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死囚的樣子都像鬼一樣,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瘦的像一張人皮骷髏,注視著周平,舔著嘴唇,桀桀笑道:“多美味的食物啊,好久沒嘗到新鮮人肉了,這些天吃的都是死人肉,都腐爛的發臭,腸子裡麵全是屎尿”。
另一個衣衫襤褸的胖子,也流著臟兮兮的口水,深深的在周平身上聞了聞,“新鮮,太新鮮了,閻老三,怎麼樣,一人一半?”
老者的鬼臉笑開了花,“那感情好,胖子,什麼時候你割下你的肉來讓我嘗嘗,你都這麼肥,雖然臭了一點,但也有油水”。
“桀桀,你的肉還筋道呢,不要惦記我,不然我睡覺都睡不安穩”。
胖子朝後麵的幾人瞪了一眼,罵道:“滾一邊去,老子的食物,也是你們這些雜碎能染指的”,幾個人被他這麼一瞪,都嚇得匍匐到一邊。
老者伸出長有一尺的指甲,在周平的身上劃了劃,點了點他的心臟,吞咽了一口口水:“這塊心臟肉是我的,腦子是你的,除此之外,一人一條腿,一條胳膊。隻於五臟六腑以及血液,按斤分!”
“嘿嘿,很公平,就這麼定了”。
周平有些納悶,問道:“你們這是要吃了我?”
“當然,像你這樣白白胖胖,乾乾淨淨的可少見,你沒看到彆的籠子裡的人都在眼饞嗎?”
周平朝四周一看,果然在黑漆漆的船艙底,幾百雙綠油油的眼神在瞪著自己,就好像看一隻美味的燒雞一般。
“咕嚕嚕~~”
不知道誰的肚子餓的響了,在這寧靜的空間中格外清晰。
“我的天啊,這些都是什麼人啊,連人肉都吃!”
看到那老者閻老三就要開膛破肚,挖了自己的心臟,周平連忙喊道:“等等!死也讓我死個明白,這些死囚到底是怎麼回事,軍船底部帶著這麼多犯人乾什麼?”
閻老三拍了拍他的胳膊,似乎在感覺上麵有幾兩肉,待會怎麼下嘴,聽到周平的問題,眯著眼睛,老臉更是皺在一起,越加陰森。
“死囚,還能乾嘛,朝廷要打仗,把我們拉到戰場上當炮灰唄!我們這身上的鏈子連在一起,想跑都沒出跑,一個衝鋒,隻有拚命往前衝,如果戰爭贏了,還有那麼一絲可能繼續活下來的機會”。
周平點頭,喃喃道:“原來是炮灰啊!不過既然讓你們打仗,那不不管飯,怎麼餓得要吃人?”
“小家夥,問題還挺多,不過待會你就得進我的肚子了,我們也算一個人了,我也讓你死個明白。朝廷是什麼?它就是一個王八蛋,是一隻大烏龜,殺千刀的,它還管飯?笑話,我們可都是吃人肉活著的,一個個在戰場上死了,又有人加入進來,我已經上了三次戰場,能活下來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我周圍的很多人都換了好幾撥了”。
胖子也笑道:“我也上了好幾次戰場,不過就是死不了,老天爺也不收我啊”。
閻老三更是鬼一般的大笑,“閻王老大,判官老二,我老三,我和閻王有親戚,哪個小鬼敢收我!”
說完,兩人相視了一眼,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饑餓,吃肉了!
那長長的指甲,就要把周平的心臟給挖出來。周平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武功提升到法神境,力量提高了一半,足有兩頭蠻牛之力。雙臂一掙,就把那手上的鐵鏈撕裂。一手斜砍,化為掌刀,把那指甲給砍斷。
“嘶~~”
閻老三指甲被砍斷,那指甲蓋直接從手指上被啟了下來,鮮血淋漓。這倆人武功都是龍象階,但氣血匱乏,身體中積累了大量的毒素,隻能相當於第五階雷鳴階。
胖子看到閻老三失利,立刻明白,遇到高手了,不退反進,趁著周平對付閻老三的功夫,一口綠煙就從嘴裡噴向周平的麵孔。
這綠煙有強烈的腐蝕性,裡麵還有很多牛毛一般細弱的鋼針,上麵淬有劇毒。這要打在人臉上,那臉得活生生恢容,眼睛也得瞎掉。
周平見此,冷哼一聲,嘲諷道:“雕蟲小技,我就讓你看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功,不是你這些下三濫能比的”。
“叮叮當當”
周平的牙齒上下碰撞,在一刹那間發出打鐵一般的聲音,空氣被這聲波震動,產生了波折,一股氣浪湧動,那綠煙生生被這氣浪衝散,那鋼針也稀裡嘩啦的掉了一地。
“莽牛拳”
“一拳碎大山”
周平一拳,氣勢如虹的打向那胖子的胸口,噗嗤一聲,隻見他的手如鐵手一般,破開肌膚,開腸破肚,抓著他的心臟。
胖子雙眼縮到極致,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處的那胳膊,似乎還沒明白,半晌後,他才明悟,原來有人把手伸進字跡的肚子裡了。這時,他感覺心臟外麵有一隻手,正在揉捏著自己的心臟。
周平一用力,啪的一聲,把那心臟捏碎,血肉淋漓。抽出手,腸子都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胖子已經死了,雙眼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周平厭惡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鮮血,在已經呆住的老者身上擦了擦,拍了拍閻老三的肩膀,笑眯眯道:“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閻老三深吸了一口臭烘烘的氣,道:“我們都是囚犯,我的宗派被朝廷滅了,我想複仇,我怕死,這些理由夠嗎?”
