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哎呀’一聲,說道,“誰把你打成這樣?”
寧婉婷一痛,倒清醒不少,睜開眼清清楚楚看到這間房,房間大約有六十多平,茶幾,沙發,電視,電腦,日常所需的東西一應俱全,比她住的那個地方好多了。
“怎麼打的這麼重?我來給你上些藥吧。”那人走到寧婉婷跟前,將她扶到臥室的床上,一邊上藥,一邊輕聲說道,“聽說抓住了盜保險櫃的人,難道是你?你有那個本事,有那個膽量嗎?有什麼線索嗎?”
寧婉婷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對之前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的罪過什麼人,能有什麼線索啊。
那人的手指在床邊輕輕扣了幾下,“這可不好辦了,沒有人證物證,你怎麼能洗脫嫌疑?”
“那些人是什麼人?竟然明目張膽的綁架?不對,這應該叫非法拘禁,這是犯法的!”
那人嗬嗬一笑,“非法?你不是知道的嗎?在這個城市裡,肖家就是法!沒有人敢跟肖家作對!肖家說你錯你就是錯的。”
寧婉婷一愣,天啊,這是真的嗎?
寧婉婷現在已經明白了,要是承認偷盜,那一定沒有什麼好下場,顧不上想彆的,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前段時間,我出了意外,差點死掉,之後一直在休息,至於是誰要置我於死地我也不太清楚。”
“哦?難道一點都不記得?”
寧婉婷搖搖頭,此刻,她隻是那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靈魂的替罪羊,哪裡知道是誰啊。
那人抬頭看了看寧婉婷,眉毛揚了揚,嘴角露出笑容,“如果是這樣就好辦了。”
寧婉婷心一橫,顧不得這人到底是哪路來的神仙,“這的確是事實。”
那人哦了一聲,半天沒說話,這時有人打開房門,送進來一些吃的東西,隨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那人輕聲說道,“喝點水潤潤喉嚨吧。”
寧婉婷哪有那個心情,抹一抹嘴角,隻覺得滿嘴甜腥,聽到那人說,“你真的不記得得罪過什麼人嗎?”
寧婉婷咽了咽口水,隻覺得黏膩腥鹹,說道,“真的不記得了,大概是因為意外的緣故,自從上次撿回一條命,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忘得一乾二淨。”
那人不說話,隻是看著寧婉婷,似乎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來。
寧婉婷明白她的意思,“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連雪蓮都不認識,這些天她一直再給我講我以前的一些事情,就連這裡的生活我都不適應,一直都是雪蓮幫我的。”
那人站起身,順手扶著寧婉婷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寧婉婷隻覺得背上臀上腿上都火灼一樣的痛,掙紮著說道,“盜保險櫃的事的確不是我,是有人栽贓。”
那人低聲說道,“我相信你。”
寧婉婷喘了一口氣,問道,“我會不會死。”
雖然寧婉婷一直對自己說著不怕,可是她現在隻是一個平凡人,知道痛,知道苦,對未知的恐懼還是不可抑製。
那人半天沒有說話,寧婉婷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良久,那人才說話,“這個我不敢斷定。”
寧婉婷又喘了一口氣,身上越發覺得疼了。
那人的聲音很低,低到似乎隻有兩個人能聽到,“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看來,你要在這待一陣子了。”
聞言,寧婉婷這才反應過來,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我們認識嗎?”
那人微微一笑,“這裡?這裡應該算是牢房吧。”
牢房?有這麼好的牢房嗎?再說,這個世界的牢房不應該是由警察看管的嗎?難道私人可以設牢房?如果這個世界的牢房都這麼好,估計很多人都想坐牢了!
寧婉婷盯著她,對眼前的人更加好奇,她到底是什麼人?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被關在這裡?
