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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偏要將那小蹄子留在家裡!我之前就說她將來遲早和她娘一樣招惹男人,了你就是心疼她,說什麼都不肯將她送走!結果呢?現在好了,她去招惹周瀚,搶了你親女兒的男人,這下你滿意了嗎?”

祁明現在也愁眉苦臉的。

“遇到這種事,我這個做父親的當然不願意看到,可是不管怎麼說青兒也是我的女兒,雖然是庶女,但那也是我們祁家的血脈,做人可不能太冷血無情。”

周氏大吼說:“你說我冷血無情?那好啊,現在你嫡女怕是要成為笑柄了,你就讓你的庶女,你就讓那個小蹄子去給你光耀門楣啊!”

周氏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是在祁家卻是很有發言權的。

歸根結底就是周氏當年實屬下嫁。

原本周氏是雁城最大染坊家的二小姐,彼時祁明還隻是個小秀才,家裡雖然是做生意的,但也比不上周家。

周家一家三個姐妹,她嫁的最差,本以為祁明將來能考上科舉,當個官,她好做個官太太,結果祁明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也沒個成績,她也算徹底瞎了眼。

但那又能怎樣呢?

她已經給周家生了一兒一女,也隻能認了。

不過因為身份差距,她在這個家裡趾高氣昂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甚至這後院的事,祁明就算和周氏意見相左,也會讓著周氏三分。

“那你說,你說你要把青兒怎麼樣?她現在都已經被我送去祠堂罰跪了……”

“把那個小蹄子嫁出去,以最快速度讓她離開祁家!”

“好好好,那我這就去給他找合適的夫家,這就把她嫁出去,這總行了吧?”

“你是一家之主,這種小事就不麻煩你了。好歹我也是當家主母,家裡女眷的事還是我來安排比較穩妥。”

“那夫人的意思是……早就給青兒找好合適的人選了?”祁明試探著問。

祁明話音剛落就迎來周氏的一記白眼。

“當然,青兒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也是祁家的人。我作為祁家大夫人,對她的婚事自然早有打算。”周氏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對了,您明天就要去舒城談生意吧?”

“對。”

祁明歎了口氣。

他這次去舒城來回至少要半個月時間,本來想著在他出發前將大女兒的婚事說定,結果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現在小女兒和周氏關係還這麼差,這讓他很是擔心。

“老爺放心,等您回來,青兒和蘭兒的婚事必定都能解決。”

放心?祁明聽了這話不但不放心,反而更擔心了。

“那你打算把青兒許配給哪戶人家?”

“老爺,您這麼問是不信任我嗎?”

周氏這麼一說,祁明馬上不再問了。

“不過您大可放心,我必定給青兒尋一門好親事,讓她後半生都衣食無憂。”

……

祁雅青已經被關在祠堂裡兩天了。

這兩天她沒吃東西也沒喝水,祠堂門窗緊閉,隻有一個小窗戶用來通風,讓她可以分清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隻剩一天了。”

祁雅青躺在地上,摸了摸自己因為缺水而乾裂的嘴唇。

她的麵前就是祁家先祖們的牌位,現在她這個祁家的女兒就半死地躺在這,想想還真是諷刺。

祠堂的門突然打開了,突然湧進來的光線讓祁雅青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因為身體虛弱,反應也跟著變慢,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就被一群人拖了出去。

那群人先是給她灌了什麼東西,到嘴裡有點苦。

不過她已經連著兩天沒喝水了,求生本能讓她管不了喝進去的到底是什麼,隻要是水就行。

再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首先令她感到不適的是她所在地方的氣味兒。

那是非常濃重的脂粉味兒,她覺得把自己這輩子能用到的脂粉全都加在一起,應該都不會有這麼大的氣味兒。

緊接著就是一些聽上去很吵的聲音侵入耳朵。

有很多人在說話,有男有女,她的腦子還反應不過來那些人說的是什麼,她隻知道亂哄哄的,而且再加上甜膩的脂粉味兒,讓她泛起了惡心。

“喲,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沒醒啊?藥下得也太重了吧?”

一個很尖銳的中年女人的聲音越來越靠近,然後她的身體被推了推,緊接著一雙溫熱又帶著點黏膩的汗水,且泛著濃重刺鼻氣味兒的手靠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了又轉,像是在翻看什麼東西一樣。

她的眼皮很沉,想睜開但是又控製不住自己,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細微的縫,讓光透進來而已。

“要不潑點水?”一個男人說。

那女人嘬了一下牙花,嫌棄地說:“你能不能動點腦子?這都什麼時辰了?一會兒客人們可就都到了,你現在給她潑水?她剛整好的妝發怎麼辦?”

“但是她如果一直不醒也沒用啊。而且皮膚看上去這麼好,也不能動粗,那還能怎麼辦?”

“去找跟針,往腳底紮,我就不信還醒不過來。等人醒了之後就灌藥,不帶她出去了,一會兒出價最高的人直接上來看。反正咱們這是個雛兒,而且又是個小姐出身,看看這皮相,不虧。”

“行,我這就去辦。”

雖然她的身體還是沉重得動不了,反應也有點遲鈍,不過剛才這兩個人說的話她還是聽清楚了。

她大概猜到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了。

她試著動動自己的手指,但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進來,她感覺到自己的鞋和襪子被脫了下去,隨著一陣鑽心的刺痛,她終於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還沒等反應過來,她就被人控製住了腦袋,嘴巴被硬生生打開,碗裡摻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很腥又很苦的水就這麼被灌進了她嘴裡。

“行了,就把人放在這,咱們出去看看價格怎麼樣。這麼好的貨,價格太低可不行呢!”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房間裡就隻剩她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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