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先生叫夜虔筠,是這個宅子的主人,也是救了她命的恩人。
不光拚了命把她從火場救出來,還收留她在夜宅繼承父親的職位,做了小花匠得以謀生。
想起兒時的大火,林映汐仍會莫名的恐懼發抖,以至於現在她都不敢靠近任何有明火的地方。
剛踏進夜宅,便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
每回夜先生回來,總惹得大家人心惶惶,等著朝拜魔尊一般。
宅子裡的人都說他恐怖陰鷙,是個沒有溫度的冷血動物,光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叫人嚇得鑽進洞裡去。
林映汐微笑不語,她就覺得夜先生很好,穩重,成熟,身材高大,長相英俊,做事犀利有準則。
二十八了還單身未婚從不亂傳緋聞,有了女朋友也曾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非常有原則,簡直令人崇拜。
許管家看見人凍得小臉通紅的模樣,趕忙過來拉進了暖氣充足的屋裡。
“不是坐在車裡嗎,怎麼凍成這個樣子。”
巴掌大的小臉兒,眼睛總是那麼明亮且水汪汪的,眼尾微微下勾,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惹人疼愛極了。
許管家抬手想去給人暖暖臉的動作,僵硬放下,默默撤開了些。
“夜先生在裡麵,你去給他送湯吧?”
林映汐笑起來點頭,眼睛彎成月牙。
夜虔筠正在和國外的生意夥伴視頻,口中是腔調純正的美式英語。
見林映汐進來,抬手指了指桌子,示意她放下湯碗。
林映汐放下東西立在一旁聽他說話。
他的嗓音很好聽,性感低沉,像極了做聽力題時裡麵的主播音。
林映汐聽的癡迷,都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時候轉身看向了自己。
“有事嗎?”
夜虔筠說這句話時,帶了些陌生與疏離,眼神也不似離開前的溫柔,仿佛還是麵對著個夜宅普普通通的小花匠。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心,瞬間被狠狠摧毀,林映汐佝僂著腦袋,慌裡慌張的搖頭就要往外走。
“站住。”
夜虔筠斷了通話,抬眸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映汐似乎看到了那深邃的眸子裡的寒光乍現,可轉瞬即逝,他語調平穩:“不要到前院來。”
林映汐端著托盤下樓,匆匆回了後院。
她隻是這夜宅的一個小小花匠,打從進了夜家,便跟著林婉容住在彆苑的花圃裡。
那裡花開四季,各種名貴的花草植物,漂亮極了。
花圃雖然漂亮安逸,可有時也忍不住好奇莊嚴肅穆的前院是個什麼樣子。
第一次偷偷跑到前院時,夜虔筠就那樣看她,眼睛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對她說:“不要到前院來。”
林映汐九歲時在一場大火裡失去了唯一的親人,被濃煙毀了聲帶。
她父親本就在夜宅任職花匠,父親去世後夜家老太爺的小姨太林婉容憐憫她孤苦無依,特彆照顧的將她留在了夜宅彆苑的花圃聚湘園與她作伴,相依為命。
林婉容總是那麼的孤獨,總是那麼的喜歡林映汐,還用自己的姓為她改了名。
林映汐勤勤懇懇在聚湘園勞作花草,照顧林婉容,十年來過的小心翼翼,討好著這個宅子裡的每一個人,她卑微懦弱,但是活的認真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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