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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入了這間漆黑的房間,房間的主人顯然還沒有睡夠,這可以從他緊皺的眉頭和蒙上被子的動作看出來,然而隨後鬨鐘‘鈴鈴鈴’的響聲更是打破了這裡的寧靜,同時也打碎了張曉峰睡個回籠覺的願望。

這裡是他的新房間,位於星期天俱樂部的三樓,所有人的房間都設在這裡,沒有什麼忌諱,而且也沒有機會讓張曉峰感覺到忌諱,原因很簡單,三樓隻住著他一個人,另外幾個房間都是空著的。

摸著依舊有些發脹的腦袋,張曉峰磨磨蹭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他依舊有些摸不到頭腦。

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張曉峰開始了計劃起今天的行程來,這難得的休假他打算要完美的利用起來,穿上衣服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麵自己滿臉的胡子茬,他打算還是到街上買點日用品。

伸手輕輕摩擦著臉上紮人的胡子,張曉峰的雙眼看向了鏡子裡自己的手背,那上麵此刻被一個巨大的紋飾覆蓋著,漆黑如墨的紋飾,詭異的風格,就好像一個前衛的刺身一樣,但張曉峰明白,這紋身對自己的重要性。

說實話昨天晚上的事情張曉峰不大清楚,他隻是單純的想要發泄,想要宣泄心中那種說不出的滋味而已,那時他隻想著那首歌謠,滿腦子都在回響著那旋律,自然而然的,他也跟著哼出了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心中的那份陰鬱已經消散的差不多的時候,那本本來已經被自己仍在原先住所床上的資格證書突然出現,老實說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那冊子變化成了這個紋身出現在看了他手背上。

“這個是標記,不過你一直沒有的嗎?”記得紫繡是這樣說的吧?不過她也沒對自己做什麼解釋,隻是讓他以後自己多注意,至於注意什麼?張曉峰也不清楚。

事情就這樣稀裡糊塗的過去了,不明不白的事情太多,雖然看紫繡的樣子,她知道的事情一定比自己多,但……還是彆和她說惡魔的事情了吧。

這樣想著,張曉峰又想到了兩年前發生在這裡的慘劇以及那個房間,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絲膽寒和恐懼。

搖了搖頭,張曉峰不再想這些事情,轉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今天還是好好放鬆一下吧,想著,張曉峰哼著那首曲子走出了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喜歡上了這首曲子。

悠然的走下樓梯,正打算徑直走出俱樂部的他感受到了一股壓抑感,今天的大廳過於安靜了,沒有一個客人在,也沒有任何聲響。

就在張曉峰神經緊繃的觀察四周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被自己的鈴聲嚇了一跳的張曉峰惡狠狠的按了接聽鍵,也沒看來電顯示,反正知道他電話號碼的也就兩三個人而已。

“醒了嗎?那就過來十六中,彆忘了把店門關上。”電話那頭,紫繡慵懶的聲音傳出,沒等張曉峰說什麼就掛掉了電話,隻留他一個人拿著手機聽著‘嘟嘟嘟’的聲音發呆。

“今天都不用工作的嗎?”發呆的他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不過隨即他就不再去想這些了,反正到了十六中自然就知道了,抱著這樣的想法,張曉峰走出了俱樂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把門鎖鎖上。

十六中,這個學校張曉峰還是有印象的,記得曾經是一所重點高校來著,隻是不清楚什麼時候起開始沒落了,不過這些並不是他在意的東西,對於一個自己沒有上過的學校為什麼沒落,他還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

坐著出租車,張曉峰很快來到了這所高中的大門前,然而此刻這所大學卻讓張曉峰凝重起來,伸手輕輕的在厚重的鐵門前碰了碰,一瞬間強烈的電擊麻痹了他整條胳膊。

“感覺很不妙啊,真要進去嗎?”張曉峰有些遲疑,但是他的手機又適時的響了起來,這次他看了下來電顯示,最終還是伸出手狠狠的向前插了過去。

他的手臂被厚重的冰晶覆蓋著,仔細看的話那層冰晶並沒有與張曉峰的胳膊緊貼在一起而是與他的皮膚有著一段距離的。

“嗞喇”的一下,紫色的閃電轟擊在張曉峰的手臂上,不過那厚厚的冰晶並沒有讓他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他的另一隻手也插了進去,緩緩用力向外撕扯著,就好像要打開什麼東西一樣,然而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空間真的開始扭曲,慢慢的一個不成形的裂隙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沒有拖遝的動作,他利利索索的鑽進了那個縫隙,隨後的一瞬間那個裂隙便消失無蹤,同樣消失的還有張曉峰。

張曉峰沒有注意自己的消失讓周圍的人陷入了多麼大的恐慌,但此刻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去考慮,因為他現在正自顧不暇,哪裡會有時間考慮彆的?

