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吧,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
喻九墨皺眉,“陸先生,請你自重,你已經結婚了。”
這算怎麼回事?當初畢業說分手的是他,現在想挽回的也是他,現在孩子都有了,居然說要複合?
他把自己當什麼了?
喻九墨隻感覺到了一陣惡心,並且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屈辱。
前幾天在她麵前和秦未瑟卿卿我我的場景,她還記憶猶新,現在裝成這幅深情樣子,喻九墨隻覺得可笑。
看著喻九墨明顯拒絕且厭煩的表情,陸羽凡的眉頭動了動,他鬆開了手掌,嬌豔的花朵被蹂躪地不成樣子,然後被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你走吧。”
“……”這人,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練了川劇變臉嗎?
喻九墨抿抿唇,她現在根本就不想在這兒待下去,索性直接提包走人。
誰知道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被陸羽凡推到了牆上,就在他的唇快要碰到喻九墨的時候,喻九墨用力把人推開。
看著被推了個趔趄的陸羽凡,喻九墨動了動嘴,她放下下意識想要去拉陸羽凡的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頭打開門離開。
陸羽凡眼睜睜地看著人走掉,恨極了一般地把房間內所有能砸的東西砸爛。
他和小墨,真的沒有辦法回去了。
而另一頭,喻九墨跑出了酒店,冷風打了她一個激靈,她慌慌張張地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陸羽凡會追出來。
正在猶豫要不要叫個出租車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她的麵前,副駕駛位的車窗搖了下來。
“上車吧。”
天黑,喻九墨沒有看清楚人,她彎腰湊近一看,發現裡頭開著車的人是顧言清。
“顧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我剛從附近辦完事,正好就想過來看看你這邊結束沒。”
“哦,那謝謝你了。”
說完,喻九墨坐上了車。
顧言清提醒喻九墨把安全帶係好,然後便開車走了。
其實顧言清撒了謊,他把喻九墨送到了這裡,就一直沒有離開。
他一直都知道喻九墨大學談了個男朋友,就是現在陸家新上任的總裁陸羽凡。
大學畢業的時候兩個人突然分手,然後陸羽凡沒過多久就轉頭和彆人結了婚,結婚的時候他作為顧家的代表也粗參加了,看到新娘微隆的肚子,就知道兩個人是未婚先孕。
今天喻九墨說陸羽凡要約她去酒店,他就多了個心眼,他擔心喻九墨會被陸羽凡騙,上了陸羽凡的賊船。
但是好在他隻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人就下來了,而且看喻九墨的表情好像和陸羽凡鬨得不是很愉快。
不得不說,顧言清心裡是鬆了口氣的。
畢竟,這個陸羽凡算得上喻九墨的初戀,而初戀總是很難忘的。
如果兩個人真的舊情複燃,他真的是一點招都沒有。
想到這兒,顧言清握著方向盤的手便又握緊了幾分。
顧言清看了一眼一直望著窗外神情清冷的女人,心頭一動。
車開了一路,可是喻九墨卻發現這不是回彆墅的路,她不由得問出了聲:“顧先生,這不是回彆墅的路吧?”
“等會兒回,我先帶你去個地方吧。”
聽到這兒,心情本來就有些煩躁的喻九墨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她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習慣,就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或者是她不樂意麵對的事情,總是喜歡回到自己的床上,抱著自己的星黛露,然後裹著厚厚的被子睡一覺。
在一個自己習慣且有自己味道的地方休息,這對喻九墨來說,是一件非常有安全感非常治愈的事情。
就像是她突然被陸羽凡提出分手一樣,她沒哭沒鬨,但是心裡的憋悶和委屈卻像是一場海嘯,快要把她擊垮。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天兩個人還手牽手坐在公園裡規劃著畢業旅行要去什麼地方,為什麼第二天卻給她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可是她也沒有矯情地去問陸羽凡原因,因為當她去學校領畢業證的時候看到了陸羽凡和一個肚子微微鼓起來的女生在一起,她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她躲在自己租住的小房子裡,愣愣地看著屋子裡很多陸羽凡送她的東西,終於,她忍不住了,抱著被子哭了好久。
她花了三天的時間,去治療自己的情傷,喻九墨告訴自己,當她重新打開門去迎接清晨的太陽的時候,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她要開始新的生活,她要為自己,也為孤兒院,去努力工作!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情傷已經痊愈了的,可是當她再一次地看到陸羽凡和他的妻子站在她的麵前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她現在隻想回到自己的床上,裹著被子悶頭大睡,好像這樣就能把一切的煩惱和痛苦都忘記。
所以當她看到顧言清帶著自己去彆的地方的時候,第一時間,她是抵觸的。
顧言清不知道喻九墨的內心活動,隻是自顧自地說道:“看得出來,喻醫生不開心,所以我帶你去看點開心的東西吧。”
“什麼?”
