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茵茵!你自己用良心好好想一想,林老師到底哪點比不上你那個什麼見鬼的許尤嘉?你自己說說,你到哪裡可以找到向林老師那麼專情的人?”
胡茵茵實在困窘得說不出話來。
劉翠兒氣憤歸氣憤,眼前的人畢竟是自己的好友,也不免是真的擔心她,於是口氣緩了下來:“茵茵,我也是真的擔心你被騙,你知道嗎?畢竟林老師是我們都了解的人。那麼多年了,你還敢拍著胸口保證說,現在這個許尤嘉還是以前那個許尤嘉嗎?歲月是可以刁難人的!我怕你上當受騙,到時候反倒傷了你自己!”
想起這個,劉翠兒的喉間便有些哽咽。
什麼天長地久?什麼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狗屁!
想當初自己一心一意,放下身段去追林奇,結果呢?她得到了什麼?
隻得到了一身的傷痕罷了!
林奇說想要給自己最好的生活,說什麼她家那麼富有,而自己隻是一個什麼也沒有的貧困小子,連學費都要自己掙。
結果她一聽便心痛了。合計了一算,便找老爸要了一筆錢,交給林奇說讓他開餐廳去,反正她也快畢業了,到時候如果他還想讀書,還想考二專的話,她便將餐廳接過來自己經營,就專心等著他畢業了,回來娶她做餐廳的老板年。
結果呢?
結果一個月不到,交給他的錢便虧得血本無歸!
這也便罷,反正錢本是送給他的,沒有想過要找回來。但是他真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在兩個月之後迅速找了一個比她家富有一千倍一萬倍的女友!這才回來找她要分手!
而他簡直急不可耐,還等不到她畢業,竟然為了巴結女方家,垂涎著嘴臉,巴巴地去做了那個女人的上門女婿!
聽說那個女人比他大了整整十二歲!
對!怪不得誰!要怪就怪她劉翠兒被丘比特的箭刺傷了雙眼,瞎了眼才找了這麼一個下賤的男朋友!說來真真是她人生的一大敗筆!
不說他也罷!想起便覺悲憤!
胡茵茵知道劉翠兒想起了林奇,隻能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劉翠兒抹了一把眼睛,恢複了神情,道:“茵茵,你也彆怪我多管閒事。我朋友不多,你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一絲絲的傷害的!你如果還真取舍不了,我就幫你做一個決定我幫你想辦法測試一下,那個許尤嘉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胡茵茵霎地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搖頭:“翠兒!彆傷害他!”
“瞧你緊張得!你放心,我答應你絕對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好不好?”劉翠兒猛翻白眼,心裡卻逐漸萌生一個主意。
“翠兒,我”
“茵茵。”一道好聽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劉翠兒感到胡茵茵渾身震了一下,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有些憤怒地回頭。
劉翠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愣在當場。
她想不到胡茵茵口中的許尤嘉竟然是個如此陽光,帥氣得就像王子的男生!
一身和襯的白襯衫套在身上,袖子微微挽起,天生就是衣服架子的好身材能讓所有人都妒忌不已。而那頭有些流川楓的發型,讓他看起來更像漫畫裡酷酷帥帥的小夥子,足以捕獲任何一個女孩子的心!
而他濃眉間那抹是有若無的哀愁,卻讓人一下子疼惜起來。
劉翠兒簡直是目瞪口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不知為何,她心裡竟然緩緩升起一抹失落的感覺。
劉翠兒心裡不禁吐槽起自己來:為什麼以前竟然會覺得林奇帥氣無比?比起許尤嘉來,林奇簡直就不值一提,自己以前可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那麼一個男人!
許尤嘉和林天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林老師很穩重,很踏實,但同時也太沉默;而許尤嘉不但年輕,而且身上還有林老師缺少的陽光和帥氣。
也難怪,胡茵茵會那麼難以取舍。
“許。尤嘉。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胡茵茵有些緊張,同時也有些懊惱。
一個女孩子夜晚還逗留在酒吧裡喝酒,他會怎麼看她?
