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逃兵,在攪和了所有事情之後悄悄的溜走,不帶走一片雲彩,隻留下無數人的唏噓與感歎。心裡最對不起的人莫過於許維陽了,哪怕看見一個和他的名字接近的字眼都會一陣感傷,恍恍惚惚好些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幾十年都沒有釋懷的往事,兩個人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不過是出於純真的一種關心,不摻雜任何的雜念。一切都在知道他是趙清的兒子之後扭轉。從出生就開始堆積起來的怨念,豈是那一瞬間的愛戀可以抵擋得住的。再美好的青春,再陽光的笑容,都無法抹去心裡的陰影。那一層層積累起來的仇恨已經和她的身體相連,唇亡齒寒,已經密不可分,心裡動搖的不過是表麵,最堅定的意念不會因為短暫的美好而喪失,隻會在此之後更加堅定。困難不會消磨她的意誌,那些路途中的阻礙隻會讓她堅信自己所做的都是值得的。一步一步踏的愈加穩健。\t
在門外徘徊的德馨,手裡是溫熱的牛奶,眼神憂傷,含著深情的注視著海瀾。那個曾經自娛自樂,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女孩不過是她徹頭徹尾的偽裝,心裡竟然埋了這樣多的故事。鋪了完美的陷阱,等著所有人一一跌入,冷眼旁觀,坐收漁利。這就是中國人的獨特的智慧嗎?“恩,來,讓我喝一點,好渴啊!”看見德馨站在門外,海瀾立刻換了一副臉孔,熱情又歡快,根本看不出一絲的憂慮,就是這樣完美的演技,騙過了大多數人。\t
把手中的牛奶遞到海瀾的手裡,兩人的手接觸的時候,德馨感受到她微涼的手指,眉頭微微糾結。“很冷?又或是,心不在焉。”海瀾喝了一口牛奶,沒有回答,根本沒有關係啊,隻是手冷,和心不在焉有什麼關係,中文還沒有學到家吧!“如果你心不在焉,大腦就不會好好工作,身體的各個係統也是一樣,手冷是難免的,血液都衝到大腦裡胡思亂想了,哪裡還會溫暖的起來。”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的歪道理,海瀾也算是佩服這個外鄉人,明明是日本人,卻把中文學的這樣地道。見到他的時候還是蠻不可思議的,以為他是一個很純粹的日本人,多說幾句話才發現這個中文基本上是和當地人不相上下的。一開始還裝的那麼像,還不是被自己揭穿。偶爾的口誤逃不過海瀾的眼睛,她的洞察力很敏銳,大多源於文科生的敏感與細心。\t
“你不如幫我好了,你想,你要學漢語,當然是跟著我學最好了,我是文科生啊。那個家夥是實實在在的理科生好不好,除了會誤人子弟還會乾什麼,我一定會把你教好的。”不知道是因為海瀾文科生的素質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可以顛倒是非,蠱惑人心,還是被她清新的微笑所吸引,總覺得那時候點的頭是不明不白的,一定是不自覺的,沒有考慮清楚的。現在想來倒也沒有後悔,隻是現在兩個人的局麵讓自己很為難,一邊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一邊是自己好兄弟的喜歡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是自己的漢語老師,在她教的那幾個月,進步真的是飛速的,比其他人教的更加用心,也很有技巧,準確性比許維陽不知道高了多少倍,看了文科生確實厲害。就想海瀾當初歎著氣說的那樣,“你可以不相信中國的理科生,因為那些優秀的孩子本來就是智商出眾的,我們這群苦逼的文科生可就不一樣啊,哪個不是因為腦子不好使才進了文科班的,不好好的背書,哪有活路啊,所以,我們的中文是一頂一的好哦!”想到這裡,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她真的和許維陽描述的一樣,是一個讓人可以開心一整天的人。\t
又一次在飛機上,又一次的不服從規定,又一次大聲的打電話,電話那邊的人還是那個叫許維陽的家夥。“你既然放不下,就要行動啊,行動啊!”季宏連安全帶都沒有來得及係上,隻顧揮舞著拳頭對著手機大喊,頗有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風範。“先生。”柳岸拖長了聲音,真是倒黴催的,怎麼又遇上這個人啊,真是命裡犯小人。“我知道,等一下,就幾句話。你好好考慮,雖然吧,可是遇見這麼個喜歡的人還是不容易的。”柳岸真的是無法忍受了,怎麼老是遇見這樣的頑固分子,說說隻是幾句話,你看他,絮絮叨叨了多久,這樣子下去,就在這裡等著飛機降落算了。“恩,好了,我不說了,那個小空姐已經對我不耐煩了,一臉的怒不可遏啊!”季宏玩笑著掛了電話,還看了柳岸一眼,倒是一副我是上帝我怕誰的模樣,那個柳岸的起就不打一處來,再讓我碰見你,我就是冒著被開除的危險也要和你較量一番。\t
掛下電話的許維陽低低頭,不知道下來應該怎麼辦,本來應該是自己掌握主動權的局麵,卻被這個固執的丫頭扭轉,不理你,不看你,連在哪裡也不告訴你,若不是德馨還有點良知,他都快覺得這個女人已經從人間消失了。撂下一堆話就走了,明明是她的錯還這樣理直氣壯,真是把自己吃得死死的。而自己也實在丟人,即使這樣,還是念念不忘。時光凜冽,心中的情懷依舊不變。\t
在海空的家中,許靖華還是和海空麵對麵坐著的,看著臉色倒還是可以商量的。而趙清就不一樣了,在客廳踱步許久,就是不肯坐下來。“你不要晃來晃去了,坐下來,好好商量。”許靖華也被她轉來轉去的弄得不耐煩了,開了口。海空這下子可是噓了一口氣,因為有愧,不敢開口,這下可是解了圍了。“當初我費儘心思不讓他們兩個過於親近就是怕海瀾這樣,這個孩子雖然表麵上嘻嘻哈哈的,可是心裡的苦是一直在的,就是等著這樣的一天來發泄呢!這下好了,我兒子的名譽是回不來了。”一聽這話,許靖華也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雖然現在社會開放了不少,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但是還是會影響彆人對他的看法,總是會有一些不懂得開化的人,用一種異樣的眼光審視,那也不自在啊!這一下海空意識到了危機的來臨,女兒這是乾了什麼啊!“放心,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丫頭一定會搞定的。”“哈哈,你這個老滑頭,原來最魁禍首是你啊!”許靖華突然茅塞頓開,點點頭,那個一臉奸笑的海空,果然還是老樣子,老謀深算不減當年啊!\t
在電腦麵前的文倩惜快速的敲打著鍵盤,寫最近急需的一篇稿子。柳陌很迷惑,這樣子忙碌是有人錄用她了,可是寫了這樣的報道,按道理說是不會有人有這樣大的膽子和許家,豐臣家作對的,那不是老虎頭上搔癢,不要命了。“在寫什麼?”他俯下身子一看,眼珠子睜的和銅鈴一般大,“你這是,怎麼回事啊?”文倩惜笑笑,繼續低頭打字,不回答。柳陌怎麼忍受得了這樣掉胃口,按住她的手,要求她說出前因後果來。被他纏的沒有辦法,隻好轉過身子,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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