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陌生的後果就是沒過幾天田教授的酒樓就登上了A市日報的社會版當然這並不是一則酒樓廣告而且主角並不是田教授的酒樓而是那一家三口的丈夫仇某,仇某在建築工地工作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被鋼管砸中了小腿骨折住院但是包工頭沒有出麵繳清醫院費,這件事情不知道誰告訴了媒體因此有記者到醫院對仇某進行了采訪其中就包括他的家庭連同妻子和女兒的情況也都寫在了報導裡麵。
“仇某跟妻子都是外來務工人員平時仇某在建築工地工作,而妻子在某某酒樓做服務員,一家生活貧困蝸居在十平方米的出租房裡麵,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因為仇某的受傷雪上加霜。”田教授吃飯的時候正好看到新聞的這篇報導,某某酒樓,雖然新聞裡麵並沒有明確的提到酒樓的名字而是用了某某代替但是田教授還是從新聞的描述中清楚地知道當事人是誰。田教授給高甜打了電話讓她打聽一下仇某住在哪家醫院裡麵,這並不困難因為仇某的妻子在請假的時候已經把事情詳細的告訴了高甜。
“我們要去看看他們嗎?”高甜在田教授醫院名字的時候問道。
“半個小時以後我去酒樓接你,你先從昨天的營業額裡包三千塊錢再去買些補品營業品什麼的。”田教授吩咐著,掛完電話後加速了吃早飯的速度。
高甜買了一箱高參牛奶一個水果籃站在酒樓的門口等著田教授,田教授開車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高甜在某個角度長得有些像他去世的老婆趙敏,田教授最近總會時不時的想起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趙敏和胖阿福,田教授自嘲的想著這是不是證明他老了歌曲不就是這樣唱得嗎?我們越來越喜歡回憶了是不是因為我們都老了。
醫院裡總是有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匆匆而過的白衣天使們年輕陽光總會放輕腳步和放低聲音,仇某現在還躺在急診室裡因為沒有足夠的錢辦理住院手續,仇某的妻子正坐在旁邊的板凳上低聲哭泣著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到是田教授慌忙站起來說:“你們怎麼會來?”田教授示意高甜把三千塊錢交給仇某的妻子,“這錢你先收下把住院手續辦了趕緊把你丈夫的病治好才是最主要的,如果錢上有困難你給高甜打電話。”
“這怎麼好意思麻煩你,我才剛到酒樓工作沒幾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著說著仇某妻子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田教授上前查看了仇某的傷口還好因為處理的及時流血已經止住了,“這幾天你就在醫院照顧你對象吧,什麼時候能上班了再去酒樓。”
仇某的妻子正準備表達感謝有記者扛著攝像機進來自我介紹說是A市電視台的記者過來做采訪的,田教授剛想要離開卻被記者留下了,“剛才聽說你送來了慰問款這正好跟一直不肯出麵承擔責任的建築承包方形成良好的對比,你不介意也接受我們的采訪吧。”
“沒什麼可采訪的這都是應該做的。”田教授推辭著,記者卻打開了麥克風舉向田教授說道:“先一等先一等,我們準備好之後你再重複一下剛才的話。”於是田教授誤打誤撞的完成了自己的電視首秀,播出後反響還不錯看到的朋友都給田教授打來了電話,連來酒店吃飯的客人也有很多認出了田教授誇獎他是有愛心的老板。田教授突然覺得自己也許開始做些更多的公益事業,雖然說現在國家時興的是九年義務製教育,但是很多農村上來務工家庭的孩子還是會有些因為學費的問題上不起學,A市曾經組織過春蕾助學活動將每年需要求助的適學兒童調整存檔等待愛心人士的捐助。田教授在報紙和電視上了解過這樣的活動不免為那些到了上學年紀但是沒有機會上學的孩子感動可惜,現在他有了錢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捐助這樣的兒童。捐贈四百元可以救助一名失學兒童完成小學一年的學業,捐贈六百可救助一名失學兒童完全初中一年的學業,捐贈八百元可以救助一名失學兒童完成高中一年的學業。而田教授的計劃是捐贈五十萬開辦一所春蕾小學讓更多的兒童能夠有地方上學。
