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照射在古香古色的紗窗上,映襯出一抹漣漪的景色。
躺在鏤藍雕花,紫檀色雲蘿炕上的女孩動了動手指,隨之緊皺著眉頭睜開了雙眼。正好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孩手端著銅盆進來,看見炕上的女孩醒了,一副驚喜地叫道:“公主,公主醒了!”
因為激動,她把手上的銅盆摔在了地上,快速跑出了房間,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公主醒過來了!皇上,皇後!公主醒了!”
炕上的女孩看著闖開的門口,她一臉茫然地撐起身子,四處打量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劉夢琪心底湧上一股對陌生環境的恐懼,她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回想前事,可是,她隻想到她無意中闖進了一間密室,然後在便無了知覺。
這樣說來,難道她被人救出來了?這裡難道是北方的某一人家?
想到這裡,劉夢琪心中大喜,哈哈,天不絕我也!想她劉大小姐雖是家庭平凡,可是她的家裡父慈母愛,而且她才十七歲,她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這下好了,終於撿回了一條小命!
如此想著,劉夢琪一把掀開被子,卻見得自己身上穿著一套古怪的白色單衣,看樣式有些像遠古的產物,她不由扶額,看來這家人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啊,這衣服得收藏了多少年啊!
她才剛剛感歎了一把,門口處便走進一大堆的人,她忙拉了被子蓋到身上,扯出一抹笑容抬頭看過去,教授他們應該急慘了吧,要好好討饒一翻了,不然肯定會被他勒命回去的。
可是,她這一抬頭,看到近到眼前的人時,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她一副莫名地盯著那一來便緊握她雙手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問:“喂,你哪位啊!還不快放手!”
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吃她劉小姐的豆腐,這個男人真是膽大包天!
緊握她雙手的男人臉上一愕,他忽然露出一抹悲傷的表情說:“夢兒啊,我是父皇啊!你忘記了嗎?最疼愛你的父皇!”
劉夢琪忽覺一群烏鴉飛過,她汗顏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一打量不打緊,可把她嚇了一跳。
隻見這男人年約四十,一張周正的國字臉,忡忡有神的大眼,高囘挺的鼻梁,微翹的嘴角。這些都隻能證明這個男人長得不錯,而讓劉夢琪心驚的卻是他的衣著。
他頭帶玉冠,長發蓄起,一身明黃色的長袍格外耀眼,這身裝扮,明明是古代皇帝的穿著啊!
劉夢琪傻傻地笑了笑,她問:“請問你們現在是在拍戲嗎?導演在哪裡?可知道本小姐是病號?”她的心底湧起的恐懼使她下意識地不想去相信。
“拍戲?導演?那是什麼?夢兒啊?你到底怎麼了?可彆再嚇父皇了啊!”皇帝一臉擔憂地看著劉夢琪,這眾多子女中,他最疼愛的隻有這一個小可愛啊!
這時一位身著紅色宮服的女人走近皇帝身邊,她一臉淒慘地哭泣著喊:“夢兒啊,你可彆再嚇母後和你父皇了,你可知道你昏迷的這些時日,我們是多麼擔心嗎?”
劉夢琪抬頭看著這個女人,不知為何,她看到這女人哭,心底也感到一抹難過。她整了整心神問:“你又是誰?”
女人一聽,淚水更如泉水般湧囘出來,她一臉焦急地問:“皇上,夢兒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認識我們?夢兒,我是母後啊!”
皇帝也皺起眉頭,他招了招手,喚來一個小太監道:“福兒,去太醫院把陳太醫請來!”
叫做福兒的太監恭敬地點頭稱是,便快速走了出去。
劉夢琪一把掙開皇帝的雙手,她冷著一張臉衝一個身著宮女服的丫頭道:“麻煩給我拿鏡子過來!”
那宮女本是公主的侍女,看見公主一醒過來就瘋瘋顛顛的,而且還不認識皇上皇後,心裡難免難過,這時忽聽公主說要拿鏡子,忙走到一旁的鏤花鏡前,取來一把小巧的銅鏡交到她的手裡。
皇帝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那雙被掙開的雙手,心底一陣不爽,這個女兒從來不曾如此大義不道地拂開他的手,這種感覺真讓他難過。
皇後見劉夢琪竟然掙開了皇帝的手,心底暗驚的同時,又害怕皇帝怪囘罪,她斜了眼皇帝,見他雖麵色不善,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那顆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要知道,如果皇帝怪囘罪,那她這個生囘母也免不了被皇帝冷落。後宮之中,最怕的就是被皇帝遺忘。她本就沒有厚實的家族作後台,能坐這後宮之主之位,付出的心血有多少,可想而知。
劉夢琪手執銅鏡,她一邊睜大了雙眼湊到模糊不清的鏡前打量自己的麵容,一邊暗暗低咒:如果真的該死地穿越了,那她可怎麼辦?
