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斜垂,燭光昏幽、軒窗半掩月半遮。
空中最難躲避刺客襲擊,是以折戟早有準備。
甩袖間滿殿燈盞儘數熄滅,折戟暴露自己存在的同時腰腹發力,迅速麵向刺客翻轉身體:左手帶動右臂上的袖箭機關,藏在窄袖裡的毒箭破空射出,發出急速的嗖嗖聲射向刺客。
驟然遭此襲擊,黑衣刺客們快速分散,領頭女子武技精湛,這才堪堪躲過淬毒的利箭,但其餘的同伴均有深淺不一的傷勢。
利箭深深沒進漆柱裡,領頭刺客不敢戀戰,扛著琉光便翻出窗外。
折戟掃了一眼中毒倒地的幾名刺客,振袖一甩,雄渾內力化作無形無跡的風刃追擊向窗外。
隻聽嗤的一聲,領頭刺客悶哼跪地,鮮血從雙膝腿彎處汩汩流出。她轉頭望向身後,透過半開軒窗,折戟嘲諷的神情清晰可見。
“不自量力。”折戟五指虛抓,領頭刺客眨眼間便被扼住咽喉。
“多謝將軍。”
低啞聲線自身後悠悠傳來,刺客聞聲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轉動眼珠。
隻見琉光眼神清明,芝蘭玉樹,哪裡還有半分中毒軟倒的模樣?
“哈……嘎……”刺客掙紮著發出幾個殘破氣音,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令她麵部腫脹、青筋暴突、眼白處爬滿猩紅血絲。
“你想說,我怎麼沒死,對嗎?”琉光垂眸看著她。
刺客揮舞手腳猛烈掙紮,惹得折戟十分不悅,手上不由加大了幾分力道。
耳邊隱約傳來頸骨碎裂的聲響,琉光勾唇輕笑:“噬魂香,如此珍貴難得的毒藥,居然被你們用在我身上,可真真是抬舉我了。”
話音未落,琉光將手中竹管輕輕一捏,將噬魂香的藥粉儘數灌入刺客口中。
看見刺客沒有舌頭的畸形口腔,琉光神情一滯:“啞奴?”
折戟蹙眉,使力掰開刺客下顎骨,隻見舌根處切口平整,的確是人為造成。
琉光不等毒藥發揮作用,便伸出手在刺客脊骨處一捏一抓。
“將軍,九皇兄如今在何處?”
“冷宮。”
扔掉手中死透的屍體,折戟催動內力乘風而去。
琉光咬牙,幾個起落間便越過七重畫閣朱樓,緊緊跟隨在折戟身後。
凜冽夜風猶如刀割,此時此刻,二人心中隻顧及墨簫的安危。
啞奴,從來都是傾巢而出,集體行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前來刺殺琉光的五名啞奴,不過是滄海一粟爾。
櫻花永巷,冷宮庭內、玉人倚窗正吹簫。
簫聲淒涼,愈發顯得冷宮內寂寥蕭條,墨簫滿腹心事,又無信任知己可以傾訴,唯有將愁思寄托在簫聲裡。
“殿下,夜深了。”沉璧手捧一件披風,站在墨簫身後。
“他們要動手了。”
“殿下的意思是……?”
“若是我今夜能在冷宮內悄無聲息的死去,無論是對於闔宮妃嬪,還是宮外朝臣而言,都是一件有利無弊的好事。”墨簫抬眸望月,言辭間頗為蒼涼。
家族分崩離析,母後身敗名裂。
如今的嫡皇子,不過是一隻螻蟻,一個玩意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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