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程祥抱著一堆文件,重重地放到他桌子上。
“這是當年丁夫人出車禍的全部資料了,您怎麼會突然要這個?”
找這些文件雖然不算費力,但是這件事被調查得很清楚,確實是一起意外事故,不知道總裁為什麼會在意起這個。
“嗯,放這吧。”丁慕康淡淡應道。
放下文件程祥就該出去了,但他停頓了兩秒,丁慕康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淡掃了他一眼:“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現在我才是公司董事,你可以好好輔助我,但不要僭越,也不要抱有彆的心思。”
程祥低下頭:“是,丁總。”
他是丁旭在時就來這裡工作的,跟著丁旭乾了幾年,忠心耿耿,推心置腹,如今對丁慕康也不是不儘心儘責,但總以為這位小丁董事長背後有著丁董事長的影子,他還是在為丁董事長賣力。
丁慕康提醒他現在是誰掌權的公司,不悅於程祥心中對丁旭回歸公司的執念。
程祥退了出去,王叔在門口站著,兩個人互相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王叔以前是丁旭專屬司機,現在也仍然以丁旭為中心。
他向來是個忠厚老實的人,在丁家做了十五年司機,差不多是看著丁慕康長大的。
雖然他被指派過來給丁慕康開車,但內心依然為丁旭是瞻。
他在門口思考了半晌,總覺得應該要把丁慕康和那位淩小姐的事和丁旭先生說一下。
沒有猶豫太久,他就悄悄離開了。
來到丁家的大宅裡,在後花園裡找到丁旭,把丁慕康和淩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丁旭眉頭緊鎖:“那女孩叫什麼?”
“淩瀟,丁先生,怎麼了?”
畢竟是跟著做了十五年司機的,王叔看出丁旭的不悅,也跟著緊張起來。
“是那個丫頭!?”丁旭憤怒地把手中澆花的水壺扔在地上。
王叔愣了一下,哪個丫頭啊?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丁旭顫抖著手:“把丁慕康給我叫回來,我有事要同他說。”
“哎,哎。好的。”王叔拿出手機正要撥號,丁旭又擺擺手。
“等一下,彆叫他了。你把淩瀟悄悄帶來見我,我親自見見那個丫頭。”丁旭轉身往屋裡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算了,還是等我先問過丁慕康再說吧,氣死我了!”
王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該不該打電話叫丁慕康回來:“丁先生,那丁少爺還叫不叫了?”
“等他晚上回來我再問他。”
丁旭丟開花園澆了一半水的花花草草,示意王叔離開,自己則來到一間素淨的房間裡。
這裡的衣櫃擺飾都是素雅文靜的,牆上掛著幾個相框,裡麵有夫妻兩人的合照,也有帶著孩子、一家三口的幸福合影。照片裡的女主人眉目溫柔,淺笑安然。
丁旭無聲地歎了口氣,往前走,拉開白色的床幔,裡麵布滿了各種醫療器械,躺著的女人身上插著各種管子。
雖然她麵容蒼白,但那清淺優雅的氣質和照片上如出一轍,這正是照片中的女主人,也是丁旭的妻子康曼。
照片是他們一家人的合影。
如今的康曼已經以一副植物人的樣子躺了四年了,看起來好像隻是睡著了一樣,但是丁旭日日夜夜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都沒能讓她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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