A市兒童教育基金會的會長親自接見了田教授並且熱情的邀請他參加新春蕾小學的開校儀式,同時根據捐款協議田教授可以在提供捐款的同時享有新春蕾小學的署名權。田教授喜歡物理學家愛因斯坦,所以給兒子起名叫做田斯坦就是希望他能夠像愛因斯坦一樣聰明出色,這次在給新春蕾小學取名的問題上田教授依舊延續了這樣的希望所以將新春蕾小學的名字叫做“斯坦小學”。
這次斯坦小學建立在A市郊區的小填城裡麵,A市兒童教育基金會的工作人員特意派了專車來接田教授一起參加建校儀式,同行的還有十多家媒體的記者和攝像師。斯坦小學的校長帶著學生和老師早早就等在校門口,一看到車隊進來就熱情的鼓掌高呼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田教授剛一下車就有兒童跑上前獻了鮮花然後一臉膽怯的模樣藏到老師的身後露出一隻眼睛來看著田教授,田教授走上前蹲在小孩子的麵前拉著他的小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老師拉著小孩子的小手把他帶到田教授跟前,小聲引導著說:“爺爺問你話要回答,去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我叫嶽東,今年八歲了。”小孩一邊說著一邊可愛的伸出小手指比劃著。
田教授本來還因為老師把他叫成爺爺有些生氣但是一看到小孩子認真回答問題的可愛表情就被逗樂了,又問道:“你上幾年級了呀?”
“上二年級了。”
“看到新的學校高興嗎?”
“高興。”
田教授樂嗬嗬的把小孩子抱了起來走回到車上,那裡有他為孩子們準備的新書包和新文具,但是田教授的舉動被隨行的工作人員製止了,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計劃要在建校儀式上拿著這些捐贈品讓記者拍照錄像。這是完全的行式主義雖然田教授不認同也隻有遵從。田教授的捐贈儀式斯坦小學的摘牌儀式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田教授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站定位握手拍照然後到下一個場景再站定點再拍照,然後學生們才排著隊從田教授和兒童基金會會長的手裡接過了此次捐贈的文具。這場建校儀式吸引了當地鎮委的領導過來,這將是他們政績上的美好篇章,捐贈結束鎮領導作東宴請了田教授和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們。在飯局上鎮領導不斷地向田教授表示著感謝,“太謝謝你的捐款了,你這真是及時雨解決我們的大麻煩了。一個娃娃的教育問題一個農副產品的銷售問題都是鎮上的老大難。”
“農副產品的銷售有什麼問題?”田教授非常好奇。
“你是沒到當地農田裡看看那些好好的蔬菜因為沒人來收購都爛在地裡真是可惜。”鎮長惋惜的對田教授說著。鎮長的目光雖然盯著田教授但是說話的用意卻是想讓在場的媒體記者報道出來,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人在說話做事上自然有他自己的拿捏。
果然鎮長的話引發了記者的議論有人提問道:“我們一會可以去地裡看看嗎?或許我們可以幫著報道一下呼籲企業家能來收購。”
“那樣就太感謝了。”鎮長敬了大家一杯酒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有時候話說的太多就顯得故意和多餘。
地裡麵的情形跟鎮長說的十分吻合,菜農三五成群的蹲坐在地頭上抽著旱煙眉頭緊皺,看到鎮長帶著人過來了紛紛圍了過來爭先恐後的問道:“你說這地怎麼辦?”
