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勞力的女性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她們的思想都不在她們的身上,而是在她們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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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是微笑著出現在我麵前的,顯然,他剛才在停屍間應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當我們離開肮臟場地後,他跟我說起了他在裡麵的經曆。他說為他按摩的那個女的,剛開始態度非常強硬,沒有讓他的欲望得到發泄,但後來終於還是就範了。說完自己的經曆後,老狗問我有沒有得到一些什麼,我說我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全然不知道裡麵有東西可以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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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是闊彆一年後還是幾個月後(我已經忘記,確實的說是不想再仔細去回憶),在燈火輝煌的發廊街,我們依然畏手畏腳,抓不住主意究竟應該進哪一間正有兩個停屍房等著我們的發廊,怕進錯了地方,會被恐龍包圍住,然後生命唯一能收獲的便是嘔吐。最後,還是老狗邁出了第一步,他跟我說,“管他呢,反正有得選擇的。”於是我們又進了一個充塞著許多異性身體的肮臟之所,當時的腦袋全然沒有肮臟之想,有的是正在發生的緊張和即將發生的興奮。老狗讓我先挑,我朝或站或坐著的七八名撫媚女郎巡視了一遍(準確的說應該是暈眩了一番),選了當中看起來最年輕的一位。當她站起來後,我才發現她穿著一條超短裙,但是沒有任何性感好言,因為我看不到細腰的所在。
她把我帶進了其中的一間停屍房,當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她便在我背後開始了她的手部動作。許是酒精的作用(更多的是源於從心裡泛起的肮臟欲望的驅趕),用金錢累計而成的欲望讓我做出了一個猥瑣的動作,把手往後摸去,期待能拿到一點什麼真實的存在,在此時我必須承認我不是什麼戀母情結的小孩。她擋住了我,問我想乾嘛。我在連自己都感到可悲的笑聲中說,“沒乾嘛。”,不過是想體會一下通過金錢轉化後的某種觸感。“沒乾嘛就好。”說完,她繼續她的所謂的工作。
本人的手已經直伸放在了肮臟的床上,欲望的火焰因為被撲了一下,已經奄奄一息,可時間在她的絕對業餘水平的按摩中又漸漸燃燒起了那把火。當思想將火焰燃燒到了最旺盛的那刻,我突然跳了起來,在她因驚恐而疏於防備中,用手觸碰了她的一邊胸脯。她沒有發出要命的叫聲,而是立刻漲紅了臉,緊接著著她問我是哪裡人,我說不知道。她又問我會不會說或聽本地話,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本地人。”完後,她微笑著開始了斷續的對我的本地話罵。她不知道我剛剛對她所說的那句根本就不能說明我聽不懂她們的本地語言。對於她的肮臟言語,我沒有回應什麼,我隻是假裝聽不懂,可在心裡卻彆有一番滋味。不是Iggy Pop,卻讓彆人把自己當成一條狗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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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麵的時間裡,我偶爾的做了一些猥瑣的動作,但都被她迅速製止了,她說她今年芳齡18,剛來這裡工作一個星期,還是處女。我不知道應該相信她哪一句,因為從她對我的辱罵中,我全然聽不到那是一個18歲的聲音,而更多的象是一個假裝矜持的潑婦。今天回憶於此,我不僅對婊子感到嘔吐,對自己也是反胃不舒服。可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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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個鬼地方時,老狗的心情是伴著愉快的口俏的,因為他又得到了欲望的發泄,而我,那肮臟的欲望不僅沒有得到發泄,而且還招來了一次有意的拚貼的語言謾罵。當腳步已經遠離那個鬼地方後,我的酒氣也散儘了。我開始悔恨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將那些謾罵全部漠然地灌進雙耳,而不是狠狠地回敬她的罵聲,然後給她一個耳光,再加上一句:“去你媽的,你以為你是誰啊!臭婊子!”果真這樣的話,人生會又一次麵對相對論中的矛與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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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不是所有的婊子都應該給人送上一句“去你媽的!”因為,大多數的婊子都是善良的,即使都已經在靈魂和身體上糜爛。在本人那垮掉式的“在路上”的三年大專生活中,就出現過兩個比較善良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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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的出現,是在本人與老狗還有黑狗用完餐後出現的。