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底都會有秘密,並且不想讓人知道,最好是永遠。
初中以前沒人想過李浩初竟然會有這樣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
打架遲到早退衝撞老師,甚至是謾罵校長,這些對於初中時期的李浩初來說是家常便飯。現在的李浩初就如他對趙清妍說的那樣,從不遲到早退曠課缺課,即便是生病了他也會咬著牙到教室裡堅持,打架衝撞老師謾罵校長這樣的事情更是不會發生,三好學生得不能再三好學生。
昨天晚上的外出絕對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兄弟李得韜或者周凱澤有事情,他是天塌下來也不會違反校規的。
李浩初這樣的變化幾乎是一夜之間形成的。這當然就是他永遠不想對人說的的秘密之一,就如同他明明有著讓全天下的人都會羨慕的輕鬆考個高考狀元的能力,卻寧願受千夫所指做縮頭烏龜考個丟臉的五百分不到。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骨子裡的東西是永遠改不了的。
就像現在,雖然李浩初在極力壓製自己,但一個想法卻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如果他們動手打了一旁的趙清妍,他會不惜頭破血流也要把這幾個家夥放倒。
方才兩人在對視,殺氣四伏,寧致遠的小弟卻太過大線條,把心思全放在趙清妍身上了,這個色心濃重的家夥瞧著趙清妍口水便流了個不止,而後他的一聲帶著吐沫星子的喊叫打斷了兩人無聲的鬥爭。
“寧哥,這妞長得真好看,我們一定要把她搶回去。”
明顯的,這位仁兄是色迷心竅了。
再怎麼亂的城市也是祖國的城市,強搶良家婦女?屁股想蹲牢凳了嗎?
寧致遠狠狠地瞪了這個口沒遮攔的小子,轉而看向趙清妍,不禁眼前一亮,心道:真是該搶走。
李浩初見狀,又是一腳踏了出去,擋在了寧致遠看向趙清妍的視線,“朋友,昨天晚上我兄弟沒帶夠錢還打了你兄弟,是我們不對。但你兄弟也打了我兄弟,最後我也把錢還了你們,這樣算不算是兩清了?”
李浩初說的很平靜,但一雙眼睛裡卻有怒火,還有壓抑了太久的戾氣。他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有女人在自己麵前受傷。
寧致遠也不是個容易精蟲上腦的人,女人對他來說也就那樣,有兩個口就行了,哪個女人都一樣。
看見李浩初一瞬間提起的戾氣,打人打到手麻的寧致遠眉頭微皺,思考了起來。
“寧哥還和他說什麼,打就是了,我們七個人還乾不翻他們兩個?”
那個被周凱澤一腳踢到的混混不想能報的大仇不翼而飛,如果不是寧致遠在這裡,他老早就大喊一聲“兄弟們,上”了。
“你個混蛋,昨晚的那一腳踹輕了嗎?是不是還想吃你澤哥我一腳。”
周凱澤一步踏出,怒目圓睜,兩百多斤的肥肉亂顫,真有點地動山搖的感覺,氣勢如虹,就要一腳踹向那混混。
“凱澤!”
李浩初一聲大叫,眼睛卻依舊隻死死盯著寧致遠。
周凱澤停了下來,雙拳卻依舊緊握,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混混,凶神惡煞。
那個混混喉嚨動了動卻沒再敢說什麼,隻躲在人群後用狠辣的眼神盯著周凱澤,手輕輕摸著肚子。昨天晚上的一腳讓他的小肚子到現在還在發疼啊,待會而寧哥叫出手,看我們不一起踢死你。
寧致遠看了眼周凱澤,又看向李浩初,手突然舉了起來。
……
“嗬嗬……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人,有時候難免會有誤會。誤會麼,解釋清楚了就不是誤會了。我叫寧致遠,以後多來我們遊戲廳玩,給個折扣你。”
寧致遠舉起手不是揮拳頭而是伸到了李浩初麵前要和他握手。
“謝謝了,以後一定去寧哥那裡玩。”
李浩初伸手。兩人輕輕一握便鬆了開來,誰也沒有真把對方當成了朋友。
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寧致遠也不是隻會打架的儈子手,不會沒一星半點的心機。在這個看似義氣當頭實則暗裡背叛無數的圈子,誰又真的完全把心交給了誰?
今天如果遇到不是李浩初,如果寧致遠沒有看到李浩初眼裡的那股子狠辣,沒有看到周凱澤那看似肥胖臃腫卻是爆發力十足的身子,寧致遠是不會介意揮動一下手臂讓兄弟去拚命,然後讚一個好大佬的名聲的。
“走咯,我們喝酒去。”
寧致遠一聲喊,率先跨步而去。眾小弟緊隨而上。那個被周凱澤踢了一腳的混混狠狠地盯著周凱澤,直到眾人離開了幾步之遙,才一瞪周凱澤趕上眾人。
一場本該劍張弩拔要打的架偃旗息鼓,但真的是這樣?莫不會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
李浩初拉著趙清妍在攤子逗留了一會,張春浩覺得無聊先走了。
直到夜幕快要降臨上自修的鈴聲快要響起,李浩初才恬不知恥地站起來仿佛要留在這裡的是趙清妍般對著趙清妍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學校吧。”
有時候,李浩初確實有點無賴。
“剛剛你的表現很讓我驚訝。我沒有想到你讀書不但沒有讀傻,還會有那種經曆過社會的殘酷才會有的忍讓。”
走在回教室的校道上,趙清妍難得誇讚道。
“嗬嗬,是不是喜歡上我了?要是就趕緊說,要不我被彆的姑娘看上,你就沒戲了。”
李浩初笑嗬嗬地順杆爬得比猴子還快。
趙清妍沉默,眼睛看向笑得像傻子的李浩初。李浩初立即閉嘴,一臉肅穆。
“你覺得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兩人向前走著,趙清妍再次問道。
李浩初想了想,認真答道:“應該是吧?我看哪個叫做寧哥什麼的,雖然也不是什麼善茬,但應該也不會是那種連這種小事都會計較的人。畢竟人家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大佬,總不可能雞毛蒜皮都要算儘把?”
趙清妍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李浩初,“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李浩初沉默。
“閻王易見,小鬼難纏。”
李浩初細心捉摸,卻怎麼也摸不透其中玄機。雖然他打架的次數可能會比彆人吃飯的次數還多,但他對這個社會的肮臟,或者說是對這個社會的某些人的肮臟還認識太淺。
趙清妍沒有再說什麼。率先向前走了起來,留給李浩初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李浩初總有一天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並且深入骨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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