“收還是不收都是個問題,不收菜就全爛在地裡了,要是收了沒賣出去百搭上人工費還是賠。”
“你給大家想想辦法。”
“是啊你看現在怎麼辦?一年的辛苦眼看著全都要打水漂了。”
菜農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鎮長圍了個水泄不通,鎮長揮手示意了半天才安撫下他們激動地情緒。鎮長轉頭看向記者們無奈的說道:“情況就是這個樣子的,菜都在地裡不敢摘,可是再過幾天就要爛了,還希望大家能夠給幫幫忙多給報道報道。”
記者們架著相機和攝像機下到田間拍起照片然後找了幾個菜農聊了起來,田教授也沒閒著在地裡來來回回的走著,這裡的蔬菜天然無公害要是運到市裡去賣也許能賣個好價錢,可惜大家都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地的蔬菜沒有處理出去,讓這些菜農空守在低頭等白了頭發。大白菜胡蘿卜南瓜這些田教授的食堂和酒樓都能用得上,有個菜農模樣的老人跟著田教授走了一會兒大概是把他當成是同行的記者,邊走著邊說道:“你看這些菜多好就這麼爛在地裡的話多可惜。”
“菜長得不錯,的確是有些可惜了。”田教授背著手又看了看對菜農的說法表示讚同。他打了個電話給采購員說著:“你去包輛裝卸車明天我要用來運蔬菜。”
田教授把這裡的菜價打聽清楚了他在心裡細算了一下就算加上租車的費用和來回的油費從這裡直接進菜也比在農貿市場便宜一些,田教授倒不是想節約這兩個錢而是真心的想要幫這些菜農一把。
“你是確定要購買他們的菜了嗎?”有記者經過的時候聽到了田教授和采購員的電話,好奇的停下腳步詢問著。田教授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現在沒有運輸工具明天需要再跑一趟才能確定下來買多少。”“那你不介意我給你照張相片吧?”記者讓田教授蹲到田地旁邊幫他找了一張照片,標題他都想好了“愛心大接力,熱心企業家捐錢又出力。”
第二天田教授如約前來原本是打算購買兩千斤蔬菜的最後裝車裝了兩千三百多斤,回去的路上采購員跟田教授說:“其實我們用不上這麼多菜,放在庫裡時間長了也就爛了。”
“那就送出去,”田教授想了一下提出自己的建議,“現在正好是家家戶戶存儲大白菜的時候,回去讓他們貼張告示說凡來酒樓就餐的客人消費滿二百元送大白菜一棵。”
“這個主意倒是很新穎。”采購員對田教授的點子表示了讚同。
回到酒樓高甜就依照田教授的指示打印了幾張A四紙大小的告示張貼在酒樓大廳的明顯位置,田教授看了看覺得宣傳力度還是不夠大又打了個電話給昨天一起到鎮上采訪的記者朋友,幾句寒暄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是準備從菜農那裡購買了蔬菜之後用這種方式贈送給市民?”記者大概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銷售方式很有興趣的詢問著。
“幫助菜農的同時又能回饋市民不是很好嗎?”田教授刻意的忽略了另一個好處可以有效的宣傳自己的酒樓和食堂。當然就算田教授不直說記者也能猜到這一層的原因,笑笑說著:“好的,你等我半個小時,我正好在附近辦事一會兒過去給你做個采訪。”
不到半個小時記者就開著車來到酒樓,田教授把他請進了包間雖然還不是午飯時間但是依舊吩咐廚房做了幾個酒樓拿手的招牌菜。記者把采訪筆擺在桌子上打開開關說道:“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等一會兒菜炒好了咱們邊吃邊聊吧。”田教授提議著。
“不用這麼客氣,采訪是我的本職工作。我們先來談談你為什麼會想到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購買蔬菜,是因為看了我們報紙今天的報導嗎?”記者故意引導著田教授。
“哦對,所以覺得應該儘我所能的幫助彆人。”田教授回答得果然很上道。
“那為什麼又要把這些買回來的菜贈送給來就餐的客人呢?”記者繼續提問著。
“還是那句話想要儘可能的回饋彆人,也算是感謝大家對酒樓的支持。”田教授的回答很官方,正說著高甜敲敲門把菜端了上來,田教授示意記者不如先解決人生最大的問題吃以後再繼續采訪的工作。記者也算是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麵的人,卻也忍不住對田教授稱讚著酒樓廚師的水平不錯。
第一天晚上送白菜的活動反響並不強烈,但是到了第二天報紙出現關於這次就餐送白菜活動的報導後酒樓的客流明顯多了起來,其實如果計算起來一根大白菜的價格也不過十幾二十塊錢,但是人民就是有種小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思想,酒樓不僅晚上生意火爆就連中午的時候也坐滿了人,大廳人滿之後田教授不得不臨時將包間裡桌椅抬出來使用。
