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麥!”羅西大嬸驚訝的拉住老麥阻止著,“夠了,不要再說了!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要把總執事大人的結婚對象趕出島上的話?!不要再說了!”
老麥不理會羅西大嬸的拉扯,繼續喊叫著,起哄著要把凜給趕出琥珀島。
凜看著老麥的舉動,理不清自己心裡有多麼的複雜。
要是可以就這樣離開琥珀島,她也就可以不用和凱特米總執事結婚,雖然有些惆悵,她可以說是樂意島上的居民把她趕走。
但是,她現在發現自己虧欠蓮麻太多。
她不覺得自己有欠島上居民任何東西,畢竟那一切都是她父母的作為,和她真的沒關係。但是她沒辦法原諒讓蓮麻的父母去頂罪的自己的父母,她總不舒服的覺得自己也連帶的虧欠了蓮麻。如果當初自己的父母親沒有運毒,蓮麻的父母也就不需要幫忙運毒。如果蓮麻的父母不替自己的父母頂罪,今天的蓮麻或許還是一個幸福家庭裡的孩子。
凜陷入兩難的看著眼前大喊的老麥,拉著老麥的羅西大嬸,還有因為不敢觸犯總執事,全都靜默的站在一旁,沒敢讚成老麥的人群。
忽然之間,幾十個區管出現在酒館外,憤怒的大吼著,趕走了酒館門外看熱鬨的人群。門外的人群迅速的散走,區管們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酒館。
“還不快走!”區管生氣的對著酒館裡看熱鬨的人群吼著,“看什麼?再不走就全部抓起來!”
除了酒館裡的人和老麥以外,所有的人全都嚇得爭相奪門而出。
“剛剛是誰直接喊著總執事大人的名字,又喊著要把總執事夫人給趕出琥珀島的?”區管怒目瞪著老麥,擺明了就是知道是老麥說的。
“就是我!”老麥惡狠狠的瞪了區管一眼。
“你最好不要逼我再一次抓你去受刑!”區管用力的瞪回去,整個臉部猙獰的扭曲著。
“區管大人,”羅西大嬸懇求的微彎著上身,“區管大人。不能就當沒這件事發生嗎?拜托大人了,就看在我羅西的麵子上吧!”
區管大人不屑的看了羅西大嬸一眼,語帶輕挑的說著,“聽說最近新進口了一種新的酒,評價似乎還不錯。可惜啊,我還沒喝過呢。”
“大人放心,羅西昨天剛好就進了一批這種新的酒。”羅西大嬸卑微的躬著上半身,“區管大人要是喜歡,隨時可以來羅西酒館裡喝,羅西招待的。”
區管們滿意的笑著。
老麥則是非常不高興的怒瞪著羅西大嬸,滿臉怒氣的又準備要開口大罵。
“還不快滾!”距離老麥最近的一位區管,惡狠狠的對著老麥低吼著,“要不是每次都是羅西在替你求情,我才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哼!誰需要這種女人幫我求情的?”老麥凶狠的瞪著對他說話的區管,一手用力的推了一旁的羅西大嬸一把,“這女人,收留了一個惡魔的仆人還不夠,這次連罪犯的女兒都收留,現在還想用免費的酒來收買你們這些垃圾。我不需要這種沒人格的女人來幫我求什麼情!”
