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個城市的治安就像刮胡子,越刮越多。年年整治,年年亂。”出租車司機四十來歲,是個健談風趣的中年大叔,一路上便大談這個城市的感受。他的八卦眼,瞄了一眼後座的兩人:“你們是。”
“我們是同學。幾人晚上出來吃飯,結果路上遇到幾個流氓,差點沒跑掉,多虧師傅您了。”映無風截斷了出租司機的話。
出租司機嗬嗬笑道:“嗬嗬,現在的中學生談戀愛耍朋友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我們天天跑車,也算是見慣不驚了。”
映無風沒法申辯,隻得由他誤會。
到了小區外,下了車,映無風一摸衣兜這才想起,自己的錢都扔出去了。頓時尷尬的看著出租司機:“師傅,這。”
“哦,沒帶錢是不,沒關係,這趟就算我請了。”出租司機很是大度。
“你們小年輕不知道社會凶險,以後晚上儘量不要出門,這個世道,不法分子就像胡須一樣,一茬一茬的冒出來!”出租司機好心提醒。他似乎很喜歡把任何事情都和胡須扯上關係。
映無風感激的點點頭,暗暗記下了出租司機的車牌,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感謝感謝。
送走了出租車,看著身邊的白衣小蘿莉,映無風皺起眉頭,到現在,他還沒想出辦法來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沒辦法了,隻好先弄回家裡,以免在這裡時間長了,被鄰居發現,不知道又會有多少長舌議論。
扶著受傷的小蘿莉上樓,輕輕扭開防盜門,確認母親沒在客廳,這才將小蘿莉扶了進去,關上門,帶著她飛快的竄進了自己的房間。直到將房間門反妞了兩圈,才重重舒了一口氣。
將小蘿莉輕輕放在床上,看著她容顏清美,卻滿身是傷。不由歎了一口氣:“家裡有點亂。等下我收拾收拾。”
這時候,小蘿莉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掙紮著從床上起來,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謝謝哥哥。”
“不要這樣。”映無風扶起小蘿莉:“給哥哥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候,外麵想起了敲門聲。
兩人頓時嚇了一跳。
“誰啊!”
“還能有誰,你媽啊!怎麼把門鎖了,快開門。”
兩人頓時慌了,映無風想起了小說裡,一般出現這情況,都是躲衣櫃。可是自己房間沒有衣櫃。床下!不行,太臟。可是房間裡,實在又沒有彆的藏身之處了。
這時候,外麵又想起了敲門聲。
映無風沒有半法了,被子一翻,將小弱蓋在下麵。好在小弱身材嬌小,看著倒不是很明顯,但這是一床薄被,如果稍微留意,還是很容易發現的。情急生智,映無風將屋裡到處散落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一股腦扔在被子隆起的地方。
這下終於放心了,悄聲囑咐了小蘿莉不要出聲。這才打開門。
“你這孩子,一個人在裡麵乾啥,還把門鎖了!”母親埋怨著走進了屋。
“哦,我在整理衣服!”映無風忙不迭回答。
“多大的人了,衣服還這麼亂七八糟的。”母親說著,走到床邊開始幫忙整理。
“哎,媽這些事,我來就是了。你不是總教導我麼,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映無風搶在母親前麵說道。
“你能記得就好,這樣吧,你把這些衣服自己整理了,媽媽幫你把這被子換一換。這麼長時間了,都有汗味了。”母親說著,又去扯被子。
映無風頓時驚出一身的汗:“媽媽,這被子不能換!”心裡卻連呼倒黴,為什麼偏偏趕在這時候來換被子呢!