這幾天的生意格外的好服務員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他們要做的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後還是每天數十次的把大白菜從庫房搬出來然後再幫客人搬到車上。午休的時候日常活動是打牌不過現在服務員各人找了個包間躺倒在裡麵休息。高甜沒有休息出去到對麵的移動公司補了手機費,回來的時候衝進田教授的辦公室說道:“老板老板隔壁的酒樓要轉讓。”
田教授開設酒樓的位置是A市很繁榮的美食街,整條街道各色酒店小吃比比皆是,有街頭吃江浙菜的一品俏江南,有吃西餐的牛排店,有對立而居的麥當勞和肯德雞,還有冬天涮火鍋夏天涮串的涮吧。田教授的酒樓處於整條美食街居中的位置是黃金地段,光房租一年下來都近百萬,這還不包括服務員和廚師的工資水電費和煤氣費,每個月總有舊店倒閉新店開業,對於這樣的消息田教授並不意外。優勝劣汰這是自然生存的法則,尤其是同行業之間的競爭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田教授隔壁的酒樓最初的時候也是做家常菜的,可以說是跟田教授的酒樓處於打擂台的敵對位置,兩家酒樓以前是同一家人在經營,後來生意不好老板就將一間大酒樓分割開來將其中的一間出租了出去,再後來剩下的這間酒樓在老板去世後由子女賣給了田教授。因為兩家酒樓的經營風格相似,開業初期田教授沒少花心思在與隔壁的鬥爭中。隔壁酒樓的老板田教授沒有見過,不過隔壁酒樓的服務員和廚師田教授倒是見過好幾個,並不是因為田教授去了隔壁酒樓打探敵情,而是隔壁酒樓的服務員和廚師在老板的授意之下經常來田教授的酒樓探聽消息。
經常會些一兩個奇怪的客人來酒樓打聽晚上訂包間的情況,高甜開始還以為是客人想要來吃飯,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正常的客人不會一進到酒樓什麼話都不說直奔向點菜區研究著每一道菜的配料。服務員熱情的詢問有幾位就餐需要點著什麼,這些人卻並不回答, 有時候就算是回答了也是前言不搭後語,說著等朋友來了再點可是看完菜品之後轉身就離開。高甜曾經建議田教授在酒樓的大門品張貼一張同行莫入的告示牌,但是田教授覺得這是對客人的不尊重並沒有同意。
“你是說咱們隔壁的那家酒樓?”田教授不太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事先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預兆。
“沒錯就是他們,偷偷摸摸的過來打探半天還是經營不下去了,活該!”高甜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高甜很討厭這種在背後偷偷摸摸打探虛實的行為,害得她差不多每隔三五天就要應付隔壁派來的間諜們。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田教授打發了高甜離開辦公室,想了想打了通電話給他的老鄰居老張,讓他晚上過來吃飯的時候先到隔壁看看是不是門口貼著一張酒樓轉讓的紙條。田教授的酒樓現在已經成為他跟朋友每次聚會的根據地,他也不介意每次請客讓朋友來白吃白拿。
“行啊老田,把隔壁那家酒樓乾倒閉了呀。”老張在電話裡開玩笑地說著。
“還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呢?也許人家是假轉讓真宣傳,吸引大家注意跟我搶客人呢。”田教授想事情並不停留在表麵上而是習慣由淺至深的深度思考。
“那我晚上去的時候幫你偵查偵查。”老張痛快的答應下來接著又說道,“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得好好幫你慶祝慶祝出師大捷厲害厲害!”
“沒問題好酒好菜伺候著。”田教授對於朋友從來不會吝嗇。
“等我的好消息吧。”老張說著掛斷了電話。但是他晚上來的時候果然帶來的好消息,還沒落坐老張就興衝衝地跟田教授說著:“沒想到隔壁真的要轉讓,打敗對手的感覺很好吧。”
“白酒啤酒?”田教授詢問著,然後說道:“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今晚喝點啤酒吧青島啤酒今天剛從供貨商那裡進的,聽說還不錯嘗嘗?”
