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道扇形的能量衝擊向著黃月與兮兒的方麵迅猛飛去的時侯,兩人麵前的空間突然出現了詭異的波動。
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扯著一般,空間波動從微微的細小抖動逐漸變得越來越激烈,黃月與兮兒麵前的整個一小片空間,就像是有一個神秘的隱形物體在不斷的掙紮,而空間也在波動中不斷膨脹,像是要爆裂開來。瞬間之後,空間竟然真的在不斷的膨脹中裂開了一條縫!從這條細微的縫隙中望去,仿佛能夠看到無儘的虛空。
縫隙越來越大,轉瞬之間就形成了一個虛空的圓,從外望去,一片暗黑,但在這塊微小的虛空中,又似乎暗藏了吞噬萬物的能量。
說則緩慢,其實空間波動的產生到虛空之圓的出現,不過就是瞬間的事情。這時候,韓淼的能量衝擊也才剛剛抵達虛圓的前方。
這邊的響動,早就引起了青珠酒樓三樓客人的注意,本來喝著茶,吃著花生,抱著看好戲心態的看客們,在看到這片突然出現的空間裂縫所產生的虛空之圓時,都不由的產生了一抹心悸。然而接下來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一幕,可能這輩子都讓他們無法忘懷。
一隻手!一隻被黑底暗紅色紋路的寬大袖管掩藏著的手,慢慢的從虛空之圓中伸了出來。雖然那隻手被袖管遮掩著,但從衣袖突起的輪廓中可以知道,那隻手明顯非常的瘦弱而突兀。
韓淼的能量衝擊剛好擊中到那隻手上。人們預想中狂烈的能量釋放和爆炸般的波及並沒有出現,那道衝鋒的能量,在那隻被衣袖包裹著的手中,像是突然停頓了一般,然後逐漸的變得微弱,然後竟然就這樣消散於無形。
虛空之圓中,那隻手也逐漸的向外伸展,漸漸露出了手臂和半個身體,片刻後,整個人都從那片虛空之圓中走了出來。而在他的身後,空間的裂縫也開始逐漸閉合,虛空之圓越來越小,隨後消失不見。如果不是黃月與兮兒麵前站立著的人影,人們很可有會質疑剛才空間裂縫是否產生。
站立在黃月與兮兒兩人之前的人影,頭低垂的埋著,被寬大的黑色鬥篷完全遮蓋住,讓人無法看清他的麵容。那人的全身穿著一件寬鬆的黑底暗紅色條紋的袍子,將身體緊緊包裹,沒有露出身體的任何部位。此刻這個人影就這樣站立著不動,讓人看著有說不出的詭異。
“每次都是這樣裝神弄鬼的,直接人出來不就行了嘛。”那人影背後的兮兒卻是嘟囔起了嘴,非常不滿的說道。而黃月也是少見的表示讚成的點了點頭。
“空間移動?”韓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眉頭一皺:“不對!是空間召喚。”一刹那,韓淼突然抓起身旁的男子,身影一轉,就已經是出現在了兩丈外的地方。而在兩人移動的瞬間,韓淼和跟隨他的那名男子剛才站立著的地方,從地麵卻是突兀的都伸出兩隻手來!
