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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怪物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拎著有188公分的他走出了那些洞穴。

劉有生這才看到了外麵到底是個怎樣的景象。

就像是原始森林一樣,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帶著很濃重的森林的氣息,泥土味,腐朽味,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仔細問好像什麼都沒有,不經意間卻覺得有些違和的味道。

但是劉有生根本沒有時間想太多,他被扔到了地上。

這是他才發現,這裡不隻是隻有那個怪物一個“人”,還有至少三十多個“人”的存在。有一些“人”和那個怪物差不多,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野獸的特征,但是也有幾個人是正常的。除了比一般人長得高大了一些以外,穿著原始了一些,劉有生很可能會以為這些人也是被那些怪物抓來的。

但是,那些人似乎在這些怪物裡的地位很高,他們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抗拒和敵意。其中一個女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了,如果也能用正常人的記歲方法來計算,並且和正常人一樣的衰老情況的話,她看了劉有生一會兒,對身後的幾個人說了些什麼,那些人立刻衝上來檢查劉有生身上還有沒帶著什麼武器之類的東西。

劉有生又聞到了那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腐肉臭味,麵對越來越靠近的怪物,他忍不住掙紮起來,可是那些怪物動作很快,他們的手指就像動物的爪子一樣鋒利,他身上厚厚的登山服瞬間就被劃成了布條,然後身上所攜帶的軍刀和小刀,打火機,手表,指南針之類的設備,還有對講機都被收走了。

一個怪物又拿著他的背包過來了,那些怪物將他背包裡所有的食物都搶的一乾二淨,那些設備和衣物都被他們當做玩具一樣給破壞銷毀。

然後,那個女人叫來了那些在洞穴裡對著他流口水,顯然把他當做食物的野獸們。

劉有生在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在這群野獸的嘴下。但是內心的恐懼卻不足以打破被這些奇異事件的刺激,他根本就無力反抗。

可是他似乎低估了這些怪物,他們叫來野獸,竟然不隻是讓它們吃了他,而是想要這些野獸追逐他,讓他像個表演者一樣在他們麵前逃跑,奔潰,最後等他們玩夠了看夠了,才會讓那些野獸一撲而上將他吞噬入肚。

劉有生很想很有骨氣的自殺,可是那些怪物卻比他更快一步,那些野獸都是被他們調教得無比凶殘,幾個追逐和動作下來,讓你覺得死亡和活著一樣可怕。

劉有生不甘心就這樣死了,他開始逃跑,後麵的野獸不停的追著,但是這個不見天日的森林裡,卻這不隻是有身後的那些野獸,還有些遊離在外的野獸,那些野獸也開始攻擊他。

他身上隻有逃跑前,那些怪物扔給他的一把軍刀。

為了活下來,他開始用那把軍刀殺戮。他永遠也忘不了軍刀刺入野獸身體裡,血濺了他一身一臉的感覺。溫熱的血帶著濃重的腥臭味撲到冰冷的臉上,一瞬間甚至有被灼燒的痛感,然後那些血液開始冷卻,變得緊巴巴的,皮膚就繃緊了一塊,怎麼擦也擦不掉那個感覺。

剛開始他還會心慌,可是一想到如果不這樣,死的就是自己,劉有生又堅定了下來。然後他隻記得自己不停地解決那些野獸,他變得比那些野獸還要凶狠有獸性。甚至於,變得有些神誌不清。

但是他畢竟是個人,才一天一夜,他的體力就透支了,他的身體因為過度運動而肌肉僵硬酸痛,身體因為未進食而虛弱,再又殺死了一隻想要偷襲的野獸之後,他被好幾隻野獸給撲倒了。

之後,就沒有了記憶。

幾個人聽了劉有生的回憶,頓時也是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太可怕了!

原本覺得米加阿裡已經夠詭異了,卻沒想到劉有生遇到的事情才更可怕。難怪劉有生這麼一個硬漢,竟然也會被折磨成這副樣子,原來是在那樣殘酷的生死環境下還有那些怪物的精神刺激下,劉有生隻是有些精神錯亂,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不過陳慶更加懷疑起那個女人的身份了,按照劉有生的說法,那時候他是被那些野獸給撲到了,按照一般情況,他應該是必死無疑。那麼那個女人至少是能夠製服或者控製那些野獸,從那些野獸的嘴下救下劉有生,然後讓他在某種程度的清醒狀態下,走出那片森林,然後找到他們,和他們集合。

那麼,這個女人,肯定也是知道他們的蹤跡。

能夠同時知道劉有生的情況和他們的情況,並且在山上來去自由的女人,到底是誰?

她到底是敵是友?

