,你去死吧,小心遭到群毆!”
據我所知,這個班幾乎沒有和蔚藍站在同一戰線的姐妹,和她一起打架的一群人要麼來自彆班要麼出自彆校,可是他們這麼維護她,應該是害怕吃拳頭吧。
蔚藍的力氣那麼大,不知道坐在最後麵的那個看起來特彆畏縮的男生是不是會被她打成肉醬,據人說蔚藍專揍長得禍害觀眾的人。妖。
不過,我還是很有禮貌的,隻是笑了笑,很有禮貌地說:“你們班有一個叫莫離的女孩麼?我想跟她當同桌!”
聽著班裡強烈的蝴蝶效應,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瞬間轉移吧,都以為我會選擇蔚藍,卻不知曉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我想和我將來的後媽的妹妹的女兒一起來挽救我的失魂落魄。
“哇,不帶這樣的吧,都說追女孩從女孩的閨蜜那裡出發,看來雲之姚這家夥不遜嘛!”那個很畏縮的男生突然蹦出一句。
看你那副畏縮的模樣,我就算和垃圾坐在一起也不會和你坐一起的。
“好了,靜靜!”剛才出去接電話的女班走了進來,顯然她不會知道剛才班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更可笑的事發生了,他們班那個刺頭男生突然就倒在地上,“老師,老師,這下我又失寵了!”
我覺得莫明其妙,不過當老師再次問我要和誰當同桌時,我的回答是“那個披肩發女生。”
是的,我看到了蔚藍那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披肩發女生的同桌就是蔚藍,這就意味著蔚藍要搬離那裡了。
她甩了甩頭發,似乎毫不關心這個班裡的喧鬨聲,繼續讀她的小說。
“那好,以後雲同學坐蔚藍同學那裡好了,蔚藍坐那個空位!”女班又指了指最後一排那個畏縮男旁邊的空位。
這下,蔚藍真是出於水深火熱之中了,看她麵無表情地搬東西,我心裡突然很難過,哼,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不是麼。
我旁邊那個大概就是莫離了,看起來和孫雲長得有一點點得相像,都有一個高挺的鼻子。
她帶著甜甜地笑,兩個酒窩很可愛,聲音也很清脆:“同學,我知道你哦,希望和你成為朋友!”
“嗯。”我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個字,我必須記得我來這裡的目的。
是孫雲的外甥女吧,看我雲之姚怎麼把你帶到誤區。
我說過,我爸爸的事我不摻合,如果插手就不會善罷甘休的。
早晨的陽光穿透雲層,給人朦朦朧朧的感覺。
那個叫做莫離的女生居然從家裡帶來了她自己烘培的小熊餅乾。
她眨著大眼睛,突然遞過來一個紐扣大小的小熊餅乾。
“喂,要不要來一點?”
“我不喜歡這種小孩子吃的東西。”我盯著她手裡的餅乾,搖搖頭。
“其實很好吃的。你可以嘗嘗,裡麵加了巧克力和牛奶,還有雞蛋。嗯,我媽媽還會做蔥花味兒的。不過,我討厭吃一切蔥味的東西。”
“哦。還可以吧。”
“你喜歡麼?如果願意的話我下次可以帶給你。”
“不用,我不愛吃餅乾。”
“那你喜歡吃什麼?”
“有沒有告訴你,女孩子話太多不好麼?”我悶悶不樂地說道。
“是呀,我媽媽說女孩子應該像小貓咪一樣溫順而可愛。”
“你很喜歡小貓咪麼?”
“為什麼要告訴你呢?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呢。”
“我不喜歡吃。”
“你又沒有嘗過怎麼知道不好吃?”
“哎呀,算了,我嘗一個好了。”
這女孩看起來溫柔乖巧,想不到原來這麼頑皮。
我隻好從她的餅乾盒子裡夾起一個小小的餅乾放到嘴裡。是草莓味兒的,甜而不膩。
“好吃麼?”她又眨了眨眼睛,很期待著我給她中肯的回答吧。
“還好。”
“你喜歡麼?”
“嗯。不過我一向不喜歡草莓味的東西。”
她癟癟嘴,“你怎麼和蔚藍一樣,她也不喜歡草莓味的。”
我不再吭聲,這個名字我一下午都沒有想起,這時反倒記得了。不知道她會不會怨我,和那個畏縮男當同桌會不會很有意思,我想如果蔚藍可以反對一次的話,我肯定不會這麼固執地讓她換位,其實我很想和她坐在一起。
“其實…”莫離欲言又止。
她看起來很可愛,可是她的眼睛和孫雲太像了,可是我卻討厭不起來。但我尤其討厭孫雲,是她的出現導致了我親愛的爸爸對我一而三再而三地冷淡。
我在想哪天我生母回來了怎麼辦?我爸爸不是最愛她了麼。
所謂的愛情,往往就如隨風凋落的花蕊。一去不複犯。
一個癡情的男子尤其珍貴。
過了很久,莫離才終於開口,“算了,我也忘記自己想說什麼了。不過她們都說你很溫柔,我看哪,你很壞。”
壞?這個詞總會讓我想到雕木,他才是最壞的,否則蔚藍也不會因為他的壞變得更壞。
“還好吧,不過有時候我也不太了解自己。”
嗬嗬,她笑了笑,露出兩個小虎牙。
後來大約過了一個星期,蔚藍也沒和我說話,她興許是生氣了,因為那個對她暗許芳心的說說而生氣。
倒是和莫離,說了不少,那也是上課,她習慣用紙條和我對話。大多時候,莫離總是和蔚藍待在一起的,她的朋友很少,看得出來她的朋友不多。我也明白,莫離很優秀,長得嬌小玲瓏,說話也很嗲,一般說這樣的女孩子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孤芳自賞,而也隻有願意同她當朋友,以便進一步發展。
我也知道了很多關於莫離的東西,而我則成了她吐槽的對象,她說她羨慕蔚藍的人生,那麼波瀾壯闊,坎坷不平,充滿了挑戰性,而她卻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著她這種衣食無憂,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得月亮的生活。
還是那句話,每個人對生活的理解都不同,所以我們沒有權利去乾涉任何人的生活。
可我還是傻乎乎地迎接了挑戰,迎接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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