“我同事在生日,在這裡開了一個包廂,我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就看到你了。”許尤嘉始終一臉愛慕地看著胡茵茵,似乎沒有發現她旁邊還有一個女伴。
這不禁讓劉翠兒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好,我是茵茵的好友兼同事,我叫劉翠兒。”劉翠兒找了一個時機插話進去,伸出了手掌。
許尤嘉毫不吝嗇地露出一個迷人的大笑容:“你好,我是許尤嘉。很謝謝你那麼晚了還要陪茵茵出來喝酒,有人陪著她,我會比較放心。”
他的話很體貼,一下子就讓胡茵茵煩亂的心溫暖起來。而這是林天的身影卻闖進她的腦海裡,突兀得讓她不禁開始惶恐起來。
“為什麼是我陪她?就不許是我拉她出來陪我嗎?”劉翠兒似乎有些吃味地笑。
“因為茵茵看起來心情更加落寞一起,你多多體諒她一些。”
胡茵茵有些感動,眼角濕潤地看著他。幸好酒吧裡光線陰暗,不會有人發現她神色的異樣。
“要喝一杯嗎?”劉翠兒有些失落,岔開話題,拿過酒杯揚了揚,就要喝下去。
許尤嘉突然伸手握住她的酒杯,炙熱的手指觸到她的皮膚,讓劉翠兒心神震了震。
“女孩子,不要喝那麼多酒。”
“哦?你是說你們男孩子就可以喝了?除了上帝給的這副身體不同,我們女孩子可不會輸給你們男孩子任何一點。”
許尤嘉突然笑起來,聲音很是動聽:“我真羨慕茵茵。”
“羨慕我?”胡茵茵不解地問。
“是啊,有一個那麼幽默,天生樂觀的好友陪在你的身邊,肯定有不少樂趣吧?這還不足以讓我妒忌?”
劉翠兒微微紅了臉,本來白皙如脂的肌膚上染了了一層紅暈,霎時好看。許尤嘉有些怔愣,靜靜地看著她。
這時候遠處小跑過來一個略胖的男生,拍著許尤嘉的肩膀,大大咧咧,不慎禮貌地說:“你這家夥,說是去上洗手間,原來在這裡把凱子呢!”
許尤嘉皺起眉頭,拍開他的手:“她們不是凱子,是我的朋友,在酒吧裡撞上了。”
那個男子愣了愣,然後不甚在意地對胡茵茵和劉翠兒點點頭,算是道歉,說:“進去吧,他們都在等你。”
許尤嘉微微伏下身子,低聲對胡茵茵交代:“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就出來,我送你們回去。”
他的聲音裡有股不容人拒絕的堅定,說完便被那個男子拖著走了。
劉翠兒不滿地吐槽了一聲:“都是男人,怎麼差彆就那麼大呢?”
胡茵茵笑笑,沒有答話,看著許尤嘉挺拔的身影離去,心裡有些抽痛。
許尤嘉很快便折了回來,手上多拿了一件外套,不容拒絕地披在胡茵茵的肩上,才輕輕扶了她出去。
許是劉翠兒在場,胡茵茵有些抗拒。
許尤嘉便放開了她,仍由她走在前頭。但他的目光至始至終盯在她的身上。
劉翠兒有些不是滋味,腳下無聊地踢著石子,天南地北地扯著話題:“聽茵茵說你剛從國外回來?”
“嗯。我去英國進修工商課,因為之前選的不是這個專業,所以得從頭開始。”
“為什麼呢?上大學那會兒為什麼不直接選工商專業呢?”
許尤嘉有些沉默,然後才道:“其實我並不是特彆喜歡這個專業,上大學的時候我選的是美工,但是因為我爸爸開了一間小公司,要求我出國進修工商,回來幫忙經營打理公司。”
劉翠兒不滿起來:“你都已經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連自主的權利都沒有嗎?你就願意那樣屈服在你爸的威逼下,一輩子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許尤嘉的臉色變了變。
劉翠兒幾乎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到底在說什麼啊!兩個人才認識不到兩個小時,她竟然就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他會不會覺得她特多管閒事,特討厭?
