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不問了。”
我似懂非懂的跟著回到店裡。
到了下午,看見街上有些路人往一處河邊跑,不是還說,“快去看看,居然一次死了倆!”
“那涼家這是怎麼?現在連主母都死了,涼家可真是沒人了!”
聽著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話,我忍不住跑出門去看。
“玉棉好奇的話,就去看看吧。”
店裡的雲陽公子對我說。
“那我就去看看拉!”
好奇心重的我見公子點頭,馬上跟著跑過去,來到了河邊。
隻見河岸上躺著兩個沒穿衣服的屍體,一男一女。
男的我沒敢看,女的正是上午那個涼夫人。
“真是作孽喲!這女人放蕩不檢點,逼死了兒子媳婦,如今自己也有這一步!”
有知情人在旁邊歎息說。
“他們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很多人不明狀況,追著知道的人問。
“嗨,這說來也奇怪。”
有先來的迫不及待的對大家說,“我來這裡釣魚,突然看見這一男一女跑過來,到了河邊就自己脫衣服,一邊脫一邊還是高喊什麼‘我該死!我有罪!不該合夥謀殺你,求老爺饒命’之類的奇怪的話。我過去想問問他們是怎麼了,誰知這一對男女,居然飛快的脫乾淨了衣服,發瘋似的逃進河裡,主動往那水流喘急的河中心跑。自己把自己給淹死了。”
“還有這等事?”
眾人聽了唏噓不已,有的知情人恍然大悟道:“難怪!涼老爺死的那麼蹊蹺,涼夫人卻急著下葬,不許仵作來驗屍。原來這其中另有隱情了!那這個男人,應該是她的奸夫了!”
聽著眾人的議論,我覺得沒必要在呆下去了。
回到花月齋裡,我把這件事情當做新聞對雲陽公子他們講,但是雲陽公子卻一副好像早就知道的樣子,對我說:“這就是那個女人想要的因果。”
“公子,這因果豆的種子,是不是種的人心裡怎麼想,就會反映出她的內心呢?”
我有點明白了,“那個涼夫人,一心想要算計他人,最後自食惡果。如果是個好人種下因果豆,滿心善念的去種,那麼它會不會結出好東西來呢?”
“玉棉想的一點都不錯呢。”
易娘在一旁笑著插嘴道;“這就叫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禍福本無門,唯人自招耳。想要什麼,必須用自己的本意真心去求,才會有好結果。不然,冥冥之中的鬼神也是不會答應的。”
“也就是說,隻要誠心發善念,那麼想要什麼,都可以通過因果豆種出來咯?”
我有些動心了:如果我用這個因果豆,種下親情的種子,我未曾見麵的母妃,會不會死而複生呢?
“玉棉不要胡思亂想了,因果豆不過是迷惑世人,畫餅充饑的一時捷徑。做壞事報應主人很容易,但是做好事的範圍卻有限。”
雲陽公子見我半天不語,點撥我說:“你若是想要許下一些鬼神忌諱、有違常識天道的事情,即便是你發再大的善心,也是無用。若不是那種事情,根本又用不著因果豆,自己平時多做些好事,福氣自會到來。所謂的因果豆,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你又何必去外麵求呢!”
我聽不明白雲陽公子的話,模糊覺得,也許是因果豆太貴了,所以公子不想送我,又不想我那壽命給他交換才會這麼勸我的吧。所以,我隻好打消了這個種豆的念頭。
晚上月明風清的,是個乘涼的好時節。
晚飯後,雲陽公子對我說:“玉棉,今晚上早點睡吧,一會兒我帶你去趕鬼市玩。”
“鬼市?太好了,我這就去睡!”
我明白了,雲陽公子要帶我的魂魄出去遊玩,所以我趕緊胡亂梳洗了,躺在清涼的臥室裡,閉上眼睛等著睡著了好靈魂出竅。
但是由於激動,我怎麼都睡不著。
所以我翻來覆去的貼餅子,使勁閉上眼睛。
“玉棉,你彆瞎折騰了。”
窗外傳來綠竹的聲音:“越想睡覺就睡越睡不著覺。還是我幫你出來吧。”
“你能幫我什麼啊!”
我滿頭大汗的一下子坐起來,“沒看見我正急的睡不著覺嗎?”
“哈哈!公子說的沒錯,你一定會心急的不知所措。”
綠竹在外麵大笑:“你還是快出來吧,沒那麼麻煩的。”
“什麼意思呀。”
我隻得走出來,推開門,隻見綠竹和雲陽公子正笑吟吟的站在外麵。
“公子,我一時睡不著,怎麼辦啊?”
我看見雲陽公子,心裡有些踏實了,求救的望著他問道。
“玉棉何必那麼擔心呢,你回頭看看屋子裡的床上。”
雲陽公子指著我的臥室說。
我轉身一看,隻見床上還躺著一個自己,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的樣子。
“啊!原來我睡著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開心的拍著手說:“那我們可以出去咯!”
“公子,你們去趕鬼市吧,我和易娘回老家去轉轉,天明前趕回來。”
綠竹在一旁笑嘻嘻的對雲陽公子說。
“去吧,慢著點。”
雲陽公子點點頭,然後帶著我走出門去。
隻見外麵月明風清,依舊有許多怪人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
我心想,他們也許都是鬼吧?
