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發生的這一切,風梓和雪勝並不知道。
抱上了豁出去的心態之後,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畢竟他們現在都還隻是十歲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他們二人就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
起身打開門一看,門口站的是一個不認識的男生,身上穿的是跟黃俊一樣的白色長衫,胸前也繡著淩波二字。
見到了風梓他們兩個,來人首先開口了:“你們誰是雪勝?”
“我是!”雪勝上前一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就是你麼?”來人上下打量了雪勝一會,似乎想看出這個新住進三號樓的小胖子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我叫王小軍,是二年級的學生,張老師讓我一早過來帶你們去教學區的。”
“哦,原來學長是張老師派來的啊,幸會幸會!您稍等一會兒,我們洗漱一下馬上就到。”雪勝跟王小軍打了個招呼後就拉著風梓進了洗漱間。
沒一會功夫,兩個人就整整齊齊地隨著王小軍出門去了。
走在學校的石徑上,雪勝以為自己睡過頭了,便向王小軍打聽學校的作息時間。
王小軍說:“其實現在還很早,大多數一年級的學生都還沒有起床呢。但你們倆是張老師點名要我來叫的,我不敢太遲,否則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至於具體的作息時間嘛,其實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規定,大部分課程都是老師在前一天預先通知的,有時候是上午有時候是下午。”
雪勝點點頭,難怪一路走過來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呢,原來自己是被特殊對待了。
“不過。”王小軍又接著說,“等你們進入了二年級之後就會變得不太一樣了,領悟了印法之後即便老師不催促,你也應該自動早起修行的,這是一名印者起碼的覺悟,這個你們最好提前知曉一下。”
雪勝連忙表示自己隻是剛剛到學校來,還不太適應,以後一定會加油的。
王小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好了,教學區到了,你們一年級的教室在一樓左邊第二間,我就不送你們了,還要去跟張老師交差呢,嗬嗬!”
雪勝和風梓與王小軍告彆之後隨進走進了一年級的教室。此時教室裡果然沒有人。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才陸陸續續地走進了一些學生,大多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青澀的麵孔,衣著也是五花八門,穿什麼的都有。
這下教室裡可就熱鬨起來了,都是些小孩子,很快就打成了一團,雪勝在裡麵混得如魚得水,小嘴左一句大哥,有一句兄台,沒一會功夫就跟親熱得跟似的,身邊很快圍了一群人。有些小鬼見雪勝這麼出風頭,甚至連立即磕頭拜把子的架勢都出來了。
風梓搖搖頭,對這小子左右逢源的本事自己是早就見識過的,不當政客可惜了的。由於自己的身份是個啞書童,所以雪勝走到哪他都得跟著,不一會也認識了不少的生麵孔。
雪勝也真夠哥們的,逢人都要介紹一下,“這是我家的書童,也是我的好朋友,姓風,叫風梓。”
本來能進這學校的大部分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所以基本上都會有個伴讀啊,書童啊什麼的,所以風梓的出現也並不顯得稀奇,其他的學生也給雪勝麵子都上前跟風梓打招呼,風梓很禮貌的給每個人都回了禮。
趁著雪勝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風梓抽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卻發現,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聚過來說話,有一小撮大概五六個人的樣子,坐在教室的令一角,並沒有參與這邊的談論,顯得有些冷清。
再看這些人的衣著,風梓就明白了,這幾個人應該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而窮苦人家的孩子能夠以自主的身份出現在這所學校的話,那麼原因隻可能是一個——憑實力!
看來這幾個小子不簡單,風梓暗暗地留了心。
正當教室裡人聲鼎沸,鬨成一片的時候,突然有人在教室門口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奇怪的是,每個人都知道這聲咳嗽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教室裡的孩子不由地都停止了說話,轉過頭去看向教室門口。
偌大的教室突然由極鬨轉成了極靜。
此時教室門口確實站了一個人,不過卻看不清麵龐——因為他的臉被一大堆衣服擋住了。
那人個頭挺高,應該是個成年了,咳嗽過後並不言語,隻是快走兩步直奔講台,放下了手中的衣服,風梓這才看清了這人的相貌。
這是個大約五六十歲的老頭兒,灰白的頭發,灰白的胡須,都很淩亂。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好像被梨耕過一般,有一個酒糟鼻,在灰蒙蒙的臉上尤其顯眼。身上穿著一身葛布的短衫,倒也整齊乾淨,可惜看上去有些緊,並不是很合身。身子佝僂著,看上去像個鄉下砍柴的老農似的。
可這老農一張嘴就讓全教室的學生吃了一驚,因為他說的是:“你們這幫小鬼,太不像話了,也不知道幫著老師拿拿東西!”