鬼氣森森,這是張曉峰的第一印象,好想離開,這是張曉峰最直觀的想法,但顯然有人不想讓他的願望實現。

一柄鋒利的飛刀閃耀著冷芒刺向了剛剛站穩腳跟的張曉峰,不過一個冰晶構成的圓盾也適時的出現,擋住了那柄瞄準自己喉嚨的凶器,順著那飛刀來時的方向,張曉峰終於了解了為什麼都說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險這句話的含義。

就在他的不遠處,一個妖冶的女人充滿敵意的看著他,雙手十指間夾著六柄飛刀,顯然插在自己冰盾上的那柄的主人也是她。

“一見麵就想殺了我,這可不是友好的表現啊,不過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張曉峰指著那女人背後,語氣中隱隱含著怒意,因為他看到紫菱正被一根閃電構成的繩索吊在半空,從她時不時顫抖的身體上可以看出,那閃電繩索不單單隻是樣子看著像而已。

回答張曉峰的是三柄飛刀,每一柄都直取要害,顯然對方不打算和他囉嗦。

“不回答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哦。”張曉峰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殘忍嗜血的笑容,一麵巨大的冰盾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喀喀喀’的幾個聲響,那三柄飛刀直直的插在了冰盾上,但並沒有帶給張曉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啊!”就在這時,紫菱突然發出了痛苦的叫聲,嗞喇作響的閃電在她的身上浮現,顯然這是有人故意折磨她。

紫菱痛苦的聲音讓他不禁回憶起了那個小房間,也回憶起了那張熟悉的令他憎恨的麵孔,他也是這麼喜歡折磨彆人的吧?

“哈,哈哈哈哈,折磨人真的有這麼有趣嗎?那要我也加入吧。”張曉峰的雙眼變得赤紅,咧著嘴哈哈的笑著,手中慢慢凝聚出一柄長刀,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柄長刀似乎長的有些離譜,拖著這柄冰晶長刀,張曉峰看著對麵的女人,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先砍哪裡呢?這裡好不好?”說著,他持著長刀的手自下而上的揮了下,那鋒利的刀刃斜著從那女人的腰部滑了過去,刀尖剛剛好貼到那女人的皮膚。

吃痛的哼了一下,那女人摸著自己胸口正在留著鮮血的刀痕,麵無表情的甩出幾柄飛刀刺向了張曉峰的雙臂。

‘噗’的一下,冰盾沒有適時的出現,那幾柄飛刀狠狠的刺進了張曉峰的胳膊上,頓時鮮紅的血液從刀口處噴射而出,然而受傷的張曉峰卻歪著頭看著自己胳膊上的飛刀,口中發出哈哈的怪笑,一把把嵌在胳膊裡麵的飛刀抽了出來,對著那女人說道:

“不對啊,最痛的地方不是這裡,是這裡啊!”張曉峰的麵前突然凝聚出幾柄與那個飛刀樣式差不多的飛刀,飛速的朝著那女人的手心處刺去,狠狠的紮透了那女人的掌心,巨大的血洞讓那女人痛苦的痙攣起來,然而張曉峰似乎並沒有看到,繼續凝結著刺刀紮向那女人受傷的手掌,準確的說是手指。

“痛嗎?很痛對吧?鑽心的痛對不對?哈哈哈哈哈。”張曉峰瘋狂的笑著,一柄柄由冰晶構成的飛刀出現在他的身後,鋒利的刀刃對準了那女人的身體,一柄一柄的刺向了那女人,銳利的刀鋒沒有刺進她的身體,而是全部劃在了她的皮膚上,一個接一個的,好似沒有完結一般,直到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一個刀痕,張曉峰的冰刃才停了下來。

此刻那女人已經成為了血人,全身都留著鮮血,但惟獨隻有她脖子以上的頭沒有受到半點的傷害,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感覺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是更加殘忍的迫害,她怕了,但已經遍布傷口的身體無力支撐她逃離這裡,隻能默默的等待著,祈禱著。

此刻的張曉峰的內心已經被暴怒所占領,滿腦子想的都是把眼前的女人撕毀,殺害,但突兀的,一個充滿哀求的聲音從他的腦中浮現,那是一個他不熟悉的聲音,一個女人祈禱的聲音。

突然張曉峰的動作停了下來,手裡的冰刺也沒有朝著那女人的腦袋刺去,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想到了她那張純潔的笑臉,良久,張曉峰手上的冰刺驟然崩碎,雙眼也恢複了平常。

沒有說什麼,默默的撫摸著那女人身體上的傷痕,他的手掌彌漫著冰冷的寒氣,所過之處的傷痕都被冰晶覆蓋著,鮮血也被那份寒冷凍結,似是到了極限,那女人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看樣子應該是昏了過去吧?

張曉峰不敢肯定,所以伏在那女人的胸口傾聽著,微弱的跳動聲讓張曉峰的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對著那昏迷的女人說了句模糊不清的話後,他轉身朝著學校的操場走去,那裡的上空,吊著昏迷的紫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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