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的話,那也沒關係,成家的女兒又不止成霜一個,你們家的老大成雯,老二成離,老四成寧,這不都是待字閨中嗎?你這最小的。都成婚了,自己的姐姐也多少帶一下吧。”
挑釁,這是明擺擺的挑釁。成香心下了然。
“我大姐與靖伯侯之子早有婚約,這件事情還是在皇上您的麵前,在大殿之上說定了的。至於二姐和四姐,如果皇上要是真看的上,也應該將其收入後宮,而不是委屈我這兩個姐姐做個側妃,屈身妾之下,妾真的於心不忍,還請皇上,看在將軍府忠心耿耿,世代為君的份上,給我兩個姐姐這份榮寵。”
此語一出,包括成家所有人在內的人,皆變了臉色。而皇上站在一旁,像是被東西堵了喉嚨,也是啞口無言。
“皇上。”此時,成淵站了出來,終於開口說道,“今日是小女的大婚之日,臣這五女兒雖然不才,可也是將軍府嫡出的女兒,還望皇上開恩。”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皇兄。”而這時,當事人之一的梁瀟終於開口說話了。
“臣弟有王妃就夠了,至於側妃,等到臣弟與王妃婚後穩定之後,再由王妃定奪,還望皇上成全。”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皇帝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隻不過是一句關心的話而已,瞧瞧你們一個個緊張的樣子,好像真有多可怕似的。都起來吧,不必跪在地上。”
眾人聽了以後,皆鬆了一口氣。
“皇上,天色也不早了,既然這禮也觀完了,不然我們就早些回宮吧,彆打擾王爺與成香妹妹了。”一直站在旁邊許久的宸妃開口說道。
“既然愛妃開口了,那朕也就不再給王爺和王妃添麻煩了。還請王爺新婚燕爾之後,彆忘了帶著這位伶牙俐齒的王妃去太後老人家那裡拜見了。”
皇上的話意味深長,似乎意有所指。
“多謝皇上誇獎,妾會做好自己的本分,就不勞皇上費心了。”
成香與梁瀟回到房中,梁瀟隨口問起。
“本王今日還覺得奇怪,這麼新娘子連個蓋頭都不蓋,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能出乎本王的意料。”
“對了,本王想知道,昨天你派來的那個侍女是哪個?當時戴著麵紗也看不清楚臉。本王覺得她很有意思,不如讓她給本王當側妃如何?”
“做夢。”成香淡定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王爺滿臉黑線,有生之年居然被一個廢物女人給懟了。
“你敢對本王無禮!以夫為綱,這是德行,難道你在將軍府,沒有人教過你這些嗎?”
“對你無禮又怎麼了?你可彆忘了剛剛如果不是我的話,這皇上恐怕得找你事了。”成香不以為然,自己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不感恩自己,反倒還怪自己無禮了?
這女子嘴巴可真的是太厲害了,梁瀟歎了歎氣。自歎不如。想到這裡,他突然猛地又想起了什麼。昨日來打探的那個侍女,也是十分的牙尖嘴利。
越來越有意思了。梁瀟勾了勾唇,眼神之中包含著許多深意。
“對了,皇上今日帶來的那個宸妃,是跟你是舊識嗎?我瞧著他看王爺的眼神還挺奇怪的。”
一聽到宸妃兩個字,梁瀟的心中還是有些隱隱作痛。
“對,舊識。”梁瀟淡淡的回答了她,在他看來,既然已成定局,就不必再過多的糾纏了。
“哦。”成香應了聲,隨即看似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句,“你還是小心那個女人為好,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很有可能會害你。一入宮就能做到妃位,如此看來,道行不淺。”
梁瀟反倒怒了,“你住嘴!本王不允許你說他的不好,你不配提她!”
看看,這才提了他兩句話,這王爺立刻就火了,看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真的不一般。
“你看看你,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再說了,不過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愛聽不聽,著什麼急呢?”
