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薇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了。幾盞零星的燈火從窗戶裡投射出來。隻夠陳薇薇遙望。路邊下陳薇薇的影子被拉的細長。高跟鞋孤獨的響著登登登的聲音。陳薇薇享受著這清涼的晚風。說不出的愜意。她喜歡夜晚。安安靜靜。當然,如果是兩個人就更完美了。在這樣的夜、帶著愛人,坐在長椅上。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有什麼比愛人的肩膀更值得依靠。
此時你在哪裡。
陳薇薇自嘲著。很快就走到自家樓下。門口隱約站著個人。陳薇薇不由的心跳加速了。這麼晚了,什麼人在這裡。這裡都是獨棟的房子。陳薇薇是一個人住。
還沒等陳薇薇細看。那個人已經朝她走了過來,“薇薇,你回來了。”
陳薇薇已經聽出來了。“你來這乾什麼。”
張翔宇穿著一身休閒裝,手裡捧著一大束玫瑰。“等你回來賠罪啊。”張翔宇把花遞過來。“送給你,全是我自己一朵朵挑的。就像你,我挑的,都是最好的。”
陳薇薇沒有接。什麼年代了。還送花。花是俗氣的紅玫瑰。可送花的人卻是獨一無二的張翔宇。“這些還是送給你那些逢場作戲吧。”
張翔宇總算明白陳薇薇在氣惱什麼了。“你吃醋了?”
陳薇薇沒有回答。拿出鑰匙開門。
張翔宇倚在門口,“請我進去坐坐?”
“我要是說不請你會老實在站門口嗎?”陳薇薇顯然語氣有些鬆了。
“哈哈,親愛的,你說得我好像厚臉皮呢!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種形象。”
“不是臉皮厚,是無賴!”陳薇薇脫掉鞋。光著腳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杯酸奶,翹著長腿半躺在沙發上。
張翔宇看著陳薇薇誘人的樣子。身體某個地方開始發出信號。“薇薇,你在我心裡的最漂亮的。”
“那又怎麼樣。我也不過是你逢場作戲的其中一個,”陳薇薇低下頭,一陣落寞。
“怎麼會。你是獨一無二的。”張翔宇認真的說著,“你清楚,我對你是最特彆的。”
“對,隻是稍微特彆一點,沒有名分。”
張翔宇不說話了。名分。一直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張翔宇始終覺得,一個男人若想挑起一個家,需要有極大的責任心,現在,真的做不到。越是害怕最後會有不好的結果,越是不敢奢望越雷池一步。
“對不起。”張翔宇似乎妥協了。緩緩的轉過身。
剛到門口,背後一個暖暖的擁抱環住了他的腰,“你彆走。”軟軟的話語伴著女人獨特的氣息嗬在張翔宇脖子上。張翔宇一個轉身狠狠的抱住了陳薇薇。
張翔宇再次出現在片場的時候,陳薇薇立刻給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陳菲已經不計較這些了。她現在隻會更加堅定自己要在娛樂圈闖出名堂的信念。
今天的戲是拍陳薇薇扮演的荊玉被仇家追殺,陳菲扮演的丫鬟顏書舍身護主。各組工作人員來來回回的忙碌著。導演在給陳薇薇講解著需要注意的地方,“過會丫鬟在奮力頑抗的時候你隻需要儘力表現你柔弱的一麵,鏡頭會從那邊推過來,注意把正麵呈現給鏡頭。”陳薇薇不住的點頭,這些不過是常識。對她來說小菜一碟。陳菲跟武術指導再把武打動作熟悉了一下。她扮演的丫鬟顏書武藝高強聰明伶俐。為救荊玉被仇家抓住,欲收為已用。後顏書忍辱負重,假裝投降。後在軍中重遇荊玉。兩人並肩作戰。並找出當年的幕後主使。報仇雪恨。算起來。陳菲的戲份還是算多了。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一切準備就緒。張翔宇坐在導演旁邊的位置看著鏡頭。所有的心思都在陳薇薇身上,那淩亂的長發襯托出無比的柔弱無助。讓張翔宇真有種想好好嗬護她一輩子的衝動,陳菲也不負所望,武打動作有板有眼,完全不像剛學時候那麼生硬。果然沒有看錯,陳菲是很有潛力。不由懷戀起那天和陳菲的翻雲覆雨,真是彆有一番滋味。
陳菲一手拉著陳薇薇,一手持長劍,還要走那些複雜的步法和對招拆招。還好陳菲之前苦練過,不然肯定有些吃力了。就這麼拚命。鏡頭給的臉還不全是自己的。唉。這就是配角的命。
正當大家全神貫注的看著場中各人表現。攝像機從原定計劃的路線慢慢推過來,就在拍半空鏡頭的機器到場中的時候,突然,架子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
人群中一陣尖叫。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震住了。
眼睜睜看著機器向陳薇薇砸了下去。
繞是陳菲反應快。一把推開陳薇薇。“啊——”陳薇薇摔在地上,總算是躲過了。但發生的太快。機器還是砸在了她腿上。
“薇薇!”張翔宇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衝過去,“薇薇你怎麼樣?”