於是,我就問雲陽公子:“公子,他們都是鬼嗎?這大街上的鬼好多啊。”
“不全是。”
雲陽公子指著不遠處屋頂上一個走來走去的小老頭說:“你看那個,不過是個修行了三四百年的黃鼠狼精。還有剛才飄過去的紅衣服的小姑娘,她是修行了不太久的狐狸。那個脖子比身子還長的女子,是個蛇精。”
“這樣呀。”
我驚奇的四下環顧,想不到看起來安靜的夜晚,居然妖魔鬼怪的這麼多。
我們一路走來,最後走過一個拱橋,來到了一處我從來沒見過的大街上。
隻見那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鬨。
有騎馬的,也有坐轎的,還有路邊做生意的。
這些路邊的茶樓酒館裡,都掛著白色的燈籠,照得整條大街都動火通明,亮如白日。
“公子,這就是鬼市嗎?好多的鬼呀。”
我看著那街上的人,隻見裡麵有沒腦袋還騎著馬的,也有吐著舌頭的婦人結伴而走的。有的飄過去隻有一張臉,還有的整個腦袋都是頭發的;還有嬉鬨的小孩子們,總之許多奇形怪狀的人來來往往,不一而足。
“噓,玉棉,不要亂說話。”
雲陽公子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這條街上也有妖精,而且鬼不喜歡聽人說他們是鬼。你就當做陽間的街市,千萬不要亂說話,更不要亂跑。隻管乖乖跟著我吧。”
“我知道了。”
見公子的臉上很嚴肅,我知道他這是暗示我不要惹事。好吧,誰知道這些鬼會對活人的魂魄做什麼呢。
所以,我趕緊閉上嘴,乖乖的跟著雲陽公子,默不作聲的向前走。
“啊,這不是雲陽公子嗎?”
突然,當我們路過一個酒樓的時候,樓上有人拍手叫住我們。
隻見紅木欄杆圍著的樓上走廊裡,一個穿青衣服的男子喝的醉醺醺的,對著雲陽公子招手說:“難得在這裡遇見你,快上來,兄弟陪你喝幾杯!”
“是楊主薄啊。”
雲陽公子看見那個男人,好像見了一個抹不開麵子的熟人,停下腳步對他說:“楊主薄,雲陽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便打攪了吧。改日請你吃酒。”
“唉,雲陽公子哪裡去,你再急無非就是去進一點陰間的貨物罷了,這陰間人都信任你,又沒人給你搶生意,還在乎這一時半會?”
那楊主薄醉醺醺的一翻身,居然直接從樓上飄了下來,穩穩的擋在我們麵前。
“喲,原來你還帶來這麼水靈的一個小妞呀!”
楊主薄看見躲在他身後的我,哈哈大笑,指著我說:“難怪雲陽公子不肯上來吃酒,是怕我嚇著這個小丫頭嗎?放心,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楊光還不至於做那吃窩邊草的兔子!”
“楊主薄多慮了。”
雲陽公子不動聲色的把我擋在他身後,笑的很是客氣:“這隻是我在陽間買回來的仆人,此番帶她出來,不過是要曆練曆練她,帶她認認世麵的。”
“雲陽,既然是你的丫頭,不是你的女人,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什麼了。”
楊光噴著強烈的酒氣,拉著雲陽公子的手不肯放:“今個兄弟高興,來,陪我一同吃酒。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的。”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雲陽公子見他如此固執,一時也脫身不得,隻好點頭答應道;“隻是我們喝素酒就可以了。不必喊姑娘來作陪。”
“唉,唉!不喊姑娘這酒吃的還有什麼意思?”
楊光一邊拉著雲陽公子往樓上走,一邊又轉頭看了看跟著雲陽公子走著我;“你不會是在乎這個小丫頭吧?雲陽,你何時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如此在乎一個女人?”
“楊主薄說笑了,我怎麼會在乎她,她不過是我的一個小丫鬟罷了。”
雲陽公子也笑:“隻是,今天無心觀賞風月,就不必辜負了眾女子的情誼了。”
“雲陽公子,這才像你說的話。憐香惜玉,愛護風月,這才是風流多情的雲陽公子嘛。我說呢,你怎麼可能以為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變成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
楊光哈哈大笑,拉著雲陽走上樓來,隻見上麵有一個雅間,鋪著光滑的地板,乾乾淨的屋子裡,一張桌上酒杯狼藉,觥籌交錯。兩三個女子跪坐在一旁,有的抱著胡琴,有的捧著古箏,還有拿著玉笛的。都打扮的十分妖冶美豔,眉眼之間,透著風塵的輕佻味兒。
“坐下,坐下,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楊光強拉著雲陽公子和他分彆跪坐在那酒桌前,同時吩咐左右女子道:“把這些東西都撤下去,換一桌新的酒菜上來。”
雲陽公子笑而不語,跪坐在他對麵,轉身對我示意道:“既然楊主薄盛情難卻,那麼玉棉在我身後等一會兒好了,不會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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