真是個易燃的乾火把。成香歎息地搖了搖頭。
宸妃,這兩個字是梁瀟的痛,他思念她卻又無可奈何。
她們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奈何,這世界上最難辦的事情,其中之一,舊識兩兄弟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子。
梁瀟沒辦法,他是皇上,是天子,天子開口要的人,又豈是他能搶的過的。
“要我說你也省省了,人家女孩子要是真喜歡你的話,那必須得衝破重重的阻礙,不管怎麼樣都要跟你在一起了。既然他選擇了屈服,還是說明他沒有那麼喜歡你,還不如放寬了心,眼光放長遠些。”
“你懂什麼!”梁瀟怒聲嗬斥了一聲,這些道理他怎會不明白?可是,終究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成香白了他兩眼,她是有點看不慣這種自作多情的人了,“你要是真的自欺欺人,我也沒辦法。你現在好歹也是我的夫君了,我也是想著給你提個醒。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就算了。”
“你不懂。總之這件事情我要你爛在肚子裡,絕對不可向外人提起,否則的話,就算你幫了本王,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梁瀟並沒有放鬆警惕,向成香放了狠話。
對於他的威脅,成香本來是不放在心上的,可是觸及他身上的寒意,還是不由得止住了嘴巴不再多言。
“不提就不提。”
說罷,成香不再理會男人,轉身便上了鋪,乾脆利落的收拾出自己所要睡得地方,大大方方的躺下。
想她曾經可是堂堂的驚月界女天王,何曾受過彆人的威脅?
在梁瀟不解的眼神下,成香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睡這裡。”
清楚了她的目的,梁瀟不由得覺得好笑,這個女人是在跟自己耍把戲嗎?
“就算你脫光了,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梁瀟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屑,對於他來說,成香不過就是梁然為了侮辱他的,自然不會看得上眼,相反的還有著厭惡。
成香撇了撇嘴,這說的好像她想跟他睡一般。
“那王爺自便,我先睡了。”
說著,給自己蓋好被子,便閉上了眼睛。
“本王昨晚上既然答應了你的要求,那你也應該按照約定做事,安安分分的待在這王府,彆來招惹本王,你就永遠都是緒王妃。”
“王爺放心,成香知道該怎麼做。”
成香也不睜眼,就那麼雲淡風輕的答了一句。
梁瀟見她這副冷淡模樣,再想到今日,柳長煙與皇上那般言笑晏晏,無限嬌羞的模樣,忍不住拂袖而去。
他走出門時,餘光瞥了一眼室內,那成香就那麼躺在床上,就像真的睡著了一般,也不往外看一眼。
梁瀟用力關上房門,回了書房。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慢慢減弱,成香睜開了眼睛,這緒王爺,還當真是皇家少有的癡情種,隻可惜啊,愛錯了人。
看那柳長煙今日這般模樣,哪兒有一絲被強迫的不願?雖說眼角眉梢的笑意滿滿,那雙眼睛裡隱隱約約透漏出來的算計,卻讓她看著,特彆不舒服。
不過這事兒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她隻需得出時候到了便能回驚月界了,到時候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尊榮無雙的女天主。
一想到這點,她便合上眼睛慢慢睡去。
“長煙,你為何就不能等等本王呢……”
緒王府書房內燈火通明,書案上擺著幾壇酒,梁瀟手中拿著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神色有些迷離。
書房裡一片靜謐,有的隻是偶爾紅燭燃燒發出的劈裡啪啦的細微聲響,還有他倒酒的聲音。
不知不覺間,月已至中天。
梁瀟突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去了王府的後花園。
花園裡種著大片大片蘭花,最奪目的,是那一樹海棠。
海棠樹枝繁葉茂,現在正是海棠盛開的時候,一樹粉色的海棠盛開,在清冷的月光下,帶著朦朧的美感。
梁瀟站在樹下,伸手摘下一朵花,拿在指間把玩。
他還記得,宮宴上,他初次見柳長煙,她就穿著一身素色長裙,站在海棠樹下。
少女眉目如畫,清秀的臉上不施粉黛,就那般對他笑著,可能就是那一眼,她就成了他心中的明月光。
她說她最喜歡海棠,所以在入主緒王府的那一日,他便親手種了那一棵海棠樹。日日悉心照顧。
“瀟哥哥?”
梁瀟耳畔突然響起柳長煙的聲音,他身子一僵,慢慢抬起頭。
他看到月光下,柳長煙穿著如初見那日一樣的素色長裙,向他走來。
“長煙,你怎麼……”
他話還沒說完,那道人影又消散了,映入眼簾的也隻是盛開的海棠罷了。
“也對,她現在,可是皇上掛在心尖的宸妃,怎麼會來這緒王府?”
梁瀟自嘲般的笑了笑,天子看上的人,誰又能去搶呢?
他靠著樹乾,清雋的麵容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染上了一抹緋色,平日一向清冷的眸子也有些迷離。
坐了良久,他才離開
“安一,把這海棠樹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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