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郭真真那不顧形象的吃法,直接加快了整個進餐進程,李麒麟看了似笑非笑的樣子看得郭真真一臉不爽,不美就不美了吧!反正碰到這樣的好吃的東西也是要緣分的。
李麒麟開著車帶著郭真真離開了那家川菜館。
“你吃東西的樣子很可愛。”
“啊,這是真心話還是什麼?”郭真真簡直不相信他說的話,哪有看到人狼吞虎咽還說可愛的。
“真的,幸好我知道東西是真的好吃,如果我不知道,看到你吃東西的樣子我都會覺得那個東西是很美味的。”好吧,理由真的是足夠充足!傻丫頭又相信了。
“我們下麵要去哪裡?”現在才七點鐘,劉弋辰要求的是十點鐘送郭真真回去,那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又乾什麼呢?
“你怕不怕坐快車?”
“你乾什麼?”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但是時間會很緊,必須要開得很快。”
“好啊!有什麼好怕的。”郭真真想到自己以前騎自行車的時候可是比老鼠都跑得快,還怕坐快車嗎?可是,萬一要出什麼事呢?出就出了吧!死在帥哥懷裡,沒什麼好怕的。心裡的幾種矛盾的聲音還是掙紮了幾下,可是嘴太快已經說出去了也沒什麼辦法了,總不能現在承認自己不敢了吧!
“你現在能不能聯係到劉弋辰?”
“可以啊!”儘管不知道李麒麟找劉弋辰是要乾嘛,郭真真還是乖乖的從手機裡翻出了劉弋辰的號碼,“呐,這個。”
“打給他。”郭真真看了看李麒麟,還是很順從的按了撥號鍵。
“給我。”李麒麟從郭真真手裡拿過了手機。
“喂,劉弋辰。”“我是李麒麟。”“晚上我能多一些時間送真真回去嗎?”“我想帶她去一個地方,在B城。”“好的,再見。”
B城也就是他們住的城市,那個他們住了很多年,熟悉得不得了,上學很多年的城市。
“他說什麼?”郭真真好奇的問,並且接過李麒麟遞過來的手機。
“他說好啊!保持聯絡。”
“他這麼爽快?”郭真真有些不相信,下午那個苦苦哀求自己,擔心自己好像很關心自己的人,怎麼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當然了,我的人品還是很有名的好不好。”李麒麟聽出來了,郭真真心裡所有的不放心,以及她話裡還有的意思。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現在在乾什麼?”
“不知道,好像挺忙似的,沒說幾句就掛斷了。”
很忙,意思是因為很忙,所以禮貌性的答應了彆人的話,郭真真心裡頓時就找到借口原來劉弋辰了。
“現在我們可以開慢一點,保險一點了。”郭真真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剛剛李麒麟是看出了自己害怕的樣子啊!唉,都怪自己怕死,居然被看出來了,可是怕死有什麼不對,都還沒有嫁人,活著好一點。這個傻丫頭又把自己給說服了。
“好啊!可是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到底是去哪裡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李麒麟甩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就專心的開車了,車速也漸漸快起來,郭真真覺得有些困,就閉上眼睡著了。
車到了目的地就停了下來,郭真真隨著車子的慣性加上刹車的動靜被吵醒了。她試著睜開眼睛,看看這個李麒麟賣了很久的關子的地方。
“你醒了?”李麒麟一邊停車,一邊對郭真真說。
“我睡了很久啊?”
“也不是很久。”
“你怎麼不叫醒我啊?”
“看你睡得那麼熟,所以??????”
“那你一個人開車多悶啊!”
“沒事,這不到了嗎?下車吧!”
李麒麟寧願一個人悶,也不叫醒熟睡的郭真真,這讓郭真真的心裡好像被溫水淋過一樣,暖暖的,也濕漉漉的。
眼前的情景讓郭真真呆住了,因為這個地方不就是自己的校園嗎?李麒麟那麼有意思啊?還來學校,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還記得這裡嗎?”
“怎麼不記得,我第一次看見你地方嘛!”這個地方真的是學校的洗衣部前麵,郭真真真的想破了腦袋也不會猜到李麒麟居然會帶自己來這個地方。
“我當時不是跟你說我在上麵看了你們很久的嗎?”
