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山居秋暝》
傍晚時分從圖書館出來,空氣有種水洗的感覺,
真的是黃昏,又是那山雨欲來的感覺,
豆大的雨滴都掉下來了,急步走進宿舍樓,
想象中的傾盆大雨卻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驟然而至,
雨意隻是淡淡的隨風而去了。
就像隨機播放的歌曲突然被誰按了下一曲,
剛要開始便被迫結束。
走在宿舍與食堂之間的青石路上,
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蓮動下漁舟。
然後,忽然就理解了一種美,那叫,步步生蓮。
試想,
一個妙齡女子自遠方而來,
看不清的麵龐,就像蒙了紗的美人,神秘而又撩人。
百褶裙隨著腳步微微蕩漾,
時不時的還能看見一雙嬌小玲瓏的金蓮交替而來。
腳步是那樣的輕柔而又從容。就像一段輕柔的音樂掠過心頭。
柔軟的腰支微擺,不似弱柳扶風那樣飄搖,
卻是初夏才露尖尖角的小荷,含苞微放,
清風吹過,留下那一道道漣漪,妖嬈而又莊重。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那歸來的浣女一定像是從山水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聘婷婉約。
島上會帶給人多少不經意的美。
不知道。
就像走下電梯被八樓窗外微暗色調的靛藍驚豔。
轉瞬即逝的海天一色,那是彩虹的第六種顏色。
就在日落前夕。
我是小水,來自臥牛城,2009年來到島上的科師大,科師大算是國內一所二流的大學,然而我的成績卻爛的一塌糊塗,於是我常常在宿舍或圖書館神遊。更多時候,我覺得我與這個學校總是格格不入,我甚至覺得我更適合生存在一所專科院校,然而2009年高考時,不知是平時我拜觀音姐姐比較虔誠,還是那兩日碰上哪位大神心情好,於是我幸運的來到了科師大。
島與臥牛城距離一千六百餘公裡,直達普快列車都要爬行十三個小時,整整一/夜呢,所以距離家裡挺遠,而高中的好友大多都選擇了離家比較近的城市,於是我華麗麗的落單了。然而二十歲的年紀,總是想著離家遠點好,總是想掙脫那些當時被稱為束縛的東西。
初離家那年,可能因為島上環境比城裡好,沒有水土不服,媽媽給準備的家鄉的土沒用上。於是便沉醉在了外麵的美麗中,可是時間久了,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想家,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偷偷想家。會羨慕那些離家近的孩子們可以常回家吃飯。於是今年準畢業的我想到了2006年那年生日,我們曾經有個約定,關於青春的約定。一個不能讓我們青春就這麼逝去的約定。現在看來,這個約定也隻能由我來結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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