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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南宮玉兒彆院門外的正是跟她同在官府共事的其他捕快們,他們麵麵相覷地以後看看南宮玉兒又看看被打翻在地的菜肴,“這……”

“你們這是?”南宮玉兒也糊塗了,要說她平時跟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互動,大家畢竟都忌諱她是個女孩子,可是這次生擒采花賊的事情發生以後捕快對南宮玉兒的欽佩之情尤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再加上南宮玉兒新置了房產,按照風俗那鄰裡鄰居都該上門道賀的,於是大家這才湊了份子錢買了好酒好菜登門拜訪。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一群大老爺們彆看平日裡抓賊的時候英勇神武的,這時候麵對著女扮男裝依舊美豔動人的南宮玉兒不免結結巴起來,不過南宮玉兒還是從他們的支言片語中理順了前後關係,知道他們一片好意便將他們請進屋去。

酒席之間大家談起官府裡一起多年懸而未破的奇案,南宮玉兒聽得來了興趣,第二天便去討了卷宗回來研究,結果不出十日便找出了真凶並緝拿歸案。

公堂之上,被五花大綁摁倒在地的真凶此時還在大聲喊冤,公堂之外圍觀聽審的眾人也在議論紛紛,南宮玉兒持劍立於公堂一側嘴角含笑,似乎並不急於解釋其中的原委。

要說這案子發生的時間也有三年多,有一大戶人家的小妾偷情被正房逮了個正著,隻是那與小妾偷情之人卻在混亂中逃脫,當時天黑不見五指再加上場麵嘈雜沒有人看清楚那與小妾偷情之人到底是何長相,那大戶人家的主人本對小妾用情極深,原打算讓小妾供出與之偷情的男人是誰報了官府小罰之後便放小妾與那男人走的,無奈小妾一口咬住說她是被冤枉的,那大戶人家的主人哪裡受得了這頂綠帽子,再加上正房在旁邊添油加醋,一怒之下便把那小妾交由正房發落。自古正房與小三勢不兩立,那小妾被交到正房手裡下場也便可想而知的,隻可惜了那小妾肚子裡還未滿三個月的嬰兒也跟著丟了性命,那小妾的父母得知消息後怎麼都不肯相信親生女兒會做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於是將那大戶人家告上官府,可惜苦於證據,這件事情也隻能不了了之。

這種宅鬥宮鬥的情節南宮玉兒不知看過多少,自然一眼便知道這案情中的不合理之處。一個身懷有孕又深得家主寵愛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在自己居住的屋裡私會男人,若那不妾看過《甄嬛傳》一定會盜用裡麵皇後的話說:“臣妾做不到啊!”這種有違常理,有違人情的事情可能性隻有一個,那就是那小妾的確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她的人除了正房之外怕也不會有其他什麼人了。所以南宮玉兒看過卷宗後便開始偷偷調查起正房,連她平時的生活起居吃過什麼東西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都摸得一清二楚,也因此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那大戶人家的家主在知道小妾被虐待至死時肚子裡還懷有未成形的嬰兒的時候悲痛欲絕,這些年裡每日都忙碌於家裡的生意,未再納妾也已經很久沒有去過正房屋裡。按理說,被相公冷暴力對待的正房應該日日寡歡不得笑顏才對,可是正房每天大魚大肉的吃,綾羅綢緞的穿,養養花花草草,喂食小狗小貓,閒暇之餘還經常上街掃貨,那生活品質叫一個高,連在前世過慣小資生活的南宮玉兒都看得瞠目結舌豎起大拇指稱個服。

可越是這樣,南宮玉兒就越覺得正房的嫌疑最大。終有一日,南宮玉兒在跟蹤正房的時候撞破了她的奸情,也聽到了她在跟情人私會時無意中說出的真相,原本那與小妾私會的偷情男人其實是正房的情人,那日所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正房設下的圈套。早在小妾入府的時候正房就已經在她的身邊安插了眼線,小妾原還想等胎穩固些後再把喜訊告知家主,不料這消息卻被眼線偷偷告知了正房,正房與家主本就有一子一女,哪裡還容忍得了已經深受家主寵愛的小妾再生下一男半女,所以才起了殺機設計暗算小妾。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那與正房偷情的男人本就對府裡的道路熟悉的很,再加上正房從中安排,在那男人摸黑闖入小妾屋裡意圖不軌之時,正房適時趕到,那男人便趁亂跳窗離開。

這一切安排的天衣無縫,若不是南宮玉兒連續數日鍥而不舍的跟蹤,怕也會被表麵的假象所蒙蔽,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今便是真相大白與天下的時刻。

“肅靜!”

官府外一隊帶刀侍衛撥開圍觀群眾分左右而立讓出一條通道,南宮玉兒轉過看來正巧看見一身淡紫色官袍打扮的歐陽博文背著手一臉嚴肅的跨步來到大堂之上,主審官原來還擺著一副官威昂首端坐大堂之上,眼見歐陽博文進來,迅速起身點頭哈腰的讓歐陽博文讓到主位嘴裡還恭恭敬敬的說著:“王爺今天怎麼有雅致來這裡?”

