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周氏懷疑地看著祁雅青,“我懷疑這段時間你就是在裝病!”
“母親,您怎麼能這麼懷疑我呢?”祁雅青滿臉的痛心疾首,“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讓您竟然以這麼大的惡意來揣度我。”
“我揣度你?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那母親,您做了什麼事,您的心裡清楚嗎?”
周氏冷笑道:“果然,你就是要和我作對是吧?那我看,說你是故意裝病,也並非沒有道理。”
“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去問賀大夫。這段時間聽說一直是賀大夫在幫我診治,我很感謝他。其實有的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我沒醒過來,是不是就能遠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如果我沒醒過來,是不是您就不會這麼懷疑我?”
“我倒是寧可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你和你那個娘一個德行!你娘勾引我的男人,現在你就來勾引我女兒的男人!你們母女倆還真是一路貨色。”
祁雅青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您侮辱我也就算了,誰讓您是當家主母,誰讓我得尊稱您一聲母親呢?但是您不能這麼侮辱我娘!”
“怎麼,你現在還幫你娘說話了?我剛才說的有錯嗎?還是你忘了?那我再跟你說一聲,你娘本來就是我身邊的一個陪嫁丫頭,她是跟著我從娘家過來的,她從小就一直在我身邊伺候我。我這個做主子的對下人一向很好,雖然也不至於說把你娘當成親姐妹,但我也沒虧待她。可是她呢?她竟然主動勾引你爹,和你爹廝混之後有了你!我可是當家主母,我連我丈夫要納妾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丈夫要納的小妾就是我身邊的陪嫁丫頭。你明白那種被羞辱的感受嗎?當然,不得不承認,你母親是個聰明人,知道在這個家裡,我才是主母,所以她就去寺廟裡念經了。就是沒想到,她去念經這幾年,你竟然變得和她一個德行!”
“是你逼著我娘去寺廟的!”
“是啊,是我。”周氏並不否認,“我看不慣你母親,我覺得在這家裡,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但我是當家主母,所以她不可能把我趕走,那就隻能是我把她趕走了。”
“你太卑鄙了!”
“我卑鄙嗎?”周氏冷笑,“我覺得還好吧?反正和你母親比起來,我倒也沒有那麼卑鄙。”
“你放屁!”
“荒唐!”周氏站起來指著祁雅青說,“你這丫頭,竟然在我麵前說這種汙言穢語!你娘到底是怎麼教育你的?怎麼教出你這麼個野丫頭來!”
“您是當家主母,我是要叫您一聲母親的,我這樣難道和您一點關係都沒有嗎?您敢說您沒有一丁點責任?”
“你……”
周氏臉色鐵青。
祁雅青就半躺在床上,還說什麼身體剛恢複,結果現在把一個健健康康的人給懟得無話可說。
這之後祁雅青又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麼瘋,竟然掩麵哭了起來。
“對不起母親,都是我的錯。”
周氏冷哼一聲:“你裝!你裝啊!剛才你說的什麼話,你以為我沒聽到?”
“母親,是我不好,我知道我從小就不得您喜歡。我也知道,您不喜歡我娘,所以在您眼裡,我更是您的眼中釘肉中刺。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叫您一聲母親啊。姐姐的事真的和我無關,我從來都沒和周瀚表哥單獨相處過,我幾乎也沒和他說什麼話。我實在不知道表哥那天為何這麼說,我也絕對不會和姐姐搶表哥……在我眼裡,表哥就是姐姐的丈夫,我絕對不敢有絲毫僭越。”
“你說的倒是輕鬆,那周瀚為什麼看上你?你哥哥都去問過了,周瀚堅持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死活都不願意和蘭兒成親,這你又該如何解釋?”
“我真不知道周瀚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以發誓,我從來都沒有要接近周瀚的想法,之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你發誓也沒用。除非周瀚能娶蘭兒,不然你就是罪人!原本他們應該是一對金童玉女,就因為你,他們的婚事還不知道能不能成。這件事再傳出去讓其他人聽到,我們家的臉就徹底丟光了,而這些都是拜你所賜!”
“那您要我怎麼辦?您都已經把我送到煙雨樓了,難道這還不夠嗎?這還不能解了您的心頭之恨?”
