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青蓮河畔,淡淡的光華柔和的照耀著清澈的水麵。
河畔之邊,無數冰冷的屍骸倒在了有些乾枯的血泊中,如此血腥而殘酷的畫麵,倒是與河水的純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又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幾個時辰前,這裡曾經爆發了一場大戰。而戰爭的勝利者,是遠征軍。不過單單從屍體的衣著來看,顯然遠征軍死傷也很慘重,屍體比身著銀甲的軍士多出了三倍有餘。
而此時這邊戰場上,一群黑衣身影正在打掃著戰場,神色間有些疲憊和淡淡的恐懼。這群黑衣人,正是遠征軍,此時遠征軍推著運輸屍體的車,一波波的將屍體埋入了挖好的深深土坑之中。那一具具屍體被隨意的充填如坑中,當真有種萬人坑的毛骨悚然,讓人更是感歎戰爭的殘酷。
戰爭的遠處,玄天山澗。
一群人族軍隊和遠征軍對持著。當先的人族將軍此時正暴喝著“你們將拉爾斯怎麼樣了!快將他交出來。”
遠征軍陣中,羅克緩緩的縱馬而出。淡淡對身旁人道:“將拉爾斯的屍骸,抬出來交給他吧!”
那名軍官微微猶豫了下,恭聲道“是。”
白布輕掩,一具木架被倆名遠征軍士抬了出來,走出軍陣向人族軍隊行去。人族為首的青年將軍,神色間有些恍惚的看著那木架,旋即神經都快繃裂了!倆名遠征軍每近一步,心臟都“撲通”的狠狠的顫了一下。他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但是那種感覺卻是怎麼也抹不去。
人族主將的身後,約莫五千的騎兵也是神情沉重的看著那副木架。
“這是?”人族主將,麵色難看的問道。
“拉爾斯的屍體。”羅克淡淡的回道。對與前者,羅克也很是敬佩,所以即使其身死,他也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反而為期保留了屍體,若是肖恩不來,他也會為期準備棺木,送往鬼門北關。
“拉爾斯?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肖恩雙眼通紅的盯著羅克,陡然吼聲道。
“我說這是拉爾斯的屍體。”羅克平平淡淡的聲音,卻是再度提高了幾分嗓音,脫口而出。
聞言,肖恩騎著馬背上的身體晃了幾晃,卻是頭暈目眩的險些摔下馬來。身邊的聖殿騎士軍,見此滿是擔憂的問道:“將軍,您沒事吧?”
“我沒事。”肖恩猶如失了魂般,頓了頓麵色森然一冷,猛的牽動韁繩,縱馬挺槍的衝向了遠征軍,直指羅克的失聲咆哮起來“我要殺了你。”
身處軍陣中的羅克,目望著有些失去理智的肖恩,微不可察的輕搖了搖頭,輕聲自喃:“你這又是何苦呢!”。
聖殿騎士軍雖然心情也是因為拉爾斯的死,而分外悲痛,可是卻也沒料到肖恩如此衝動。不過肖恩畢竟是主帥,幾位部將相視一眼後,咬牙攥拳高喝著率軍掩殺了上去。雖然這種掩殺在兵力上根本相差甚多,可也由不得他們多想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肖恩死於遠征軍手中吧!
聖殿騎士團已經失去拉爾斯了,如果再失去肖恩,他們真不知道鬼門北還有多少希望,人族軍團還剩下多少希望。
“殺。”暴喝聲中,五千聖殿騎士軍猶如一群猛狼般衝向羅克嚴正以待的數十萬大軍。待得一馬當先的肖恩衝的近了,遠征軍無數弓箭手已然拉圓了弓箭,隻待一聲令下,萬箭齊發。遠征軍陣前部將目光紛紛看向羅克,羅克卻是擺了擺手,而後目光迎上衝來的肖恩,陡然冷喝道:“肖恩,你難道想搭上你這些將士無謂的性命?”
