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銀月當空,又有多少人能安然入睡。
神秘森林邊緣地帶,月牙澗的懸崖邊。幽藍的光華下,一位身著紫色裙袍的女子,坐在草地上,雙手忖著地麵,仰著腦袋,呆呆的看著滿天星辰。
悉悉索索的背後傳來腳步聲,旋即熟悉的聲音傳入女子耳畔“安吉爾,你又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啊!”隻可惜這熟悉的聲音,卻不是自己所盼望的人。
緩緩的回過頭來,安吉爾看著走近的人勉做微笑的輕喚了聲:“格蕾亞”。
對於安吉爾的心情,沒有人比格蕾亞更清楚。失去白森之前,自己對於白森的思戀,也決不遜色與安吉爾對阿曆克斯的感情。後人稱為自己為格蕾亞女神,有著愛神的雅喻,可是事實上自己卻覺得這是一種諷刺,赤裸裸的諷刺。
格蕾亞挨著安吉爾坐了下來,輕輕的將後者擁入懷裡,什麼話也沒說,隻是輕柔的扶著安吉爾的青絲。安吉爾很享受這種感覺,有種溫暖也有種甜蜜的回憶,不可否認,自己對於阿曆克斯的感情,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隨著時間的不斷醞釀,更加深厚。即使他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縱然他讓她時而傷心,可是,可是,自己就是忘不了他。
月光下,淡淡的淚痕劃過了安吉爾的臉龐。細心的格蕾亞見此,心中莫名的一痛,看著安吉爾仿如看到了昔日的自己一般。格蕾亞輕歎了一口氣,用衣擺輕擦拭掉安吉爾的淚痕,旋即柔聲問道:“又想他了?”
安吉爾沒有回答,隻不過臉上擔憂而思戀的神態,卻是儘入了格蕾亞的眼裡。
“如果你真的覺得離開他,比死更難受,我明天去帶你找他。”格蕾亞忽而低聲喃喃道。
安吉爾聞言,身體不自覺的顫了顫,旋即咬著唇瓣,輕點了點頭。
“哎!”格蕾亞輕歎一聲,也沒有再勸解。因為她知道安吉爾那種感受,如果換做自己,如果換做白森,自己或許也會這麼做,因為活著有時比死了更難受。
分割大陸南界邊緣,漠北森林。
黑漆漆的夜裡,紅色光點顯得格外醒目。紅通通的篝火,冒騰著幾縷白煙,三道身著黑色衣袍的男子呈三角的圍坐著。
白日路過漠北沙漠,三人正好抓了幾條沙蛇和蜥蜴,此時篝火上剝掉皮的蛇肉散發著淡淡的肉香。
“強尼,來吃一口吧!”一位細眉眼的黑袍男子遞給一塊蛇肉道。
強尼輕搖了搖頭,其餘倆人也就是海爾和凱文,見此不覺輕歎了一聲。白日路徑漠北沙漠之前,三人就發覺了一些不對勁,卻是遠征軍已然有越過了分離大陸的趨勢。若不是三人機靈,興許在路途中就被遠征軍給抓了!也難怪強尼心情不怎麼好,強尼的的家人就在遠征軍被占領的城鎮,讓強尼擔憂之情,深入心底。 雖說那個被遠征軍的城鎮,看上去神族早已撤退,可是家人的去向還是讓強尼頗為掛念。
接過凱文遞過來的蛇肉,強尼咀嚼了口,明明很香的蛇肉,吃進嘴裡卻是有些索然無味。
“海爾你也吃點吧!”凱文又遞給心不在焉的海爾一塊蛇肉說道。
其實三人的家鄉都已然被遠征軍所占領,也難怪倆人提不起心情。也就凱文這家夥,想的開開的,反而是這種事情上,出奇的冷靜。
“你們都忘記凱奇前輩在血界的話了?”凱文忽而大聲對著強尼和海爾喝聲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強尼和海爾都是愣了一愣,旋即蹙緊了眉頭。“你說的對,凱文。”強尼輕笑道。頓了頓看向海爾安慰道:“海爾你也彆擔心你父親了,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
“恩”海爾重重的點頭。他也堅信著父親不會就這樣......。不管怎麼樣,他們三人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三個毛頭小子了!他們的身上還背負著重大的使命。那個逃往下界的惡魔領主等待三人去消滅,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恐怕其的危害不會比遠征軍低。
想開的倆人狼吞虎咽的吃完蛇肉,凱文見此爽朗一笑:“這才對嘛!”
