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是個奇怪的東西,昨晚陰風暴雨,今日清晨卻是彩虹高掛。清新的空氣讓安穆嫻心情大好,她剛剛吃過自己做的早餐,廖凡辰便停車到了樓下。
"安女士,昨晚下雨了不太適合登山,我們?"廖凡辰問道。
"挑戰困難才能徹底放鬆心情,這樣的條件求之不得。"安穆嫻將包放在背後瀟灑的甩了甩頭,快速坐到副駕駛上。
望了一眼成熟而不失少女個性的安穆嫻,廖凡辰微微一笑,一腳油門下去,汽車駛向大青山。由於昨晚下過雨,路上仍有水跡,尤其是臨到山路,道路變得泥濘起來。
一路上兩人有句沒句的閒聊,不知為何,他們之間似乎多了一層默契,談話間有了許多投機的話題。聊起了廖凡辰的工作,的確有些不儘人意,現在的公司幾乎麵臨倒閉。
"相信你一定能走出困境的。"安穆嫻提氣道。
廖凡辰點了點頭,長長的出了口氣,笑道:"還是多看看風景吧,誰都有坎坷,有困處,但我們必須有個好心情。"
這些話說廖凡晨自己聽,也似乎是說給安穆嫻。安穆嫻點點頭,望向前麵高聳的山峰,早已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登上山頂!
被雨洗過的太陽,照的滿山好風光,站在山腳下,便能聞到花香,看到綠樹。今天登山的多數是年輕的情侶,畢竟這項運動不適合老年人和孩子。
山上的風景真的很美,像是一幅幅動人的山水話,走在人工搭建的登山台階上,有種如臨仙境的感覺,兩人邊賞景邊拍照留念。
"我看看,這張照的怎麼樣?"安穆嫻像個孩子般跑到廖凡辰麵前,盯著相機看個不停。在男人麵前女人總是表現的幼稚可愛,似乎永遠被男人寬大的羽翼保護著,也許這就是生物鏈,雌性和雄性的連體反應。
廖凡辰很享受這種感覺,每當安穆嫻靠近自己,聞著她身上散發的陣陣清香,他便情不自禁的進入幻想。在他的心中,安穆嫻很美,美得向山上的花,花中的蝴蝶,每一個輕微的動作,都像是彩蝶翩翩起舞。
"嗯,好看,真好看。"廖凡辰讚歎道。不得不承認安穆嫻是個非常特殊的女人,上天不僅賦予她美麗的外表,飛揚的文采,她那完美身材擺出來的姿態,真的像是一個舞者,引人愛慕,讓你無法自拔。
玩鬨間兩人走到了半山腰,此時的山路有些陡峭了,大多數人們開始由此返回。半山腰處立著一塊很顯眼的牌子,牌子上麵用紅色的字跡清楚的寫著:前方危險,謹慎前行。
"安,前麵就危險了,剛剛下過雨我們還是回去吧。"廖凡辰望著木牌說道。
"不,我要挑戰。"一股強大的自信源自安穆嫻的內心,她不顧廖凡辰的阻攔,穿上登山服,快步向上跑去。
"你等等我。"廖凡辰無奈的搖搖頭,背上厚重的包追趕上去。
前方的山路沒有人工台階,不過有人們走過的痕跡。今天路況的確很差,雨水衝洗過山路顯得很滑,不過山路兩側隔一定距離便有著護欄。
不知為何,安穆嫻像吃了藥般快速攀登,她似乎不覺疲憊。是的,她早就下定決心。她是個非常要強的女人,前方越是艱難,她越是勇往向前。
索性廖凡辰經常運動,強壯的身體緊緊跟在安穆嫻的身後才沒有掉隊。就這樣,他們上了一定的高度。站在高高的山上,向四處望去。有叢叢的山林,有陡峭的山壁,有絢麗的山澗,繚繞的雲霧,這種如臨仙境的美讓安穆嫻沉醉,她的心情豁然開朗,所有的煩心事伴著山風吹得煙消雲散。
兩人靜靜的坐在一塊山石上,麵帶微笑,晴朗的天空陽光灑在身上,汗水濕透衣服,他們反倒覺得痛快。