老師??所有人的嘴巴都長成了O字型,這人也能當老師們!
正當眾人驚訝之時,突然從孩子堆裡冒出一個人來,稚聲稚氣地說:“你這樣的人也能當我們老師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看我家看門的那個老頭都要比你像老師呢!”說完哈哈大笑起來,他身邊的幾個小孩子也跟著起哄。
風梓眯了眯眼,這個孩子剛才他就注意到了,是少數的幾個沒有圍在雪勝周圍的富家子弟之一,而且還有不少人自覺地站在他的身邊,有點眾星拱月的意思。看來是一個刺頭兒,而且出身不一般,來頭應該不小.
風梓猜的沒錯,這個孩子確實不僅僅是個普通的公子哥,而是淩波城城主的兒子,名字叫做呂奉,今年也是十歲。照理說城主家的孩子,應當很有禮節的,說話不至於這麼不給人麵子,平常的呂奉確實也算得上溫文爾雅。可此時不行,他正在氣頭上呢,而氣著他的人正是雪勝。呂奉原本以為憑自己城主公子的身份在班上肯定會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可偏偏一進教室就遇到了雪勝這個油滑的小子,把原本該屬於他的風光搶走了大半,自然心情不爽。所以才一時興起,做起了出頭鳥,對那老頭出言不遜。
呂奉說完之後笑得很放肆,勉強算是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心想,算你倒黴,管你是不是老師,都得先讓你知道一下本少爺的厲害,省得以後麻煩。那個囂張的滑頭小子,你也等著,小爺我早晚收拾了你。
正在呂奉心裡打著算盤計較著的時候,講台上那老頭盯著他看了兩眼,開口了:“哦?你是呂家的娃兒麼?”說這話時老頭臉上笑嘻嘻的,似乎並不惱呂奉剛才的諷刺、
呂奉聞言心中一喜,行了,這老頭居然認識我,那就更好了,正好可以借他立威,把風頭給搶回來。
“不錯,我就是城主府的公子,你是誰?敢這麼稱呼我,好大的……呃……”話說到一半,呂奉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人已經漂浮到了空中,雙手抓住自己的喉嚨,拚命地掙紮,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提了起來一般。
風梓的瞳仁一下子收縮了,偏過頭去,見那位自稱是老師的老頭還是笑眯眯的站在講台上,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雪勝眼珠又開始亂轉了,風梓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而原本圍在呂奉周圍的幾個學生又驚又怒,一齊站了起來,其中一人說:“住手,就算你是老師,也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學生吧。何況這可是城主的公子,是來這裡上課的,你這是在乾什麼!“
“這就是我給你們上的第一課。”老頭的笑意越來越濃了,“為的是要告訴你們一個道理,要識時務。這裡是我的地盤兒,彆說你是城主的兒子,便是城主的老子,在這裡也得聽我的!清楚了麼?”
最後一句顯然是在問吊在空中的呂奉,呂奉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隻能拚命地點頭。
“吧嗒”剛一點頭他便立即從空中掉了下來,趕緊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起來。
“好了,第一項教學內容已經結束了!”老頭不理會呂奉怨毒的目光,神色平淡起來,“由於昨天登記處的人員是臨時調配的,所以並沒有把校服發給你們,今天由我老人家親自把校服給你們抱來了!好,下麵我來發!點到名字的人就上來……”
“老師!我有意見!”雪勝突然很表情很嚴肅地舉起了手。
“哦?小胖子,你有什麼問題麼?”老頭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有人插話很不滿。
見那老頭搭話了,雪勝原來一本正經的神色突然變了,變得相當相當的諂媚,“老師,您老人家都這麼大歲數了,雖然看上去身體棒得很,但怎麼能連發衣服這種小事都要您親自動手呢?讓您把衣服替我們捧過來,已經讓我們這些做弟子的慚愧萬分了,絕對不能讓您老再累著了,我也不像有些不懂規矩的人呢,我看,就由我來幫您分發校服吧!”
聽完雪勝的話,不隻是風梓,全班的學生都神情古怪,這小子難道是天生的馬屁精麼?所有人都在這麼想,角落裡的那幾個平民子弟甚至都不自覺得露出了不屑的眼神來。
“好……!!”台上的老頭突然一聲斷喝,嚇了大夥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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