“到了你就知道了。”
顧言清把車停在了一處空地,然後讓喻九墨跟著他走。
兩個人到了一處玻璃房前,喻九墨不解,“這是哪兒?”
“請進吧。”顧言清找到鑰匙打開了玻璃房的門,兩個人走了進去。
顧言清打開燈,白色的冷光照亮了整個玻璃房。
喻九墨這才看清楚,這個玻璃房內,種著好多梔子花樹,而白色的梔子花正在黑夜裡盛放。
“真漂亮啊,這些花。”
喻九墨走到一顆花樹下,抬起胳膊攬過樹枝,輕輕地聞著梔子花的香味。
冷白的光束打在花瓣上,清幽的香味仿佛都帶著光暈一般,聖潔得不成樣子。
喻九墨發現,自己比起熱烈嬌豔的玫瑰,更喜歡清冷白潔一簇簇盛放的花。
“這是什麼花?”
“梔子花,這些樹都是我父親以前留下的。”顧言清摘下一朵,聞了聞,嘴邊的笑意深了許多。
“你的父親?”
“對。”
沒想到會有男人喜歡種花,不過,有錢人好像的確都挺喜歡附著風雅的。
“這些樹長得真不錯,而且梔子花的味道也好聞。”喻九墨對這些白潔的花瓣愛不釋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
“喜歡嗎?”顧言清問。
“恩,梔子花的香味真好聞。”比起玫瑰的濃烈,高雅的梔子花香讓喻九墨感覺心曠神怡,原本盤踞在心頭的煩悶都消失了不少。
“你如果喜歡,可以采摘一些帶回去。”
喻九墨驚喜地說道:“真的嗎?”
顧言清點點頭,“當然。”
雖然顧言清這麼說,但是喻九墨也不好意思真的采摘很多帶回去,隻是摘了那麼三四朵,然後捧在手心裡。
回了車上,喻九墨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騰不出手係安全帶了。
她有些尷尬地看著顧言清,“顧先生,你有沒有什麼袋子之類的讓我裝一下花?”
顧言清原本正在啟動汽車,聽到喻九墨的話轉過頭去,卻發現喻九墨正臉色有些無措地望著自己,手裡還拿著梔子花。
顧言清輕笑一聲,然後道:“我的車裡沒有袋子裝花。”
那她要怎麼辦?喻九墨覺得顧言清的笑容有一種在看自己笑話的感覺。
可是喻九墨實在不好意思讓顧言清幫忙,之前的那次經曆喻九墨還曆曆在目。
她隻覺得自己現在臉上發燙。
顧言清看出了喻九墨的扭捏,他把喻九墨懷裡的花抱了過來。
“係吧。”
喻九墨感激於顧言清的紳士有禮,但是卻對原本可能發生的親昵還有些期待落空感到心驚。
她這是怎麼了?
記好了安全帶,顧言清把花還給喻九墨,然後兩個人上了路。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
隔了好久,顧言清才問了一句:“陸總找你,是有什麼事嗎?”
喻九墨隻當是閒聊,便回了一句,“沒事,陸羽……陸總隻是約我去問了一些、一些關於他妻子的產後抑鬱症的問題罷了。”
“這樣啊。”
顧言清停下車,“好了,到地方了。”
喻九墨點頭,剛打算開車門下車,卻發現男人好像沒有下車的意思,便多問了一句:“顧先生不回來休息嗎?”
“不了,我明天公司事情比較多,所以就回公司附近的公寓去睡一覺。”
不知道為什麼,喻九墨覺得顧言清好像不太開心。
“那好吧,晚安。”
喻九墨捧著梔子花下了車,剛打算和顧言清擺擺手,卻發現顧言清開車走了。
“這人……怎麼還有點喜怒無常呢?”
喻九墨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這個點她估計李嬸已經睡了,就沒想按門鈴,可是總不能站門口一晚上,所以她隻能寄希望於顧鈺了。
希望顧鈺還沒休息吧。
顧鈺這個時候當然還沒睡,他正抱著一個本子寫寫畫畫,突然聽到窗外陽台好像有東西在響動。
一開始顧鈺沒搭理,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可是這個聲音卻一直沒有歇下來。
“鬨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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