"啊!安穆嫻,我愛你!"廖凡辰對著大山用力的吼道。山穀中傳來陣陣回音,清澈重疊的縈繞耳際。
安穆嫻瞥了廖凡辰一眼,然後長長的吸了口氣,攢足力氣站起來對著山壁大聲喊道:"小吉,對不起。"
"對不起!"一陣陣的回音充滿山穀,剛剛恢複心情的安穆嫻有些愧疚,她在這聲呼喊中,眼淚緩緩落下,她又想起了那個天真可愛的兒子,由兒子想起了離婚的男友,想起了傷心的一幕幕。
長時間的呼喊讓安穆嫻覺得有些缺氧,她感到大腦暈眩,她看到小吉在石壁上站著,一會微笑,一會痛哭,一會展開雙手擁抱,一會用力的掙紮、、、
"安,你怎麼了?"身後的廖凡辰覺得不對勁,他看到安穆嫻展開的手臂僵直,身體竟然傾斜般的倒了下去。
這裡是高山,掉下去就是死。
安穆嫻清楚的看到自己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地,下麵是硬硬的山壁,她很想控製,可她看到自己兒子伸著一雙手用力的拖拽,小吉漲紅著臉,用了很大的力氣,狠心的把安穆嫻拽下山去。身下的石塊掉落,安穆嫻開始向下滑著。
"抓緊我,彆放手!"廖凡辰一手抓著石頭,一手抓住安穆嫻的手,他的臉憋得通紅,用力的往上拖拽著。
安穆嫻聽到廖凡辰的聲音恍然從夢境中驚醒,冰涼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下,她嚇壞了,她知道自己身下就是萬丈深淵。
"快,用力往上爬!"廖凡辰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力氣快用完了。雖然安穆嫻的苗條身材不足百斤,但這樣的重力是廖凡辰一個手臂無法承受的,因為他也在抓著一塊石頭。
安穆嫻感到胳膊疼痛,向抽調了筋,但她不敢放鬆,攢足力氣,用腳登住一塊還算穩固的石頭,借助廖凡辰的力氣,她望山爬著。
一個人隻有麵對死亡來臨時才能爆發出自己最大的潛能,體育課上引體向上從來不及格的安穆嫻竟然用一隻手臂將自己拉起,另一隻手穩穩的抓住了一顆小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安穆嫻被廖凡辰拽了上來。
大口的喘息,安穆嫻幾乎暈厥,這種刺激太大了,剛才離死亡真的就一步之遙。
廖凡辰從石壁上緩緩爬起,他的上衣被石塊胳膊了,胸口皮膚躺著鮮血,胳膊肘擦掉了一塊皮,手指蓋裂開了。汗水順著英俊的臉蛋躺下,喘著粗氣,坐到安穆嫻的身邊。
廖凡晨的臉色發綠,剛才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強大的考驗,若有一點鬆懈,兩個人都可能掉入山澗。
"刺激嗎?痛快嗎?"休息過後,廖凡晨開玩笑道。經曆了剛才,他的人生也有了很高的頓悟,那些壓抑在心中生意場上的失意漸漸變淡。
"痛快,爽!"安穆嫻胸脯起伏,臉色紅暈。
"哈哈!"兩人大笑著躺在山石上,望著天空,享受著山風輕拂,此時心情無比開闊。
"疼嗎?"安穆嫻用手輕輕的將廖凡晨的上衣撕開,拿出背包中的礦泉水,將血跡和塵土擦去。望著劃破的皮膚,安穆嫻心有餘悸之餘,同樣也十分感動。若不是廖凡晨舍命相救,恐怕她現在已經去另一個世界陪小吉了。
望著安穆嫻輕微的擦拭,廖凡晨笑了,他的笑容很難理解。
"不疼,你沒受傷吧?"廖凡晨關切道,然後抓住安穆嫻的手,輕輕的摩挲起來,當細柔滑膩感衝擊他的大腦,又急速的鬆開。
安穆嫻喝了口水,搖了搖頭,道:"謝謝你!"