古老的鏡子裡,模模糊糊地映出一張帶著少許嬰兒肥的臉,未經剪裁過的濃眉柔順地緊貼著肌膚,明亮的鳳眼一閃閃散發出奪目的光彩,清澈無垢。小巧挺俏的鼻子,櫻桃般嬌豔的紅唇,水潤而光澤。
劉夢琪出神地伸手撫上臉頰,她持鏡的手開始顫抖,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鳳目,腦裡一片空白。真的穿越了,這是一張她完全陌生的臉,這張臉少了之前那副皮相的嬌豔,又了一絲乾淨與狡黠,
她的手無力地垂下來,喃喃地問:“現在是哪一年?”
皇帝不解地看了劉夢琪半響,才伸手撫了撫她的額角道:“夢兒,眼下是元國二囘十囘年,你可知你昏睡了三天了,你且什麼都彆想了,等陳太醫到來看了再說!”
劉夢琪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看著皇帝,喃喃地問:“元國?哪一個元國?怎麼辦?我要怎樣才能回去?”
劉夢琪的心神太亂,她一邊想著要回去,一邊又想就算能回去,恐怕現代的自己已經死了,她還有回去嗎?
皇帝看著一臉失神,口中喃喃有詞的劉夢琪,心下大急,他一把扶住她的肩膀道:“夢兒,你怎麼了?你彆嚇父皇中!”
“夢兒,你回過神來啊!看看母後呀!”皇後也撲到她身上,不停地搖晃著她。
“公主,公主……”旁邊的宮女太監也出聲相喚,卻仍喚不回劉夢琪的心神。
這時,一個年約三十,留著小囘胡須的男人背著藥箱走了進來,他看見帝後一臉急色地搖著公主,而公主卻豪無反映,他心底一驚,忙上前道:“皇上,小人來了!”
皇帝也不回頭看陳太醫一眼,隻由炕上站了起來,一邊扯著陳太醫往炕前湊,一邊沉聲道:“陳太醫,快快,朕的女兒這是怎麼了?”
陳太醫被皇帝扯到炕前,他一臉惶恐地向皇後行了一禮道:“還請皇後娘娘放開公主,小人才能給公主診斷!”
皇後一臉淚漬地回頭看了陳太醫一眼,她傷心地收回手,掩住胸口站起來,她的女兒啊,千萬不能有事啊!
皇帝走到皇後身邊,一把抱住她,輕拍著她的肩膀,給予她安慰。皇後抬眼看了皇帝一眼,將臉掩在皇帝懷裡,輕輕啜泣起來。
陳太醫坐在木椅上,將一塊白色手帕蓋在公主的手腕上,伸手搭在那上麵,給她診脈。
隻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陳太醫便收回了手,他看了一眼呆坐在炕上,眼神空洞的劉夢琪道:“稟皇上,公主身上的脈像平穩,那落水的風寒已痊愈,至於公主醒後的反映,小人想,公主是得了失憶症,皇上請不必太擔心!”
“失憶症?就是說,公主她不再記得朕了嗎?就連她的母後也忘了?”皇帝一臉失意地看著陳太醫,他的女兒把他給忘了,這是多麼諷刺的事啊!
陳太醫忙垂首道:“這是暫時的,隻要皇上多跟公主相處,臣相信公主一定會好起來的!”
皇帝一臉疲備地揮了揮手道:“都給朕退下吧!”
陳太醫聞言,忙拾了藥箱,一臉惶恐地離開,那些宮女奴才相視了一眼,也跟著退了下去。
皇帝擁著皇後,看了劉夢琪一眼說:“夢兒啊,你要快點想起來啊,你母後日夜為了你難過,你不是一向最愛你的母後嗎?”
劉夢琪的心臟因為皇帝的話為之一震,她轉頭看著皇後,喃喃地喊了一句:“母後……”
皇後聽見劉夢琪的叫喚,心底湧起一陣喜意,她離開皇帝的懷抱,上前擁住劉夢琪說:“乖女兒,夢兒,母後的乖女兒!”
劉夢琪靠在皇後的肩膀處,輕輕地閉上雙眼,一抹清淚滑落下來。剛才,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最終還是認命地接受這穿越的事實,在這個世界,也許她會覺得陌生,覺得恐懼,但是,隻要還活著,她相信她一定會適應,會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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