大概是因為現在這也沒有其他人,所以周氏也不再否認,而是冷笑著說:“我把你送去煙雨樓又如何?我就是要懲罰你。像是你這種人,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當然,我其實覺得這樣還不夠,煙雨樓又如何?還是讓你逃出來了。我就應該讓你一輩子都困在青樓裡,永遠都出不來!”
“荒唐!”
祁明突然踹門進來了。
周氏沒想到祁明竟然在外麵,也是一哆嗦。
“老爺……”
“所以之前真的是你做的!”
祁明氣得夠嗆,手都在抖。
“老爺,我……”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話不都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嗎?還是我認錯人了?你不是我的夫人?”
“我……我是。”
“那你還想怎麼解釋?我剛才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你不知道我在門口,你是不是還在繼續否認?之前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青兒那樣跟我說,我竟然不相信她說的話,還覺得她是氣急了,所以才編排這種謊言。但是現在看來她根本沒撒謊,是你在撒謊,是我這個當爹的不相信她!”
祁明簡直是痛心疾首,越說越生氣。
周氏看到剛進來的念兒,惡狠狠地瞪著念兒。
念兒馬上跪下,搖頭說:“不是我把老爺喊來的,小姐剛醒了之後我就去和您說了。方才我也一直在外麵,哪兒都沒去,外麵的人都能給我作證!”
“你彆說人家念兒,我是聽賀大夫說她最近這段時間就能醒過來了,人家還說我若是有時間可以經常過來和她說說話,我這才來的。結果我人還在外麵沒進來,就先聽見你說了這些話!你還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嗎?你是當家主母啊!就算你再不喜歡她,你怎麼……你怎麼能用這種方式呢?她好歹也喚你一聲母親,可是你竟然直接毀了她的名節!你怎麼能如此惡毒?”
“我惡毒?”周氏大笑著說,“我怎麼惡毒了?我為什麼惡毒您難道不知道嗎?我是為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就因為她,現在還不一定能和周瀚成親,將來說不定還要被人笑話!是,祁雅青是你的女兒,那祁雅蘭呢?蘭兒難道就不是你親生的?蘭兒是我和你的女兒,是這個家裡的嫡女。你的嫡女受了欺負之後你一句話都不說,我教訓教訓祁雅青有什麼錯?”
“彆說這件事和青兒未必有關係,應該是周瀚一個人的問題。就算真的和青兒有關,那你難道就要用這種方式來侮辱她?你也是個女人,你最清楚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你這個做母親的親手毀了她的名節,你怎麼能做得出來呢?”
“我身為一個母親,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女兒好。誰欺負了我的孩子,我就要欺負回去,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可以不認同我,但是你怎麼不想想這件事到底是誰造成的?如果你當時沒和那女人勾搭,怎麼可能有祁雅青?如果沒有祁雅青,周瀚怎麼可能不願意和蘭兒成親?”
“你簡直荒謬!我是個男人,男人有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你是我的正妻,竟然如此嫉妒,甚至不惜做了這種事,這是你失德吧!”
“好啊,既然您覺得我失德,那您索性就給我一紙休書,把我休了,我回娘家去,這樣以後祁家的事也再和我無關了!”
“你,你以為我不敢嗎?”
周氏反問:“那你敢嗎?”
祁明無話可說。
當初他們成親的時候,他也就差不多是個窮小子,這麼多年他也沒考取功名,隻是靠著做生意有了現在的成就。
其實也算不上成就,無非就是日子過得好一點,在雁城也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人。
而且要不是因為有周家幫忙,他現在恐怕都未必能有如此成就。
雖然說起來很丟人,但這應該是雁城都知道的事。
如果他真的把周氏休了,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恐怕都會被人說三道四,說他忘恩負義之類的……
當年他納妾就是頂著很大的壓力,現在想把周氏休了,怕真的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一想到這裡,祁明就滿腹怨氣。
都說他是個怕老婆的人,還有人說他和入贅沒什麼區彆。
確實,這些人說的都對,他在這個家裡雖然是一家之主,但看上去也確實沒什麼身份地位。
他最窩囊的也就是沒辦法留住祁雅青的母親孟氏,讓周氏把孟氏逼到寺廟裡去了。
現在他更窩囊的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無法保護,竟然讓周氏毀了他女兒的名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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