聞言,肖恩突的拉住了韁繩,馬前蹄高高的隨著“嘶鳴”聲抬了起來。愣神間,正如羅克所言,如果自己這般衝上去,身後的將士們,無疑會隨著自己白白送死。在將士與拉爾斯的死之間,苦苦掙紮,肖恩終是抱著頭,忍不住痛苦的仰天長嘯。
見此,羅克淡淡笑道:“肖恩帶你的人回去,如果你真想為拉爾斯報仇,明日鬼門關一較高下便是。”
羅克的話音方落,且不說雙方愣住的軍士。遠征軍這邊好幾位部將都是忍不住鬨騰了起來,卻是不明羅克為什麼要放過眼前的敵人。如此情形,遠征軍完全可以趁勢消滅肖恩所部,何必給其機會呢?然而他們又豈知羅克葫蘆裡賣的藥,再羅克擺了擺手後砸吧砸吧嘴也不敢再多言。若是讓他們知曉,羅克隻是英雄惜英雄,一時間不忍心的話,想必非氣的吐血不可。
強行壓下滔天的怒火,肖恩咬牙切齒掉轉馬頭,對著聖殿騎士軍喝聲道:“我們走。”
對於肖恩能暫時冷靜下來,聖殿騎士軍們自是滿心應是,止住並不甚急的衝勢,轉攻為退,進退之間卻也不顯混亂。
率領著聖殿騎士軍行至玄天山澗的路口,肖恩陡然回頭,遠遠的遙看著羅克所在,挺槍指向羅克嘶吼道:“羅克你等著,拉爾斯的死,我要你們全部來陪葬。”
遠征軍軍陣中,羅克聽了卻也不生氣,反而大笑道:“我等著。”如此古怪的人,當真是讓人難以揣測。
分隔大陸以西,白色大地,銀雪冰山,冷風嘯嘯猶如鬼哭狼嚎。
寒泉洞。
寒泉池中央的冰蓮台上。一位身材妖嬈的黑袍女子閉目盤坐著,推著雙手與一男子背上,香額之上密布著細細的汗漬。絕美的臉龐也是隨著周身散發的淡淡紫氣,而顯得蒼白了幾分。
洞口處,一群黑色的烏鴉驚異的飛門而出,旋即一群烏鴉頗為詭異的凝聚成了一道黑色身影。那道黑色身影全身包裹著衣袍之中,隻留得一雙幽綠的眼瞳,默默的尋望著冰壇上的情況。
不知道看了多久,立於洞口的黑色身影陡然輕歎了一聲“已經是第七天了!哎!”頗有種濃濃的無奈與那淡淡的心疼。
冰壇上正在為男子療傷的黑袍女子,耳朵細微的動了動,旋即有些虛弱的淡淡問道“烏鴉,我讓你找來的東西弄來了?”
“東西到是弄來了!”洞口的黑色身影,也即是黑袍女子口中的烏鴉淡淡道。頓了頓烏鴉語氣一轉,歎了一聲:“不過,魅姬你這樣做真的值得?”
聞言黑袍女子盤坐的嬌軀,輕顫了幾顫,旋即溫怒道:“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情。你隻管將東西給我便是。”洞口的烏鴉一個瞬身,帶起一道黑色殘影出現在尚算開闊的冰壇上。看著魅姬頗為虛弱的容顏,烏鴉微微愣了愣神,心底閃過一抹濃濃的心疼。
正與烏鴉愣神間,魅姬催促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份安靜:“還不快將玄靈寶珠拿來。”
聞言烏鴉回過神來,隨口應了聲,旋即將一枚渾身散發著七彩光華的珠子從衣服裡取了出來。
魅姬暫時收功,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烏鴉手中的珠子,有些明知故問的問道:“這就是玄靈寶珠?”
“正是。”烏鴉將寶珠交給魅姬,頓了頓叮囑道:“這東西我是偷偷從諾瓦殿下哪裡偷來的,所以你得趕快點,被殿下發現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我知道,你且先退下吧!”握著玄靈寶珠,感受著從中散發的磅礴能量,魅姬嘴中不由噙著細微的喜色。
烏鴉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隻見其身體輕輕旋轉一下,化作一股黑霧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現身時,烏鴉已然孤身行走與茫茫雪原之中。
“如果我是捷克,你也會對我如此?”嘴中噙著一抹淡淡的苦笑,烏鴉心中如是想著,卻是有著一種自嘲的味道。
為了魅姬,他什麼都可以做!對於其的感情,自己也絕不會比捷克少,然而感情這種東西就是如此這般!明明很愛對方,可對方卻並不一定就會愛你。哪怕你為對方付出再多,也抵不過其心上人的半點安危。
話說自從捷克在神秘森林邊緣,因為追殺阿曆克斯反而被其,弑神驚魂閃所傷後,就被魅姬帶到了這裡,能用的法子幾乎都用了,這不為了喚醒捷克,甚至不惜將心思打到了諾瓦殿下身上,當真是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是瘋狂的。不過若說瘋狂的女人,烏鴉即是為一個瘋女人而甘願做傻瓜的家夥。
“不管怎麼說,我不希望看到魅姬不開心。阿曆克斯你的命,我烏鴉一定會幫魅姬給收了!”沒有聽到烏鴉的話,唯有冷風呼呼吹過,正如冰冷的雪花般。明明感受不到溫暖,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親吻大地。
相比茫茫雪原的寒冷,遠在分隔大陸之北,落日山脈的地底熔岩火洞中。
滾滾的岩漿不斷的翻騰著,“咕嚕嚕”的氣泡,沒有人懷疑炙熱的溫度可以融金消鐵。然而就是如此高溫的岩漿中,一位血衣男子卻是噙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縱身越入了岩漿中。
“呼呼!好久沒有在岩漿裡泡澡了,真舒服。”血衣男子裹露的雪白皮膚詭異的泛著絲絲紅線,旋即蔓延至全身。
“等我回複傷勢,這個世界還有誰能阻止我的腳步,哈哈!”
網頁閱讀不過癮?點擊此處下載APP後繼續永久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