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瀝瑾到家已經深夜了,在書房外麵還特意弄出很大的聲音,看沐芷婉的房間還沒有動靜,想著沐芷婉平常再晚都會給他做飯,一時不禁有些抑鬱。
霍瀝瑾賭氣般的叫醒了守夜的傭人,守夜傭人正睡得好突然間被吵醒明顯憋了一口氣,剛想衝叫醒他的人發脾氣,可看到霍瀝瑾冷的霜一樣的臉頓時嚇的正打著的哈欠都不敢打了。
“霍先生,是餓了嗎?我這就去給你準備夜宵。”
霍瀝瑾看著守夜傭人打哈欠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很晚了,沐芷婉應該是睡著了,可心裡就是憋著一口氣,就像是跟小時候一起玩的特彆好的朋友約定好要乾什麼結果對方一聲不吭的爽約一樣憋屈,看著守夜傭人那張臉頓時更沒有了吃飯的欲望。
他也不知道再跟誰生氣,反正就是莫名其妙氣的要死,氣飽了,什麼都不想吃了。
“不用了。”霍瀝瑾冷冷甩下一句話直接轉身離開了,獨留下守夜傭人在原地站著,守夜傭人表示有些懵,什麼都不乾叫醒他乾嘛,但是困的狠了也沒多想晃晃悠悠回自己屋了,有錢人嘛,總有些怪癖!
霍瀝瑾之前特地趕緊把鄰市的工作處理完就是為了能在霍家老宅多待幾天,結果一直到第二天都沒有看到沐芷婉,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沐芷婉每周都能去醫院看沐鈺風一次,便想著沐芷婉應該是去醫院了,安心處理著手頭的工作。
直到晚上吃夜宵地時候也沒有看到沐芷婉,心下不禁好奇,付思雲不是一向對沐芷婉管的極嚴,規定每晚七點之前必須到家嗎?怎麼現在還沒回來?
不隻是沐芷婉,一向天天在霍宅的芳姨也不見人影,就連晚上吃飯時付思雲也是異常的安靜,與往常很是不一樣。
霍瀝瑾晚上第三次從書房出來倒茶,還是沒忍住攔了個下人,問,“芳姨呢?怎麼一天都沒看到她。”
他不能直接問沐芷婉的下落,過多的關注隻會給在霍宅的沐芷婉帶來麻煩。
下人被霍瀝瑾這一問明顯晃神了,夫人交代過,芳姨和沐芷婉的事不能被霍瀝瑾爺孫知道。
“問你話呢?聽不到嗎?”霍瀝瑾明顯看出這人有事瞞著他,說話的語氣冰冷,常年上位者的氣勢壓的下人心驚膽戰。
“聽得到,先生,芳姨在醫院照顧沐小姐。”下人渾身打著顫,結結巴巴地回答道,絲毫不敢抬起頭來看一眼霍瀝瑾。
誰不知道霍家先生霍瀝瑾的厲害啊,為人冷漠無情,親手把霍國嚴從旭晨的總裁之位上拉下來,沒人敢招惹,可前麵回到了霍瀝瑾的位置後麵還有付思雲指定饒不了他。
“醫院?為什麼?”
“昨天早上您父親回來了,下午沐小姐不知怎麼就跟夫人起了爭執,從樓梯上摔下來直接進了醫院。”下人明顯感覺到霍瀝瑾話語裡的冷漠,不敢拖拉直接把事情全說出來了。
沐芷婉進醫院了。
霍瀝瑾滿腦子都是這句話,不理會那人還在一旁候著直接快步下樓,提了車就往外麵開。
霍瀝瑾很長時間都沒有這種心慌感了,他隻希望能快點,再快點,油門踩到了最下麵,車呼呼呼地開著掀起一陣陣烈風,又闖了無數個紅燈,因為潔癖到了醫院費力的避開人群,無頭蒼蠅一樣找著助理發過來的病房號。
到了門口他便有些不敢往前走了,遠遠站在病房門口,透著玻璃看病床上的沐芷婉。
沐芷婉破布娃娃一樣擋在病床上,臉色比病床上的被褥床單還要白上幾分,額頭被厚厚的紗布包著,霍瀝瑾站在門外都隱約看的道紗布上紅褐色的一團,不知道是敷的藥還是血又滲出來了,眼角還有指甲的抓痕,還沒結痂,一條條的血痕就像紅線一樣,細長細長的,這麼看沐芷婉很是瘦小,巴掌大的瓜子臉整個下巴都埋到了被子裡,看起來脆弱極了,隻有病床旁邊的生命探測儀還在提醒著沐芷婉還活著,隻是昏倒了。
“霍先生,您怎麼來了?”芳姨隻聽到病房門響,以為是查房的醫生來了,看到霍瀝瑾明顯很是吃驚。
“嗯,我來醫院看一個生意夥伴,剛好在老宅聽說沐芷婉住院了,順道來看看。”霍瀝瑾的理智提醒他找一個借口,他不能輕易表露出對沐芷婉的關心。
“霍先生您坐。”芳姨連忙說,她想,霍先生果然是麵冷心熱。
“她怎麼樣了?”