所有的區管生氣的一擁而上,幾個區管還往右腰邊摸去,抽出了一根東西來往老麥的身上打去。
這是凜第一次看清楚區管右腰邊掛著的東西,那是一根摺疊式的鐵棒,幾個區管們拿著猛往老麥的身上打著,老麥受不住幾根鐵棒揮下來的威力,硬生生的往酒館地板上倒下去。區管們不停手的猛揮著鐵棒子,老麥痛得在地上扭曲著打轉,撞倒了不少的桌椅,其中幾張椅子倒下來還正好命中了老麥的身子,區管卻像打順了手,怎麼都不肯停下來。
羅西大嬸放聲尖叫著,往區管們的身上撲去,雙手猛拉著區管央求他們停手,卻不敵區管的大力氣,身上硬是連帶的也被鐵棒敲打了幾下。羅西大嬸痛得不停的大喊著,眼淚不禁的流了下來。
凜和蓮麻一見狀,一起的往混亂著的一群人衝去,試圖拉開羅西大嬸,免得羅西大嬸的傷受得更重。幾個呆住了的廚師也全都衝上前去,手忙腳亂的拉開羅西大嬸。卻因不敢反抗區管們,廚師們反而替三個女人挨了幾下鐵棒。
但是區管們一發現連凜都靠了過來,全都一至的停了手,隻有幾個離老麥最近的區管仍然用力的敲打著老麥小腿腳骨,老麥痛得大叫,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著,其中兩個區管就把仍在疼痛翻轉著的老麥拖出了酒館。
羅西大嬸流著淚大喊著老麥的名字,蓮麻用力的抓住激動不已的羅西大嬸,半像是哄著小孩般的在羅西大嬸的身邊輕撫著。廚師們全都痛得坐在酒館地板上喘著氣,麵對區管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凜蹲在羅西大嬸身邊,一臉生氣卻掩不住驚恐,驚魂未甫的張大眼瞪著仍留在酒館裡的區管們。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做了些什麼!”凜微阧著聲音對著區管們喊。
“知道。”區管們故做無辜樣的把鐵棒收起來,幾個沒拿鐵棒的則把雙手舉得高高的,表示他們根本沒動手。“不過,既然總執事夫人不喜歡,我們就不做,總執事夫人說停我們就停。”
凜瞪著眼前裝模作樣的區管們,氣得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左手圈著的羅西大嬸仍然邊流著淚邊小聲的喊著痛,她還可以聽到被區管拖到酒館外的老麥邊喊叫著邊似乎被推上馬車的聲音,甚至還可以感覺到,酒館外的區管們仍然用著鐵棒不停的敲著老麥的背。
眼前似乎還可以在看到剛剛區管的暴行,還可以聽到被打著的人的哭喊,還可以聽到鐵棒揮在空氣中的聲音。凜閉上眼睛不想再回想,卻一幕幕的又出現在腦中。
“你們可以走了吧?”凜張開雙眼,用力的盯著眼前依舊在裝模作樣著的區管們,“酒館裡麵已經沒有看熱鬨的人,連老麥都被你們拖走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吧!”
“這可不行,”距離凜最近的區管微笑著蹲了下來,正好和凜的視線平行著,“我們來這裡,本來就隻是來傳達總執事大人的指示給夫人知道的,哪知道會有著麼個大好機會,可以把那個老癡呆給抓起來。”
說完,說話的區管驕傲的轉過頭去嗬嗬笑著,幾個區管跟著大笑個不停。
“有什麼事?”凜生氣的喊著,打斷了區管們的笑聲,“說完就快走!”
