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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接著感冒了,頭疼。精神狀態嚴重影響了整個思路,我陷入了一係列關於愛的思索中:愛一個不愛你的人你會執著多久?接受一個人的愛需要多久?愛能維持多久?

遠在北京的菜六發短信安慰我:“對於你來說你是失敗了一次,可對於她來說她拒絕你是她最大的損失!”

“彆扯淡了,那結果還不是一樣?我隻是一時還沒想開,老是想著她……”

“至於嗎?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她不喜歡你你再想不開就是自尋無趣,看開些就

好。”

“嗯,也隻有這樣了,我這段時間也該收拾收拾心情了。”

“生活中很多偶然的事情,沒準什麼時候就會遇到。不要太悲觀,把心放寬,我相信

有屬於你的出現的,開心起來吧。”

“也隻有這樣安慰自己了。想找首歌把心中的感受唱出來卻沒發現合適的,你給我推薦

一首?”

菜六回:“太想愛。”

我回:“我恨我癡心!”

癡心,令我囚禁了思路,陷於死胡同,我總是以己度女人,也難怪會失望。我的心事,朋友們總是熱情地幫我疏導,這次又是朋友拉了我一把。

林纖春遠道而來,來看望我。

幾杯酒下肚,我開始敞開心扉。

林纖春以教訓的口吻說:“她又知道你喜歡她,乾嘛急於讓人家做你女朋友呢?”

“我也沒有說非要讓她做我女朋友。”

“那你乾嘛要急於表達你的想法呢?”

“我是真心的,當然希望她能認真對待!”

林纖春提高了語調,“要是人家不在乎你,不理解你,那有何用?是,你喜歡她,用什麼證明?你能讓她喜歡你嗎?真情要真誠,你表白的不適宜,你才認識她一個來月,你想怎麼著?你想你們有很深的交情嗎?”

“我是想以行動證明自己,誰想到會搞成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呢?太不應該了。”

“你急於表達就是不自信。”

“你說得對,是我不自信,我太懦弱,而我又太看重愛情,所以老是在患得患失,該出手時不出手,該放棄時又不放棄。”

“你就不能灑脫一些嗎?”

“我完全被擾亂了思緒……”

“你愛她什麼呢?身體,顏麵,靈魂?——你想都包括,可你隻能是幻想吧。”林纖春看著我,繼續說,“說中你的真實想法了吧,彆反駁我,你敢說不是?”

我無從反駁。

林纖春繼續給我講道理,“愛是要爭取的,但是你要爭取的對象已經不想讓你爭取了,你還爭取什麼?她不喜歡你任你怎麼爭取她都不會再在乎你,哪怕你費儘心思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再說了,愛一個不懂得你的愛的姑娘,有無結果另說,首先你得問接受沒有回音,人家憑什麼非要回答你?誰也彆埋怨,隻能怪你自己認人不清。”

“我誰都不怪,也沒覺得受了什麼傷害,隻怪時不與我,沒看清形勢。”

“你就當作是一次全新的體驗吧,改變不了就往開了想,想開了就不再計較。它很快會過去,你要弄明白你得不到愛情的原因,汲取點教訓。”林纖春一針見血,“我覺得根本原因是你缺乏自信。”

經過林纖春的疏通,我有些頓悟,愛來的時候靜悄悄,走時它也不和我打招呼,我怎麼都改變不了它,計較還有什麼用,就隨它自生自滅吧。

可是,我心底有一個聲音不停地搖擺,和理智互相反駁:“不舍得,為什麼不儘力去挽留呢?”

“因為我不想勉強。”

“是你自己怯懦還是你已經毅然放棄了?”

為了把再給自己一個機會,或者是徹底放棄,反正就是想要弄明白點什麼,問清楚彭英英的一些想法,於是我就撥打她的電話。

無人接聽。連續撥了兩次,彩鈴《梁祝》的曲子過後,都會響起一個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我看著手機屏,沒有稍後再撥,心想:不想接你就掛斷,為什麼要這般?

我有些氣憤,繼續撥打,幾次後,我開始無望,這讓我有些失控,像得了強迫症一般不停地一遍一遍地撥打。

大概連續二十來次之後,不想通了,電話那頭傳來彭英英的聲音,“我沒帶手機。”

“夠巧的啊……你可以不接,那就掛斷啊,不該這樣吧?”

“我真沒帶手機!”

“你手機還有電嗎?”我的口氣有些挑釁。

“你是想讓我掛斷你的電話是吧?”

說實話,我不想,可是我像賭氣似的,不明白自己所說,以生硬的口氣應對:“你有掛斷我電話的權利!”