“醫生說是腦震蕩,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沒醒,這都快兩天一夜了,唉,真是造孽啊!”芳姨邊給霍瀝瑾倒水邊絮絮叨叨地回答霍瀝瑾的問題。
兩天一夜?還沒醒?
霍瀝瑾顯然有些坐不住了。
這都怪付思雲!
“打電話叫付思雲過來!”霍瀝瑾吩咐道。
芳姨也不知道為什麼,壓著心裡的疑問隻嗯了一聲老老實實地打著電話。
“乾嘛呢芳姨,我這邊還有事。”電話那邊付思雲尖銳的問,細細的電流還混雜著打麻將的聲音。
二條!霍瀝瑾聽到那邊有人說道,快點,霍夫人,到你了,那人催促著。
“芳姨,說話呀!是不是那小賤,人醒了?”付思雲一邊諷刺的問一邊開心的說自己胡了。
“霍先生說,您要是再不快點到市醫院來,就再也見不到二少爺了。”芳姨按著霍瀝瑾的指示說完也不管那頭付思雲的叫嚷直接掐了電話。
“真是可笑!15分鐘就到了。”霍瀝瑾冷言冷語的諷刺。
付思雲明顯是一路飆車過來的,一向注重外表的付思雲發型淩亂,衣服也沾染著灰塵。
“芳姨!啟兒在哪?”付思雲不敢招惹霍瀝瑾,直接衝著芳姨叫嚷。
芳姨也不敢說話,就低著頭。
“瑾兒,你告訴阿姨,啟兒在哪?”付思雲意識到霍瀝瑾在這芳姨也不說話,那肯定就隻有霍瀝瑾知道知道,眼淚哇哇的,絲毫沒有往日的話裡帶刺,救世主一樣要去拉霍瀝瑾,好像這樣就能拉近她和霍瀝瑾的關係一樣。
付思雲看霍瀝瑾不說話,好似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一樣,一下變了態度,聲嘶竭力地衝霍瀝瑾吼道,“霍瀝瑾,那可是你親弟弟!你就這麼詛咒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一天天說的還是人話嗎?”
霍瀝瑾一直低著頭,嫌棄地避開付思雲,看著付思雲這副心擔心霍瀝啟的嘴臉更是怒從心來,眼神陰暗冰冷,像草原上的狼看到搶占自己領土的獵物一樣,死死地盯著付思雲。
付思雲一下被霍瀝瑾的眼神嚇到了,這個眼神,她十七年前也看到過。
她一下不敢說話了。
“我說的當然是人話了,隻是人一向跟那些個什麼臟東西難以交流,霍夫人您不是人,聽不懂我的話也是正常,我就不跟霍夫人您生這個氣了。”霍瀝瑾說話聲音語速又低又慢,卻字字暗含毒刺。
付思雲此時絲毫沒有往日的盛氣淩人,整個人看著像條個卸了氣的皮球,軟趴趴的。
芳姨很早便離開了這個房間,隻留下付思雲和霍瀝瑾,付思雲先前還竊喜芳姨不在,這樣她就不會發現自己被霍瀝瑾打壓成這樣,可現在,付思雲怕了,霍瀝瑾就像草原上的狼崽子一樣,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異常卻渾身都是狠勁,她害怕自己一個人在這出事。
“是是,我不對我不對。”付思雲麵做鎮靜,可說話還是帶著顫音。
“您做的可對了!”霍瀝瑾暗諷,“拿人不當人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但凡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見誰就衝誰發脾氣,真當自己霍家夫人的位置坐的多安穩嗎?”
“天天撿著軟柿子捏,當自己誰啊?”
“還是覺著自己和霍瀝啟的日子過得多舒坦了想加些調味料?”
“嗯?”
霍瀝瑾說話越來越狠,威脅的意味也越來越明顯。
看著付思雲被嚇得不行的樣子,心下更是覺著可笑,真是欺軟怕硬啊,可笑!霍瀝瑾想。
“做人還是得給自己留幾分餘地,”霍瀝瑾說著順手又往付思雲身邊扔了一遝照片,“送你的禮物。”
付思雲看著霍瀝瑾離開,慌慌張張地打開那疊照片,因為顫抖照片幾經掉落,付思雲才看清照片上的東西,“混蛋!”
付思雲一把揚了照片,照片紛紛揚揚的又落在付思雲身邊,付思雲哭喊叫罵著,落魄極了。
都是那個賤,人!都是霍國嚴在外麵養的那個賤,人!
霍瀝瑾明顯是威脅她事情彆做的太過了,哼,長桃花眼的女人果然沒一個好的!付思雲惡狠狠地想,她簡直嫉妒的要發瘋了!
她動不了霍瀝瑾和霍國嚴外麵的那個狐媚子,那就肯定不能輕易放過沐芷婉!霍瀝瑾敢罩著霍家的人不讓她動,她不能明麵上怎麼著沐芷婉,私下還不能怎麼著她了嗎?
想到這,付思雲詭異地笑了笑,播了個電話衝電話那頭的人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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