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天為幕,地為聲,原本無形無色的空氣中赫然變成一副巨大的電影。彌漫的梵音悠揚的響徹了山穀,傳到飛羽耳中,卻並不覺的刺耳難受。飛羽聽不懂梵音說的是什麼,甚至不知道這是什麼語言。但是他卻感受到這股聲音仿佛穿越過曆史的長河,悠悠而來直抵內心,渾身湧上一股暖意,內心也仿佛開始熔化,感動到激動不已。而剛剛還死氣沉沉的丁漠然這時也睜開了眼,無精打采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飛羽抑製不住激動,開始貪婪的欣賞眼前的畫麵。他曾經看過電影,可從來沒想像過電影可以變以這麼大,大的甚至找不到邊界。他看到一位滿臉虯須的老人家立在船頭,遠方極目遠眺可以看見尖尖的黃金如同鍋底扣在房頂,一片異國風情。老人家雙手合十向送彆的行人合禮做揖,然後轉身進入船倉吩咐揚帆起航。送彆的行人黃袍加家,一身的珠光寶氣,顯的雍容華貴氣度不凡。飛羽仿佛覺的這些人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接著畫麵跳轉,般已靠岸。碼頭上熙攘來往的行人讓飛羽一下子就辨認出來,這是中國古代的子民。碼頭上兩個清晰的大字映證了飛羽的想法,不是廣州是什麼。一群古代官員在碼頭上舉行了隆重的歡迎禮,迎著老人家走進了馬車。
畫麵又轉,馬車駛入一座古樸之城。城頭刻著金陵兩字筆力勁挺,渾厚有力。飛羽隻認識第一個字,但隨著馬車踏入城門,視野頓時開闊。他隻看到車水馬龍,人頭攢動,古蘊建築連綿起伏,好一派熱鬨繁華的景像。隻見馬車長驅直入,抵至一片巍峨雄偉的宮殿,老人家這才下車,再次雙手合十做揖行禮。
接著老人家麵見一個皇帝,交談數日,好像是不合而離。走到兩座山峰之間,看到後麵有人追趕,雙手拈花,右手單立胸前,嘴唇稍動,好像念念有聲。飛羽覺的好奇,想湊到跟前聽那個老人家說些什麼。沒等他挪動腳步,畫麵上兩座山峰突然移動閉合,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硬生生擠在了一起,隻留下一條細長狹小的退路,讓後麵追趕之人進退維穀。飛羽被這驚天動地的舉動嚇了一跳,仿佛那股震動的力量穿破空氣,迎麵迫來,一個趔趄跌倒在地。那位老人家微笑合十,走到一條寬闊洶湧的江邊,伸手摘下一根蘆葦扔到江麵。隻見老人家身形閃動輕身一躍,踏在蘆葦之上越波而行,片刻便到達了對岸。飛羽看到這裡搖頭直呼不可能,他還沒看過這麼逼真的電影特效。
之後,他看見老人家輕身從簡,走進一座山穀,來到一片岩壁麵前。飛羽心裡思索,覺的好像在哪裡見過。借著眼前的光芒,他環顧四周看了一下,這才會意過來,正是自己所在的地方。而畫麵中那塊岩壁,透過重重幕影,大小輪廓和慕容連雲說的達摩岩大體相等。再湊過畫麵細看,又好像覺的不對,畫麵中的岩壁並沒有達摩岩這三個字,風化雨水的侵蝕也沒有那麼曆害。飛羽當然不知道其中的典故道理,他開始懷疑看錯了地方。不過小小年紀的飛羽馬上放下了心中的疑問,他看見老人家盤坐在一塊磷石之上,雙手合十好像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飛羽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更精彩的事,誰知那位老人家就這樣坐在那裡,任憑風雪覆蓋了九回,又被落葉覆蓋了九回。飛羽覺的索然無味,回過頭來想看看丁漠然的情況。
他這一回頭卻嚇了一跳,丁漠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坐了起來,雙腿盤膝,眼睛死死盯著他。而慕容連雲卻好像那個老人家一樣雙目緊閉,盤腿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飛羽擔心丁漠然怕是燒壞了腦子,想起慕容連雲說過山穀中有一座寺廟,便彎腰把丁漠然放平,湊到慕容連雲耳邊喊了聲連哥。他見沒有反應,又大喊了幾句,慕容連雲還是沒有回答,飛羽這才感到一陣害怕。
猶如天籟的梵音還在不間斷鑽進飛羽的耳朵,飛羽一時徘徊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天空忽然變的黑暗,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飛羽嚇了一跳,扭過頭再看時,那片巨大的空中電影仿佛消失的無影無蹤,微微可以看見一點白光懸掛在半腰,像星星,又像螢火蟲。沒等飛羽回過神來,那點微亮的白光仿佛積攢了無窮的能量,在一瞬間爆裂開來,極炫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空。這時,除了那股天音,飛羽清清楚楚聽見四個古語