不知當時的黑狗是想顯示自己的大方還是闊氣,又或是斷了哪條神經線。在當天的中午就約好了我們,叫我們傍晚一定要到園府酒店,他請客(當然也是他付錢)。我是最後一個到的,當時還未上菜,但是酒杯倒滿了白酒,他們兩正在一邊吃著自帶過來的花生,一邊呷著酒。看到放在一旁早已為我準備好的一杯,我知道這一次肯定又要喝到嘔吐了。“嘿,快來,在等你上菜呢!”黑狗微笑著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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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們吃的菜不多,因為菜上來後,我們已經差不多乾完那兩瓶老狗從外麵的小賣部買過來的白酒。在園府吃飯,我們總是喜歡自帶酒水。老狗是我們班的酒神,雖然他跟我喝過不少啤酒,但白酒才是他的最愛。他帶來的兩瓶九江,其中有一瓶是他自己乾掉的,而我和黑狗最多就是喝了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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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狗那句“來,乾了它!”後,我一口喝完了還剩下的半杯。一種刺燒的感覺隨即在心裡沸騰。本人從來就不是一個酒徒,所以單是從酒量方麵而言,我就隻能對Jim Morrison存有崇拜的份,更不用說音樂了。酒精的作用下,我的身體開始發熱,腦袋也開始發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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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在這時站了起來,說道,“走,我們找樂子去。”他所謂的樂子其實就是那些有標價的女性身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經常出入這種場合,所以我對他是否有性病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有與他共枕。真是廢話不少啊!而是人就必須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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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的時候,我感到自己身體開始有些恍惚了。黑狗朝了看了看,問我還行不行。我沒有回答,隻是對他笑了笑。老狗走在中間,嘴裡含著一根香煙,他望了望我,問,“沒事吧?”我回應道,“沒事,隻是很久沒喝過白酒了。走走就沒事了。”走到半路,黑狗突然跟我們說,他口袋裡的錢不多了,所以等會要各自付帳。老狗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抽著煙。而我也根本就不在乎到時是不是他掏錢。我們都知道他是半隻鐵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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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走了二十分鐘,在黑狗的引路下,在熱鬨街的中間路段,我們轉進了一條分叉路。沿這條走了十來米,麵前便是一間接著一間的發廊按摩場所。明亮的招牌上寫著“按摩,美發”等字樣。黑狗首先停了下來,我和老狗便也停了下來。這地方對我是絕對的陌生,但我不知道對我身旁的兩位是否也如此。黑狗先是望了望四周的環境,猶豫著不知該進哪一間。這時離我們最近的那間走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性,她看著我們,說,“靚仔,進來啊。我們這裡有的是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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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便進了這一間名為“天天”的發廊,裡麵除了一台電視機和幾張理發專用凳子,全都是衣著露骨的女士和她們在牆鏡子裡的樣子。那個大概是老板娘的四十歲女士站在我們身後,對我們說,“看,全都是性感的美女,喜歡哪一個,就自己挑吧!”在這是你們不妨想想本人的內心會處於怎樣的一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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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挑的是一個身材嬌小卻非常豐滿,樣子看起來象個初中生的女郎。老狗挑的對象是一個比較成熟的女性,而我是最後的挑選者。對著剩下的四位女郎瀏覽一遍後,本人發現自己無從下手。因為她們都是同一個站營裡的極品,重量個個都大於我,而且任由她們的粉底再厚,也無法掩飾她們的年齡都比我大上幾歲這個事實。最後,我在遲疑和緊張中把手指指向胸脯看起來最大的一位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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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與老狗早已在停屍間裡享受黑色的生命,而剛走進停屍間的我突然覺得有些東西需要離開我的身體,於是急忙問眼前正準備讓我躺下的女郎廁所的方向。在她的指引下我找到了一處更加肮臟的所在,在馬桶前開始了嘔吐的旅程,一些半消化或未消化的食物滲著酒味從翻滾的胃中傾泄而出,散攤在我麵前。嘔掉一些後,我覺得肚子舒暢了不少,而頭也不那麼暈了。可在我以為已經嘔吐乾淨,而準備返回停屍間時,我的胃又開始翻滾了。