歐陽博文捏著狀紙掃了幾眼沒回答主審官的問題反而詢問道:“此案審得進展如何?”

堂堂千歲爺居然出現在這裡,南宮玉兒先是有些疑惑,轉念一眼京城中有些名望的大戶人家哪一個不是與朝廷官員沾親帶故,各大家族盤根錯節,這戶人家怕也是哪個家族旁係的一支,現如今她把正房抓來過堂的消息已經是傳遍京城,歐陽博文前來大概也是與這戶人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南宮玉兒正想著,主審官那邊已經發問:“南宮捕快證據……”

南宮玉兒神色一正彆過臉去不再看歐陽博文,她將細數這幾日跟蹤所見所聞,同時將與犯婦偷情的男人也押上堂來直言當年的種種不過是犯婦想要除掉小妾及其肚中胎兒的陰謀。

南宮玉兒的話音未落,堂下跪著的犯婦已經連呼:“冤枉啊大人,小婦人與這男子素未謀麵,又怎麼會有所謂的苟且之事。”

“若以你所言你們兩人之間根本從不認識,為什麼你要拿銀兩給他?”南宮玉兒素手一揮旁邊已有人將在堂外等待多時的另一證人帶上堂來,南宮玉兒拍拍那大漢的肩膀指了指犯婦問:“你可認得麵前這婦人?”

“小民認得。”大漢誠實回答。

“那你又是怎麼認得的?”南宮玉兒不急不慢地繼續問著。

大漢回答:“小民曾是秦府的護院,以前經常,經常,經常……”

“經常什麼?”南宮玉兒注意到大漢眼神飄忽,上前一步將大漢與犯婦隔離在身體的兩側,剛剛那犯婦的眼神分明是在恐嚇大漢讓他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大人饒命,二姨太太不是小民殺的,不是小民殺的!”大漢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不斷地在地上磕著頭,“咣咣咣”聲音異常響亮。

南宮玉兒湊到大漢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大漢聽到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扭頭往回看了一眼突然轉回頭來“咣當”又磕了一個響頭後說:“小民以前在秦府作護院的時候,大太太私底下拿錢給小民讓小民看到後院門外擺上紫丁香花的半夜十分偷偷將院門打開,二姨太太被捉奸的那夜,正是小民開得門。”

“小婦人從來不曾私下買通放什麼人進來,倒是這奴才因為手腳不乾淨被小婦人趕出府,所以才會懷恨在心與奸人一起誣告小婦人。”犯婦也不是省油的燈三言兩語就將事情顛倒是非的說成是大漢存心陷害。

南宮玉兒眉頭一挑也不理會犯婦,轉身麵向大漢繼續問道:“你可看清楚那人什麼長相?身上可有什麼特征?”

“小民記得那人手臂上麵有一塊黑色胎記。”大漢說。

“切。”犯婦在聽到大漢的話後不屑的譏笑一聲。

南宮玉兒嘴角上揚上前一步拉起那男人的衣袖,果然在手臂剛過肘關節的地方有一處黑色的胎記,圍觀眾人一陣嘩然,犯婦臉色先是一愣即而轉為蒼白衝過去抓起那男人的手臂用力擦拭著,那黑色胎記竟然輕易就被她擦掉了,那犯婦一臉得意地笑笑道:“我就說嘛玉生你手臂上何曾有過胎記。”

“哦?”南宮玉兒語調上揚,犯婦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立刻收聲,但是一切已經太晚了,南宮玉兒俯下身去望著犯婦眼睛含笑的問道:“我記得你說過從未見過這男人,如何知道他叫玉生?又如何知道他手臂上沒有胎記?”

這問題犯婦根本無法回答,她自知中了南宮玉兒的圈套,咬牙切齒的瞪著南宮玉兒說:“就算我們認識,可那賤人的死你又如何證明跟我們有關係?”

“不是你們,是你!”南宮玉兒起身麵向大家繼續說道:“這一切都不過是你自己的安排,你的情人玉生根本也是被蒙在鼓裡。那日玉生依約前來,他按照你告訴他的位置無意中闖入了二姨太的寢室,因為天色已黑屋裡又沒點蠟燭,玉生便錯將睡在床上的二姨太認作是你,兩人糾纏的時候玉生知道進錯了房間,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闖進來的你逮了個正著,玉生跳窗而逃對剩下的事情全不知情,而你,卻借此機會鏟除了心腹大患,可惜她肚子裡的孩子還不滿三個月,你怎麼下得了狠手!”

“故事編得很精彩。”犯婦也是個狠角色,她認定南宮玉兒不過是虛張聲勢,事情過去三年多她就不相信南宮玉兒會找到任何的證據指證她。

“是嗎?”南宮玉兒輕挑眉頭意味深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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