“是啊!那上麵到底有什麼,你能在上麵呆上那麼久的時間。”
“上去就知道了。”
郭真真跟著李麒麟從一個樓梯上走上去,這個樓梯原來看過很多遍,但從來都沒想到居然是可以通向洗衣部的樓上的,怪不得看到洗衣部那棟樓那麼奇怪,因為根本沒有樓梯,樓梯是從另一邊的男生宿舍架了一個類似橋的通道,然後通向那邊的樓上。
這個時候的男生宿舍沒有人,郭真真還是走得膽戰心驚的,畢竟還沒有來過男生宿舍,劉弋辰是同校生,不住校的,自己從來也沒有什麼男性朋友住在這邊,感覺怯怯的,有些害怕。
李麒麟走到樓梯拐角處特彆黑的地方,伸出手自然的拉著郭真真的手,有示意她走快點,有叫她不要害怕的意思,總之就是,郭真真沒有掙脫開,一直到到達了那個神秘原地。
從橋走過去可以看到一個木門,好有一種芝麻開門的趣味,可是李麒麟有鑰匙,郭真真心裡暗暗埋怨,美好的通話故事不能玩了。
李麒麟推開門,裡麵的空曠可以聽到說話的回聲,而看到裡麵僅有的一件物品,郭真真大概就明白了。
在這間足有三百平米的空房間裡,四麵牆隻用了簡單的裝修,正對麵有一塊黑板,但是好像不是用來寫字或者教學的,周圍的窗戶都掛上了白紗窗簾,飄來飄去很是漂亮,房間的一麵靠牆的位置,放著一架黑色的鋼琴,看上去亮得可以找出人影,很新,整個氛圍也不像年久失修沒有人來打掃的樣子。
“這是你練琴的地方嗎?”
“是啊!我就是因為這個房間,才來這所學校的。”
可是能一個人擁有這樣一個房間,而且是供快要考試的高三學生練琴,郭真真的心裡響起了一連串的問好,這個李麒麟的家裡到底是有多有錢,多有地位才辦得到這樣的事。
“我小時候的鋼琴老師在這裡開了一個幼兒班,專門教小朋友鋼琴的,他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後來他因為生病去世了,我們家為了我練琴方便,買下了這裡,可是我之前都很少來,因為我總是在這裡想起我的老師,直到前段時間,我的鋼琴需要考專業最高級,我不得不找個地方專心的練琴,於是就來了這裡,後來我發現這裡很好,我就轉來了這所學校。”
“那現在,你還在想念你的鋼琴老師嗎?”郭真真很小心翼翼的問,因為她怕在李麒麟的臉上看到劉弋辰那樣傷感的表情。
“不會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聽說一個人要忘記另一個人需要七年,因為七年是身體裡所有細胞新陳代謝的周期,七年後的自己已經不是最初的自己了,所以我也不是小時候的我了,嗬嗬。”聽到李麒麟認真的說著這樣的故事,郭真真的心裡還怪難受的,雖然她沒有看見李麒麟的傷感,卻聽得到他所有的傷感,這大概就是他們之間一開始就有某種親切感的原因吧!李麒麟努力的擠出的笑聲,讓郭真真稍微的放鬆了一下。
“你彈一首曲子給我聽吧!”郭真真突然站起來,跳了幾步,讓自己的長裙子能全部的伸展開來。
“好啊!”