劉翠兒不安起來,悄悄睥睨了他幾下,有些心急地道歉:“對不起,我。我會不會太多管閒事了?”
許尤嘉連忙搖頭,神色落寞:“不是的。我是覺得你說得真的很對。隻是隻是我爸隻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公司是他一生的心血,我不能夠不顧他,拂逆他。我不想做個不孝子”
劉翠兒後悔起來,道:“對不起。”
許尤嘉笑笑,目光重新追隨前麵垂著頭走路的纖弱身影。
胡茵茵手心一直在冒汗,她能感受到後麵兩道緊緊盯著自己的目光灼熱如火。
她雖然在靜靜走路,但他和劉翠兒的對話卻一字不差地落進她的耳朵裡,讓她有些心痛。
但又能如何?她不能回頭,回頭了便再也不能從他深情的目光裡拔出來
因為胡茵茵的家離酒吧不遠,而劉翠兒的家卻在胡茵茵家的相反方向。
所以和胡茵茵道彆後,許是出於禮貌,許尤嘉提出要送劉翠兒回家。
劉翠兒當然不會拒絕。
許是給了胡茵茵一個要幫她試探許尤嘉的承諾,劉翠兒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一路上都頗為沉默。
也因為沒怎麼有心留意路況,所以就踩了一條香蕉皮後,倒在了地上,扭到了腳。
許尤嘉很緊張,連忙將她扶起來,連連問:“沒事吧?”
“我扭到腳了。”劉翠兒痛苦地說。
許尤嘉連忙將她抱起來放在路邊的石凳上,就蹲下來要脫她的鞋子和襪子。
劉翠兒紅了臉,連連縮著腳。
許尤嘉堅持抱住她的腳,道:“不許動。你扭到腳了,我現在得給你揉一下。”
他的動作很輕柔很舒服,讓劉翠兒醉了心。
在用力的一掰後,劉翠兒痛叫一聲,竟然發現自己的腳沒有那麼痛了。
“你學過醫?”劉翠兒驚喜地叫。
“嗯。接觸過一點點。現在能走嗎?”許尤嘉摟住她的纖腰,柔聲問。
劉翠兒有些心神震蕩,心通通地跳個不停。
將劉翠兒送回了家,許尤嘉禮貌地和她家人道了彆,便離去了。
確定女兒的傷沒有大礙,劉翠兒的媽媽放下心來,便幫她敷藥,便驚喜地問:“女兒啊,剛才送你回來的男孩子是誰?長得還不錯,你是不是和他在交往?”
還不待劉翠兒回答,劉翠兒的爸爸便將報紙重重拍著了沙發上,哼道:“長得不錯又怎麼樣?看他的穿著,家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劉如,我可告訴你,你趕快和你那些豬朋狗友斷了!再敢把他們往家裡帶,我就停了你的信用卡!”
劉翠兒的爸爸是個商人,凡事都會先向錢看齊,一直想著給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丈夫,當然,這種婚姻裡麵含有多少商業交易的成分,自是不用多說。
劉翠兒頓時生氣起來:“我就帶了,怎麼著?我自己有工作,又不是養不活我自己!”
“你!不長進的東西!鋪好的路你不去走,偏偏要出去累死累活就拿那麼一點點薪水!我公司裡麵一個掃廁所的阿姨,也比你的工資高!”
“那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我就不愛進怎麼著?”劉翠兒有些怒氣衝衝,態度當然好不到哪裡去。
她的爸爸也是一肚子的火,用力拍著沙發道:“你不進我的公司,我也不逼著你,但是下周六的相親,你必須得去!我的一個朋友的親戚有個兒子,剛從國外回來不久,聽說長得還不錯,配你足足有餘了!聽說他爸爸開了一家大公司,家境還不錯,你必須得給我去見他!”
“相親!相親!你每次都隻知道給我安排相親!每一次相親的人不是歪瓜裂棗,就是衣冠禽獸!你女兒遲早要給他們吃得一乾二淨了!”劉翠兒真的很火大,說話也不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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