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芍藥妖無格,也上芙蓉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花似錦鋪了十丈軟紅,花間涼亭裡的人們扣廊吊吟。吟罷一首複用力一彈,輕點下盛放的嬌花。
“念橋邊紅藥,年年知未誰生。”一朵碩大的粉濃香的花朵剝了蔥白玉指間。“既不知為誰而生,向知為誰而開。像是花開滿園,向不-------就此香殘”纖細修長的手掌合攏,再攤開時,一朵紅藥轉瞬成灰。風吹手揚,化作漫天飛塵。彌散在風和日麗中。
青衫白裙的女子獨靠斜廊,閉目養神。
“稟樓主,翎雪護法有事求見。盛放的紅藥園中的小路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衣女郎,恭敬地向庭內的人稟報。
“讓她進來吧。”青衫如蒼穹,白裙似浮雲。樓主將簫插回腰膀,睜開了雙眼。
粉紅色的人融進了涼亭,紅藥上的蝴蝶紛飛而去,路邊的紅藥似乎更加紅了豔了。幾乎可以溢出汁來。嬌豔如少女懷春般惹人生憐。而那幾滴妖紅就是少女眼裡漫出的淚珠。緋紅魅惑。
“稟樓主,玄劍山莊莊主的人頭在此,屬下幸不辱使命先行告退。”緋紅護法將手中的血紅包裹放在地上,起身轉過頭去踉蹌而去。
樓主眉目依舊,眼前的人頭鮮血淋漓,麵若血肉模糊,早已看不真切。
“有情芍藥含春淚。”翎雪護法在踏出紅芍園僅一步之遙時,耳畔響起了一句哀婉淒涼的詩。然而,說話的卻是高高在上,高深莫測的樓主。
“無力薔薇臥曉枝。”翎雪護法喃喃,她再次抬眼------樓主不知何時已到了她眼前。“紅藥有情,薔薇豈會無力。”樓主洞穿一切的眼如古井無波。“薔薇的刺啊。
翎雪護法攬裙下跪, “還望樓主饒恕“她早就知道高深如樓主,犀利如樓主豈會看不清這個騙局。然而她為何還會出此下策。
“是”虛空中一個簡短有力的回答,人至去返。
翎雪心頭一驚,抬頭對上樓主看似無痕的傾城容顏,以及她身後略空而來的影守。影守的肋下夾了一個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味道:“小澤”
在她將假的人頭帶來複命的同時樓主竟然將真的人頭帶回來了。
“雪兒------”扔在地上的就彆的戀人。“你沒事太好了。”男子那久經風霜的臉是截然不同的欣喜。轉而怒視身後長身玉立,高深莫測的清韻樓樓主,鄙視而不屑:“願與卿生死相依,何懼她殘忍無情。”
“有骨氣不愧師妹會看上你”樓主的稱呼從護法成了師妹。“怎樣的過往練就了這樣的感情,我很好奇呢?”
“憑你發配,這冷血無情,你------”
“啪”的一聲脆響,龍芸澤的話截然而止,翎雪看著自己顫抖的右手。“不準對樓主無禮”龍芸澤轉為驚愕哀傷的眼神,翎雪向樓主再拜。“若樓主想聽,屬下便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雪兒如此敞開心扉取悅於她。“龍芸澤嗬斥“要殺便殺。何必說這麼多的廢話。“龍芸澤嗬斥。“要殺便殺。”
“你們走吧。”青衫白裙的人背過身去,“你我總算有同門之誼,今恩怨兩消。帶著你和你心愛的人去尋找你的真愛遠走高飛吧,再得過她們三日的追殺,清韻樓再不乾涉你們,”
芍藥依舊烈日如火,卻有絲絲縷縷的梵音從柱間傳來,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清靈飄搖,宛若空穀溪水,又似月下清風,聞者心靜聽者清爽。
“‘冰兒,想不到你會讓他們走。”翩然而來的是位白衣男子,瀟灑優雅,是你算準了他會回來,是嗎?你近乎天人此言不虛,怎麼知道她們的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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