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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朝暮表情陰霾地盯著夏瓊嵐,怎麼看夏瓊嵐都不像是決意要找死的,可這是一場結果已經注定了的比賽。他怎麼想也想不通,蘇樂萱的出現更是讓他覺得這事不簡單,似是有人在背後設計好的。

柳溪扭頭看看台上安靜等待的夏瓊嵐,又看看愁眉不展的司朝暮,來回看來看去,脖子都轉累了,“看的這麼認真,小司,你不會玩真的吧。”

“柳奚,你覺不覺得這事兒哪裡不對?”司朝暮偏頭問道。

眼角餘光瞥了眼坐在裡邊喝茶的蘇樂萱,壓低聲音道:“不是蘇家搞鬼,就是夏家有意要……”柳奚微抬下巴示意他看夏瓊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並不這麼認為,但也不反駁。他對夏瓊嵐的了解隻停留於表層,可深知夏瓊嵐絕對不是會就此認命的人,絕對有後招。

看眾還在話家裡長家裡短,蘇錦軒赫然氣勢洶洶落在台上,二話不說,召出白鶴戟毫不留情就朝夏瓊嵐襲去。夏瓊嵐也不慌,召出莫邪劍應戰。

霎時間,台上刀光劍影,靈力撞擊洶湧。

交手數招,蘇樂萱抽了個空擋,冷冷道:“夏瓊嵐,我真是沒想到,你們夏家竟然不要臉至此,今日,我便拿你開刀,給你們夏家一個教訓。”

瓊嵐置若未聞,和蘇錦軒拉開距離,淡然看著蘇錦軒爆發靈力,周身黃色靈流見他包圍在中間。瓊嵐左腿後後移,右膝微彎,做奔跑姿勢,靜待蘇錦軒想她衝過來。

眾人都以為,夏瓊嵐是要拚死一搏接下蘇錦軒這一擊,不料,就在蘇錦軒要擊中她的時候,她突然側過身,從蘇錦軒上邊翻越至他身後。

蘇錦軒反應也不慢,收回勢,轉身就又朝夏瓊嵐劈過去,瓊嵐不及出手,隻能抬劍去擋。

似是早已料到這一次瓊嵐會擋,蘇錦軒用了十足的靈力,靈力震蕩範圍局限於武場,瓊嵐被震開,隻差一步便要落下武台,蘇錦軒穩穩站定,沒有絲毫鬆動。

胸口陣痛,瓊嵐艱難爬起,一股濃鬱的腥甜充斥喉頭,她也仍是強自忍住,但她一站起來,終於還是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哼!夏瓊嵐,受死吧!”言罷,持劍直衝她去。

躲是躲不過了,瓊嵐一躍而起,爆發全部靈力接招。為防止夏瓊嵐像之前一樣從上方翻過去,蘇錦軒這一次把靈力分散,讓瓊嵐無處可躲。

本以為夏瓊嵐是要孤注一擲了,不料瓊嵐隻是在他麵前虛晃一招。夏瓊嵐從他側邊傾過的時候,他項後枕骨下兩肋之間一股細小的刺痛感令他動作一頓。

雖是躲開了靈力最充盈的位置,卻還是免不了被靈力波及,瓊嵐又重落在地,一口鮮血直接噴在石板上。

用袖子擦了嘴角的血,瓊嵐這次主動攻擊。

司朝暮捏著欄杆,緊張的看著台上不要命往上衝的夏瓊嵐,一次次被靈力彈開重落在地,卻跟不會疼的木頭一樣,一次次不顧疼痛直接往前衝。

蘇錦軒耳後脈中又是一樣的刺痛,夏瓊嵐每靠近他一次,他便覺有穴位會有刺痛感。

次數多了,他開始懷疑夏瓊嵐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決計不耍夏瓊了,直接一招解決她。

瓊嵐也料到他會這樣想,調動僅存的靈力,準備最後一擊。

看場上的世家子弟無不聚精會神低看著這關鍵性的一刻,誰勝誰敗,再此一招。

台上兩人同時一躍而起,黃色和白色靈力相撞,產生的靈流扭曲台上周圍空氣。

兩人的靈器皆是直取對方要害,就在眾人都以為隻有夏瓊嵐要命喪於此時,台上的兩人如浮萍般雙雙落在台上。本來隻是來看戲的一眾牆頭草不禁心慌。

見狀,司朝暮和蘇樂萱皆是直接從樓上一躍而下。

司朝暮扶起昏迷不醒的夏瓊嵐,探她脈搏,瞳孔一震。

“哥哥,哥哥,柳奚,你不是會把脈嗎?你先幫我看看好不好。”

蘇樂萱帶著哭腔,著急地看著毫無生氣的哥哥。

“樂萱,你先彆著急。”

柳奚拆開蘇錦軒綁在手腕上的布條,給他把脈,眉頭緊皺,為難的看了眼在司朝暮懷中吐血不止的夏瓊嵐。

“柳奚,我哥哥到底怎麼樣了,你說啊!”看他隻是皺著眉頭,卻不說話,心裡自動認定蘇錦軒傷的很重。

糾結片刻,柳奚柔聲道:“蘇公子……廢了。”

柳奚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蘇樂萱愣住,“廢了?!什麼意思?廢了是什麼意思。”

蘇樂萱瘋了一般,抓著柳奚的衣服,期待不是她想的那樣。

柳奚半跪在地上,靜靜的看著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看場的人都過來噓寒問暖,一時之間,他們被圍的水泄不通,醫師在外圍擠不進來,氣得直跳腳。

柳奚看了眼神遊的司朝暮,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很著急的樣子,“小司,你……不帶他去療傷?”

