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竺鬱在坐下的一瞬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發現他是真的不會,她本來還想著說不定能給糊弄過去,沒想到在看到棋盤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裡陰影似乎大了好多,這簡直是完全看不懂呀,沈竺鬱心裡連連叫苦。
皮笑肉不笑的抬頭向傅淵霆笑了笑,傅淵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特地非常禮貌的讓沈竺鬱先落子,沈竺鬱自是知道目前這形式是騎虎難下了,便隻好硬著頭皮硬上了。
沈竺鬱哪裡懂得如何落子,這個子又能落在哪裡呢,即使落了,落在哪裡又是對的呢,沈竺鬱不安的小手不知不覺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間,突然她摸到了那塊兒她要送給傅淵霆的玉佩,沈竺鬱神色一亮,沈竺鬱覺得能拖一下是一下,說不定傅淵霆一高興就帶著她去逛逛寺廟了呢,估計就不會讓她在這裡下棋了,說不定傅淵霆慧給她一個台階下呢,這都是有可能的。
傅淵霆見沈竺鬱久久不肯落子,他也不催促,他就這麼看著沈竺鬱,這是不管他如何看都看不夠的,他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把沈竺鬱抱回家裡,日夜廝磨。
他就這麼等著沈竺鬱的下一步動作,他倒要看看他這個小嬌妻還能做出什麼掙紮的舉動來,傅淵霆覺得沈竺鬱現在的樣子可愛極了,不知不覺的對沈竺鬱的感情好像又深了一些,不,應該說是每次見麵,傅淵霆都會沉浸在他們的二人世界裡麵無法自拔。
沈竺鬱鬼鬼祟祟的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玉佩,握在了手心裡。藏在身後。
“誒,等一下,元兄,你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
傅淵霆挑了挑眉毛,不知道沈竺鬱這個鬼靈精又要給他什麼驚喜,但是見沈竺鬱如此有興致的樣子,他也不忍心讓沈竺鬱失望,便有些苦惱的想了想。
“嗯…我猜是戴在身上的。”
沈築讚同的點了點頭,很調皮的說了一句,嗯,元兄很聰明嘛,猜對了呢。
“那元兄你再猜猜,我準備的是什麼?”
傅淵霆有些苦惱的摸了摸下巴,想了一陣子之後,抬頭笑看沈竺鬱。
“我猜不出來,朱兄可否拿出來一看?”
沈竺鬱見傅淵霆苦惱的樣子,也不再賣關子了,把手從背後拿了出來伸到了傅淵霆的麵前,隨後沈竺鬱張開了手心,露出了手心中的玉佩,白月牙的玉佩和沈築蔥白的手放在一起,倒也彆有一番風味。
“這是…送給我的?”
傅淵霆的眼中閃過了開心,伸手將玉佩拿了起來,當著沈竺鬱的麵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腰間。
“嗯,我在來的路上見這玉佩和元兄你甚是相配,所謂好玉當配美人嘛,元兄你又長的如此好看,有這玉佩襯托之後,更顯得公子如玉了。”
沈竺鬱的這一番話險些沒把傅淵霆誇到天上去,傅淵霆隻覺得沈竺鬱的話直直的就這麼甜到他的心裡去了,流遍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更顯得溫暖了。
“此話當真?”
說到此處,傅淵霆的眼神亮著亮看像沈竺鬱,沈竺鬱突然間覺得現在的傅淵霆就是一個尋常的公子哥兒,他也有喜怒哀樂,他也會開心,會傷心,會難過。
沈竺鬱不由得看癡了,愣愣的看著傅淵霆。
傅淵霆伸出手指在沈竺鬱的麵前晃了晃,輕聲叫了兩句。
“朱兄?朱兄?”
沈竺鬱這才突然間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傅淵霆剛才問她什麼了,她剛才不小心走神了,打死她她也不承認是看傅淵霆看的,說出來豈不是羞死人。
“也沒什麼,隻是問了元兄方才的話可當真?我當真那麼好看?”
