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被楊陽嚇了一跳,連忙回過頭去看,卻隻能看到遠處有好幾個小黑點在移動,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他們上山的時候自然是帶著望遠鏡的,剛才被霧氣和裡麵的場景給震驚了,完全不記得自己還帶著望遠鏡。大家連忙拿出望眼鏡,卻發現隻能看到濃濃的霧氣,那些黑點都不見了。
但是一拿下望遠鏡的時候,就又看到那些小黑點了。
幾個人隻覺得這裡真的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和汗毛就沒有下去過!
擔心那些小黑點會是什麼野獸,一行人都有些防備。
可是那些黑點看著一直在移動,但是都過了半天了,這些黑點卻好像還在好遠的地方。一行人便猜想這些黑點可能和霧氣一樣,隻是在動,但是不會靠近。
他們幾乎十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現在僵持不下也不是辦法,索性就在原地搭了個帳篷,先休息一番再說。這樣就算接下來要進入霧氣裡麵,也有足夠的體力和精力了。
陳慶和楊陽兩個留在外麵“守夜”,他們兩個是整個隊伍的核心領導。喜歡探險的人其實都是又一股衝勁和冒險的態度,但是對於這種管理和決策都並不是很擅長,因此陳慶和楊陽兩個人的決定往往就會成為整個協會最後的決定,關係到隊員的生命安全,他們不敢大意。
陳慶其實並不像進入霧裡,他總覺這片霧氣沒那麼簡單,而且他對於這片霧氣的感覺並不好,那是一種長期在外探險的人積累下來的一種第六感。但是楊陽卻覺得應該進去,如果裡麵真的是米加阿裡的話,他們應該也不會有很大的危險,畢竟也有一次經驗了。他們的隊友很可能在裡麵。但是無法保證裡麵不會是劉有生經曆的那片詭異的森林。因此進去能夠活著,並且找到同伴的概率是一半一半,可是不進去的話,就沒有概率了。
陳慶不能下這個決定,一想到進去,他就心緒不寧,總覺得會後悔,難得強硬地表示再等等。
楊陽氣得不行,卻又說服不了陳慶,賭氣地跑到帳篷的另一邊坐著。
晚上換班的時候,大家聽到兩人的結論竟然是不確定,而是再等等的時候,都很驚訝,這種情況隻有在他們剛出探險活動的時候發生過,之後他們一直都是比較“勇往直前”的。可是看楊陽一張臭臉,陳慶的臉色也並不好的時候,大家都很有眼色地沒有追問,隻是默認了兩人的結論。
紫蘇看著一片安靜,小心翼翼避開陳慶和楊陽的隊友們,心裡有些著急,不知道該怎麼緩解這種氣氛。隻好跟著阿花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當柴火燒的。
在海拔6000米的高山上,樹木之類的都很少見,更彆說能撿到什麼枯樹枝之類的了,不過是找個借口遠離台風眼罷了。
紫蘇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阿花都輕手輕腳,深怕一點動靜刷新了存在感之後會被點名的樣子,有些好奇的問:“大家怎麼都這幅樣子?”
阿花連忙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楊陽沒有注意到他們,才鬆了一口氣,拉著紫蘇,快手快腳的跑到遠處,確認距離足夠遠,不會讓人聽到之後,才說:“你沒經曆過,所以不知道。他們兩個平時看著都好相處,但是一旦生氣起來,超級可怕的!而且他們很少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但是一旦意見不合,就說明情況很嚴重了,而且往往這時候的分歧非常大,誰都不肯讓步。我們要是不長眼湊上去了,肯定就無辜躺槍。”
紫蘇一臉驚訝:“啊?雖然他們臉色是有點臭,可是還不至於遷怒吧?”