既然是有罪之人,為什麼會被關在條件這麼好的地方?這裡至少要比她住的地方好。
“不管之前我們認不認識,現在都不重要了,不管我跟你說什麼,你都會帶著懷疑的態度,所以,就當我們是剛剛認識吧。”
說著,那人扶著寧婉婷上床,並拿來醫生給她開的藥和冒著熱氣的開水,寧婉婷看在眼裡,心裡倒覺得一暖。
“我叫城諾,比你大兩歲,如果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姐姐吧,我知道你叫寧婉婷。”
寧婉婷點點頭。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在這個看似陽光明媚的世界裡,也有黑暗的一麵,在那黑暗的一麵,人吃人並不是什麼新鮮事,這個叫城諾的人卻和彆人不同,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先休息一下吧。”
寧婉婷鬆了一口氣,眼前又昏起來,人事不醒。
時間過得很快,本來以為過不了幾天,又會有人來審問,沒想到她在這一住就是好幾個星期,那件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一次也沒有人來問過,如果不是每天有人送吃的喝的,真像她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城諾在這裡的生活並不像寧婉婷想的那麼好,人要是沒有權勢,沒有地位,就會任人欺負,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天越來越冷,屋外的樹葉全都凋零,房間裡根本沒有取暖的東西,就連厚的被褥也沒有,沒辦法,到了夜晚,房間裡太冷的時候兩人隻能靠在一起取暖。
屋漏偏逢連夜雨,可能是因為太冷的緣故,城諾患了流感,整天咳個不停不說,還發燒。
像她們這種跟坐牢沒有什麼區彆的人一切隻能靠自己了。
漆黑的走廊,隻有幾盞昏黃的牆壁燈亮著,寂靜的沒有一丁點聲音,寧雲衣穿了一身破舊的神色的運動服,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被雪蓮拉著看的鬼片,沒想到現在自己在親身體驗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了。
在這麼黑暗的走廊裡,寧婉婷連最小的家用電器手電筒都沒有,不是她不想拿,實在是因為資源緊張,彆說手電筒了,就連蠟燭都隻剩下幾根了。寧雲衣想想就氣,估計是那個女人下的命令,讓人把她們住的那間房的電停了,她們現在過得就像是古代生活一樣,完全和電器告彆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鍛煉,寧婉婷已經習慣了沒有路燈,沒有霓虹燈的黑暗,所以,當門外遠處晃晃悠悠的飄來一個影子的時候,寧婉婷就知道要等的已經來了。
那個飄蕩的影子移動的並不快,左顧右盼的,似乎在顧慮什麼。
還真是個熊家夥,她都不怕,他有什麼課顧忌的。
終於等到那個影子靠近了,寧婉婷壓低了聲音說道,“李兄弟?”
那人一驚,差點跳起來。
“是我,寧婉婷。”寧婉婷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把頭上蒙的圍巾摘掉,“李兄弟還真是個守信用的人,一點都不帶早的。”
那人長長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哎喲,寧大小姐,你可是嚇我一大跳,怎麼連個照亮也不拿啊。”
切,要是有誰願意摸黑走啊。
寧婉婷放低了聲音,“這不是怕人看到嗎?萬一給李兄弟帶來麻煩可就不好了。”
那人嗯了一聲,湊近了說道,“您是個聰明人,也知道這裡看管的嚴,沒有蘭姐的命令,想要往這裡送東西簡直太難了,這要是被抓到,小命可能不保啊,城諾姐以前對我不錯,我這才願意冒這險,下次您就彆找我了……”
寧婉婷一直想不明白,城諾曾經也像那個蘭姐一樣被人稱作‘姐’,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寧婉婷始終不知道,傾城也絕口不提。
這時,寧婉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那人,“這是城諾姐讓我交給你的,說你一看就明白了。”
那人接過紙條,不解地打開,當他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臉色大變,“這……這是……”
“城諾姐說了,隻要李兄弟能幫我們,我們絕不會虧待了李兄弟。”
寧婉婷一邊說一邊往紙條上瞄,出門的時候,傾城一再交代,想要不惹麻煩就不要看上麵的內容,所以,寧婉婷不知道上麵寫了些什麼,但從那人的表情變化上看,絕不是一般的小事情。
“好吧,回去告訴城諾姐,我知道了。”說著,將手裡的一包東西交給了寧婉婷。
“那個李兄弟,上麵到底寫了什麼?您好像……”實在忍不住好奇,寧婉婷低聲問道。
“既然城諾姐沒有告訴你,我也不能說,這也是為你好!”
說完,那人轉頭就走,步子更輕更快了,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像個鬼火一樣飄走了。
寧婉婷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做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的時候,不穿鞋是正好的,保證沒人聽得見聲音。
寧婉婷轉身快步離開,輕車熟路的走回住處,輕輕推門。
房門無聲的開了一條縫,寧婉婷閃身擠了進去。
屋裡沒有點燈,寧婉婷反手合上門,拉下圍巾,長長出一口氣。
她又不是電視劇裡的絕頂高手,更不是英雄,說不怕那是假的,這要是被那個女人逮到,還不把她一層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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