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在醫院呆了三天他的母親才出現。他的母親很早就跟蘇洛的父親離婚了,蘇洛是由他父親帶大的。
蘇洛的母親跟他父親離婚了一個人去了維也納,她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著名的鋼琴手,因為嫁給了蘇洛的父親她才不得不中斷這個夢想。直到她厭倦了婚姻生活,開始無限向往維也納,她果斷選擇了離婚,去追逐她的夢想,到現在,已經十五年了,她也終於成為了維也納最著名的鋼琴手之一。
今天是她十五年來的第五次回國,她每幾年就會回來一次,距她上次回國,好像是六年前,蘇洛那時才大二。回國後的白珍希好像不準備回維也納了,她的夢想實現了,她也不年輕了,是時候回國落葉歸根了。三天前,也就是蘇洛做手術那天她回國,之後就聽到了蘇洛住院的消息,在安頓好之後立刻趕到醫院看望蘇洛,正好蘇洛一個人躺在病房裡,她可以和他敘敘舊。
蘇洛看著一身白色職業裝的母親出現在自己眼前,心裡沒多大波動,畢竟幾年才回來一次,也隻是說個幾句而已。看了一眼白珍希之後,蘇洛靜靜地躺在床上等著靈莫染的出現。
靈莫染端著魚片粥回來,看到蘇洛的病床上坐了一個陌生女人,難道是蘇洛的媽媽?下意識地喊了一句“伯母好。”
然後把病床自帶的桌子擺好,把蘇洛的病床升起來,在他身後拿了個枕頭墊著。
“你好,你是……”白珍希開口問道。
靈莫染笑了笑,“我是蘇洛的上司。”說完還對蘇洛拋了個媚眼,“是吧蘇洛。”
白珍希看在眼裡,這女孩子很眼熟,似乎,長得有點像那個世界級的小提琴家鬱幽咽,自己跟鬱幽咽很不是很熟,畢竟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女孩子很細心地喂自己女兒喝粥,恐怕不隻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吧。“你,長得好像……”靈莫染下意識一緊張,她想說什麼?“好像我兒子六年前手機壁紙的那個女孩啊。”白珍惜一說完,蘇洛一口粥差點噴出來。
“媽您胡說什麼呢,才不是!我六年前的手機壁紙是泰勒·斯威夫特好嗎!”
靈莫染不懷好意地看了蘇洛一眼,心裡傳音,“哦?我六年前長得像泰勒· 斯威夫特嗎?”蘇洛白了她一眼,心裡傳音道,“都說了不是你。”
白珍希覺得眼前這兩個人絕對有貓膩,罷了罷了,反正兒子也這麼大了,她也管不著。“我聽說那個世界級的小提琴家鬱幽咽住在A市,我順便去拜訪拜訪她。這次我回國,就不打算回維也納了。”白珍希說道,“你們兩個在一起也挺好的,很般配。”說完白珍希起身欲走。
“伯母!我和蘇洛真的不是那種關係!您彆多想了!”靈莫染緊張地開口,反而暴露了一些什麼。
“就當我看錯了,好嗎?”白珍希回過頭笑了笑。
等白珍希走了,靈莫染坐在蘇洛床邊,一口一口喂他喝粥,問他剛剛那個女人的事情。“那個女人是你母親嗎?總覺得你好像對她沒有什麼感情似的。”蘇洛喝完了粥,想了一會兒,決定和靈莫染講講他母親的事情。
白珍希,出身鋼琴世家,父母都是鋼琴老師,從小白珍希就酷愛彈鋼琴,而且從小的目標就是成為維也納的鋼琴手。
直到她最後嫁給了蘇洛的父親,丸川書店的總裁,這個夢想不得不中斷,再後來因為蘇洛的出生,她不得不留在家裡照顧孩子,成為全職媽媽,當起了少奶奶。
她因為不能完成夢想而整日悶悶不樂,對蘇洛也漠不關心,甚至覺得是蘇洛和蘇洛的老爸阻礙了她前進的步伐。她整天都鬱鬱寡歡,直到蘇洛的老爸蘇正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了解了她的需要,他跟她和平分手,他還送她出國。
白珍希在維也納發了瘋地練習彈鋼琴,離自己的目標也越來越近,直到她終於成為維也納的鋼琴手,被所有人認可。她才選擇回國,回到自己原來的家。
“你比我好多了,我媽生下我就不管了,至少你還是被你媽媽帶大的。”靈莫染望著天花板,突然覺得自己的童年好黑暗。