“夠了,不錯,我不殺你了,你說你在戰場上活下來三次,告訴我,怎麼活下來的?”
閻老三嘿嘿一笑,看了看把囚犯綁在一起的鏈子,道:“把和我綁在一起的人都殺掉,砍下他們的一隻手,把他們的屍體扔掉,這樣,我就能自己拖著鏈子跑到一邊,而不用去戰鬥!”
“好方法,不過這次你怎麼辦?也要砍掉我的手?”
閻老三低頭想了想,抬頭的一瞬間,雙眼閃過一絲狠色,“你的手我砍不掉,但是我能砍掉我的手,少了一隻手,也能活下去,不是嗎?”
周平讚賞的看了他一眼,“真聰明,對人狠,對自己也狠,這種人才能活下去”。
“人越老,就越不想死,我怕死,我很怕死,我殺過人,殺過很多人,每當我用刀子割斷他們喉嚨的時候,看到那熱騰騰的鮮血流了出來,我的脖子就感覺發麻,好像有人要給我抹脖子似得,身上總是抖,冷的出奇”。
周平沒有再理會這個老怕死鬼,他閉目打坐,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接下來的行程。
驟然,他睜開雙眼,“戰場既是一項艱難的挑戰,也是一個大機遇。不破不立,破而後立,我的心性必須經過這鐵血的洗禮,才能真正蛻變”
龍舟經過幾天的航行,已經到了燕州的邊緣。目的地到了,大軍止戈,下船,開始準備戰爭。
幾天的時間,周平一直讓身體處於龜息階段,避免消耗太多的體力,以保持精神頭。
葉家那三個主子,在這裡,也將於大軍分彆。不過三人想要看一下戰爭,所以要在戰爭後才會離開。那葉家公子,手搖折扇,站在船舷邊上,一派翩翩公子的樣。
“下船,列陣,準備戰馬”,一個黑衣鎧甲的中年人大聲吼道,整個大軍都隱隱等聽到他的喊聲。這是燕州水軍統領,職位僅僅比牧守低一級,修為也到了神通境,修成金丹。
神通境也分十重,燕州,周牧守是神通二重,這將領是一重。神通境差彆很大,每相差一階,實力都是有天差地彆,像再肉體境越階挑戰,那很困難。
法力的雄厚程度,才是他們比拚的東西。
黑衣鎧甲將領穿著幾百斤重的厚甲,懸浮在空中,指揮大局。
“我們這次圍剿的是一個邪宗--血月宗,此宗殺戮眾生,用人血來煉製丹藥,用魂魄煉製法器,朝廷下令,必須完全剿滅,不留俘虜,爾等可明白?”
“明白!”
下麵的吼聲滔天,軍隊下了船,組成四方戰陣,每一小陣有八百人,十處小陣,組成一個大陣。五萬軍隊,共有六個大陣,剩餘兩百人為那神通強者直接率領。
六個大陣,最前麵的是兩個步兵大陣,手拿長槍,長矛等。中間是兩個弓箭大陣,箭矢都裝滿。最後才是騎兵大陣,適用於最後衝鋒。
大陣之前,就是一千名死囚。後麵有監斬官跟隨,防止死囚臨陣逃竄。
死囚之前,是龐大的戰爭巨獸,十頭遠古巨象,十頭泰坦巨猿,二十頭蹄爪粗壯有力,長有百米的地龍。這些戰爭巨獸,一字排開,震得大地轟隆震顫。
奔行三公裡,麵前的血月宗弟子,竟然列起戰隊,想要與朝廷大軍對轟。
大軍麵前,個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如果這些宗門還是如一盤散沙,讓麾下弟子自由殺戮,那隻能一個個滅亡。對轟,是最笨的方法,也是最好的方法!
高空之上的神通境統領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血月宗有五六千人,弟子們有男有女,穿著也不統一,不像軍隊似的清一色鎧甲。他們手上拿著各色武器,長劍,弓箭,大錘,鈴鐺,魂幡
這些地子的修為,大部分都是肉體二三重境,五六重境的不多。最高的,是法神境的,一個老者,還有一個中年美婦,穿著紗衣,裡麵的肉體若隱若現。
那中年美婦看到大軍來臨,麵色不僅不嚴肅,反而笑嘻嘻的道:“蠍老,怎麼樣,這朝廷的大軍就是整齊,這次宗門裡的這些小家夥都得死了吧,培養他們一番,可真不容易!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
“死了活該,一幫廢物”。
老者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那人影,歎道:“我們何時才能達到神通境啊?希望這次宗主能成功,奪了那人的金丹”。
中年美婦雙眼火熱,“快了,快了,我們把家底和這麼多弟子都舍出去,一定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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