“為什麼?”母親詫異的轉過頭。
“哦,我是說,現在天氣轉涼了,晚上沒有被子,還是有點冷的。”映無風努力找尋著合適的借口。
“哦,原來是為這個,沒有關係,家裡還有一床備用的。等下我給你拿出來。”母親說著又準備將被子拿下來。
“啊。”映無風心裡一聲苦,大腦卻是飛速運轉,:“媽,這大晚上的,洗被子也不方便。哪床備用的,一直堆在箱子裡,說不定都長蘑菇了,還是等明天拿出來看看再說,這樣也省事。”
母親笑了:“這樣也好。時間不早了,哪你好好休息吧!”說完有意無意間看了被子隆起的地方一眼。
映無風又是一陣冷汗,不知道是自己神經過敏,還是母親真的發現了什麼。
擦擦冒汗的額頭,拋開了這個煩人的想法,將門關上,反鎖。
“好了,沒事了。現在說說你這邊的情況吧。”映無風說著,揭開了被子。
小蘿莉還沒出聲,眼淚便抑製不住,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自從她聽到她那個所謂的表哥,也就是滿臉橫肉的漢子的話之後,她的所有的依靠,十幾年以來的人生,全部的信仰,頃刻間完全崩塌。
映無風也不勸慰,任由她哭泣。
小蘿莉好一會才止住眼淚,開始講起自己的身世。
她沒有名字,隻有一個小名:小弱。沒有父親,是她媽和一個男人一夜之歡的結果。自打出生便備受歧視,包括自己的母親。前不久,就在自己十四歲生日的第二天,母親讓她跟著一個表哥來到a市。後來才知道,她是被母親5千元賣給了那個表哥。表哥把她帶到這裡要她出台,她拚死不從,哪個二虎表哥就下狠手揍她。
說著,小弱掀起衣袖,露出纖細的胳膊,潔白如玉的肌膚上,卻是青一塊紫一塊。
“這種王八蛋也配做你表哥。”映無風除了感慨,還是感慨。
意外中聽說,她的表哥最近又聯係了一個王姓老板,1萬5千塊買她身子。她得知之後,便又想辦法逃跑。
“多虧了哥哥你。要被他們捉回去,肯定又會打得半死。”小弱輕輕覆上衣袖,蓋上胳膊。
映無風聽得唏噓,沒想到世界上,還有如此命苦的人。生活是陽光的,可是在這陽光的背後,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黑暗。
尤其是她的經曆,多少引起了映無風的共鳴。無形中,對這叫小弱的女孩又多了一層憐惜。
“我去給你弄點熱水。”映無風說著朝門外走去。
“我去就是。”小弱生怕勞煩彆人。
“這是我家,你到處跑,呆會讓我媽發現就麻煩了。”映無風叮囑的時候,沒有發現小弱眼神裡閃過一絲黯然。
映無風在浴室裡打了一盆熱水,拿了一條毛巾。
“把衣服脫了吧!”映無風吩咐。
小弱遲疑了一下,最後牙一咬,還是脫掉了白色的上衣。露出了潔白如玉的嬌嫩肌膚。隻是到處青一塊,紫一塊,有的地方還有淤血。
對於這麼一個芊芊弱女,真不知道那幫人渣,是如何能夠下得了狠手的。
映無風沾了熱水的毛巾,輕輕擦拭小弱身上淤血的地方。
沾著熱氣的毛巾拂過小弱的皮膚,小弱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全身上下的神經繃得緊緊的。
“放鬆,不要這麼緊張。”映無風輕輕拍了一下小弱的小肩膀,可是小弱不僅沒有放鬆,反而全身如同一隻基圍蝦,繃得更緊了。
“你放心,沒人敢欺負你了。”映無風說著,雙手抱住小弱柔弱的小蠻腰,背朝上翻了個身。毛巾繼續熱敷著背上的淤血。
頭埋在被子裡的小弱,忍不住又一次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角冒了出來。哭累了,就那麼伏在床上睡了過去。
這個一直生活在水生火熱中,敏感如水的女孩子,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感激涕零。
映無風歎了口氣,拿起衣服打算去客廳休息,忙了一晚,他現在也疲憊不已。剛剛走出門突然想起母親今天的詭異表現,隻好又返身進屋,將門反鎖,找了個小板凳,伏在床邊,沒多久,睡意襲來。用映無風自己的話說:是找周公家的蘿莉談人生,談理想去了。
睡到半夜,映無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睜開眼睛,發現躺在床上的小弱正在用手拉自己。
“快上來睡,哥哥。”
映無風搖搖頭。
“你不上來,我也睡不安心的。”小弱說著朝旁邊挪了挪,騰出了空地方。
映無風看看躺在床上的小弱,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小弱已經恢複了些許神采,容顏雖然還有些憔悴,但在朦朧燈光中,另有一種誘惑。
最先把她帶回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彆的想法。現在半夜時分,一些非分的念頭,綺麗的想法,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甩了甩頭,將一些不好的想法拋開,為了防止意外,映無風繼續伏頭沉睡。
“哥哥,不要這樣。”小弱開始拉著映無風的手,試圖要拉他上去。
映無風被纏得沒法,隻好爬了上去。
映無風剛剛躺好,小弱嬌柔的身體便貼了過來。
“哥哥,小弱剛才又做了噩夢,好害怕,抱著我好嗎!”
映無風不知該說什麼,聽得出小弱是真的害怕,就像大浪中的一葉小船,沒有依靠。
雙手不聽使喚的伸出,將小弱環進了胸膛。
小弱躲進了映無風的胸膛,小貓一般的縮了一縮,彷佛找到了依靠一般,身心放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嘴角還有一絲安詳的微笑。
這下輪到映無風睡不著了,雙手摟著洋娃娃一般的小弱,隔著薄薄的衣衫,都感覺得到小弱一呼一吸之間的心臟跳動。
心思複雜,不知在想什麼。
哎,這人一長大,麻煩事就多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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