對方即刻賦予自己應有的權利,立馬掛斷電話。

不歡而掛之後,我的心情起伏很大,左思右想,六神無主,始終不能平息。

“我是不是該再打電話過去?”轉念一想,她準掛斷。我按著手機鍵,想:誤會就這樣產生了?

正在我搖擺不定、不知所措、茫茫然之間,手機鈴聲響起,對方發來短信。

“你竟然懷疑我的人格,對於這樣的事情,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傷害到你是無心的。我覺得我已經說清楚了,謝謝你對我的好。”

我想了片刻。她上升到人格問題,這我可沒有懷疑,她說她說清楚了,可我沒有聽明白。

於是,我撥了彭英英的手機號碼。這次,她很快接了。

我說:“哎,你說的人格問題我可沒有懷疑過你。”

彭英英認真地說:“那會兒我手機真沒帶。”

“咱不說這個問題了……我今天下午走在大街上想起了你,忽然間我有種人生如夢的恍惚,接著嘩,我忽然醒悟了……”我停了下來。

“嗯?”她表示在聽。

“然後我想通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回到住的這兒,寫了篇感想。”

“然後呢?”

“然後我就給你打電話!”

“然後呢?”

“然後你不接……”

“是我沒帶電話!”她糾正我。

“哦,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現在這樣了!”

對方無言,我繼續說:“我沒覺得你傷害了我,我讓你為難已經很感覺抱歉了。”

“可我覺得好像欠了你什麼!”

“誰也不欠誰的。”

“你想怎麼辦?”

“如果愛很現實的話我也不奢求什麼,希望能和你做好朋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開始我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可你的做法讓我很為難你知道嗎?”

“知道。”我索性把她想說的說了出來,“你不喜歡我對吧?”

我停頓幾秒,接著說:“我是想搞清楚你的想法,萬一有一天你忽然喜歡上我了,我又不喜歡你了,那我就該為難了。”

“臭美吧你就!”

“對一個你不喜歡的他還纏著你的人,你還管他什麼反應乾嘛?就應該不理睬他!”

我一時把對方說的無語了。

我不等她回話,接著破罐子破摔,“我已經替你扇了我一個耳光了!”

話筒裡傳來對方的笑聲。

我繼續說:“我挺懷念你在書店裡那段日子的,與同事們相處的很開心,也很單純——人在開心時想法好像都很單純,當然由於傻所以才開心也不失為一種快樂。”

扯了一通,基本把剛才的不快給扯遠。

“曾經的,我留在日記本上了,不說了。說現在吧,現在對我什麼看法?”

“順其自然吧。”

“咱說的明確點,要不好像我是拿著朋友的幌子來接近你似的?”

“我沒這麼說。”

“那你說出你的真實意願。”

“你是個好人。”

“誰知道?”我張口就來,腦中飛快閃現出《無間道》中劉建明質問梁永仁的天台對決的那一幕。

彭英英沒理會我,認真地說:“和你做朋友挺好的,像你這麼實在的人,我覺得挺難得的!”

“嗯。我知道。是我誤解了,怪我當時沒弄清楚,現在沒事了,我想開了。”

“嗯!”

我認為差不多把想說的話都說了,應該適時結束,就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好,你也早點休息!”

“那我掛了啊!”

掛斷電話,我如釋重負,一絲竊喜湧上。

我看著手機顯示的通話時間——23:23。

雙數,很吉利。

59

一個星期以後,我在征求了彭英英的同意之後,在黃昏時分去她的新單位找她。

見她之前,隱約中我有種敖包相會般和心上的人兒見麵的的感覺,我心裡沒底,有喜有憂有些緊張,生怕她以冷漠相對。

那是一家小型專科醫院,這個時間段的病人不是很多,彭英英能空出一段上班時間來接待我。我生平最討厭的地方之一就是醫院,從來聞不得來蘇水的氣味,可這一次,我卻在沒病的情況下來到醫院。

彭英英穿著護士服,一頂白色的護士帽戴在她頭頂,就如貝雷帽戴在切格瓦拉頭上一樣,都是那樣的恰如其分。她見到我沒有表現出不高興,也不是特熱情。

我笑言,“你這派頭就像偶像劇裡頭的一樣,看著特彆神氣!”

彭英英微笑相對,“我怎麼沒覺得呢?”

“主要是你這身衣服把你的缺點都很好的掩蓋住了。”

彭英英看似生氣地瞪我。

我急忙誇道:“是你把護士服的優勢呈現出來了!”

我和她聊天以輕鬆的方式開始,她跟我說了一些她在近期的生活片段,誰也沒提到近來的不快,就這樣在一問一答間冰釋前嫌。

在來蘇水的熏陶之下,我選擇閒言少敘,我約她周末去看電影,她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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