傅淵霆耐著性子又問了沈竺鬱一遍,沈竺鬱看著傅淵霆回了傅淵霆一個笑容,連忙說道當真當真。
這可真是逗到了傅淵霆,傅淵霆的心裡直接樂開了花,沈竺鬱見傅淵霆高興了,她整個人也明媚了不少,似乎隻有和傅淵霆在一起的時候,沈竺鬱才會露出如此多的笑臉,而傅淵霆有何嘗不是呢。
此時一個小和尚走了過來,為他們二人添上了已經見底的茶水,沈竺鬱連忙道謝,傅淵霆亦是給了小和尚一個回禮。
沈竺鬱還在心裡暗自慶幸覺得下起的風波算是過去了,沒想到下一秒那靜音大師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對於沈竺鬱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突然間覺得靜音大師那看破紅塵的聲音也不怎麼應景了。
“朱施主既然是傅施主友人,老衲自是不能怠慢了,公子請喝茶。如今這茶陪二位施主下棋,二位可儘興對弈。”
也不知道是靜音大師故意的還是怎麼的,前麵的話明明還很中聽,怎麼一到後邊就像是變了味似的。
沈竺鬱為了拖延和傅淵霆下棋的時間,沈竺鬱慢吞吞地拿起放在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唇齒留香,不由得讚歎。
“好茶。”
靜音大師說了一句多謝施主誇獎。
沈竺鬱點了點頭,看向傅淵霆,傅淵霆做了個請的手勢,沈竺鬱最終還是沒有逃過要和傅淵霆下棋的命運。
不過沈竺鬱還是很快就想開了,隻要麵前的人是傅淵霆就沒什麼,反正他們早晚都是做夫妻的,出醜就出醜吧,誰讓前世的他愛慘了她,她卻沒有給多少回應呢,這一世她可不能再讓傅淵霆傷心了。
“還是元兄先請吧。”
沈竺鬱其實是想看看傅淵霆的第一個棋子下在哪裡,她說不定還可以學一學,跟著就下了,萬一能糊弄過去呢,即使到了現在,沈竺鬱還是在掙紮,還存在了一絲僥幸的心理。
傅淵霆險些笑出聲,見沈竺鬱著實有些為難,他也不忍心讓沈竺鬱難過,便拿起了一個棋子,下在了棋盤的中央。
沈竺鬱一看,拿起了手邊的白子,下在了傅淵霆的旁邊,傅淵霆的眉心幾不可見的跳了跳,一直座在傅淵霆旁邊的靜音大師似乎看出了什麼,正欲張口說話,卻被傅淵霆暗中阻止了下來,靜音大師這才止住了呼之欲出的話。
就這樣,二人你一子,我一子,一個輕輕鬆鬆,一個絞儘腦汁。
傅淵霆不忍心讓沈竺鬱輸了難過,更何況沈竺鬱還是他即將過門的妻子,又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他怎麼忍心讓沈竺鬱輸呢。
靜音大師是知道的,傅淵霆的棋藝極其精湛,尋常人家要找他下棋,傅淵霆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甚至有些棋藝界高手來找傅淵霆挑戰,傅淵霆都不與理睬,如今麵前的這位朱之慎,凡是懂一點棋術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這位朱公子其實根本就一點都不通棋藝。
卻能讓當朝太子如此相讓,地位一定不一般。
沈竺鬱看著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直到現在她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也就隻能胡亂的下一通了,令沈竺鬱沒有想到的是,傅淵霆竟然沒有拆穿她不會下棋,反而和她下棋下的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但是沈竺鬱是知道的,她實際上就是在亂下,她可不相信她每一個棋子下的都是對的,畢竟她對棋是一竅不通,但是傅淵霆反而一如往常的和沈竺鬱下棋,這倒是讓沈竺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其實傅淵霆根本就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風輕雲淡,他雖然知道沈竺鬱不會下棋,卻沒想到竟然是一點都不通,這讓他讓都不知道該如何相讓。
以前傅淵霆下棋都是在想如何能贏,這次卻是絞儘腦汁的想如何能輸,偏偏對麵還坐著一個對棋一點都不懂的人,這對傅淵霆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啊。
甚至可以說是磨練,就算是傅淵霆有意相讓,沈竺鬱都會把自己的路都給堵死了,這似乎不是在為難沈竺鬱,似乎是在為難傅淵霆他自己,至少沈竺鬱還可以表現出來凝重的表情,傅淵霆卻是無法表現出來,隻能麵無表情,這樣沈竺鬱才有可能相信她自己很厲害的,才能讓沈竺鬱下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場磨人的對弈總算是結束了,沈竺鬱如釋重負,傅淵霆也終於讓沈竺鬱的棋贏了他。
沈竺鬱活動了一下筋骨長長地舒了口氣,最後由靜音大師來宣布沈竺鬱的獲勝,這場博弈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結束了。
“天色尚早,我又不常出門,元兄若是無事,一同出去玩兒玩兒可好?”
沈竺鬱向傅淵霆提出了出去遊玩的邀請,這下傅淵霆心中更開心了,他覺得剛才的那一場竭儘全力相讓的努力沒有白費。
“嗯,不過我要稍做休息,朱兄在門口等我,我一會兒便過去。”
沈竺鬱聽的傅淵霆的話,便起身走向了寺廟的門口,站在寺廟門口等著傅淵霆。
待沈竺鬱走後,靜音大師也跟著站了起來,躬了躬身。
“太子殿下為何如此讓著那位施主?”
傅淵霆知道靜音大師一定有問題問他,所以他也沒有即刻隨沈竺鬱離開,反而等沈竺鬱走後,將杯中的茶水喝的見了底之後才緩緩站起了身子,不過,傅淵霆沒並有回答靜音大師的話,而是微微的向大師笑了笑,露出了意個味深長的微笑。
靜音大師看了看傅淵霆見傅淵霆沒有回答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問,向富源行了個禮後,和傅淵霆一起到了寺廟的大門口,倒不如說是靜音大師送傅淵霆到了大門口。
沈竺鬱向傅淵霆擺了擺手,走到了沈竺鬱跟前,同沈竺鬱一起出了寺廟。
靜音大師竟然不由得感歎,這朱施主若是女子想必定是一對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相信靜音大師的話會在不久後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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