李麒麟邁開他特有的如鋼琴家一樣儒雅有致的步伐,緩緩的走向那架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的鋼琴,慢慢的打開琴蓋,輕輕的將手放在琴鍵上,在回頭看看正在原地注視著他的郭真真。轉過頭認真的開始彈起了鋼琴。
那琴聲是有生命的,至少郭真真這樣認為,因為他看到的李麒麟,是那麼矛盾而費解的一個人,而此刻的他,大概才是真正的他,他是和鋼琴生在一起的,隻有在鋼琴上,李麒麟才能是最真實的李麒麟。
郭真真仿佛覺得自己和李麒麟的距離再一次被拉近了,她不認為這是李麒麟用來泡妞的一種手段,而是肯定的認為這架鋼琴隻會為她一個人而彈,這也是她第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這樣的琴聲,是來自一個不熟悉的朋友,觀眾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她自己。
郭真真想起自己小時候學舞蹈的經曆了,任何藝術行為加上濃厚的興趣大概都會變得妙不可言,郭真真忽然為自己那樣的情結感動起來,雖然是錯過了,但總也是經曆過了,雖然不能像李麒麟這樣還能和自己喜愛的東西在一起,但這正是證明那些隻能拿來懷念的東西,都沒有緣分擁有,比如夢想。
郭真真是喜歡跳舞,而年少的時候根本不懂得如何堅持和保衛自己的夢想,所以就算是到現在,自己依然還能想起當初的快樂往事,想起自己在練舞房翩翩起舞的樣子,郭真真有些笑了。
而這個時候鋼琴邊的李麒麟,顯然已經成功的製造了一個美好的氛圍,而郭真真在這個氛圍中沉沒了,她感覺到自己站得累了,於是坐在了黑板邊的台階上,看著這個陶醉在自己的琴聲中,偶爾還會抬頭微笑的“陌生朋友”。
原來書上寫著的那些行雲流水般的琴聲是真的有的,就不說李麒麟的琴彈得是不是真的好,那種音樂的魔力加上他真正是擁有著鋼琴過級證書的過硬水準,在他的琴聲中,想看到高山,看到流水都沒有問題,想象力的激發讓這時候的郭真真一臉白囘癡的呆坐在原地,直到琴聲停下來,甚至停下來了很久。
“喂,你乾什麼?”李麒麟對沉浸在不知道到哪一個過度的郭真真說到,大概人家是等待了好久,都沒有見這個傻姑娘回過神來的樣子。
“呃,哦,哦,對不起,我聽入神了。”郭真真意識在自己的行為的時候開始連忙道歉,想到自己剛剛的樣子,一定糗得要死,真的是很丟臉啊!天啊!郭真真的臉都已經紅了,估計那個時候的她特彆想找個洞鑽進去。
“嗬嗬,在想什麼?”李麒麟看出郭真真的心虛,隻是微微的笑笑,可是那笑裡明明就有明白了很多狀況的意味,悠長啊!
“想到了很多啊!都是些小時候的事。”
“哦,小時候,那你小時候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講給我聽啊!”李麒麟對郭真真的反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也不是很有趣啦!我就是想起我小時候很喜歡跳舞的,可是我們家搬家來這裡,我就沒有機會繼續學下去了。”
“哦,真的嗎?那為什麼不再這個城市裡繼續學下去。”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無疾而終了,我現在都模糊了當時的情況了。有些事情總是這樣的,會無疾而終,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東西就不見了。”郭真真是指劉弋辰的爸爸媽媽。那場車禍對於劉弋辰來說可以說是很突然,而對於同樣年紀的郭真真也一樣覺得很突然,“有些東西就不見了”,很突然,所以劉弋辰要走,他們也跟著走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沒有計劃過,很突然的事情。
“你不開心啊?”李麒麟看到郭真真暗淡下來的眼光,很關切的問。
“還好啦!就是有些遺憾。”
“怎麼會遺憾呢?什麼都來得及,我們應該樂觀一點不是嗎?上了大學裡麵什麼都有,我們可以接著學啊!現在學習很忙,就先暫時放一放。好嗎?”李麒麟看著郭真真,很努力的用儘了所有的誠意,來告訴郭真真夢想是不應該放棄的。
郭真真看到李麒麟稍微有些激動的神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自己確實是對小時候沒有繼續學舞蹈感到很遺憾,可是那一刻她不開心的理由是因為劉弋辰。
突然,李麒麟拉著郭真真的手站起來,開始轉起圈來,郭真真意識到他是想說來一起跳舞的意思,於是就配合著他的腳步,開始跳起來。
李麒麟的舞跳得真的不錯,不說可以在專業領域裡拔尖,但至少是比常人要好很多,郭真真在她的角度,要仰起頭來看李麒麟,李麒麟那認真的表情,頓時就讓她感動了,她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如果做朋友,他一定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那樣紳士的樣子是每一個女生看了都會心動的,而郭真真卻因為很多的顧慮不能對李麒麟悸動起那顆青春的心,而這大概也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吧!對於帥哥的好感,她總也以為是一種欣賞,是一種觀看者的態度和感情,和愛情沒有一點關係。
白紗和起了的風一起飄了起來,四周都安靜著,這個大大的房間裡的兩個人,就在沒有音樂的情況下跳著舞,偶爾還會傳來歡快的聲音,這多麼像愛情的聲音。
“我們走了吧!不然劉弋辰見我沒有回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郭真真在兩個人都累得停下來休息了很久以後,忽然說。
“好啊!”