蘇洛白了她一眼,“至少你還可以隨時回去見你的父母,我卻不行。”
靈莫染點了點頭,突然道,“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我隻記得你說什麼子承父業,你爸爸也是做書店的?不會就是丸川的總裁吧。”
靈莫染才想起來自己的老板也姓蘇啊。蘇洛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丸川書店未來的繼承人居然給自己當秘書,我的天。”靈莫染有些無語,“我說怎麼許琴溪敢收你進來呢,照我的標準,就算你簡曆不錯,但由於麵試太差,我還是會把你刷掉的。”說完了靈莫染還給自己點了點頭表示讚一個。
“不說我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父母是做什麼的。”蘇洛望了一眼靈莫染。靈莫染有些緊張,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們……他們就是普通生意人,滿世界飛的那種,所以我也不常見到他們。”滿世界飛倒是真的,靈思欽和鬱幽咽做生意的確經常滿世界飛,隻是現在靈思欽一心隻想好好管理那個葡萄莊園,他就定下來了,但鬱幽咽天性、愛玩,所以還是一邊做生意一邊飛。
“是嘛?”蘇洛淡淡道,“我累了,幫我把床放下去吧。”靈莫染幫蘇洛收拾乾淨,把他的床放平,讓他安心入睡。
靈莫染一個人走上醫院的陽台,好像充滿了心事。她和蘇洛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從小沒得到過完整的父母之愛,基本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可能那時候的蘇洛在靈莫染身上感覺到了相同的氣息才會不自覺被靈莫染吸引的吧……
從沒想過蘇洛與自己是同一種人,跟他在一起後也隻是不斷地傷害他,從來沒讓他體會過談戀愛的幸福感。“靈莫染啊靈莫染,你還真是失敗。”她靈莫染一生沒承認自己失敗過,唯有遇到了蘇洛,愛上了蘇洛之後,她才慢慢感覺到自己的失敗在什麼地方。可能,蘇洛就是上天派來懲罰靈莫染的,要讓靈莫染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歎了一口氣,重新回到病房。
蘇洛閉著眼,睡顏很糾結,難道是在做噩夢嗎?有這麼一個認為自己是阻礙的母親也挺不容易的,蘇洛以前的恐懼感,與生俱來的孤僻,造成他對愛的執著和另類,靈莫染感受得到,蘇洛內心一直渴求著一份能讓他堅強起來的愛。他以為靈莫染能給他,卻被她無情地拋棄,可他心裡還是放不下她,直到六年後他還是想喚回她的愛。他已經做到了,隻是靈莫染不說,蘇洛沒問。
白珍希出了國之後才後悔,才發現一個人的孤獨感。少了疼愛自己的老公,少了喜歡粘著自己的可愛兒子,到了這麼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維也納。帶著一份負罪感和一份孤獨感,她除了更加發奮練鋼琴,其他什麼事也做不了。自己選擇的道路自己完成,自己選擇的人生自己經曆,自己作的孽自己受。
她想功成名就之後再回來見自己的老公和兒子,她不想讓他們失望,也不想讓自己失望。她在維也納受的苦,她沒有跟他們說,她在維也納受的罪,她也選擇自己承受。十五年來,艱苦的努力有了回報,她成功當上維也納最年輕的鋼琴手,獲得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掌聲,鮮花不斷,她的人生終於有了自己的輝煌。現在,她唯一想做了,就是回到中國,回到A市,帶著這份榮譽,回到自己老公和兒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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