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池塘邊,李博修立即發現了異常。
池塘裡有個美貌姑娘在上下撲騰著,這麼有節奏打水的動作,水性不錯呀。
如此大的聲響也沒有其他人趕來,看樣子就是等自己這條魚上鉤了。
“公公們,勞煩各位快去找人吧,在下...著實不會鳧水!斷然下去,會送命的。”
李博修裝出一副膽怯又好色的樣子,繼續說:“如此膚白貌美的女子,淹死了就可惜了。”
宮奴們略嫌棄地看他一眼,忙跑去池塘對岸找人去了。
不多時,就有人來把女子救上岸。
李博修故意伸長了脖子,想去看女子單薄衣衫下的胴體,被宮奴們有意無意地遮住了視線。
“李將軍,時辰不早了,奴才們先送您出宮吧。”宮奴們的態度不如之前的殷勤。
李博修心裡暗喜,是不過關了吧,誰叫自己膽小又好色呢。
待人都走後,池塘對麵的亭子裡,珠簾被掀開來,一位明豔動人的少女慵懶地躺在白狐皮鋪著的躺椅上,側耳聽著下人彙報池塘這邊的情形。
少女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真是“鳳眼半瓊藏琥珀,朱唇一顆點櫻桃。”
“稟公主,李將軍就是這麼交待宮奴們的。並且還色膽包天地偷看,真是個登徒子。”心腹宮女蓮香說道。
“嗬,有趣,真有趣,這人還算得上聰明,下一關就由本宮親自來試吧。”少女也就是安和公主懶洋洋地說,“對了,掉池塘裡的那人處理掉吧,礙著本宮眼了。”
“奴婢遵命。”
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她眼中猶如螻蟻,可以隨意碾殺玩弄。誰讓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安和公主呢。
......
李博修匆匆趕回府裡後,把在珍寶閣逗貓的寧國公找來說了此事。
“李公公真的這麼說?說明聖上已經動了招你為駙馬的心了。這池塘試驗,背後主使是公主,但沒聖上授意,公主也不敢對當朝大臣這般。”
寧國公歎了口氣,說道:“博修,今日你的應對方法還是太稚嫩了,那是浸淫皇家把戲多年的公主,可能已經看穿你了,下次就沒這麼容易咯”
“我看你還是儘快離京吧,鞭長莫及,公主的手想必伸不到軍營去。時間長了,公主有了新念頭,也就會把這茬忘了。”
“祖父說得有理,待花魁大賽結束後,孫兒立馬回軍營,這幾日就不離府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李博修傷腦筋地說道。
寧國公看著自家憨厚的孫子哭笑不得,這是傻小子的第一朵桃花吧。怎麼還不開竅呢,一點也沒老夫當年風采。
“對了,阿冬回府了,聽說你在家,很是高興。”為了孫兒把頭撓禿,寧國公趕緊轉移話題。
“好的,那孫兒先去看冬叔了。”
李博修跟寧國公告辭後,快步走到了國公府專門撥給阿冬居住的院子裡。
院中,一位身材挺拔,年約四十的男子正在舞刀。
一把普通的金背刀被舞得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內行人看得出,此人功力深厚,這刀法沒練三十年,都不可能有這般功力。
李博修的“武蟲”被勾起來了,順手拿了一旁長劍和舞刀男子對練起來。
瞬時間,小院裡銀光四閃,落葉紛崩,此起披伏刀劍碰撞的“鏘鏘”聲。
約過了半個時辰,雙方都儘興了,才點到即止。
“冬叔刀法不減當年,更甚當年,博修佩服。”李博修抱拳向阿冬行禮。
阿冬接過小廝遞過來的汗巾,邊擦汗邊說:“少爺才是進步神速,今日險勝全靠年齡取勝,再過幾年,阿冬就不是少爺對手了。”
“冬叔,您謬讚了。”李博修謙遜道。
“少爺,屋裡坐吧,我從江南找到了些好酒,咱嘗嘗去。”
對救命恩人一直心存感激,李博修從未把阿冬當做下人看待,每次阿冬自稱奴才時,李博修都會生氣,久而久之,阿冬對待李博修,如同一位忘年交般,有好酒或者學到新招式,總是想著和對方分享。
兩人對飲一番後,看阿冬臉上的鬱色漸消,才出口問道:“聽祖父說,您這次是收到可靠消息了,去了之後有結果嗎?”
“七年來,河流下遊的村莊都找遍了,沒有絲毫消息,”阿冬拿起酒壺,大大灌了一口,“之後我把範圍放在了河流支流處的村莊,終於有點線索了。”
聽說有線索,李博修臉上也難掩喜色,那舍身救了自己的小姑娘快找到了?
阿冬又喝了一口酒,似乎喝得急了,嗆得眼淚都快流出來,“我去到了那個村莊,已經荒廢了很久,隻有幾個老人還在留守。”
“一個知情的老人講,當年確實有一戶人家從河裡撿到了孩子,救上來時快沒氣了。”
“但那天剛好又遇到流民進村搶糧,大家都各自逃命去了。那種情況下,能護好自己家人都不錯了,何況這麼個快死的孩子。”阿冬眼角沁出了眼淚。
阿冬這幾年的生存意誌都是找女兒,現在得知女兒可能真的死了,頓時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意願。
這次回國公府就是來道彆的,既然女兒是被水淹死的,自己也選擇這種死法吧,有人陪著女兒就不會覺得冰冷孤單了。
李博修看出了阿冬的死誌,雖然心裡也覺得小姑娘可能已經不在世上了,但還是說:“那隻是村民的猜測,這世上好人總比惡人多。小姑娘這麼善良勇敢,上天都會幫助她的。不是您說的嗎,沒見著屍體就還有希望。”
有時,擊倒人的可能是一根稻草;有時,讓人活下去的也許是一句善意的謊言,即使雙方都知道那可能是假話,但從彆人口中說出來,就成了種念想,人有了念想,才會有活著的動力呀。
“少爺,您說的對呀,是我糊塗了。”阿冬扇了自己一巴掌,眼裡含淚地大笑著。
“冬叔,您有打聽到那戶人家姓什麼嗎?”李博修也想順著線索查下去,除了冬叔,自己也希望小姑娘還活著。
“那村民口語很重,又不識字,說的是寧,還是林。”阿冬回想了老人說的話,不確定地說道。
“明白了,冬叔,我會派人一塊查,不管寧還是林,咱一起翻個底朝天。”兩個忘年交痛快地乾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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