這四個字是用中國古語說的,飛羽一知半解,但心裡篤定這是中國的腔調。因為傳來的古語明顯和那股天籟之聲差異很大,似乎有點像他們本地的方言,他甚至聽懂了一個達字和九字。飛羽心裡正在思忖剛剛的古語,消失的巨大熒幕又一次出現在眼前。
這一次,那位老人家沒有再坐著不動了,而是背對岩壁站了起來。老人家腮幫的虯須明顯變的更濃更密,臉上也平憑了些許皺紋,顯的蒼老了許多。而那對眼睛正對著飛羽的方向,充滿了堅毅、虔誠和希望。飛羽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壓迫迎麵逼來,卻又絲毫不覺的害怕。
老人家開口了,這次是七個古語,飛羽隻聽懂了兩個一,和一個江字。隻看到老人家盤腿坐下,稍稍活動了身體。飛羽以為老人家又要開始變的半死不活,誰知那老人家伸出雙手輕輕掰起右腿,不費吹灰之力把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腳掌緊貼左臉,伸直了腰,顯的輕鬆之極。飛羽依樣畫葫蘆,坐在地上試了試,右腿勉強掛在了脖子上,卻怎麼也不能讓腳掌貼到臉頰,更不用說直起腰了。飛羽想不到,他能做到這一步,卻是他年紀還小,筋骨還有韌性。但接下來老人家所做的,讓飛羽張大了嘴巴忘記了呼吸。隻見那老人家竟抬起左腿,從右大腿和右腋之間的縫隙輕輕穿過,一隻腳掌就這樣輕巧的掛在了上麵,身體也因此而扭曲到了極致。飛羽望去,老人家活像一個被人掰斷雙腿掛在肩上的人,怎麼看怎麼彆扭。這時老人家右手單掌合十,左手透過腿縫按在地上,竟把整個身體支撐起。隨即老人家左掌一撐,身體跟著起伏,再一撐,竟是慢慢旋轉起來。一開始,飛羽還能看得清老人家模樣。到後來那老人家越轉越快,直到變成一個模糊的圓影,像極了小時候玩的陀螺,滴溜溜的看不清本來麵目。
慢慢的,老人家的轉速似乎達到了極致,身邊被旋風帶起的落葉張牙舞爪盤旋在周圍,飛羽仿佛能聽到落葉撕破空氣的聲音。就在飛羽期口瞪目呆的時候,老人家突然停止了轉動,沒有絲毫的滯留,周圍的落葉瞬間失去了力量的依托,飄飄灑灑墜落在地。而那位老人家卻懸浮在半空,右掌合十,左掌拇指與食指相扣,其餘三個手指自然散開輕卷,仿佛是拈著什麼東西,像極了一朵蘭花。
透過濃密的胡須,老人家似乎麵帶微笑,就這樣懸在半空中,把架在身上的腿放了下來。又是七個古語傳來,飛羽聽懂兩個二字。這時老人家雙手舒展,雙腿稍稍打開,身上破舊的紅袍大衣悄悄滑落下來。一件,兩件,直到褪的一絲不掛。這是一具瘦骨嶙峋的軀體,這副軀體在空中旋轉度,背對著飛羽向前稍做傾斜。隻見腰身慢慢向後彎曲,頭顱朝著屁股越頂越近,終於重疊在一起了。飛羽覺的那具骨瘦如柴的軀體像極了一根折斷的木棍,被人疊在了一些。但是老人家似乎還不過癮,脖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形成一個U字,嘴唇正對著肛門與雞雞之間,親了下去。親過之後,老人家直起身,又轉過來正對飛羽,再次親了下去,不過這一次卻是從胸前向下。這樣反複了九次,老人家才停止了動作,從空中踏上地麵,褪去的衣物一件一件自動穿了回去。
飛羽見老人家做完了,也想學著試試。雙手交叉擼起線絨背心,忽然覺的手感不對,原來背心已經乾了,腳下流著一地泥水。他試了試向後的動作,覺的不太可能,於是把腰向前彎去,勉強夠的著。可是試了半會兒,又覺的惡心,看到老人家已經盤腿坐下,也跟著坐了下來。
老人家依舊是單掌合十,另一隻手卻形似蘭花。這時又傳來一句古語,還是七個字。不過這一次飛羽聽懂了三個字,分彆是兩個三,和一個花字。飛羽心想看那姿勢,果然和花有關。老人家舉起蘭花指,憑空對著三個方向輕彈一下,驀然湧現一朵金花、黃花、和白花。這三朵不同顏色的花分彆漂至頭頂,胸前和小腹開始飛速旋轉,變成三道光影,乍一看去,倒像是三道金黃白的光環,漂亮至極。
飛羽有樣學樣,也伸出手在空中胡亂彈了幾下。沒等他看到那三朵花兒,小腹卻傳來一陣劇痛,喉嚨也感覺到發癢。一陣眩暈襲來,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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