這句謝謝用意深刻,廖凡晨不懂她是因何而謝,是因為自己救了她呢,還是因為陪她登山讓她心情好了呢。
兩人簡單的吃過攜帶的零食,算是午餐。休息後,廖凡晨說道:"我們下去吧。"
最後望了一眼秀美的山景,安穆嫻高呼道:"小吉,你在天堂要好好的哦!"喊完後安穆嫻跟著廖凡晨往山下走去。
山風吹拂,小吉的聲音一直伴在安穆嫻的耳邊。隻不過,小吉是在笑,是在感謝母親帶他遊覽大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去的路有些艱險,安穆嫻又少了登山時的那份激情,一路上廖凡晨攙扶著她,不好容易才走到平緩地段。可安穆嫻此時小腿抽筋了。
夕陽已經快要落山,為了不在山上過夜,廖凡晨隻好拖著疲憊的身體,背安穆嫻下山。
"你很重啊!"廖凡晨開玩笑道。
"不想背就算了,我自己能走的。"安穆嫻調皮的說道。她的心裡卻洋溢著一股幸福感,廖凡晨寬厚的肩膀讓她有了安全感。
"哎,哪能呢,就算你再胖十斤我一樣能背動,隻要你讓我背,背一輩子都好。"廖凡晨笑著說道。
一輩子?多麼長啊,這句話敲打著安穆嫻的腦海,她幾乎麻醉了,廖凡晨的話語讓她無限向往。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當甜言蜜語在她耳邊環繞後,她便深陷其中。
趕在夕陽前,兩人下了山,疲憊的身體讓他們隻想大睡。可一件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剛剛修好的汽車竟然打不著火了。
"不會吧?我們今晚要在這裡過夜?"坐在副駕駛上,安穆嫻無奈的說道。
"暈,剛剛修好的車竟然?可惡的修理廠。"廖凡晨厭惡的嘀咕道。
汽車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怎麼打都不動一下。
"我試試。"安穆嫻實在不想在野外過夜,於是自己檢查起來。這輛車沒有什麼異常,她檢查了所有的零件,沒發現任何問題。無奈下兩人隻好靠在車座椅上,閉眼休息。
"靠著我吧。"兩人來到後座,廖凡晨伸手攬住安穆嫻的肩膀說道。對於廖凡晨碰自己安穆嫻現在一點都不反感,她甚至有些盼望。
兩人閉著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此時,夜空中升起一輪彎月。
"轟隆,轟隆。"汽車點火的聲音響起,兩人猛的驚醒,向前麵看去。
剛才怎麼都打不著火的汽車怪異的自己著火了,車上所有儀表顯示正常。兩人的臉上立刻冒出冷汗,顫抖的打開車門。
"你先等著,我上去看看。"廖凡晨膽怯的說道,在深山中遇到這樣的事情的確讓人毛骨悚然。
廖凡晨在車上搗鼓片刻,朝著安穆嫻擺了擺手。"沒事了,一切正常。"
上車後安穆嫻拍著胸口,臉色變得慘白."不會是小吉在搗鬼吧?"
"放心啦,一定是修理廠的員工做了手腳,明天我去找他們。"廖凡晨說道,駕駛車子往回開。
通往市裡的公路要繞過一段山路,由於是晚上,兩人開的很慢。野外的山路沒有路燈,這輛車就像是孤夜中的螢火,隨著位移閃動。
不得不承認夜晚路況不好,兩人竟然開了兩個小時沒有找到回去的公路。當汽車無力的停在野地上時,他們知道--迷路了。
"還有多少油?"安穆嫻問道。
"最多開十公裡。"廖凡晨歎息道。他們失算了,沒有帶足夠的汽油。然而十公裡找到加油站顯然機會不大。
"走吧,我們順著這條路,能開多遠算多遠。"安穆嫻不想就這樣停在這裡,至少車子在前行,她的心裡就會安寧,若車子停下,總覺得心裡惶惶的。
前行的車子行駛了二十分鐘,終於失去了所有動力,停在了路邊。兩人垂頭喪氣的靠在椅背上,彼此相對苦笑。
"安,我們不會在車裡過夜的,你看!"當兩人靜下心來時,廖凡晨指著前麵不遠處的燈光說道。
就在不遠處,四周漆黑的大地中閃著一片明亮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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