蹲著的區管揚了揚眉,“總執事大人吩咐傳達一件事,大人說,要是夫人試圖離開琥珀島的話,就請夫人不要浪費時間了,總執事大人已經下達重令,禁止任何船隻搭載夫人,請夫人不要多費心思在無用的事情上。”
蹲著的區管說完起身就走出酒館,幾個區管斜瞄著蹲在地上的幾個人,跟著走出了酒館。
凜幾乎完全虛脫的跌坐在地板上,再度閉上眼睛不停的逼自己不要再想,五味雜陳的說不出自己到底是放鬆了還是更加難過。在她耳邊還可以清楚的聽到羅西大嬸輕聲啜泣,廚師們痛苦的哀嚎聲,還有蓮麻緊張的呼吸聲。
經過了下午的騷動,羅西酒館不得不提早打烊。羅西大嬸半崩潰似的哭個不停,被區管打傷的部位也痛得腫了一塊又一塊,所有人隻好扶羅西大嬸回房休息,留下蓮麻和大廚在房裡照顧羅西大嬸。
其他的廚師助理身上被打傷的部位也痛得不得了,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凜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腦袋空白,還是腦袋裡東西太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沒有在思考,還是不知道該從哪一件事開始思考起。
她就這樣呆呆的盤坐在床上,從總執事那邊穿來的禮服還靜靜的躺在房間的角落積灰塵,她望著窗外隔著一條街緩緩流著的重河,河上已經開始在聚集各種的小商船和小舟停靠在岸邊,每三天舉行一次的夜遊河已經慢慢的開始了,附近的居民像是已經忘記了傍晚羅西酒館發生的騷動,也忘了總執事的告示大會一般,緩緩的漫步在河岸兩邊的街道上。整個羅西酒館像是被隔離一般,氣氛和街道上呈現兩極化。
凜呆坐在床上已經不知道過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走才好。現在似乎已經不能離開琥珀島了,難不成就這樣和總執事結婚?除了這麼做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
她用力的把自己摔到了床上,父母親的肖像又再度變得模糊不清。
關於老麥說出來的事實,她實在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開始去想比較好,也無法厘清這座島對她父母有多大的仇恨,更想像不出來當時的情景。凜焦躁的在床上翻來覆去,難過著一切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演變成現在的情景。
門外忽然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凜?”,蓮麻語氣中帶著擔心的輕聲叫著。
凜坐在床上猶豫了一下,現在的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麵對蓮麻才好。她慢慢的起身,無言的站在門前躊躇了一會兒,慢慢的轉開了門把。
蓮麻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外,看見了凜開了門,淡淡的露出了微笑。蓮麻微微舉起手上的托盤,示意凜自己帶了餐點過來。
凜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讓蓮麻把餐點給放到桌上。
“我剛剛已經送餐點去給羅西了。”蓮麻邊把一盤盤的飯菜放置好邊說著。
凜默默的坐到了桌邊,不是很確定自己該不該開口說話。
“羅西拜托大廚幫她調查老麥的下落,現在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休息了,”蓮麻繼續說著,“吃吧!”
“老麥……被區管抓去哪裡了?”凜怯怯的問。
“還不知道。”蓮麻把筷子遞到了凜的手裡。
“羅西大嬸呢?”凜擔心的問著,“她……有好一點了嗎?”
蓮麻淡淡的搖了搖頭,“她雖然在床上休息,卻還是在哭著,我們也不確定她在難過些什麼,剛剛拿過去的飯菜也隻是放在桌上,沒動過一口,說要等確定了老麥的行蹤之後才肯吃。”
凜沉默看著眼前的飯菜,腦中忽然之間閃過了些畫麵。
“羅西大嬸她……為什麼特彆對老麥好?”凜眯著眼看著蓮麻,疑惑的問著。
“為什麼這樣問?”蓮麻麵無表情的拉了張椅子坐到了凜的身邊。