聽到李麒麟的肯定答案,郭真真就趕緊起來準備走,因為跳舞忘記的時間,現在已經10點多了,回到A城應該會很晚了。
郭真真走了幾步,發現李麒麟還在原地並沒有動,於是她疑惑的回頭看,正看到李麒麟很認真的看著自己。
“真真。”
“怎麼了?”郭真真當時問的這句,應該是問李麒麟為什麼不走,而不是問李麒麟突然喊出自己的名字是為什麼,所以後麵郭真真聽到的話,讓沒有一點心裡準備的她有些招架不住。
“我喜歡你。”隻有四個字,就是這四個字,是這一輩子第一次有一個男生跟郭真真表白,而郭真真也第一次聞到了愛情的味道。
??????
長久的沉默,是因為說話的人都尷尬在了原地,李麒麟在等著郭真真的回答,而郭真真怎麼會知道怎麼回答呢!她從來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呆立在原地躲閃著目光才應該是她的正常行為。
“我不是要你的回答,我不是要逼囘迫你,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禁不住尷尬的場麵,李麒麟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嚇到了麵前的這個小姑娘,自己先打破了空氣中凝固著的兩個人心的距離。
“我??????我??????”
“你彆回答我,好好想想,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對嗎?”
“呃??????對啊!是啊!”
“那你能不能保留我在你的世界裡的距離,我想我先做你朋友,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呆在你身邊,我想關心你,對你好,所以,請你不要把我劃出你的範圍,我隻要在你的範圍內,就夠了。”
“嗯??????當然了,我們是朋友嘛!”郭真真對李麒麟誠懇的表示,不會逼自己表明態度,而是要做自己的朋友,這樣的理解的寬度,大概就是出於愛的名義,所以自己有什麼理由拒絕呢!多一個朋友,多一個好朋友,是一件本來就很好的事情啊!
“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知道你需要一些時間。”
郭真真沉默不語,跟在李麒麟的身後,離開了鋼琴室,離開了李麒麟的那個秘密花園。
一路上郭真真都沒有說話,那段時間裡郭真真的腦袋裡應該在想些什麼呢?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完全這種來勢洶洶的表白是怔住了郭真真,她的腦袋是一片空白的,什麼都沒有想。望著窗外,不停的望著窗外。
“我就在停車場邊上下車吧!”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郭真真終於開口說話了,可是李麒麟並沒有因為這樣而高興,他應該是誤會了郭真真的意思是想和自己劃清界線,免得讓更多的人知道她今晚和自己在一起。
“我是說,我想一個人走走。”郭真真可能看出了李麒麟的意思,忙解釋到。
“這麼晚,我不放心。”又是這句“我不放心,”劉弋辰也說過同樣的話,這樣的在乎感其實是郭真真想要的,誰人能拒絕那樣的溫柔,那樣霸道的擔心,和關切。
“沒關係,到了我會給你電話。”
“好吧!”看到郭真真堅持的樣子,李麒麟還是不好勉強,隻好答應了。
郭真真拿好自己的包,就準備下車,突然又想到什麼,準備去拉開車門的手聽了下來。
“你帶過彆的女孩子去鋼琴室嗎?”儘管自己有信心,但是郭真真還是會因為李麒麟的陌生而沒有安全感。
“沒有,你是第一個。”
“其實你是早就想好今天的安排了,還是你一時興起。”
李麒麟麵對郭真真的問題,轉過頭很認真的看著郭真真,閃爍著他深凹的大眼睛,兩顆如黑珍珠一樣掛在臉上的眼珠子放著光,卻又表現得自己能駕馭這種光芒,並且收放自如。
“我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就被你獨特的個性深深的吸引了,我想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很想和你分享我的那間鋼琴室,這是一種自然的情愫,沒有刻意安排。而關於我在這個海灘上遇到你,我隻能說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所以我必須要把我內心的感受說出來。我希望你不要受到絲毫的影響,我不想你因為我而不快樂。”
郭真真被這一番急切的訴說感動了,可是她要做的就是做好她的朋友不是嗎?所以她拉開車門的手又伸了出去。
“我先走了。再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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