重新站在那該死的馬桶麵前,原先裡麵灑滿的香水味已經混合了我嘔吐出來的垃圾味兒,兩種相異的味兒混在一起是一種令人作嘔的新味。麵對這個木訥的現實的馬桶,我原以為自己又可以嘔吐了,但是那些剩下在胃裡的垃圾還沒有要出來的想法,而是一味的想讓我難堪。智慧的光芒在這時突現,我想起了初中的一位女同學的摳喉嚨嘔吐法。把手指往喉嚨裡摳兩下,然後等兩秒鐘,那些垃圾便會衝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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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洗完由我帶來的汙濁後,本人洗了個臉,用水漱了口。接著開始走回停屍間,一個大胸脯的女郎正在等我,而我對她沒有任何的胃口。一個放在廁所門口的垃圾桶差點被我踢翻,裡麵裝的全是女性的月經用品,我想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放一籮這樣的東西在這個危險的地方。難道是為了捍衛作為妓女的女性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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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胸脯女郎已等得不耐煩,我的終於出現,讓她長舒了一口氣。。躺在那張不知接觸過多少個身軀的床上,暈眩讓我閉上了雙眼,想象是一片黑暗。大胸脯的雙手在後背開始了挪動。我想用心去感受這來自外部力量所帶來的舒適。但是我不能,生硬彆扭的是她的手藝。我隻能感受到的是身體的熱度正在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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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殺人時間的流逝下,截然想不到的是她會用溫柔的口吻問我是不是喝了很多。我艱難的點頭回應了一聲。接著她竟然跟我說起了酒的壞處。她說:“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喝多了會傷身。”“是的。”我對她的看法表示了讚同,“我討厭喝酒。”以酒借話,她跟我說起了她的家事。她說她今年已經29了,以前有個很要好的男朋友,但他是個酒鬼,每次喝完酒後總會拿她出氣。生活,愛情在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雙方都還有著比較多的秘密,芬芳因此也格外的新穎彌漫。她說他喝醉酒後的樣子讓她無比恐懼,而他對她的暴打更是讓她痛苦和絕望。最後,她帶著他留給她的傷疤離開了他。而為什麼會乾起這一行?
她說是為了生活,因為她家鄉那邊的生活非常艱苦。我相信她的所言是源於現實,對她點了點頭。她將前額的頭發撥了起來,在前腦殼邊,我看到了一條很真切的疤痕。接著她又讓我看了殘留在肩膀處的一個被煙頭炙燒而成的傷痕。以上都是她的愛所帶給她的結晶,由此我對“最溫柔的是人類,最殘暴冷酷的也是人類”這一句有了那麼一點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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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我麵前,我屈腿坐在臟床上。通過她的眼睛,我看到的是一種漠然的神態,一種麻木微笑中的漠然,也許它對現實的穿透已不淺。至少,當她躺在床上被一個陌生的身體壓住尋歡的時候,她的雙睛不會流露出幸福的擁抱現實的偽光。真實的性奮也許還存在,但也未必,更多的可能是一種機器性質的麻木。如果我能將一顆陌生的內心洞穿,並能由現在而窺看到過去。那麼,基本上,我不是在扯談,而是在放屁!所以,關心眼神這種事情,必須切合情景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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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跟我說她口渴,問我可不可以請她喝一瓶綠茶時,我知道了她的生活絕對沒有我的光鮮。我對她的請求提出了一個肮臟的交換條件。她先是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於是我遞給她已渴求很久的幾塊人民幣。拿著錢,她離開了我的視野。對於她的背影,我找不出生動的形容詞。雖然她未必是一個腐爛的生命,但是腰部卻明顯地有突出的脂體,而臀部也已下塌,失去了彈性。這是一個臃腫的受過許多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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