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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耳旁不遠處突然傳出一陣不輕不重的掌擊聲,兮兒和黃月眉頭一皺,轉頭向著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

卻是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子,發束黑玉冠,腰係水晶帶,身著一席墨黑色的錦袍長衫,手上拿著一把淡淡光暈的白色羽扇,冷峻的臉龐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緩緩走了過來。在其身後,跟隨著一名背著一柄似劍似刀的被包裹著的器物的黑衣青年,冷目無彩,卻劍眉雪白。

黃月在看到這個青年的一瞬間,拿著茶杯的手不由的輕輕捏了捏,眼瞳也驟然縮緊,露出幾縷細小的寒冰小點,這是黃月在本能之中進入到的戒備姿態。圖騰之力達到了一定級彆的強者,對其他圖騰師的圖騰之力都能有所感應,而到了黃月這種級彆,對圖騰能量已經能夠很準確的感應與判斷。但這個人的圖騰之力,卻依然隻能感應大概,不甚完全。

這個人……很強!圖騰之力還在自己之上!

星洲地域,這樣實力的青年男子,除了葉天,不出意外,隻能是他了……

他在青州?!

那青年走到兮兒與黃月一桌前,倒是毫不客氣,移了移空著的座椅,就坐在了兩人的身側。而跟在他身後的黑衣青年,便站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小小年紀,眼光如此敏銳,思維更是矯捷,不知道小姑娘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的千金?”那青年把玩著手中羽扇,淡淡的問道,聲音清冷,不緊不慢。

本來兮兒倒是不知道這俊俏模樣的青年所來為何,但看他氣宇軒昂,容貌冷俊,也是有著幾分好感。不過這幾分好感在這青年的一問之下,頃刻間化為虛無,轉為怒火。

“你竟然偷聽我們談話!”兮兒從椅子上“騰”的一聲站起來,舉起小拳,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指頭,怒指那青年公子額頭。

“我可沒有偷聽,”那青年被兮兒指著,倒是不以為意,聲音依舊平淡無波:“這世上之人的耳力嘛,本就有好有壞,你剛才坐在這裡說話,或許有的人聽不見,有的人聽若蚊蠅,有的人卻聽著猶如鐘鳴。”

“那不知先生是否就是聽若鐘鳴,將耳朵聽傷了,前來索賠的?”黃月已經從突然的驚訝中恢複過來,低頭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

“嗬嗬,寒風藥師黃月,今日一見,確實如世人所說,配得上那八個字,一塵不染,風華絕代。”青年對著黃月淡淡一笑,聲音比起之前沒有絲毫起伏。黃月也隻是淡淡的抿著茶水,絲毫沒有驚訝這青年能認出自己。

黃月是習丹的徒弟,在星洲地域人竟皆知。習丹雖然是一名不凡的煉藥師,但那隻是他的愛好而已,本質上,他依舊是一名強大的王啟級彆圖騰師。而黃月,卻並不能稱得上是純粹的圖騰師,準確來說,她是一名王啟級彆的圖騰藥師。圖騰藥師和圖騰師的區彆,就在於一者在攻的強大,一者在醫的強大。

黃月的實力如今已經在圖騰之力王啟級彆六段,但如果真正的與人拚死交手,卻不一定能打得過白啟級彆九段的強者。白啟之後,每一個級彆都會有很大的提升,王啟就更不用多說,王啟五段實力的超級強者想要擊敗一名王啟六段實力的超級強者,基本是沒有可能。然而作為圖騰大陸之上極少數的一個群體,黃月將自己的圖騰精元注入於圖騰大陸上相當罕有的圖騰藥力之上,成為了一名圖騰藥師。

圖騰藥力,是圖騰大陸上傳說中飄散於大地間的由千百年的靈藥之根和圖騰能量所形成的自然體,這種自然體非常罕見,即使遇見,也幾乎沒有人能夠識彆並加以運用,不僅如此,圖騰藥力繼承者的圖騰屬性也要求相當苛刻,必須是要非常少見的寒屬性與風屬性的結合,才能夠注入圖騰精元。十五年前,在龍蠻帝國的寒枝山上,習丹機緣巧合的遇見了飄散的圖騰藥力,而那時他唯一的弟子黃月,卻又正是擁有寒與風的雙重圖騰屬性。習丹大喜之下,幫助黃月將自身的圖騰精元注入進了圖騰藥力之中,並摸著黃月的頭,告訴她,她一定會成為整個星洲最偉大的圖騰藥師。

圖騰藥師非常強大,他們的圖騰之力充滿了圖騰藥力的彌漫,能夠在刹那間使傷口複原,讓人起死回生,更能夠讓自身的圖騰之力灌注進他人體內,引起異力共鳴,而從瞬間提升。在達到一定的級彆之後,更會產生極其強大的能量,然而這種能量到底是什麼,星洲之上,卻還沒有人知道,因為黃月是千百年來星洲之上唯一的一個圖騰藥師!而黃月如今的實力,還沒有能夠獲得這種強大的力量。

唯一缺憾的是,圖騰藥力的攻擊性非常低,所以圖騰藥師並不能算得上是強大的圖騰師,但即便如此,卻絕沒有人能夠否認圖騰藥師的價值,不僅如此,人們對圖騰藥師更是充滿了尊敬與敬畏。這也是星洲之上,雖然人們將四個後起之秀首位的名號給了葉天,但寒風藥師黃月在星洲的聲望,卻更勝於前者。

“寒風藥師在這裡,在下豈敢造次,也確實沒有惡意,”那青年淡淡一笑,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身邊坐著名滿整個星洲的寒風藥師黃月而感到拘束:“倒不能怪在下魯莽前來。不過,能說出剛才小姑娘那番話的,這星洲恐怕也不會超過十指之數,他們要麼是些了不得的老人家,要麼就是那幾個當世傑出的年輕人,至於這小姑娘嘛……除非她用了易容改軀之術,不過天下間唯一會此術的青木老婦,也是在前些年死在了鬼傀葉天的手上,所以也怪不得在下訝異了。當然,如果這小姑娘是那些老人家的孫女,我倒是也可以勉強接受。”

黃月已經在暗暗運起圖騰之力,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這個青年的對手,但她如果想和兮兒全身而退,隻能嘗試著全力襲擊,這樣,可能還有點希望。

黃月內心中一陣懊惱,葉天這家夥,每次要用他的時候,就不知影蹤!如果自己的偷襲失敗,自己和兮兒今天恐怕很難走出青州了。

這時兮兒卻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叉腰,一雙本就水靈的大眼睛,更是瞪的像一雙銅鈴一樣:“虧得你這人錦鑼綢緞,還頗有賣相的,怎麼說的話這麼可笑!你偷聽彆人談話還臭不要臉的跑過來唧唧歪歪也就算了,本姑娘隨便說什麼,哪還去管你接不接受!你勉強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都和本姑娘沒有一點關係,現在你可以滾回你的位子上去了,彆繼續坐在這裡討人嫌!”

“放肆!”一旁的黑衣男子一聲低喝就要上前,卻被那青年微微搖手製止。

“在下的確是在無意間聽得了兩位的談話,此時過來冒犯,隻是想問小姑娘一個問題。”

說到此,那青年臉上笑容已是收斂,眼中湧現出一縷寒芒,稍縱即逝:“即便小姑娘剛才所言確是事實,卻不知這和小姑娘所說的青州即將戰亂,並且最終將再次姓翌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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