“不知道怎麼的,我就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特彆的感情存在,而且,老麥好像特彆的了解羅西大嬸,不是嗎?”凜說著拿起了飯碗,老實說,她早就餓得要命。“我發現,羅西大嬸每次都試圖幫老麥掩護,脫罪,而老麥卻總是對羅西大嬸惡言相向。”
蓮麻拿起了自己的碗筷,默默的吃著。
“他們曾經是夫妻。”過了一會兒,蓮麻開口淡淡的說著。
凜張大了眼睛瞪著蓮麻,幾乎忘了嘴裡還有飯菜沒嚼。
“正確來說,他們本來會是夫妻。”蓮麻麵無表情的說,“羅西在開這間酒館之前是住在古裡區,老麥原本就是庫比特蘭區人,那時候的他們是一對已經論及婚嫁的戀人。但是,羅西未婚懷孕,讓羅西保守的父母氣得不得了,婚事就這樣被反對到底,而羅西則被安排墮胎,然後再嫁給一個有錢的退伍軍官。羅西為了老麥,懷著孩子偷偷的逃離了古裡區的家,到了庫比特蘭來開了這家酒館。幾年之後,羅西的父母因為吸食毒煙草去世了,羅西和老麥也就不明原因的沒有結婚。多年下來,羅西獨自經營這家酒館,獨自扶養大孩子。”
蓮麻一說完,轉頭看著已經呈現癡呆狀的凜。
“而老麥對羅西惡言相向的原因則是我。”蓮麻看著凜說,“當初我的不受歡迎也明顯的出現在老麥身上,老麥可以說是最反對羅西收留我的那個人。他認為琥珀島出了一個希連恩大帝這樣的昏君是因為我帶來的詛咒,這幾年新接任的糜爛的總執事也是因為我帶來的詛咒,當初羅西的酒館生意下滑也是因為我,業斯達會下落不明更完全是我的錯。”
蓮麻說到最後,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微微激動的神情,凜更是發現了蓮麻難過得全身微微的顫抖著。
凜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的是安慰人的話還是怒罵老麥的話,更不知道該不該在這時候為她父母所作的事而道歉。
“蓮麻……”
“怎麼辦呢?你和總執事結婚的事情。”蓮麻迅速的恢複麵無表情的模樣問著。
“我……”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急急的往凜房間的方向傳來,接著是一陣慌張的敲門聲響在凜房間的門上。
凜和蓮麻疑惑的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都站了起來,往門邊去。
“誰?”凜問著。
“我,大廚!”大廚的聲音慌張的在門響起。
凜像被大廚感染了慌張似的,急忙的開了門。
大廚一看見門開了一個縫就忙亂的鑽了進房間,慌張的在房裡踱步。
凜看著大廚慌張的樣子,試圖拉的張椅子要大廚坐下,大廚也隻是慌亂的搖著頭,繼續踱步。
“老麥怎麼了嗎?”蓮麻問。
“老麥?”大廚煩躁的搖了搖頭,“我老早就打聽到老麥的事了,他被打了一陣,關了起來,過幾天就會釋放,倒是沒什麼大礙。反而是……”大廚說著眼神飄往了凜身上。
凜半疑惑的揚著眉。
“凜,”大廚緊張的走到了凜的麵前,“我在區管那邊打聽老麥的事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他們說總執事大人怕你會脫逃,打算今天晚上就來抓你過去,現在已經在準備人馬了!”
“什麼?他不是說要給我三天的嗎?”凜廳的,驚訝的大聲喊著,“什麼脫逃?我還能去哪裡?抓我回去?去哪裡啊!?”
“凜!”蓮麻雙手用力的抓著凜的肩膀,“凜,你先冷靜一點。”
“太誇張了!既然知道我那麼不想和他結婚到了會脫逃的地步,那又為什麼一定要是我?琥珀島上不是很多很多想嫁到他們貴族裡去的女孩嗎?隨便她挑都有一大把在等著,為什麼一定是我?我根本不認識你!”凜慌張拍開蓮麻的手,激動的像是把大廚當成總執事一樣的質問著。
蓮麻冷靜的抓住凜慌張的揮舞著的雙手,不論凜怎麼激動的扭動著雙手,蓮麻依舊緊緊的握著,直到凜漸漸的平靜下來為止。
“凜,走吧!”蓮麻說。
凜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一點點,聽到蓮麻的話,漸漸的一把火又在胸口燒了起來。
“走?你叫我走?我能走去哪裡?”凜抖著聲音壓抑的問著。