阿花搖搖頭:“也不是遷怒。主要是平時他們管事情,我們都不管,他們說什麼,我們就是什麼,一直都是這樣的。因此他們壓力也非常大,生怕我們不滿意,也很擔心自己的一個決定害了大家。我們這時候要是湊上去,他們會覺得自己非常沒用,辜負了我們的信任之類的,又覺得有些破罐破摔,想讓我們做決定。可是我們哪裡會做決定啊,又不是這個料,也不是能隨便說的。就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紫蘇有些不敢相信。她雖然和這個協會的人接觸的不多,也就上次一次活動而已,但是看起來他們好像關係都很好,也比較隨意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來有那麼大的領導壓力。
阿花悄悄地說:“我們很少說起這件事情的,其實以前就隻有老大一個人的時候,我們都是聽老大的,但是老大當兵習慣了,他更善於聽軍令和偶爾提出一點意見。但是楊陽畢竟出現的晚,在他之前,還有一個人,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那時候我還沒進協會呢。那時候,老大就讓那個人領導協會,結果有一次探險,老大說不行,可是那個人堅持要去,還帶了協會的人不管老大的意思直接就去了,結果出了大事。死了兩個隊友,其他的都受了點傷。老大因為是協會會長,就得擔責任,可是受傷的人卻都起訴了那個人,結果怎麼樣,他們不肯告訴我,隻知道鬨得挺大的,後來壓下來了。之後好幾年,我們這群人慢慢的進了協會,老大雖然讓楊陽管事,但是自己卻還是一直關注每個活動是否安全,而且一旦他覺得不行,不管大家是不是覺得可行,他都會堅持讓大家都不去,就擔心重新出現那種事情。
楊陽其實也知道一點那件事情,可是更是因為這個,總覺得陳慶不信任他,覺得把自己和那個人放在一塊兒比較,是一種人格侮辱還是怎麼的,所以兩人自從出現過一次這種情況之後,就一直互相避免出現這種爭執。沒想到這次又遇到了。”
紫蘇吃驚的張大眼睛:“天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雖然沒經曆過,但是她能夠理解這種感覺,現在他們無論是支持哪一個,都是一種傷害。
“不知道,等著唄。”阿花特彆光棍地聳聳肩,“上次貌似也是他們兩個吵著吵著,突然就和好了,然後就去了另一個地方。這次應該也會和好的。”
這樣低氣壓的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們發現那些黑點好像離他們近了很多,而且模模糊糊的並不像是野獸的輪廓,反而有點像是人。
如果沒有劉有生的經曆,他們一定會欣喜若狂的以為裡麵的會不會是他們的隊友,或者是其他人。但是,如果裡麵是那些怪物一樣的“人”的話,他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勝算。
但是看距離,那些黑點應該在下午的時候就能夠讓他們看清楚樣子了。所以大家並沒有立刻收拾帳篷,而是先去找了可以最快下山的方法,這樣一旦是那些怪物,他們就可以立刻逃跑。
但是,出現的是個好消息,眼尖的隊員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人是協會裡的小啞巴。雖然叫他小啞巴,卻是個長相比較普通,個子也比較普通,隻是不怎麼講話的一個隊員而已。“是我們的人!快看,是我們的人!”
大家聽了都精神一震,連忙跑近了幾步,睜大眼仔細辨認,果然是五個人影,縮著身子在艱難趕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歡呼著:“喂!你們聽得到嗎?我們都在這兒,快點出來啊!”
楊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湊過去撞了陳慶一下,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
陳慶卻沒在意,拍了拍楊陽的肩膀:“不用說這些。”
其他人看到兩人和好,都默默的傳遞了一個眼神,鬆了一口大氣。
因為著急裡麵的人的情況,大家反而比之前沒見著人的時候還站不住腳了。一會兒弄點衣服說可以給他們穿上,一會兒拿出點鬆軟的食物,遺憾這裡不能烤火也沒有什麼熱食。
等到下午的時候,裡麵的人影越來越清晰,而且顯然也看到了外麵站著的人,都一臉激動,一個個拖著沉重的身體跑了起來。
因為擔心進去了得從另一邊出來,在外麵的人隻能在霧氣外麵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著裡麵的人慢慢跑近。
等待是辛苦的,但是結果總是美好的。
等五個隊友完整的跑出霧氣範圍的時候,大家都歡呼了,直接抄起這五個人,輪流往上拋。鬨了好一會兒,才緩和了興奮之情。
陳慶回頭看了一眼霧氣,發現原本還算清晰的場景慢慢的暗淡起來,遠處似乎又是一個女人的身影,隻不過這次是正麵。但是對方在陳慶直麵她之後,就轉過身去,慢慢的走進了霧氣裡頭。
然後整個霧氣包圍的地方都開始像消失一般,逐漸消散。
陳慶心中大驚,先不說那個女人可以再裡麵來來去去不用受規則約束,就是這個霧氣消散都詭異的要命。就好像是仙境一樣,居然會不見!楊陽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勁,有些驚疑地看了陳慶一眼。
“先離開洛子峰,一切等以後再說,我們能夠都活著,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不是我們該管的,也不是我們能管得。”陳慶果斷的做了決定。
原本打算在這裡在休息一個晚上的,但是現在一行人不敢耽擱,連忙收拾了帳篷,開始下山。
一路上都不敢休息,十幾天後,一行人終於到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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