這兩隻手同樣被寬大的黑底暗紅色條紋的衣袖所遮掩,而韓淼兩人剛才站立其上的酒樓的青木地板,此時就像是變成了軟軟的沼澤一般,兩隻手的一旁,又都伸出了一隻手來,然後撐著地板的兩邊,緩緩支撐起兩具身體。場麵說不出的詭異而駭人。酒樓上的客人已經忍不住發出了陣陣尖叫。
後出來的兩具身體和最先出現在黃月與兮兒身前的那具一樣,將頭埋的很低,被寬大的黑色鬥篷遮住了麵目,周身同樣被衣袍僅僅包裹,看不到一點身體的部分。突然出現的三個無比詭異的人,就這樣靜靜的站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移動。整個酒樓的氣氛都顯得異常的古怪,讓人窒息。
韓淼冷冷的注視著,片刻後,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看不出意味的笑意:“看來我韓某人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好,不僅是遇到了星洲的寒風藥師,還遇到了被譽為星洲第一的年輕人。”韓淼說著,卻是又找到一把椅子坐下了。突然間發生的一切雖然稍微的讓他有點訝異,然而很快就恢複如常。此刻韓淼坐在一張椅子上,說話間展露出來的淡淡氣勢很快就將三個詭異人影帶來的壓抑鎮了下去。能在二十不到親手弑帝,然後掌控一個帝國,這樣的年輕人,自然是也人中之龍。
韓淼的話剛剛說完,三個詭異人影突然都抬起了頭來。這一抬頭,酒樓一些心性不佳或者實力低下的客人當場就昏了過去。
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三具骷髏!高凸的額骨閃著銀白色的光,空洞的眼神一片黑暗,仿佛藏著一片巨大的虛空。這三具骷髏就這樣睜著空洞的雙眼盯著韓淼,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然而韓淼卻依舊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毫不在意。
“這就是鬼傀麼?”韓淼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能單手接下我的一次能量扇擊,你們也確實配得上在星洲之上的名聲了。”
三具鬼傀依舊緩緩的朝著韓淼走去,韓淼目光一凝,一陣淡青色的狂風突然奔湧而來,瞬間席卷了整個酒樓。狂風奔騰飄散,逐漸彙攏,形成了三道如人一般大小的風卷,停頓片刻後,便向著三具鬼傀呼嘯而去,將其包裹其中。
風卷中隱隱傳出了幾絲微弱的淒厲之聲,聽得酒樓中的眾人毛骨悚然,不過片刻之後,就完全消散。三道青色風卷也逐漸淡化,然後慢慢平穩的向兩邊擴散無形。風卷之中,已經沒有個鬼傀了影子。
“葉天,不要再拿這些小把戲來嚇人了,不打算出來見見麼。”韓淼淡淡的道。
一道青衫身影在樓道口出現,一個二十來歲的青衫青年抱著一個酒缸笑嘻嘻的走了上來。“壞蛋哥哥!”兮兒一下子就跑到那青衫青年的身邊,歡喜的抓住了青年的手,隨即又一下子甩開,撇了撇嘴道:“你跑到哪裡去了?從蘇城回來的路上不打一聲招呼就不見了,我和月姐姐找了你半天,還好月姐姐說你一定會來這裡取酒。這一路來青州的路上,我無聊死了,月姐姐還老是欺負我!”
“嘿嘿,她欺負你我可沒有辦法,”葉天摸了摸兮兒的腦袋,笑哈哈的說道:“我去辦了點事情,本來打算事情辦完了就回去找你們的,哪知道你們直接就跟著我的路線來了青州,真是了解我。”說完對著黃月也是嘿嘿一笑。
黃月卻是懶得理會葉天,白了一眼就走到一張空著的桌子旁,找了張椅子坐下了。
“壞蛋哥哥,你再晚來一點,就見不到我和月姐姐了,”兮兒在葉天的麵前,比任何時候都要撒嬌,都要乖巧,絲毫沒有了一絲異態。這時候兮兒小臉一板,一指韓淼:“壞蛋哥哥,那個人比你還壞,偷聽彆人說話,還威脅我和月姐姐,人家就和他打了一個賭,他就對人家起了殺心,這麼小心眼的人竟然還是一國帝王,真是母豬都可以上樹。”說完兮兒還誇張的拉了拉耳朵,做出了一副肥豬的麵孔。
“你放肆!”跟隨韓淼身邊的男子勃然大怒,圖騰之力猛地從右胸噴灑而出,伸手一揮,一把墨黑色的長傘就出現在了手上。
“韓希,退下。”韓淼卻是絲毫不惱火,淡淡的道。
“是。”那男子絲毫不敢違逆韓淼的命令,退回到了韓淼的身後,那把傘也在手中漸漸消失了。
黃月卻在心裡眉頭一皺,對了,打賭?
兮兒知道葉天在酒樓?
黃月疑惑的看了兮兒一眼,終於還是搖了搖頭,算了,這個小姑娘,可能有些事情,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自己和葉天。
葉天把兮兒抱了起來,手掌微微一揮,一張椅子就飛了過來,立在了葉天的腳邊。葉天抱著兮兒舒服的坐下,至始至終都沒有向韓淼的方向看上一眼。
“兮兒,說說看,怎麼青州最後就會再次姓翌了?”葉天依舊笑嘻嘻的摸著兮兒的腦袋,“你隻管說,不管你說的對不對,不管是不是有人聽著心驚,我向你保證,今天沒人能動你和你月姐姐。”
笑嘻嘻的話語從這個青衫青年的口中說出,卻讓人沒來由的有一種信服感。
韓淼沒有說話,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又是悄悄彌漫在了他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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