老張接過啤酒瓶子看了一眼拿酒啟打開繼續問道:“沒感覺少了些壓力?你看隔壁一關門你這邊來吃飯的客人肯定會更多的。”
田教授悄悄把頭湊到老張跟前小聲說道:“我在想把它吞掉。”
“它?誰?你是指隔壁酒樓?”老張開始有些遲疑後來自己反應過來又有些驚訝,他刻意壓低著聲音問道:“兩家店離得這麼近沒有必要吧。”
田教授笑笑不說話,他想著自己出馬的話隔壁未必會痛快的答應,轉讓的事情讓老張出馬的話應該會簡單很多。田教授是有自己計劃的他不可能盤下隔壁的酒樓還像現在這家這樣經營,他想把隔壁打造成私家會所隻接待單位聚餐和私人宴會,完全走高檔次高價位的路線與現在這家形成一個對比。
在田教授的慕後指揮下老張充當起中間買家的工作,在雙方和平友好的溝通下達成了隔壁酒樓的轉讓手續,老張頂下酒樓的同時馬上跟田教授辦理了過戶手續,於是田教授成為兩家酒樓共同的老板。
會所的理念一推出就得到強烈的回響,單位的領導在應酬或者跟朋友聚會的時候都不喜歡在公眾的場合,不時的還會有認識他們的人不經允許的闖進來敬酒。田教授的這家私人會所施行會員製,沒有會員卡的客人是絕對不允許進入會所裡麵。在會所裝修的時候田教授購買了最先進的隔音材料使每個包間都成為獨立密閉的空間,在裡麵就算是發生原子彈爆炸外麵的人都不會聽到,所以領導們可以在裡麵放心的暢所欲言不必擔心有什麼秘密的事情被外麵的知道,這樣特彆的設計使得會所一開業就招徠了慕名而來的吃客。
田教授在設計會所的時候預留的包間隻有六個,每個包間的名字都以外國的城市命名巴黎、倫敦、曼穀、首爾、多倫多和威尼斯,於是出現了很有趣的現象客人們聚餐的時候會互相提醒著:“今晚六點去巴黎不見不散。”讓旁邊不知情的人聽到好像要組團出國一樣。緊缺的包間讓田教授的會所從開業至今每晚都客流不斷,預約包間的時間已經持續到三周之後。就連趙軍所在的航空科技院的領導接待客戶都選在田教授的會所裡,為了要包間趙軍特意給田教授打去了電話。
隨著田教授的事業越做越大趙軍對田教授的態度也變得越來越尊敬,趙軍以前還有些看不起田教授沒想到幾個月的時間田教授不止把承包下來的食堂搞得有聲有色,還盤下了酒樓和超市,現在還搞起了會所,這讓趙軍不得不對田教授做生意的能力刮目相看。
“妹夫,我是你軍哥。”人一旦有了錢或者權就會有人上杆子的攀親帶故,趙軍先是跟田教授寒暄了家常問了問田斯坦最近的學習情況又問了問生意是不是還順利,聊了差不多五分鐘後才切入主題商量道:“今晚我這要接待幾個重要的客人,你看會所那邊能不能給我安排個房間。”
“會所那邊都是提前一兩周就預定好的,實在安排不開。”田教授無能為力的說著,接著又向他提議道:“酒樓那天我給你騰出一間最好的VIP包間行不行?”