“不管去哪裡,都比在這裡好吧!”蓮麻擔心的皺著眉,“離開庫比特蘭吧!先往古裡區還是諾堡區躲一陣子,那邊的人不認識你,就算聽說了些什麼,隻要他們還不認識你,你總是可以躲一段日子。就算這件事情鬨得再大,隻要區管和總執事找不到你,你依然有機會可以離開琥珀島。”
凜默默的聽著蓮麻的話,漸漸的已經不再那麼的激動。
“但是,”凜淡淡的開口,“你們卻會被我連累吧?區管找不到我,總執事找不到我,你們一定會因為這樣而被連累。”
凜抬頭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大廚麵有難色的低著頭斜眼看著一旁桌上幾乎被遺忘了的飯菜,蓮麻則麵無表情的看著凜,抓著凜的手越握越緊。
忽然之間,蓮麻放開了握著凜的雙手,往凜的床底摸索著,拉出了凜的行李箱。
蓮麻打開了行李箱,快速的折了幾件衣服塞進去,再往擺著凜的畫具的角落走去,俐落的把畫具給手起來,整齊的放進了凜的工具箱子裡。
一切看在凜的眼裡都發生得太快了,凜和大廚幾乎看傻了眼,愣在原位上一動也不動。
“走!”蓮麻走了過來,一把就把呆站在一邊的凜給拉了過來,順手把行李箱和工具箱給塞到凜的手裡,“我隻收拾你會需要的東西,其他的,我全部會幫你保管好。”
蓮麻把拿著行李的凜給拉出了房門,像是強迫般的把凜給拉下了樓,再一路拖著凜進了廚房。
“你出了後門,先沿著這條路一直往重河的上遊走去,”蓮麻邊說著,已經邊把凜給拉到了酒館的後門去,“到了重湖,沿著重湖湖岸走下去,一直到重湖和米克西河的交流口,往交流口西邊的森林裡走去,那裡有一間小小的木屋子,當年我還小,剛離開古裡區的時候就是躲在那裡,雖然我不能確定那間木屋是不是還完好的存在,不過,因為野人的傳說,我很清楚那個地方幾乎不會有人想靠近。那附近野果很多,基本上的果腹還是做得到,你就先躲在那裡吧!我知道躲那裡不好受,隻要先躲個幾天,幾天後再往東南方逃,逃到諾堡區去,那裡的訊息傳達的慢得多,那裡的人也什麼都不懂。你先躲在諾堡區,找到機會再從那邊的小港口逃出琥珀島。”
蓮麻慢慢的打開了酒館後門,偷偷的張望一陣子,再連同凜一起拉出酒館後門,“往這個方向去吧!這個帽子給你,羅西的,戴著黑帽子走在小路上也比較少人會發現,”蓮麻隨手拿了一頂掛在酒館後門後麵的黑帽子戴在凜的頭上,再用力的把帽子給壓得低低的,“你留在房間裡的東西,不管過多久我都會完整的幫你保存好,所以,不管過多久,就算要花上好幾十年也無所謂,你一定要回到這座島上,一定要回來找我,來跟我拿回你的東西。”
凜呆呆的回過身望著蓮麻,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蓮麻的眼神裡溢滿了擔心。
“蓮麻,”凜看看蓮麻,再看看蓮麻身後一臉慌張的大廚,試圖想要說些什麼,“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蓮麻說,“我也不知道再過幾分鐘你消失在這條街之後,一切會是什麼樣的情形,我更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我知道你如果繼續留下來,你一定會後悔。我們可以決定自己這一刻要怎麼做,不是嗎?凜,你可以決定就這樣離開,自己決定自己的未來。你也可以就這樣留下來,讓總執事的婚事決定你的未來。”
看著蓮麻第一次露出這麼堅定的表情,凜第一次覺得自己雖然腦中一片空白,卻依然清醒無比。
凜緊緊的閉上雙眼,再緩緩的睜開,“我走了。”她對著眼前一個焦慮一個堅定的兩人說,“對於即將會被連累的你們,我感到十分的抱歉,但是,不管接下來會是怎樣,我還是希望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凜說完給了蓮麻和大廚各一個擁抱,“幫我向羅西大嬸道彆,順便替我道個歉,我不是故意不說一聲就離開的。”
蓮麻和大廚各自點了個頭。
“記得,往上遊的方向去!”蓮麻擔心的再次交代,“避開大街,今天是夜遊河的日子,大街太多人了!”
凜淡淡的點了個頭,不舍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後,轉身往小巷子裡麵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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