要想打敗惡魔領主,要想打敗遠征軍這些都需要力量,因此三人想開後也感到時間的緊迫。連睡覺都擱置了下來,吃完蛇肉,在周圍撒下驅獸粉,而後盤腿修煉起化神決,化神決九重離火咒,一重比一重晦澀難懂,不過也正是因為它的難修,在太古這部法訣才得以名揚天下。太古稱之為天罡決,簡稱天罡。與天罡對應的是地煞決,還有星辰訣,在太古被稱為三大神法,是三族的鎮族之寶。
淡淡的紅芒覆蓋著強尼三人的腰際,雖然紅芒極淡,但不可否認,三人卻是接觸了一重離火的門檻。待得淡淡紅芒完全覆蓋全身時,也就完全達到了一重離火,同時也就初步掌握了離火的運用。
加瑪城,城營帥帳內。
阿曆克斯雙手背在腦後,呆呆的看著帳篷頂。雖然那裡分明黑漆漆的一片,但是自己仿如看到了滿天雪花裡,一個紫裙少女手拉著自己,歡快的走在雪地上,而後那紫裙少女手握著自己手,柔聲笑道“冷?”這個畫麵一閃即逝,轉而又變成了屋舍內,紫裙少女做著麵食。畫麵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於畫麵停止在了紫裙女孩離開自己的畫麵。
“安吉爾。”阿曆克斯嘴裡輕聲呢喃著。苦澀的難過在這漫漫長夜裡,讓他輾轉難眠。
有時候分離的感情更讓人刻骨銘心,前提是自己真的很愛對方,就好比阿曆克斯。安吉爾不在自己身旁的日子裡,阿曆克斯失去了應有的笑容,失去了太多的情感。即使得到了整個世界,卻得不到你,哪又有何意義?
“等我剿滅北關遠征軍,我就回去找你,等我,安吉爾。”阿曆克斯決然的喃喃道。不管他們之間有著何種誤會,在真愛麵前,這一切都不能阻攔阿曆克斯的腳步,更加阻止不了阿曆克斯空蕩的心。
鬼門北關將軍府中。
一襲白色衣袍的拉爾斯坐在帥台之上,若有所思的手托著下巴。不知過了多久,將軍府門外突然走進來一模樣冷俊的男子,不是肖恩是誰!
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的空間,拉爾斯似有所覺的抬起了頭,眼光停留在肖恩的身上,笑著問道:“怎麼還沒睡?”
肖恩走近拉爾斯身邊,笑了笑“你不也是?”
倆人相視一笑,這一笑讓倆人仿如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倆人方才參軍的時光。那段崢嶸歲月裡,倆個毛頭小子相依為命,一路風風雨雨,不知吃了多少苦,又不知有多少難以磨滅的快樂。
“如果這一仗打贏了,我想回家鄉一趟。”肖恩突然喃喃自語道。
拉爾斯聞言微微一愣,旋即輕歎了一聲:“是啊!好久沒回去了!” 頓了頓拉爾斯擺了擺手“不說這個了,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說著拉爾斯哈哈大笑的對著門外叫了聲“拿瓶好酒來。”
門外的衛兵,應喝一聲。過了不多一會兒後,手裡提著一壇陳年好酒,擺放在了帥台前。
“你先下去吧!”拉爾斯淡淡的說道。轉而打開了酒壇,倒滿了酒盞,笑看著肖恩說:“來,不醉不歸。”
肖恩手握著酒盞,微微猶豫了下,旋即高舉著酒杯和拉爾斯乾了一口。 酒過三巡,肖恩的臉紅撲撲的,卻是醉了!反觀拉爾斯則是麵色正常,像個沒事人樣。
肖恩醉醺醺的和拉爾斯又是乾了幾杯,“來,乾。”肖恩說著酒話,吐著酒氣,舉著的酒杯還沒湊近嘴裡,“撲通”醉扒在了桌案上。
看著醉暈過去的肖恩,拉爾斯輕緩的放下了酒杯。而後含望著呼呼大睡的肖恩,拉爾斯輕聲呢喃著“對不起肖恩,你就在這裡好好睡一覺吧!”說完,走出了房間,輕合上了門。
拉爾斯早就預料肖恩今晚回來,所以自己也早就在酒盞上做了一點手腳。讓肖恩醉暈過去,拉爾斯也是怕他會去夜襲敵軍軍營。而這個計劃,拉爾斯並不想肖恩參與其中。今夜他決定自己去,無論是生是死!
走出房間,拉爾斯對著門外衛兵詢問道:“聖殿騎士團精銳軍都整裝待發好了?”
衛兵應了一聲“都準備好了!”白日裡,拉爾斯已經讓肖恩將鬼門北關內的居民都撤走了!也就是說此時鬼門北關除了為數不多的糧草,隻剩下了軍士。而這種情況,無疑拉爾斯沒打算與遠征軍打消耗戰,而是想速戰速決。或許這看來有些瘋狂,可是拉爾斯不想等到城破人亡,搭上更多的性命。孤注一擲也未嘗不是,一條好的計策,置之死地而後生,方能突顯最大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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