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竺鬱回到家,迎春和仲夏趕緊上前伺候小姐淨麵淨手,換了身衣裳。冬梅端著茶水走了進來,“小姐,您喝些茶水潤潤嗓子。”冬梅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水遞到自家小姐手裡。
沈竺鬱也是渴極了端起茶杯喝了半盞才算解了渴。
秋棠知道自家小姐今天也是累了,出聲詢問:“小姐可要歇息一會?”
“嗯。”沈竺鬱也是累了。
迎春和仲夏上前將床鋪好,“婢子告退。”一眾人等悄悄退了出去,未發出任何聲音。
沈竺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想休息會,可能是因為今天遇到傅淵霆的緣故,前世的種種一直盤旋在腦海裡,自重生後,她就一直想著要為自己和自己那個可憐的孩子報仇,今天見到傅淵霆,這個上一世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沈竺鬱想幫他,至少要幫助他保住太子之位。在這之前要先把自己失去的那些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一搶回來。
既然睡不著,那就想想怎麼先把東西搶回來吧。
那廂,沈若依收到了門房下人的消息。
“小姐,是大小姐回來了。”沈若依身邊的管事麽麽把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沈若依。
“走,我得去探望探望我這個大姐。”沈若依一直感到疑惑,這個沈竺鬱,最近怎麼變得怪怪的,具體哪怪她也說不清楚,但是就是感覺怪,沈竺鬱的改變讓沈若依心裡很不安,特彆是她還想要從自己娘親手裡要回她那個早死的娘的嫁妝,沈竺鬱可能還不清楚,可是沈若依卻知道那是多麼豐厚的一份嫁妝,那可是自己的,娘親答應自己出嫁時給自己陪嫁的。她要去探探這個姐姐的底。
這廂,沈竺鬱正在籌謀怎麼搶回自己的東西,還沒理出個頭緒,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門外響起了秋棠的聲音,“小姐,二小姐過來了。”
沈竺鬱皺了皺眉頭,這個沈若依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帶她先去花亭等我。”
“是。”秋棠答應著去了。迎春和仲夏進屋伺候沈竺鬱起床。
“小姐還沒休息多會呢,二小姐就過來了,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揉揉肩。鬆泛鬆泛。”迎春心疼自家小姐,自從夫人去世,王姨娘掌家,二小姐在這個家就比小姐得勢,下人們慣會看主家臉色的,對自家小姐就沒有對二小姐那樣經心,可是自家小姐也是個實心眼的,覺得王姨娘和二小姐對自己很好,也不要求其他。隻是最近小姐好像有些變化,上次老爺來說讓小姐帶二小姐嫁進太子府做側妃,小姐就沒答應,這樣的小姐他們才喜歡,不再忍氣吞聲,也不再盲目的相信二小姐了。
“不用了,也不是很累,走吧。”沈竺鬱見她們打理好自己,起身走向花亭。
“姐姐。”沈若依看到沈竺鬱過來,上前拉著她的胳膊,親親熱熱的喚到。
沈竺鬱不動神色的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客客氣氣的說:“妹妹來我這是有什麼事嗎?坐吧。”
丫鬟們端來點心。
“姐姐怎麼跟我這麼見外,沒事就不能來看望姐姐嗎?姐姐可是惱我。”沈若依聲音裡帶著委屈著,說著就拿著帕子按按眼角,擦著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沈竺鬱覺得自己上一世肯定是腦子被門擠過,要不然就沈若依這虛情假意的表演,自己怎麼就覺得她親近,願意和她姐妹情深呢。“妹妹,誤會我的意思了。”沈竺鬱也不想多做解釋,端看沈若依有什麼打算。
“姐姐,聽王姨娘說,父親跟她提起,想讓我陪你去太子府。父親的意思,做為女兒,我也不好回絕。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很喜歡姐姐,也想跟姐姐時時陪伴在一起,可是姐姐如若真的為難,就由我去跟父親說,難怕受家法我也要替姐姐說話。我不願因為這事讓姐姐惱了我。”沈若依說著流下了眼淚,看上去楚楚可憐。
沈竺鬱在這個妹妹和王姨娘身上真的看到了什麼叫女人都是水做的,隨時隨地隻要需要眼淚,她們就能淚流滿麵,她也是著實佩服。而且這個顛倒是非的本事也是一流,如果不是重活一世,上一世那個傻乎乎的自己,肯定會相信了她的這一番說辭。
“我還沒嫁進太子府,父親就覺我無法得到太子的恩寵嗎?”沈竺鬱假裝氣憤的說。