這麼做的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慶根本就想不明白。

但是陳慶越回想越覺得那個背影眼熟,就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可是,仔細想想卻又不知道是在哪裡見過。

但是,看劉有生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那個女人的情況了,不然的話,劉有生不會不講。

在陳慶默默思考的時候,楊陽已經抖著身體拉著劉有生的手在那邊噓寒問暖了,並且仔細地把劉有生跟他們聚合之後的事情說給劉有生聽。

劉有生聽得一驚一乍,完全不相信自己竟然親身經曆過。因為他和陳慶他們聚合,直到今天,也過了將近十天!可是這十天他竟然一點記憶都沒有。

而且,劉有生開始擔心起自己身上的血液到底是來自什麼動物的,不會是他在無意識的時候跑到了什麼地方,殺了什麼東西吧。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以就這樣過去了,大家都不要再回想,等回去了之後,劉有生再找個好一點的心理醫生,催眠一下,把這些事情都當做是一場噩夢處理或者舒緩一下心理壓力就也算是過去了。但是如果要是深究了話,所有人都在擔心,他們會不會扯出一些什麼他們無法承受的事情來。

畢竟劉有生描述中的那些事物,光是聽著就很可怕了!

可是,如果不上山,他們會永遠安不了心,會一輩子記得他們拋棄了自己的隊友。

隻要一想到,他們的隊友可能現在還在堅持著,等待著他們的援助,可是等來的隻有死亡,他們就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有四個隊友來換班。

劉有生因為睡得久了,早上醒的也早,就靠在床頭發呆。

進來的隊友隻看到幾個隊友趴在床邊埋頭大睡,而應該被他們“看護”的劉有生卻直愣愣的看著其中一個人的腦袋,頓時就驚得出了一聲汗。

我的老天啊,劉有生不會又犯病了吧。這可咋辦,要是突然叫一聲,那要是驚動了劉有生該怎麼辦啊?可是不叫的話,萬一劉有生突然暴起,那不是害了自己的隊友嗎?

門口的四個人都是皺著眉頭,遲遲不敢動作。

劉有生早就察覺他們到了,隻是沒有出聲而已。沒想到他們就在門口不懂了,有些奇怪的抬頭看向他們,問道:“怎麼不進來了?”

門口的四個人被嚇了一跳,見劉有生一臉正常,也有些疑惑。膽子大一點的直接挪了一小步進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劉大哥,你這是沒事啦?老大他們咋睡著了?”

床上趴著的幾個被人聲給驚動了,立刻抬起頭來,臉上還有被子的壓痕,打了幾個哈欠,伸伸懶腰:“這都白天了啊,幾點了這是?”

門口的四個人一看這架勢,就想明白了,警報肯定是解除了,不然靠這麼近還能這麼輕鬆?於是,也都嘻嘻哈哈地湊了上去。

“還不算晚呢,七點不到。咱們說好的接七點的班麼。”那個之前說話的還是個男孩,是整個協會最年輕的一個,叫童衛,還是個大學生,不過也是個命苦的,自小就沒了爹娘,自己一人吃百家飯長大的。

陳慶又打了個哈欠,點點頭:“成,那你們在這兒呆著,我們回去。”回頭和劉有生交代,“給老實點,彆想著出院了。最少再躺兩天。”

劉有生剛想掀被子跟著一塊兒走呢,被陳慶給挑明了,頓時就苦著臉:“我這都沒事兒了,整天躺著什麼意思啊?我不乾!回去也能躺著的麼,乾啥浪費錢!”

陳慶可不同意:“不成,之前給你檢查的時候,你身上就有傷口,可是那會兒都光注意你的精神問題了。現在人清醒了,得好好看看。”說著,又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特彆嚴肅的問劉有生:“說起來,你沒給那些啥啥咬一口吧?劃一道也不行。嘖,這也得算狂犬了吧。要不,你給打一針?要是真有,那豈不是糟了。”

劉有生也是一愣,雖說沒給那些野獸咬一口,但是劃一道是肯定的,而且還是好幾道。不會真有什麼病毒吧?

但是這都快一個月了,才打針還來得及嗎?幾個人不約而同想到這一點,靠近門口的小陳立刻飛奔出去,老遠還能聽到他尖銳的叫聲:“醫生,快救命啊!”

給劉有生打了狂犬病疫苗之後,醫生一臉無語地退了出去,昨晚守夜的幾人也都回去補覺了。

雖然大家都休息著,可是每個人的心裡都在期盼著四月十五十六快些過去。

到了四月十六的晚上,幾個人都睡不著覺,睜著眼到了天亮,滿眼紅血絲的陳慶去找了多桑。

多桑卻給幾個人一個壞消息。

每月的屠殺之後,會有一小部分的藏獒滯留至少一個星期,將他們殺死的狼都吃掉,才會離開。

陳慶等人卻是已經等不及了。經過一番討論,陳慶等人決定,不管這些了,就算有藏獒,也要闖過去。

紫蘇在門口聽到陳慶他們決定下午就是上山,心裡一跳,連忙聯係多桑。

多桑聽紫蘇把事情說了之後,猶豫了一會兒,便召集願意去的巡山護衛隊的隊員一起幫忙,他們決定借一輛車給陳慶他們,然後他們則開著其他車引開藏獒群,讓陳慶等人突破。到時候,陳慶等人再把車放在小木屋外麵,他們等藏獒群都退了,自然會去開回來。

陳慶等人知道了後,對多桑隊長和巡山護衛隊的隊員又是好一陣感激。一行人草草地解決了午飯便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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