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蘭說著,沒有看清腳下的路,右腳踩了塊硬物連帶著兩個人一塊朝前摔去。
這一摔,倒是將尛北辰給摔“醒”了。
男人躺在地上,身上壓著一百斤重物,他悶哼一聲,想是再難裝昏迷,緩緩張開的眸子裡全是複雜,語氣冷淡,“葉大小姐是在謀財害命嗎?不知尛某人身上,有什麼是令葉大小姐惦記的?”
葉清蘭聞聲望去,就對上那一雙充滿戒備,淡漠,距離的眼睛,他的話像是一道冰刺措不及防紮進她心裡,瞬間有一股寒涼蔓延至全身。
一時手忙腳亂,眼睛也模糊了,隻自顧自的重複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尛北辰,對不起……”
“葉大小姐怕不是摔傻了!同定京城最低賤的人說對不起?要是讓旁人聽見了,不知……”
“要是讓旁人聽見了,就說我輕薄了你!”
“你……”尛北辰的眉頭一下子皺緊,向來高傲不把人放在眼裡,對他亦是冷淡的女人,今日不光說要娶他,和他一塊私奔,還在他麵前耍起了孩子瘋!
“彆哭了。”他心煩。
尛北辰有更多傷人的話去刺她,目光觸及她通紅的眼睛,小臉也因哭泣染上了腓色,要他去找昌王哭的話明明到了嘴邊,又將其堵在喉嚨裡。
他能感受到眼前的女孩變了,從前的葉清蘭,滿心裡眼裡都是昌王,除昌王外,再難容他人。
多少次,她連回眸多看他一眼的時間也沒有,或者說,多看他一眼,便是玷汙了葉清蘭那雙眼睛!
思及此,他的眸中染上戾色,將身上的人推開與其保持距離,“你怎會在此?”
葉清蘭停止哭泣,端正坐在他對麵,誠懇答道:“我去鴛鴦閣買東西,聽到有人議論你,向管事了解事情經過,便來尋你。”
說完,她的手不安分抓住他衣襟,對他上下其手。
事實上,葉清蘭就是想解開他衣服查看傷勢。上一世她在皇宮無所事事鑽研過一段時間的醫術。
尛北辰抓住她的手,目光觸及她發髻上的翡翠簪子,俊美的臉上含著笑,“幾日不見,葉小姐不光出口成章糊弄人的本領了得,還做上了偷盜之事!”
葉清蘭頭上所戴的那隻簪子乃是能號召尛家軍隊的信物,一直以來他都是貼身佩戴,如果說先前尛北辰質疑她性情突變,現在他可以肯定她來此的原因!
是為了昌王!
“勞煩葉小姐帶我回京。”
“餘下的,就不勞葉小姐費心。”
莫名其妙被指責一通,葉清蘭一頭霧水,哪知自己拿錯了簪子,她在地上看到的簪子並非是尛北辰準備的生辰禮,而是他用來束發的簪子,不甚掉落。鴛鴦閣出手的那支簪子,尚在尛北辰懷裡躺著。
葉清蘭沒有多說什麼,隻順著他的意來。
馬車進城後,葉清蘭安排尛北辰在客棧住下,又去就近的醫館請來大夫醫治。
回到葉府,已經是子時末,葉清蘭傍晚出府,到鴛鴦閣沒有耽擱多少功夫,從鴛鴦閣到北城門一個來回,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耽擱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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