“姐姐,莫生氣。父親肯定不是這樣想的,父親也是好意,怕姐姐一個人在太子府寂寞,想著我能陪著姐姐,遇到事情,我們姐妹倆也可以相互有個照應,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著來。”沈若依見自己的將火引到了父親身上忍不住得意,她這個姐姐一直都沒有腦子這種東西,她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如果讓沈竺鬱惹惱父親,在父親那裡沒了說話的資格,那她就不怕她能將娘親握在手裡的嫁妝要過去。
“作為女兒,父親這樣做,我實在是太傷心了。”沈竺鬱也跟著沈若依學習,悲傷的語氣,拿帕子捂著眼睛,讓沈若依以為自己氣極了父親。
“姐姐,你不要傷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哪怕父親責怪我,我也不怕。”沈若依上前拂著沈竺鬱的背安慰。
“嗚嗚,我怎麼能讓妹妹為了我受這樣的委屈呢,妹妹先回吧,不用擔心我。”沈竺鬱悶著聲音說。
聽著沈竺鬱難過的聲音,沈若依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的這個姐姐,還是跟以前一樣,傻乎乎的,對自己信任依賴的毫無保留。沈若依起身就走了。
“小姐,您彆哭了。”周圍伺候的丫鬟們齊齊跪在地上。
沈竺鬱本來就是在演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沒想到沈若依居然信了,她以為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見她走了,也不演了,她抬起頭,“你們都起來吧,去告訴小廚房,熬些滋補的湯,我一會給父親送過去。”
“是。”冬梅起身答應著向小廚房走去,小姐和從前不一樣了,她覺得這是好事。
沈竺鬱起身回屋,被沈若依這一打擾,剛才想的事情也無從理出頭緒。沈竺鬱來到書桌前,想寫寫字,靜靜心。可是隨手寫下的卻是經文。上一世自己遇到變故,連唯一的孩子都沒護住,讓他失了性命。她終日以淚洗麵,後來靜下心來,為她可憐的孩子抄寫經文,希望他可以原諒自己這個母親,沒有保護好他,也希望他可以重新投胎,投一戶好人家。
“小姐,給老爺的湯熬好了。”冬梅進來回稟。
“裝好帶著,我現在給父親送過。”沈竺鬱擱下手中的筆。她不會再相信沈若依的話,更不會再相信這個人,上一世經曆的種種還記憶猶新,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沈若依是自己的仇人。然而在自己未出嫁前還是要依靠父親的,王姨娘雖然掌著家,可是眼界不高,很多事情還是她這個父親做主的,王姨娘頂多就是吹吹耳旁風罷了,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和父親搞好關係,在以後搶回自己的東西時,這個父親至少可以秉公處理。
迎春上前給沈竺鬱淨手,仲夏拿著衣服等在一旁。兩人伺候沈竺鬱收拾妥當,冬梅也在門口等著了。
“父親可是在書房?”沈竺鬱問道。
“是,剛婢子打發人去看過。”冬梅回答。
來到書房,自有小廝去稟了沈鎮疆,領著沈竺鬱進了書房。
“父親。”沈竺鬱規規矩矩的給沈鎮疆行了禮。
“無需多禮。”沈鎮疆認為這個女兒一直和自己不太親近,除了每日請安,還是很少見到她來找自己。
“父親,我熬了些湯水,送過來給父親嘗嘗,還望父親莫要嫌棄女兒手藝不好。”沈竺鬱盛了碗湯,上手捧給沈鎮疆。
女兒願意跟自己親近,還做湯水親自送過來,他開心不已,忙伸手接了過來。迫不及待的嘗了嘗,“嗯,不錯。以後沒事多做些這湯水給父親,父親喜歡喝。可是也莫要累著自己。”
“女兒給父親做吃食,隻要父親不嫌棄,女兒一點也不辛苦。”沈竺鬱看到父親臉上微微浮現的笑容輕聲說。
“你有這份孝心,父親很是欣慰。你母親去的早,你又是個安靜的性子,有什麼事也不願同父親多說,以後要改改。”沈鎮疆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對這個女兒也是虧欠良多。
“是,女兒記下來,隻要父親不嫌女兒煩。”沈竺鬱漏出難得的幾分女兒神態來。
“現如今,你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你安心在家待嫁,有機會也讓王姨娘教教你如何持家,你嫁去太子府乃一家主母,不會持家豈不被人恥笑。父親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的。”沈鎮疆覺得女兒嫁給太子,貴為太子妃,如果能得太子恩寵,於他們沈家也是很有助益的。
“是,女兒多謝父親。”沈竺鬱等的就是父親這句話,想要成功的把娘親的嫁妝從王姨娘手裡搶回來,她還得依仗父親的幫助,之前王姨娘以自己還小不會持家拒絕了,現如今自己就要在父親麵前表現的乖巧懂事,更要抓住機會,爭取些可以持家的差事,這樣下次王姨娘也就無話可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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