“好痛啊,我的腿!我的腿!”陳薇薇疼的大哭、
“都愣著乾什麼,快打120啊!”張翔宇怒吼著。抱起陳薇薇朝場外跑去。
現場一片混亂,今天是拍攝不了了。工作人員陸續散去。陳菲站在那裡,無人問津。
末了。陳菲淡淡一笑,總有一天,全場人的目光隻屬於她。
手術室外,張翔宇焦急的等著。一方麵是關心陳薇薇。另一方麵。這節骨眼上她可千萬不能出事。會嚴重影響盛唐拍攝進度的。張翔宇心裡默默祈禱著。燈終於熄滅了。
手術室門一開。張翔宇就湊了上去,“醫生,請問她怎麼樣了?”醫生不疾不徐的摘下口罩。“手術很順利。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隻是這一個月都彆動了。”
“一個月!”張翔宇吸了口涼氣。腦袋裡就開始盤算起了各種數據。沒辦法,隻有先拍其他的,可陳薇薇是主角,多數鏡頭必須有她。要不找替身?不行,薇薇絕對不同意。唉。張翔宇有些心煩。隨手點了跟煙。“對不起,醫院不允許抽煙。”一個護士連忙過來阻止他。
“媽的。”張翔宇罵了一句。隻得將剛點的煙扔進了垃圾桶。
病床上陳薇薇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麻醉藥效還沒過。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張翔宇守候了一會兒。外麵開始吵鬨了起來。張翔宇起身去開門,剛打開一道縫。魏強就擠了進來,身後是大批的記者,“請問一下陳薇薇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是人為還是意外?”“我們要求看望陳薇薇!”……魏強滿頭大汗,一個勁兒的說著,“無可奉告!大家請回!情況確定了我會通知大家的。”魏強一邊往外推著記者。張翔宇也幫著把門使勁兒關上。
反鎖了。魏強籲了一口氣。“唉,可把我鬨的,怎麼出這事兒了。”
魏強擦了擦汗,看著昏睡的陳薇薇。“怎麼樣,嚴不嚴重?”
“還好,就是要一個月才能完全恢複!”
“一個月?”魏強又冒冷汗了,“這拍攝進度隻的拖延了。”
“能有什麼辦法。”張翔宇有些無奈,“不管怎麼說,這改變不了的事實。先拍沒有她鏡頭的,等她出院了抓緊點時間拍。”
“對了你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果然不是意外。”魏強正色道。
“你小子這麼速度!”張翔宇又驚又喜。“說說。”
“唉,還不是你的風流債。”
“關我什麼事!莫名其妙。”
張翔宇翻了個白眼。待魏強緩緩道來。張翔宇開始擦汗了。“這是鬨哪出!”
“你自己琢磨吧反正事情我給你辦完了。唉。人不風流枉少年啊。”魏強意味深長的笑著。
辦公室。張翔宇正思考點事兒。叩叩敲門聲,“張總,您要的咖啡。”秘書安娜搖曳生姿的走進來,輕輕的把咖啡放到桌上,“沒事兒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
“張總有什麼指示?”
“額。”張翔宇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了。魏強查出當天在器材組有人動的手腳。魏強隻花了小小的手段就嚇得他什麼都招出來了。幕後主使竟然是張翔宇萬萬想不到的安娜。
“那個!安娜,你跟我也很久了吧。”
安娜甜甜一笑,“是啊,很久了呢。”
“你覺得我對你怎麼樣?”
“張總對我很好,無以為報,我會忠心耿耿一直在張總身邊的。”
“忠心的話為什麼要在背後搞小動作?”張翔宇開始步入了正題。
“我沒有啊。”安娜一臉無辜的樣子。
“安娜,你既然跟了我這麼久,就該知道我的性格。我敢用你,自然對你也調查的清清楚楚。隻是沒想到。你會動盛唐!你明知道我有多看重這個劇本!”張翔宇想到要拖慢進度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安娜不說話了。既然張翔宇這麼說了。肯定是有十足的證據。“好把,我承認我這次是有點衝動。”
“豈止是有點衝動,你知道這對我損失有多大嗎?”
“對不起,”安娜小聲的說,“我隻是嫉妒她。”
“女人就是這樣!”
“張總,”安娜小聲的哭了起來,“這麼久以來。你身邊的環肥燕瘦數不勝數,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把眼光獨獨垂青到我身上,你總說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我知道你的脾氣,知道你的喜好。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是,你卻從來沒真正考慮過我。”
安娜歎了口氣繼續說著。“可是,陳薇薇就那麼幸運,能在你心裡占一席之地。其實我就隻想嚇嚇她。沒想到那小子那麼笨,把她弄醫院去了。我不是存心的。”
說完大朵的眼淚掉了下來。張翔宇看著安娜,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如安娜所說,她確實很了解自己,可是。對安娜,他始終沒有那種安寧。女人總說需要男人給他們安全感,殊不知,男人也需要女人給他們安全感。
安娜。沒有。
“好了。我知道了。”張翔宇口氣軟了下來,“這次就算了。不允許再有下次。不然我什麼情麵也不留。盛唐我不允許再出岔子!”
“嗯。”安娜表麵乖巧的答應著,心裡卻暗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張翔宇把心交到她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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