司朝暮看了他一眼,猶豫道:“夏瓊嵐中毒了。”

柳奚一驚,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都傳到在場的人的耳朵裡,發出一陣“唏噓”

聽到這話,本來還算理智等醫師的蘇樂萱頓時怒目圓睜,推開擋在她麵前的柳奚,拿起她哥哥的白鶴戟狠狠地朝司朝暮懷中的夏瓊嵐砍去。

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蘇樂萱怔住,哆嗦收回手,愧疚看著滿手是血的司朝暮,“對不起,朝暮哥哥,我……你……你我什麼要幫他?”

忽略手心的疼痛,司朝暮麵無表情地把白鶴戟扔在地上,“除了你和你哥,蘇家沒彆的人在嗎?”

蘇樂萱委屈搖搖頭,“這是私鬥,哥哥沒跟家裡人說。”

看戲的世家子弟竊竊私語,有刻意巴結蘇家惡意詆毀夏瓊嵐的,亦有背地裡諷刺蘇錦軒技不如人使卑劣手段的。

司朝暮和柳奚凝眉對視一眼,點點頭,分彆背起昏迷的兩人離開了武場。

次日,大街小巷都在談論武場的事,一時之間,孰是孰非,無從確認,因為,兩個當事人都昏迷不醒,一個是中毒且還沒有查出是什麼毒,一個是不知為何昏迷,甚至有人猜測蘇錦軒是假裝昏迷,以此為自己開罪。

司朝暮凝眉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人兒,聽到聲響,他輕啟薄唇,“有找到人嗎?”

阿南遲疑,“少爺,事情似乎不太對勁,夏妶一直待在佛寺主持給她安排的房間,寸步未出。”

“寸步未出?”司朝暮狐疑,按理來說,夏瓊嵐中毒的消息已經傳到夏妶的耳朵了裡了,不該會沒有任何反應。遂又問道:“有人見過她嗎?”

“每到吃飯的時間才能見到她。”

不見人?怎麼想司朝暮都覺得不對,轉頭看了眼床上的人,想不明白夏瓊嵐到底想乾什麼,接近他又是為了什麼,到現在他還是雲裡霧裡的。

長長歎了口氣,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夏瓊槐呢?還在賭場?”

阿南搖搖頭,“他昨天就離開了賭場,有人看見他是往城外寺廟方向去了便沒有再出來,也有人說今早在城外樹林看到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乾什麼。”

司朝暮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有派人去樹林看過嗎?”

阿南如實稟報:“屬下派人去寺廟一直盯著,除了從門口看見過夏妶之外,不曾見過夏瓊槐,樹林的話,兄弟們還在找,目前沒有消息傳回。”

司朝暮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夏瓊嵐,起身示意阿南跟他出去。

此時,蘇參帶著蘇恒等人氣勢洶洶來找夏滄海。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夏滄海正自在地坐在正堂喝茶聽夏墨轉述世家和百姓之間的傳言,還沒看見人,便早已聽見蘇參毫不客氣邊走邊罵他。看到夏滄海的那一刻,更是直接破口大罵:“夏滄海,你個陰險小人,竟然在背後陰老子,還派人暗害我兒,真是不要臉。”

夏蒼海仍是氣定神閒,並不理會蘇參罵他。見此,蘇參更是怒火中燒,一揮袖打翻了夏蒼海手中茶盞。

夏墨抬眉瞄了眼夏蒼海的神色,手中的茶杯沒了,他還是保持著

喝茶的動作,過來好一會兒,他才站起來,用袖子拂去衣服不存在的茶水,幽幽道:“蘇兄,火氣不要這麼大,傷身,不如坐下來喝杯茶。”

自己在外人看來有多虛偽,蘇參心裡還是有點數的,沒想到他自己也有慘遭滑鐵盧的一天,遇上比他還不要臉夏滄海,怒道:“夏瓊嵐使奸計暗害我兒,沒有你的指使,他豈敢如此,夏蒼海,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前不久剛害得萱兒昏迷不醒,現在又害得我兒修為儘廢……”

“蘇兄此話有假。”

夏蒼海打斷蘇參後麵要罵他的話,“蘇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蘇參怒不可遏,懶得再和他廢話,擼起袖子就要大打出手。

夏墨召出靈器就要跟蘇參動手,被夏蒼海攔住,“墨兒,你退下,去後院找瓊嵐過來。”

聞言,蘇參便猜到夏滄海是要拉夏瓊嵐出來頂罪,“夏滄海,你可真是刷新了我對你的認知啊!敢做不敢當,現如今竟然要一個小輩出來頂罪。”

夏墨默默退下,蘇參帶來的人都在門外候著,堂內隻餘蘇夏兩家家主。

蘇恒在門外等了一個時辰,正堂的門才打開,出來時,蘇參麵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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