“那也行晚上我們六點半過去,準備點各吃海參鮑魚什麼的,人數都按照七人份。”趙軍叮囑著,單位宴請客人不差錢要吃自然就要吃最好的。
趙軍正要掛電話田教授突然想到什麼喊住了他說道:“你借我的那筆錢我算上利息還你,給我留個銀行賬號。”
要盤酒樓的時候還是趙軍支持田教授還借給他一筆錢,後來田教授用了這筆錢開了家超市現在都在盈利當中,田教授考慮著是不是應該把這筆前還給趙軍。趙軍倒是顯得不怎麼著急淡淡的說道:“你不是剛剛把會所盤下來了嗎?錢你先拿著周轉反正我也不急著用。”
田教授思量了片刻想跟趙軍說些什麼又覺得電話裡麵不方便,就含含糊糊的說著:“等你晚上來了再詳談吧,掛了。”
田教授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趙軍在他的眼裡就好像貴人一樣,當初要不是趙軍出麵把單位的食堂承包給田教授,田教授真不敢相信自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如果沒有承包時間得到的第一桶金田教授也沒有能力買車又買樓,還開了家超市開了家酒樓和會所。所以田教授總覺得用銀行貸款利息償還給趙軍還是不夠表達自己的感激所以他打算跟趙軍商量一下入股的事情。
晚上見到趙軍的時候田教授偷偷把他帶進了辦公室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把那筆錢轉成酒樓的資本,我每個月享受分紅?”趙軍重複著田教授的話,其實趙軍看到田教授把生意搞得有聲有色以後腦子裡就一直在考慮著入股進來,趙軍是看中了田教授的生意頭腦想沾沾他的光可是又不想讓田教授覺得他是死皮賴臉硬求來的。現在田教授主動提出來趙軍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心裡卻還是保持著平靜地模樣問道:“這樣不好吧,酒樓是你一個人辛苦開起來的,我現在插一腳進來感覺還想占了你的便宜。”瞧趙軍把話說得多漂亮。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要不是當初你拿錢出來幫忙這酒樓也許我開不成。”田教授誠心實意的說著,“怎麼樣要不要加入趙老板?”
趙軍顯然對這個新稱呼很滿意笑著打趣說道:“你都這麼叫我了我也隻能接受了。”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榮升為酒店的二當家趙軍走起路來腰杆都挺直了,現在他成為酒樓的合夥人之一也就意味著以後他來這裡吃飯享有簽字掛單的權利,想想結賬的時候大筆在賬單上一揮說一句:“今天這頓飯掛我的帳。”那感覺得有多爽。
田教授送趙軍離開辦公室以後碰見了回來工作的仇某妻子於是關切的詢問著仇某的病情,再得知在新聞媒體報道壓力之下建築工地的包工頭已經出麵結清了醫院的醫藥費還賠償了五萬元人民幣,田教授寬慰的笑了。
過了沒多久由田教授出錢捐建的斯坦小學給他寄來感謝信,裡麵向他詳細的列明所捐贈的款項都實際運用到了哪裡,同時信裡還會夾雜著學生親手為田教授繪製的感謝卡,為此田教授特意駕車回到斯坦小學為學生們添置了一間多媒體教室和二十台電腦,在感謝大會上田教授承諾他會出資讓這次考試成績優秀的學生到A市遊玩一天吃住全包。期末考試結束後田教授果然履行了自己的誓言,帶著斯坦小學的各年級前十名把A市轉了個遍,田教授還請兒子田斯坦給學生們做了一天小導遊,讓田斯坦可以學到這些孩子身上刻苦耐勞努力奮進的優良品質。田教授堅信自己樂善好施一定能為自己帶來好運氣,使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田教授覺得自己的人生慢慢步入正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不免在心裡懷念起曾經跟過自己的兩個女兒趙敏和胖阿福。
趙敏生前雖然敏感但是的確是一位賢惠顧家的好太太,總是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讓田教授在工作上沒有後顧之憂,現在換了這麼大的一棟彆墅事事都由保姆照料總讓田教授覺得家裡好像缺少了點什麼。沒能讓趙敏過上富裕日子田教授心裡很是內疚,人死不能複生,田教授隻能安慰著自己一切都要向前看。
至於胖阿福,田教授暗地裡向東風學院的老同事打聽過她的下落,可是胖阿福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想起胖阿福曾經深情款款的依偎在他懷裡的情景,田教授不免新生唏噓,胖阿福在得到張宏的撫恤金之後就把他拋之腦後,如果她早有預知自己也有飛黃騰達的一天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田教授一個人獨單的躺在巴黎進口的真絲床單上久久不能入睡,曾經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現在都離他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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